我知道我們再不跑就來不及了,尤其要是被趕來的敵人堵在樓里,我們就太被動了。
陸宇峰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他當機立斷,對我倆喊了句,「撤!」
我們仨還挖什麼線索?也顧不上昏迷的守衛,全扭頭往門外沖。
我們來的時候是從二樓爬進來的,但現在不可能按原路線爬回去。我們肆無忌憚的打着手電,找到通往一樓的樓梯。
這樓梯連把手都沒有,也只是水泥台階,坑坑窪窪的。我們卻邁開大步,兩步一台階的往下踩。
等來到出口時,我看到樓梯外面沒有深溝,我還暗地高興呢,心說我們運氣真好。
如果再多給我們二十秒鐘時間,我們就能衝出爛尾樓,消失在灌木叢里,但實際上我們運氣一點都不好。
剛趕到出口,遠處出現個矮個漢子,飛快的追過來。
隔這麼遠,我看不清他手裏拿着啥,就知道有東西,他看到我們仨後,還把這東西舉起來。
陸宇峰直覺很準,他都嚇到了,跟我們喊,「快躲!」
我和潘子躲得稀里糊塗,就近找個牆藏起來。
噼里啪啦的聲音傳過來,外面牆體上好像被什么小東西撞到了,而且落下~一~本~讀~小~說~ybdu很多碎石細土。
我很奇怪的產生一個念頭,這矮個漢子,拿的是裝了消音器的tmp微型衝鋒鎗。
我心裏突突了一下,因為我們仨都沒帶槍,敵人卻用這麼先進的武器,相比之下,我們跟他斗的本錢都沒有,尤其tmp射速快,子彈也密集,只要不小心沾個邊兒,保准不死即重傷。
這矮個男子還上來一股暴勁兒,把整整一梭子子彈全打光,又一邊換彈藥一邊對我們叫囂,「滾出來!」
我愁眉望着陸宇峰,不知道這次怎麼能逃過一劫了。
陸宇峰很冷靜,他就貼着牆邊站着,這時還稍微探腦袋看了看,又指了指上方,跟我倆說,「走,爬樓梯!」
我懷疑自己聽沒聽錯,我們已經有種站在絕路上的意思了,他還嫌這路不夠絕是不是?
沒等我和潘子說什麼,陸宇峰就很堅決的帶頭行動了。我相信陸宇峰有他的道理,我和潘子也趕緊跟着。
這爛尾樓一共有六層,第六層還沒來得及建頂。
我們順着這坑坑窪窪的樓梯,一直跑到了四樓,等還想往上時,發現沒路了。四五層之間的樓梯斷了。
我看着陸宇峰,又四下瞧了瞧,心說難道他的意思,是我們在整棟樓里跟敵人捉迷藏麼?
陸宇峰卻趁空拿出鐵八爪,對着五層的站台拋出去。這次鐵八爪撇的有些費勁,陸宇峰拋了兩次才找到借力點。
阿峰意思很明顯了,我們依舊往上。
他還招呼我和潘子先行動。我倆也不管那麼多,使足力氣,用最快速度爬上去。
等陸宇峰也爬上來後,他又收繩子。我和潘子就在一旁等他。
我是真沒留意敵人怎麼來的,反正正在陸宇峰收繩時,有個胖子衝過來,還一下拽到了繩子末端。
這胖子沒帶微沖,不然他也不會拽繩子了。他本來想把陸宇峰拽下來,但發現根本較不過陸宇峰的勁兒,他又改為使勁往上爬,想上到五樓收拾我們。
我真想罵這胖子是呆比,因為他就一個人,也沒幫手,這麼爬到五樓上,我們仨想怎麼收拾他就怎麼收拾他。
但我們為了省時間,也不想讓這一幕發生。
陸宇峰來回抻繩子,想把這胖子甩下去,但胖子一臉猙獰,很頑強的牢牢抱在繩子上。
這五樓站台上很亂,有零散的沙子水泥,也有一些石膏像和贗品古董。
潘子有個招兒,他身邊正好有個斷臂維納斯,他就把這石膏像抱起來,走到站台邊緣,對着胖子丟了下去。
胖子不能躲避,眼睜睜看着維納斯砸來,他也真狠,關鍵時刻一咬牙,悶喝一聲,硬生生扛住了。
砰的一聲響,維納斯是碎了,胖子只是腦袋有點發沉,但並無大礙。
他搖了搖頭,又使勁倒騰手腳往上爬。
潘子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兒,說了句,「這、這麼強!」
我瞪了潘子一眼,心說潘獸真是不夠狠,這時候拿什麼石膏像啊?我四處一找,把一個贗品金蟾搬了起來。
這金蟾很重,掂量着少說有二十斤,有足球那麼大。我抱着金蟾也湊到站台旁,對着胖子比劃一下,試圖瞄準。
我心說我就不信那個勁了,有本事他跟這金蟾拼一拼,看誰的腦瓜子硬。
胖子也發現我的動作了,他倒有自知之明,望着金蟾臉色都變了,別說還想死磕着往上爬了,他幾乎手腳一齊鬆開,一屁股落下去。
等噗通一聲坐到地上後,他哼哼呀呀叫疼的同時,也緊忙邊爬邊跑的離開。
陸宇峰一時間鬆快了,也把繩子迅速收回來。
我把金蟾隨便一撇,就算完事了。但陸宇峰心思縝密,也沒急着走,他讓我和潘子幫忙,我們一起用手回來捧了幾把沙子,把站台邊上撒了一大片。
這樣敵人要是也有鐵八爪這類的工具,他們再想勾到借力點就費勁了。
陸宇峰又帶着我們往五層中央地帶跑,我們一路遇到很多房間,每次陸宇峰都停步看一眼。
我也順帶瞧了瞧,但品不出陸宇峰啥意思。
直到我們又經過一間房時,陸宇峰喊了句有了,又急匆匆帶我們進了這個屋子。
這裏也夠亂套的,佈滿了石膏像和贗品古董不說,還有一個個長方形的水泥柱子。
這水泥柱子有一人那麼高,我一時間很納悶,不知道這玩意兒有什麼用途,也沒見過哪個建築工地用過它。
陸宇峰站在窗框邊上,他隔遠望着對面那棟樓。
這兩棟樓的樓間距很小,估計不到二十米。在我印象里,只見過廣州上海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才會出現如此密集的樓群,在田津這類北方城市,還真很少見。
這顯眼是開發商很摳,我心說怪不得這裏爛尾了,建設樓盤時估計也沒少偷工減料。
陸宇峰把鐵八爪拿出來,他一邊往外放繩子,一邊不斷深呼吸,表明他壓力很大。
他一直盯着對面樓的四層看着,我猜出來了,他想把鐵八爪撇過去,造成一個落勢差,讓我們借着繩索滑過去。
這讓我想到梅山那次過河了,但相比之下,那次危險系數小很多,就算中途失手掉下去,也只是落在河裏,這次要是失手,我們可就摔冒泡了。
潘子有點擔心,還出言對陸宇峰這、這的喊了一句。
陸宇峰盯着我倆,只說了句穩住,就算給我們打氣了。接着他先把放出來的繩子全懸到窗框外面,又用盡全身力氣,把鐵八爪投出去。
這距離有些長,鐵八爪飛行中都稍微有些飄。不過阿峰真強,這一投,讓鐵八爪勉強落在對面四層的一個窗框裏,還卡住了。
陸宇峰笑了,還急忙收繩子,讓這個繩索一下緊繃起來。
我和潘子都在旁邊站着,我看着繩索越來越緊繃,心裏反倒越來越緊張。但樓下追兵馬上衝上來了,我們沒時間糾結,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潘子怕歸怕,他倒嚷嚷着他先來。可沒等我們滑繩索呢,樓下來人了。
又是那個矮個漢子,他沒追到樓里來,反倒在樓外晃悠。也就是這麼趕巧,他發現我們了。
他舉着微沖嗤嗤嗤的一頓亂射。我和潘子沒挨着窗邊站着,也就沒受傷。
但陸宇峰中招了,他迴避挺快,卻沒快過子彈。他悶哼一聲,縮回來後一下坐到窗戶底下了。
他捂着胳膊,一股鮮血根本壓不住的從他手縫裏溢出來。
我頭次見到陸宇峰受槍傷,他還是我們主心骨,這下我急了,跟潘子一起,拿起石膏像和贗品玩命的望外撇。
我知道我們這麼撇,能砸中矮個漢子的幾率幾乎為零,但我不管那麼多。
矮個漢子也聰明,一邊躲避砸下來的物體,一邊大聲嚷嚷着,「五樓,他們在五樓!」
估計潘子是弄急眼了,他撇着撇着突然看着水泥柱了,又大步走過去,想把水泥柱舉起來,也撇下去。
一根水泥柱少說得有五六百斤,潘子也真不想想他能舉的動不。
我還對潘子擺手呢,那意思別費那勁了。
可潘子沒聽我的,真試了一把,而且這一下顛覆我的觀點了,他沒費太大力氣,就把水泥柱的一角抬了起來。
我看着潘獸現在的架勢,跟個力士一樣,我都有種要揉眼睛的衝動了。與此同時我也產生一個念頭,這水泥柱是中空的,不然不會這麼輕。
陸宇峰剛撕下一塊布條,綁住傷口,他看到潘子的動作,也顧不上疼了,站起身踉蹌湊了過來。
他望着水泥柱,對我和潘子說,「拿甩棍,砸!」
我搞不懂陸宇峰這時候跟水泥柱較什麼真啊,但潘子一鬆手,把水泥柱又重重摔到地上。
這一下也不用我們砸了,水泥柱砰的一下裂開了。跟我猜的一樣,裏面是空的。
但也有我沒猜到的地方,我們看着水泥柱裏面,都呆呆的愣住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7s 3.973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