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學校正門時,正好是上課時間,大門關了,只在值班室旁留了個小門。而且這學校有個破規矩,非本校員工不得入內。
我和潘子本想偷偷溜進去,但看門的老頭兒是個倔驢兒,衝出來問我倆是幹嘛的。
我和潘子互相看了看,也怪我倆心思不一樣,一同喊出倆版本來。
我喊得是學生家長,潘子喊得是老師。
看門老頭兒一下愣住了,隨後臉一下沉下來,問我倆到底幹啥的。
我想找藉口把剛才話圓回來,就先故意咳嗽一聲給潘子提醒,又很客氣的跟老頭兒說,「我是家長,他是班主任,我家熊孩子不好好學習,他叫我去辦公室好好談談。」
老頭兒疑心未盡,盯着潘子又問,「你是老師?我怎麼沒印象呢,教啥的?」
我趁空看了潘子一眼,心說讓你這缺德獸作死吧?這次看你咋回答?
潘子也真能整,是啥狠說啥,拍着胸脯很自豪的說,「我是新來的數學老師。」
接着他還主動出擊了,問老頭,「看我不像學數學的是吧?那我問你,12乘12得多少?138吧!15乘15得多少?212吧!老哥,以後咱常溝通,慢慢就熟了嘛。」
\一\本\讀\小說 xstxt 他特意拍了拍老頭肩膀,我當時捏了把冷汗啊,我雖然沒那腦力,一下算出潘子說的這兩個乘法,但笨尋思,12乘12,尾數肯定是個4嘛,他說138,明顯是瞎懵的。
但潘子瞎貓撞上死耗子了,這老頭也沒算明白,還真信了,反倒拿出一絲歉意,跟潘子說兩句。
我看潘子上來一股勁,想跟老頭攀攀關係,心說得了,得了便宜趕緊撤,不然等老頭反應過來,不得拿掃把兒掄我倆啊?
我拽着潘子進了校園。不得不說,這延北中學的面積挺大,冷不丁看了一圈,都不知道哪是哪。
正巧有一個男學生從廁所出來,我把他叫住了。我就是抱着僥倖心理問他,知道教化學的候鶯老師在哪辦公嗎?
沒想到男學生眼前一亮,立刻回話說,「美女老師啊,現在正在二年五班教課呢。」
我又問了教學樓怎麼走,就把這學生放了。隨後我和潘子找到地方,上了二樓。
這裏的教室,前門都開着,要是在這裏站着,太吸引眼球了,保准被老師和學生都發現。
我和潘子不想打擾小鶯教課,都躲到後門。這門上也有個小窗戶。
我倆順着窗戶往裏看。我上次見鶯嫂的時候,她才剛出獄,多少有點疲憊,而現在的她,看着很蘿莉,也很漂亮。
我掐着時間想等這節課結束,但中間出了岔子。
坐在後排的學生,自由空間大,有個小男孩正偷偷玩手機呢,他是太專注了,一抬頭才發現後門站倆人,尤其潘子把臉貼的挺近,正往裏瞅呢。
小男孩冷不丁不知道潘子是什麼人,嚇愣了。按說潘子別搭理這事了就得了,可他上來玩心,對着小男孩做了個鬼臉。
潘子的臉本來就黑,弄得現在鼻子撅撅着,嘴巴大咧着,乍一看特別瘮人。
小男孩本來就心虛,這下忍不住了,哇一聲。
我心裏連連叫糟,暗罵缺德獸不省心。小鶯也喊了句,「誰呀?」
我覺得現在見鶯嫂不合適,不然好印象都沒了,我招呼潘子趕緊跑。
但小鶯很速度,我倆剛一動身,她就追出來了,又喊了句站住。
我和潘子沒法子,都停下來。
她認出我倆來了。我和潘子沒別的辦法了,只能擠着笑看她。
等走過來後,小鶯帶着氣問,「昨天坐了那麼久火車,今天不好好歇着,到我學校搗什麼亂?」
我只好把李峰搬了出來,也實話實話,是李頭兒讓我倆來看嫂子的。
估計小鶯也早就跟李峰通過話了,她沒太怪罪我倆,又說她還有兩節課,讓我倆去操場轉轉,等中午一起吃飯說事吧。
我和潘子點頭,這樣我們又暫時分開了。
細掰扯起來,我倆多久沒回學校這種地方了,當然綏遠村的學校不能算,那裏只有學校的名頭,卻一點學校的氣氛都沒有。
正巧還有兩個班級在上體育課,我和潘子借這機會,站在雙槓附近看起來。
給我感覺,學校這種氣氛絕對能淨化心靈,因為一旦走出這裏,工作也好,生活也罷,都無形中有種壓力。
在我倆看的津津有味的同時,有個體育老師注意到我們了。
他讓學生自由活動,又自行走到雙槓旁邊。
他也問我倆是幹嘛的,這次潘子口徑跟我一致了,都說學生家長。
我們隨便聊了一會兒,又把話題說到雙槓上了,這老師挺能嘚瑟的,估計悠雙槓也是他強項,就在我倆面前顯擺一把。
我注意到,他穿的一雙黃色運動鞋,悠雙槓時顯得格外明顯。
我是打定主意不攀比,但潘子上來一股勁頭,也嗖嗖的悠了一會兒。
在我們仨玩雙槓期間,也跑來一個學生,雖然跟其他學生一樣,都穿着校服,但他舉手投足間能流露出一股痞子氣,我估計這應該是個小校痞。
他拿出手機咔咔給我們拍了幾張照。這讓我挺納悶,不知道這小子圖個什麼。
不過沒等我問呢,他又嗖嗖跑開了。
這樣等到中午,小鶯來操場找我倆,一起就近找個餐館吃飯。
我們吃的簡單,其實也真沒啥特想吃的**,我想趁機問問小鶯過得怎麼樣,等晚上給李峰去個電話,也算交差了。
但小鶯不說她近況,反倒跟我們強調一件事。她讓我倆不用考慮她,白天就在賓館裏休息,等到了晚間,有機會出來溜達溜達。
這話讓我不明白,心說就算逛街,也是白天吧,晚上出來算啥,夜貓子麼?
但小鶯不多解釋,又把話題岔到別的上了。
最後這頓飯吃得有點悶,我最終什麼都沒問到。
離開餐館後,小鶯跟我倆告別了,說下午和晚上都有課,先回去準備,還叫了一輛出租,目送我和潘子離去。
我倆回到賓館後,我又仔細琢磨。我們這一路上遇到了血泡麵,弄不好敵方勢力又有動作了。
我和潘子怎麼也算是大老爺們,不怕危險,鶯嫂卻是個女子,陸宇峰是提過,說鶯嫂懂得醫學藥理,但這玩意能當飯吃麼?。
敵人跟着我倆來到延北,要是因此讓鶯嫂受傷,我和潘子心裏過意不去,也沒法跟李峰交代。
我就跟潘子商量,我倆這次來個折中的辦法,晚上偷偷跟蹤小鶯,把她住址弄准了,到時在她附近找個旅店,每天不露面的保護她上下班,也算盡了我倆的義務。
潘子點頭說行。我倆就掐着時間等起來。
小鶯說過她晚上有課,我們等到七點多鐘,又去了學校,在校門口對面找了個胡同,悄悄藏起來。
小鶯也真盡職盡責,都快到九點了。她才自己一人抱個資料夾走出校門。我和潘子互使眼色,一起跟了上去,但我們掌握一個度,始終保持一段距離。
我並不知道小鶯家在哪,看着她又走進一個胡同,我也沒覺得奇怪。
但等我倆進去後,找不到人了。
我有些急了,心說難不成小鶯走太快了?我帶着潘子又往前追了一段,等走到最黑暗的角落時,突然有人哼了一聲,從我倆身後的牆上跳下來。
這裏黑咕隆咚的,我和潘子看不到他的長相,只知道他個頭不高,但身手挺利索,幾步跨到我倆身邊,先對潘子踢一腿。
這人高抬腿的功夫很強,一下踹到潘子肩膀上了,讓潘子哼了一聲往後退。
我見狀急忙切了一掌,想逼他後退,又要把腰間甩棍拿出來。
但這人經驗十足,不僅不退,反倒借着速度一下棲身到我旁邊,也一摸腰間,拿出一把刀來,反手握着頂在我脖子上。
我能感覺到刀尖上透出的絲絲涼意。
我一下不敢動了,打心裏叫糟,我擔心這次不僅我倆被擒了,小鶯也早一步被這人收拾了。
我正琢磨辦法呢,這人往我身邊貼近一些,湊到我耳邊問了句,「你倆怎麼不聽話呢?」
這是女人的聲調,還讓我覺得挺熟悉。
我稍微扭頭,往一旁看去。這人摸着我衣兜,拿出手機,對着自己臉上照了一下。
我有些愣住了,沒想到她是小鶯,更沒想到李峰的媳婦,這麼蘿莉一個女人,身手能這麼厲害。
她眼中出現一股莫名的興奮,貌似很享受剛才的打鬥,但她能控制住,還把刀拿了下來。
我順帶一看,這刀也見到,彎彎的刀柄,不是廓爾喀彎刀還能是啥?
我腦袋裏嗡了一下,也明白了,合着在吐蕃農場裏,救我們並殺死大彪的黑衣人就是小鶯啊。
現在的小鶯跟變了個人一樣,她沒了老師的氣勢,用冷冷的腔調,再次跟我和潘子強調,顧好自己就行了,別添亂的又想照顧她。
隨後她爬到牆上,把資料夾拿下來,悶頭走出胡同。
我和潘子沒再跟過去,因為憑剛才短短的打鬥,我倆都看出來了,別說是我倆了,就算陸宇峰來,也未必是小鶯的對手。
我倆簡單整理下衣服,從另外一頭也走出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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