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疼不像其他病,我拿它一點轍都沒有。看着陸宇峰這麼痛苦,我只能拍他肩膀一下,問要不要吃止疼藥,我下去買。
陸宇峰緩緩地扭過頭,能看出來,他臉上還有一股怨氣,或許是因為我打擾他了,但他能克制住,搖頭示意,又告訴我,「先、先睡吧。」
我真沒啥可做的了,只好躺在潘子旁邊,閉上眼睛。我沒敢睡太死,總覺得這一晚上還得有事。
但直到迷迷糊糊的熬到天亮,也沒發生異常。我睜開眼睛時,正好側着躺着,面沖向阿峰。
他睡着了,只是短短几個小時不見,他憔悴了好多,整個臉都蠟黃,眼圈也黑乎乎的。
我沒吵醒他,靜靜坐起來,心裏波動卻很大,看樣阿峰真病了,要是再硬抗下去,極有可能小病拖成大病。
我想趁他睡覺期間,出去買個早飯,順便打聽一下,附近有什麼好醫院。
可當我把注意力放在廳里時,發現地上出現很多紙片。它們跟撲克牌一般大小,上面都寫着字。
我把紙片撿起來,全看了一遍,字幾乎是重複的,要麼是瓜,要麼是子。合起來念倒是組成一個詞組:瓜子。
屋裏就我們仨,我猜是阿峰寫的可能性比較大,~一~本~讀~小~說~ybdu但他昨夜睡不着,寫瓜子幹什麼?這玩意又不是什麼稀有物品,隨便找個超市都能買到。
我先不較真,把紙片疊好,找個地方壓住了,等一會阿峰醒了再問他。
我這就準備下樓,不過剛把入戶門打開,五樓老太太一瘸一瘸的走了下來,看到我,她還笑着問了句,「小伙,房子住的如何啊?」
我擠着笑,口不對心的說了句,「挺好。」
我本以為坡腳老太就是跟我打個招呼,誰知道她還拎出兩袋吃的,遞過來說,「我早餐做多了,把你們的份也帶出來了。」
我仔細瞧瞧,三瓶豆漿外加兩張新疆大餅。
我覺得老太真夠熱情的,雖然不愛吃這口,但也不能拒人好意,說了聲謝謝,把大餅拿了過來。
坡腳老太是專門送早餐來的,她轉身就要上樓。我稍有猶豫,又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媽,問個事,吐蕃哪家醫院好?」
老太扭頭看我,很認真的反問,「怎麼了?你們有人生病了麼?」
我指着腦袋,說自己頭疼。老太又鬆了口氣,哈哈笑了,說我這個不是毛病,來吐蕃的外地人,冷不丁都水土不服。她建議我回家煮點熱水,蒙着大被喝上一整天就好了。
這是治療發燒的土辦法,我也懂,另外看她也沒介紹醫院的意思,我就沒在問什麼。不過我打定主意,依舊想帶陸宇峰找醫院看病。
我先轉身回屋送早餐,這時阿峰醒了,正費勁巴力的要坐起來。
我趕忙扶他一把,阿峰看着我,說了句謝謝,隨後又嘆口氣問,「昨晚我是不是很怪?」
我點點頭。阿峰苦笑,跟我說,「我不知道怎麼了,昨晚上看誰都不順眼,也覺得周圍有危險,有人要害我似的。這種念頭,以前從沒有過。」
我安慰他幾句,把話題帶到看病上,也很嚴肅的建議他,真不能不在乎。
陸宇峰打什麼念頭我不知道,他只說知道了。這小子眼睛也賊,一下看到那一沓子紙條了,問我這什麼東西。
我一下迷糊了,也把紙條取來給他看,反問他,「不是你寫的?」
陸宇峰顯得莫名其妙,搖頭表示了他的態度。我又把潘子推醒了。
潘子真是心寬,睡的那叫一個投入,睜開眼睛後還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我直接把紙條遞給他,又問他大半夜不睡覺,寫什麼瓜子啊,難道是餓的?
潘子很好奇,看了幾眼紙條,又特意點着上面的字問,「我啥時有這麼厲害了?」
這問的我啞口無言,潘子字啥樣,我再清楚不錯,純屬粑粑字,可紙條的字很秀氣。想想也是,就算潘子想模仿,也模仿不來的。
我們仨全被紙條弄懵了,也猜測它是哪來的。我們三人中,陸宇峰是智囊,他這次有病,就沒個主心骨了,我們分析來分析去,也沒啥好結果。
我是覺得,自打我們住進來,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毛病,與其如此,我們還是搬出去為妙。
陸宇峰很倔,說這麼弄不是辦法,讓我們接着住再品品。不過老太給的早餐,我們都沒碰,阿峰讓我再買早餐,而且也不管好不好吃,哪裏賣得好,就去哪裏買。
這是防止有人給我們下毒。我立馬出去一趟。
一刻鐘後,我回來了,發現阿峰正坐在牆角,用無線通訊器跟組織聊天呢,他旁邊還放着一個空的注射器,估計這小子給自己打藥了。
潘子正研究佛像呢,我發現小獸又上來缺德勁了,拿着一根筷子,正摳如來的鼻孔呢。
這要是被信佛的人看到,保准打不死他,我也緊忙把他叫住了,讓他對佛像尊敬點。
潘子拿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這麼回復我,「小白,這有什麼尊敬不尊敬的?不就是粘土燒的麼?這堆粘土就是運氣好,不然被做成瓷磚,不得天天被人踩啊?再者說,我是怕這佛像有說道,別藏了迷藥啥的。」
我知道潘子這麼做也是為了我們好,也就不再說他啥了。我又叫着他,一起吃飯。
這期間陸宇峰說了一個事,組織剛發來一份資料,是關於吐蕃地下賭場的,這對我們混入敵方組織有幫助。
我品着阿峰話外的意思,有個猜測,難不成我們仨要去賭博麼?
在印象里,地下賭場可是很亂的地方,甚至是特別燒錢的場合,一晚上運氣差的話,幾十萬都打不住。
我順帶着還打心裏鄙視下李峰,心說李警官說的好聽,組織給我們提供一筆資金,合着這是賭資啊?
潘子倒是有些興奮,都顧不上吃飯了,搓搓手說,「我老爹以前好賭,叫教我幾手,正巧這次去賭場用一用。」
可陸宇峰看我倆各自的表情,竟然笑了,又說,「時代變了,地下賭場也被網絡信息化取代了,咱們這次根本見不到人,只在網上下注就可以。」
這讓我趕到新鮮,陸宇峰讓我們快點吃。之後我們都圍在無線通訊器的面前,我發現這玩意兒功能是多,把它重啟後,陸宇峰摁了一個鍵子,它竟切換系統,當一個平板電腦來用了。
組織剛才發來的資料里,還有一個賬號和一個網址。
陸宇峰先打開瀏覽器,把網址輸了進去,等摁了回車後,上面出現一個登錄窗口,還有一段話,樂皇俱樂部歡迎你。
我估計這個俱樂部就是所謂的地下賭場了,而且這網站真夠毒的,沒有會員賬號密碼,就甭想偷窺。
陸宇峰又把事先準備的賬號輸進去,等進了主畫面後,我看上面分了好多模塊,什麼奪運金、快三、福彩這類的。
陸宇峰進的是新疆時時彩,又解釋說,「現在的地下賭場,跟傳銷模式很像,分上下級的,上級賠率大,下級賠率低,而且每次下級贏了,賭場都要給上級一些分紅。」
聽到這,我心裏又罵了句,這種賭博模式果然陰險,說白了賭徒在賭錢的同時,也惦記着找下級,這樣真要下級多了,或許他們睡宿覺都能來錢。
我也順着這話問,「咱們這賬號是什麼級別的,上級是誰?」
阿峰無奈的一聳肩,說,「咱們賬號屬於最初級,上級叫老疤,是個當地線人,因為囚狐他們任務失敗,他也死掉了,但無所謂,咱們重新找上級,再順藤摸瓜。」
潘子插話了,他問了一個很關鍵的事,「我們怎麼找上級?網站也不是現實賭場,不然掛個牌子說人傻錢多,保准有人主動聯繫。」
也怪我和潘子頭次接觸這網站,不太熟悉,陸宇峰指着角落上的一個客服圖標,說我們可以它幫忙。
陸宇峰又當先操作,點開一個對話框,問了句在不?
我們等了十多分鐘,客服才懶洋洋的回覆,也只是打了一個問號。
陸宇峰懂地下賭場的規矩,直接問,「我想充值賭錢,給個支付寶賬號。」
按說看到有收入了,客服也該趕緊把賬號拿出來才對,但它很警惕,問了句,「你上級是誰?」
陸宇峰說老疤。客服的消息也真靈通,或者它一定有軟件能查賭徒的資料,隔了一會兒,它回覆說,「老疤不玩了,你們要重新選個上級,不然無法充值。」
這種硬性綁定上下級的做法,多多少少有點霸王條款了,不過這也正是我們想要的。
陸宇峰用一種無奈的口氣,說他本來就被老疤帶幾天,什麼都不明白,問客服能不能幫助,指定一個新上級。
乍看起來,這無形中也便宜客服了,它介紹來的上級,保準是它朋友,也一定是地下賭場的「老鬼」。
這次客服很痛快的說了個名字,叫林三兒,還把一個qq發給我們。
我數了qq的位數,一共十位,說明這很可能是個小號。但不管怎麼說,只要有聯繫方式了,我們就有機會。
陸宇峰跟客服又聊幾句,上了qq,加了這位林三兒。接下來,我們就等待這條小魚自投羅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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