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電筒照亮,等轉過一個拐彎後,我和潘子全愣住了。
這裏多了很多大石塊,其中有個半人高的在邊上立着,上面坐了一個人。
這人穿一身烏黑色袍子,帶着面具。面具只有半張臉那麼大,把他嘴巴露了出來。乍一看他的造型,我想起了射鵰英雄傳中的黃藥師了。
這也不是cospaly展,他這麼突然出現,讓我產生一股敵意,甚至還猜測,他會不會就是幾天前在胡同里遇到的黑面人呢?
我和潘子悶聲把陸宇峰和五叔放到邊上,又肩並肩站好,做好一會兒打鬥的準備。我心裏有些緊張,因為他要真是黑面人,關憑他指着人咕咕咕叫的本事,就夠我和潘子喝一壺的。
我決定不管咋樣,先下手為強。我當先往前邁步,但剛有這動作,「黃藥師」擺了擺手,那意思讓我停下來。
我也不知道咋了,竟被他這種氣場震懾住了,跟個木樁子一樣,死死站定。潘子本來聽我號令的,也就隨着我一起停下來。
黃藥師摸着胸口,從裏面拿出一個古怪的笛子。這笛子不大,估計也就一根中指那麼長吧,但通身上下全是金色的。
我想起梅山了,我們在下盤山時遇到的那個養蜂人,他也\一\本\讀\小說 xstxt有過這種笛子。
黃藥師坐着吹起笛子來。笛音很怪,有點刺耳的尖聲兒,也稍帶一種沉悶感。我聽得心裏那叫一個煩躁,但也越發的警惕。
他能這麼淡定,一定有貓膩,我和潘子冒然過去,弄不好會遇到陷阱。
這樣僵持了半分鐘,在笛聲還沒停的同時,遠處洞穴里出現雜亂的腳步聲,一束強光也隨即照了過來。
它先照在我臉上,讓我忍不住的挪了下頭,隨後它又照向潘子,最後停留在黃藥師身上。
我留意來的這些人,雖然沒用電筒光反照他們,但借着昏暗環境,也能估計出來,他們有七八人之多。
帶頭小伙當先喊了一句,「他們在這!媽的,終於找到了。」
我明白了,這些人都是金沙佛的手下,他們肯定發現我們逃了,但倉庫地洞又被五叔做了手腳,他們進不去,最後不得己,只好從山洞出口往裏進,正面圍堵我們。
我心裏叫糟,黃藥師跟這些人一定是一夥的,他吹笛子其實就是想把援軍引過來。
一下多了七八個人,我和潘子根本搞不定。
我倆都打着打不過就逃的主意,一扭頭各自對着阿峰和五叔衝過去。
可在我剛碰到阿峰的時候,砰砰的傳來兩聲槍響,我心裏一抖,心說壞了,這幫人比想像中還狠。
我下意識的一下趴到地上,滾到洞璧旁邊,又盯着那些人看。
我找不到是誰開的槍,但沒想到他們開槍打的不是我和潘子,而是黃藥師。
黃藥師也很敏感,早一步跳下來,躲在石頭後面。他也不再留意我和潘子了,反倒稍微探個頭,望着新來這夥人。
我納悶了,心說難道他們不是一夥的?他不是黑面人?
黃藥師帶着面具,這打扮很吸引眼球,又有人對着黃藥師啪啪打了兩槍。但這二百五槍法不行,都打在石頭上了。
黃藥師很奇怪,一點不緊張不說,又大咧咧的坐下來,繼續吹笛子。
我真佩服這哥們,但新來一伙人看黃藥師不敢露面了,又一同往這邊走。我趁機扭頭看了看身後。
我打的是這個主意,等這夥人收拾黃藥師的時候,我和潘子就帶着阿峰、五叔迅速撤退,看能不能在這洞穴里跟他們玩玩捉迷藏。
不過這計劃挺悲觀,要是敵人就打着主意死守出口,我們又能藏到哪去?我也只能鼓勵自己,一會見機行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黃藥師的笛聲一直持續着,但他心裏一定算計着呢,等新來一伙人又往前走了一段後,黃藥師把笛音突然提高。
這次沒有尖聲兒,沒有沉悶感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吱吱的聲響,就好像有人用廢報紙在使勁擦玻璃一樣。
我被這種怪聲弄得心裏直噁心,接下來更怪的事出現了,我相信自己沒看錯,就在新來一伙人的周圍洞璧上,出現了一隻隻眼睛。
我數了數,它們有六個,都紅彤彤的,估計得有人巴掌那麼大,在昏暗環境中,發出一股淡淡的、幽紅色的光芒。
它們中還有一個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我看的心都揪揪着,因為根本想不明白,這眼睛是什麼?
新來這夥人也被嚇住了,他們想用電筒照一照,可沒等行動呢,這些眼睛又都閉上了。
不出一秒鐘,這夥人全都慘叫起來,有得疼的抓耳撓腮,有得哭爹喊娘,我趴着目睹了全經過,最後他們相繼躺到了地上。
黃藥師停止吹笛子了,他探出頭看了看,又很滿意的哼笑一聲,緊接着他不再理會我倆,站起來悠閒的往外走。
我有種直覺,黃藥師不僅不是敵人,還是我們的援手,我順帶想起孤狼的話了,他說這次不能暗地過來幫我們,卻找了一個朋友。難道黃藥師就是他說的這個朋友麼?
這麼一分神,黃藥師走出去挺遠了,我忍不住喂了一聲,招呼他。
黃藥師扭頭看着我們,他沒說啥,只是又把笛子拿出來,吹了幾聲。
那六隻眼睛又出現了,這次它們不再洞璧上,而都分佈在新來那伙人的周圍,更離奇的是,它們還能自行移動,嗖嗖的往遠處退去。
黃藥師這是在告訴我倆,前方沒敵人也沒威脅了。
我不知道說啥好了,這麼目送他離去。等洞穴里安靜下來後,我和潘子又聚在一起。
我倆純屬可憐蛋,互相安慰和鼓勵一番,又背着阿峰和五叔,警惕的往外走。在經過敵方那些人時,我看了看,根據自己經驗來看,他們是離死不遠了,尤其有個小伙,整個臉都紫了,好像喘不過氣被憋得。
我們沒時間救他們,只能任由他們自生自滅,隨後的路暢通無阻,也沒遇到啥意外。
等我和潘子走出洞穴後,眼前是一片荒林,現在太陽剛落山。
我倆很累了,但知道林子中的夜路不好走,我倆又咬牙挺起來。這片荒林倒是沒多長,不到半個小時,我們就把它走完了,又來到一個馬路旁。
我倆找個相對舒服的地方,把阿峰和五叔全放下來,我負責守着他倆,潘子站在馬路中間,我倆想碰運氣攔車。
但這裏不是主幹道,更屬荒涼地方,我都不知道潘子站了多久,最終才有一個吉普車開過來。
我看着這車,心裏那股激動勁就甭提了,也忍不住的撇下阿峰和五叔,站在馬路中間,我是怕潘子沒攔住,讓車跑了。
吉普車也發現我和潘子了,它一點點減速,最終停在潘子面前,從裏面下來一個拿着棒子的司機。
這司機挺橫,指着我倆喝道,「哪來的要飯花子,想攔路搶劫不成?知道老子幹嘛的麼?練過!還不快滾!「
潘子壓着火氣,客氣的回答一句,說我們是警方人員,要借用他的車。
但司機壓根聽不進去,又連連罵潘子是狗東西,快滾、快滾這類的。
他要客氣一點,我和潘子肯定不為難他,我倆也真是有求於人,但他現在這種態度,讓潘子不滿了。
潘子哼了一聲,大步走過去。司機一看潘子這架勢,他急了,不過這小子純屬吹牛,他哪練過,拿棒子瞎舞。
潘子能怕這個麼?鑽空鑽到司機身邊,又切了一掌,把他弄暈。
我沒怪潘子,也覺得他做的對,不然不動武,司機肯定對我們見死不救。
潘子把司機拖到路旁邊了,我趁空把阿峰和五叔都抱上車,我們做了一把無奈的匪徒,開車車跑了。
車上有gps導航,打開後,路況信息就出來了。
潘子當的司機,他問我接下來去哪。這把我問住了,我們現在被地下賭場的人追殺着,去哪能安全?而且吐蕃能有啥安全的地方麼?
我想了一圈,最後說個建議,我們先回出租屋吧,畢竟行李、設備還都放在那呢,等躲過這一晚再說。
潘子點頭贊同。我們沒敢直接回去,在馬上進市里時,找個無人的地方把車停靠,我從後備箱翻出一把螺絲刀。
我用它把車牌刮花了,這也是留一手,怕吉普車司機醒來後報警,我們可以把車還給他,以後也會主動聯繫警方給他補償,但現在決不能出岔子。
之後我倆開車在市里繞了一大圈,等確定沒人跟蹤時,才開車奔向出租房。
在秀麗小區的側門,我們把車停下來,這時天色很晚了,戶外也沒啥人,我和潘子把阿峰和五叔背了上去,等進屋後,我讓潘子趕緊照顧他倆,我又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即刻出門。
我要把吉普車開走,找個犄角旮旯把它棄掉。這樣一來,今晚的逃難就很完美了。
可沒想到,麻煩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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