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翎柒他們仨先下了車,一同湊到卡車旁,大偉還把車門打開了,不過駕駛位上空空如也,壓根就沒司機。
周旺氣的罵了一句,又使勁踹了踹車輪。要是一般轎車被這麼踹,或許會報警,但卡車連個響聲都沒有。
這期間我們仨也趕了過去,面上我們都拿出一副詫異樣兒,不過打心裏,我不斷冷笑,覺得林翎柒他們已經入局了,接下來就看組織怎麼抓這兩個保鏢了。
我還偷偷四下看了看,心說一會路兩旁的林子裏,一定會出現古怪。
而且也順着我想的來了,突然間,在我們左手邊一片灌木叢,出現咕嚕咕嚕聲音,就好像有人被水溺了一樣。
這大半夜的,冷不丁出現這動靜,要是沒心理防備,還真有點嚇人。尤其隨之而來的,灌木叢還抖了抖,並漸漸遠去,就好像有個東西逃跑了一樣。
我們仨依舊裝樣子,不過我也偷偷瞧了林翎柒他們的反應。
他們仨臉色都不太對勁,林翎柒還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我突然想起個事,心說糟了,組織把這場面弄得太玄乎乎了,真要把這三個人嚇跑了可咋辦?
我就趕緊打氣,說了一句,「林總,要不咱們過去瞧瞧,到底咋回事?」
林總稍微有些發愣的看着我,沒說話,但大偉開口了,指着我們仨說,「你們,去看看!」
這都有點命令的口吻了,我真想反駁他,為什麼只讓我們仨去看看,但話說回來,這時候跟他掰扯這事,根本就整不明白。
我還是我們仨中的名義老大,我一合計,反正這詭異場面都是假的,我們去了,組織也不會亂來,看看就看看。
我招呼陸宇峰和潘子跟我走,奔向灌木叢抖動的方向。
路兩旁都是下坡,我們深入一百多米後,就看不到林翎柒他們了,而且被一群樹擋着,林翎柒他們也看不到我們。
我還琢磨,我們就在這兒待一會兒,回去後跟林翎柒說什麼也沒找到,看大偉那兩個保鏢怎麼辦?
可陸宇峰一直沒閒着,他雙腳一直在灌木叢里來回掃着,而且這時候,咕嚕咕嚕聲又在我們附近響了起來。
我們都聽得仔細,全向那裏走去,發現了一個被綁着繩子的小錄音機。
這下我明白了,之前錄音機放在路邊上,它播着怪聲,又有人拽着繩子,把它挪到這兒來。
這樣看起來,就好像有東西在灌木叢里跑一樣,我是真服氣,覺得組織里誰腦瓜能這麼聰明,想到這個辦法了。
陸宇峰也笑了,對我倆一聳肩。我們又一同往回走。
在還沒走到土路上時,大偉就有些急了,對我們喊,問怎麼樣了?
我當先搖頭,那意思啥也沒找到,陸宇峰和潘子也隨之符合。我不擔心陸宇峰,這小子會演戲,反倒我怕潘子露餡。
我故意往潘子旁邊靠了靠,儘量遮擋他。
那兩個保鏢聽我這麼一說,都露出一副鄙視樣,而林翎柒接下來說了這麼一句,「既然沒異常,還有這破卡車擋路,咱們先回市里吧。」
我心裏一沉,如果林翎柒真帶大家走了,那我們仨豈不是白忙活了麼?尤其好不容易設計的陷阱,也不是白費了?
陸宇峰同樣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他急忙接話說,「林總,這條路是您回家必經之路,要是任由有古怪而不管,以後也是個事呢。」
林翎柒悶頭琢磨起來。大偉和周旺這兩個保鏢,趁着剛才緩緩神,已經沒那麼緊張與害怕,大偉還當先表態了,說他再去瞧一眼。
林翎柒點頭許可,大偉邁開大步往林子裏走,當然了,在經過我們仨時,他還賞了我們老大一白眼球子。
我望着他背影,趁空看了看表,只等過了一刻鐘,就再忽悠周旺,讓他也去林子裏失蹤。
不過也就過了不到十分鐘,林子裏突然傳來一陣槍響,尤其在這種郊區,槍聲異常的明顯。
我心裏突然揪揪了一下,心說沒這麼嚴重吧?組織綁個人,用塗了迷藥的手帕就行了,怎麼還開槍了?難不成李峰沒交代明白,組織把消失理解成殺人滅口了?
但林翎柒和周旺想的是另一個方面,周旺還念叨一句,說大偉怎麼用上槍了?
這話讓我秒懂,真沒想到,大偉還有槍。我這下不管他的安危了,反倒擔心起組織來,怕有人暴露行蹤,被大偉看到,開槍打死了。
被槍聲一弄,我們仨和周旺都有鑽進去看看的意思了。林翎柒很滑頭,他還是怕有危險,就說讓我們四個結伴去,他回到車裏等待。
其實他何止是回到車裏了,還把吉普調了頭,把車窗全關好。這樣一旦有危險發生,他能踩着油門立刻逃離現場。
我也沒顧得上林翎柒的舉動,反倒把精力都放在周旺身上。
等深入林子後,周旺下了命令,讓我們四個分成兩組,這樣找起來有效率。
我本想和陸宇峰一組,但怕潘子跟周旺在一起會出岔子,只好無奈的跟周旺混到一塊去了。
周旺還讓我們兩組人分散些,互相間也不要太遠。不過也就是這麼說,等走了一會後,我都看不到阿峰他倆去哪了。
我沒積極的打頭陣,拿出一副尾隨的樣子,跟在周旺後面。
我心裏還合計呢,要是組織的人突然出現了,我一定盡力配合他們,把周旺擒住。
我這次來,沒帶着甩棍,如果想對周旺下手,只能用腰間這條褲帶勒人,我還趁空悄悄把褲帶抽了出來,準備隨時派上用場。
在我倆一前一後來到一片一人高的灌木叢前時,這灌木叢里突然有反應了。有一個人嗖的一下從裏面跳出來。
周旺反應比我快,他事先還拿出一把小錘來,看樣是他的武器。
他很迅速的退後一步,舉起小錘,要向陌生人砸去。可沒等他得手呢,陌生人就拿了一根「黑棍子」,對着周旺的手腕劃了一下。
我離遠了沒看的太清,只知道就一招,周旺的錘子就被打飛了,他還慘叫一聲,明顯手腕受了傷。
我打心裏佩服這個陌生人,還暗贊一句好身手,可接下來一幕讓我嗔目結舌。
陌生人往前緊跟着走了幾步,用黑棍子舉起來,對準周旺嘴中狠狠刺了上去。
這哪是黑棍子,就是典型的軍刺,這一下子,給周旺當場來了個「透心涼」。
周旺嘴裏嘩嘩往外噴血,他被軍刺當糖葫蘆一樣串着,冷不丁倒不下去,只能幹站着,無助的直哆嗦,生命也瞬間在他身上消逝。
我不笨,一下想到削木偶的殺手了,他竟能埋伏在這兒,還把周旺殘忍的解決了。
我一時間不知道說啥好,只能愣愣看着他。
殺手見到血以後,很興奮,他還故意歪着腦袋欣賞周旺的舉動,又扭頭看了看我。
他臉上塗了一層黑泥,不過那雙憂鬱的眼神,說明一切了。
我倆這樣對視幾秒鐘,殺手猛地一抽,把軍刺拿了出來,周旺也跟爛泥一樣倒地。
我瞧他的意思,接下來要對付我了。此時我心裏有一股懼意,但這時候怕是沒有用的。
我把褲帶擋在身前,一步步的想往後走。
殺手品出我的意圖,嘖嘖幾聲說,「小白,站着別動,轉過身不要看。」
我哪能信他的話,看他還步步緊逼,嚇得實在忍不住了,把褲帶掄起來,要抽他。
可他還是用的那招,隨便這麼一舞軍刺,就把皮帶給擋住了,而且他顯得有些不滿意,一股風一樣的湊過來,用軍刺指着我的嘴,皺眉望着我。
這軍刺離我嘴唇也就幾厘米,在心理作用下,我都感覺得到,軍刺上散發一股死神的味道。
殺手想了一會兒,說話了,「小白,再不聽話,我不把你當兄弟了。」
我有點琢磨不通,心說我倆是兄弟?怎麼可能?什麼時候關係這麼熟了。
不過我也不敢問,望着那軍刺,明白他要想殺我,簡直輕而易舉。
我不跟他廢話了,也不想考驗他的忍耐力。我慢慢轉過身子,不再看他,更賭他不會傷害我。
殺手悶嗯一聲,表示滿意,接着又走回周旺屍體旁邊。
我看不到他幹了什麼,反正估計有一分來鍾,我身後一點雜亂的動靜都沒有。
我好奇殺手幹什麼呢,急忙扭頭看一樣。
簡直不敢相信,除了周旺屍體外,我背後空空如也,殺手不知道在啥時候,已經悄然離開了。
我又看了看周旺,發現他的右半張臉皮沒了。
我一時間覺得嗓子有點堵,提了幾口氣,才勉強喊了一句,讓阿峰他倆趕緊過來支援。
其實阿峰也沒走太遠,被我這麼一叫喚,他趕緊回答一句,還帶着潘子立刻趕到了。
當他倆看到周旺屍體後,出現了不同的表情,陸宇峰是直皺眉,潘子卻摸了摸腦門上的汗珠,說,「這到底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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