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危險解除了,我們也沒必要再坐在樹上,陸宇峰帶頭,我們陸續跳了下去。
我還擔心這些狗沒死絕,下來後挨個在它們身邊轉上一圈,檢查一遍。那些大狗是真都死透了,而那小狗,估計是吃的肉小,還沒死,正瞪個眼睛看着我。
我知道,雖然潘子之前出現的一系列古怪都跟它有關,但這小狗對我們也算一直沒有惡意。
看我一直注意着小狗,陸宇峰好奇了,湊過來問我怎麼了。
我看了看潘子,把潘子的遭遇完完本本的說給陸宇峰聽,最後還順帶問了句,「潘子以後還會不會出現類似於瘋癲的狀態呢?」
陸宇峰的回答讓我先是一驚,但隨後又放下心。他告訴我,綏遠村這裏的土質本身就有問題,養育出來的昆蟲都多少帶點毒,尤其這種蠼螋,還被假劉卉她們特意飼養與培育了,導致它們再次異變,不僅從雜食性昆蟲變為外體寄生蟲,還讓它們的毒性變強了,如果大量食用,肯定會讓人徹底的瘋癲,但少量食用的話,反倒能讓人健骨強身。潘子只是偶爾被這種蠼螋鑽耳朵里咬了幾口,問題不大。
潘子聽我倆聊天時一直沉着臉,顯得不自在,這我能理解,畢竟我們談論的是他健康問題。
這時候那小黑狗又疼上了,它嗚嗚了幾聲,還特別想站起來,只是它哪還有那股力氣?
陸宇峰望着小黑狗一皺眉,把匕首拿了出來,就勢要往下刺去。我突然覺得陸宇峰有些殘忍,就急忙一抬手,把他手腕抓住了,跟他說,「讓它自生自滅吧!」
其實我也知道,這小狗肯定活不成了,但能多喘口氣就讓它喘口吧。
我覺得自己這麼想沒錯,但陸宇峰也有他的看法,他把我手推開,接話說,「小白,這黑狗現在很痛苦,真不如讓它早死早解脫。」
看我一時不說話了,阿峰手起刀落……
這後山的事算暫告一段落了,我們仨也不想多待,收拾一下準備走人,但沒等我們走出去多遠呢,遠處傳來一束光。
這是老式手電筒發出來的,正好打在我眼睛上,我一時間看不清,就趕緊往旁邊退了退,本來我心裏還猜測,來的會不會是假劉卉呢,畢竟我們剛才在後山打了那麼久的手電筒,她要是夠警惕的話,一定能有所發現。
可我猜錯了,來的是那個胖老太太。
這胖老太太整個人急的都不行了,幾乎是拿出最快速度跑過來的,尤其她那一身肥肉,跑的都亂顫。
我們仨沒急着走,全都站在原地等她。我還扭頭看了眼陸宇峰,心說這胖老太太跟假劉卉關係這麼近,養怪狗與蠼螋的事,她一定脫不開關係,我們也得把她抓了,但怎麼抓,這得阿峰拿主意。
胖老太太來到我們面前時,呼哧呼哧直大喘氣,她顧不上歇息,直接吼道,「我就說你們三個兔崽子有毛病,之前那些買蟲兒的,都是當天交易當天走,可你們來這兒可好,又是實習又是定居,壓根不提買蟲的事。」
我被她這麼說都說愣了,心說怎麼又扯出買蟲兒的人了?
陸宇峰接了句話,他語氣里還帶着一股嚴厲,「胖大娘,你這麼理直氣壯的說你賣毒蟲,就不覺得很傷天害理?」
胖老太太哼哼幾聲又笑了,說,「我有什麼上傷天害理的?照你這麼說,那市場賣刀具的,要是不小心賣給殺人犯了,那也得跟着當從犯麼?」
接着還沒等我們接話,她脾氣爆發了,一邊使勁扯着頭髮,一邊指着我們說,「好你們個兔崽子,我那些狗兒與蟲兒,肯定被你們殺了,老娘就這點資本,一下全沒了,我也不活了,跟你們拼了。」
她這頭髮質量一點都不好,扯這麼幾下就斷了一大把,她還就勢攥着頭髮向阿峰撲了過來。
本來我們都沒覺得有啥,陸宇峰更是冷笑起來,畢竟這一胖老太太,看着也不厲害。
不過等她撲到陸宇峰身上的一剎那,我心裏突然打了一個激靈,想起那冒煙的水井了,裏面不都是頭髮麼?
我有個很大膽的猜測,這胖老太太的頭髮里也有耳夾子蟲,她本身瘋瘋癲癲,半夜坐在井邊說話啥的,一定是被耳夾子蟲的毒給刺激的。真要是這樣,那她撲在阿峰身上不是很危險?
我大吼一聲給他提醒,不過這一切都晚了。
那胖老太太提前下手了,等離近一些後,她把手裏的斷髮對着阿峰一抖落,幾個黑影全落在阿峰身子上了。
陸宇峰也不笨,他慘哼一聲,急速往後退,還使勁用手滿胸口、滿臉的拍打着。
我看那胖老太太又要扯頭髮,心說不好,這老娘們兒要對我倆下手了,我可不給她這機會,阿峰的電棍一直讓我拿着,我也見過別人怎麼使用它,知道怎麼用。
我就把電棍捅了過去,想稍微電一下,將這胖老太太弄暈了。
但潘子當了把程咬金,中途殺出來了,他抬腳狠狠對着胖老太太的肚子踹了過去,嘴裏還說,「臭老娘們兒,走你!」
他腿勁不小,一下把胖老太太踢出去老遠,還坐了個大屁蹲兒。其實潘子本是好意,不過被他這麼一參合,我這電棍就沒捅上,啪啪啪的空放了幾下電。
我和潘子都沒料到對方的舉動,驚訝之餘互相看了看,我當然怪潘子了,他這不幫了倒忙了麼?但沒想到潘子也是一臉怒意的看着我,大有怪我為啥不在捅電棍前吱一聲的意思。
那老胖太太也真識貨,知道我手裏這根電棍的威力,她一看沒機會跟我們拼命了,還哇的一聲哭了,在地上又蹬又踹的,連說不活了,不活了!
我以為這胖老太太再怎麼傷心也不會想不開的,但她真狠,隨後又爬起來,奔着路邊一塊石頭衝過去,幾乎是撲着撞到了上面。
這石頭正好有個尖兒,這倒成全胖老太太了,她整個腦門都陷了進去,身子還一抖一抖的,當場就咽了氣。
潘子看着死後的胖老太太,突然感嘆一句,說她也太貞烈了吧?
我都不知道咋接話,心說潘子會不會說話啊,我們咋滴她了?她還貞烈上了,這不純扯淡了麼?
我也沒太顧及這個死胖老天太,又扭頭看了看陸宇峰,我挺擔心他安危的。
他現在整個人半跪在地上,臉上全是血道子,這倒不是說他受了傷,而是這全是死蠼螋留下的液體,他還正使勁摳耳朵呢,顯得特別難受。
我心說壞了,不是蠼螋爬到他耳朵里了吧?我就追問了一句。
陸宇峰說剛才確實爬進去一個,不過又被他用針挑出來了,他現在沒啥大危險,就是身子有點虛弱。
我放下心,招呼潘子,我倆一人一邊,把他扶了起來,想就此趁快下山。
但這蠼螋的毒比我預想的要厲害,阿峰走了一會後,整個人又衰弱了不少,腿都軟了。而且在我們剛一離開後山,又見到一個人堵在路上。
這次是那個假劉卉了,她又換上一身白衣服,乍一看跟個女鬼似的。
我心裏直想罵娘,心說今晚是倒血霉了,敵人接二連三的來,尤其眼前這個,按照阿峰的話說,她還是個殺手,誰知道她身手到底有多強啊?
我和潘子都把陸宇峰放下來,緊靠在一起,像盯狼似的防着假劉卉。
假劉卉先開口問我倆,「胖姨和狗狗它們是不是都死了?」
我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好了,索性來個悶聲默認。
假劉卉也聰明,猜到了答案,她還突然樂了。我突然覺得,這假劉卉的心思不在我們身上,她拿出一副自言自語的樣子念叨起來,「胖姨,我早就提醒過你,他們這些壞警察之間的道道兒,我們還是不摻合的好,你怎麼就不信呢?」
假劉卉本來這話沒說完,但等她還想說的時候,陸宇峰急了,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突然站起來,踉蹌的向假劉卉沖了過去,用他那鐵扳指把假劉卉頂暈了。
我和潘子徹底懵了都,潘子不可思議的反問一句,「這假劉卉不是殺手麼?咋這麼面呢?」
這也是我考慮的一個問題,另外我也在回味假劉卉的話,她說壞警察之間的道道兒,這是什麼意思?尤其陸宇峰突然下黑手,好像他知道是啥意思,但不想讓我和潘子明白。
在我還在琢磨的期間,陸宇峰虛弱的叫了幾聲,讓我倆快過來,給假劉卉注射一針安眠藥。
我是沒動地方,打心裏有種直覺,這綏遠村的案子,絕不像我原來想的那麼簡單,什麼連環殺手隱蔽山村啊,什麼李峰讓我們挖線索查兇案這類的,這都是屁話,這裏面肯定還有局兒。
潘子是真老實,沒想這麼多,還按照陸宇峰的吩咐,拿出一個注射器,把藥全打在假劉卉的體內了。
陸宇峰是盯着潘子把這事辦完的,他又鬆了一口氣,跟我們說,「假劉卉會在這睡上一天多,咱們回去就聯繫警方,讓他們趕過來處理後續事吧。」
潘子連連點頭稱是,但我心說,這劉卉到底是不是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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