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面的聲音置若恍聞,他只是看着她問道,"你被開除了?"
臉上蹭的就火辣辣的熱,她本來就覺得這是一件極不光彩的事,現在讓他這樣反覆的問,真的覺得很沒面子。
"嗯!"含糊的應了一聲,看向外面敲窗敲的已經有些憤怒的人,"那個……還是,先跟人家道個歉。"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唐裕扭頭,把車窗慢慢的降下來,對方還在叫嚷,看到終於露出人了,忍不住憤怒。
"抱歉,剎車踩猛了。"唐裕說道,"所有的賠償,我會負責的。"
他的態度,倒是讓夏以沫有些驚訝。
原本以為他可能還是會很霸道的,可沒想到,居然還會有這麼謙遜的態度。
"這……"對方不過也是為了求賠償,為了追誰的責任的問題,沒想到唐裕答應的這麼痛快,便退讓一步,"那好吧,我的是新車,買了也才半個月不到,前面都撞癟了,給我十萬,了事!"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在夏以沫以為他會直接掏支票砸人的時候,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打開車門,唐裕下車往後看了看,摸了摸,從口袋裏掏出支票,寫了個數字遞給對方。
她看不到上面寫了多少,但是就聽到對方驚訝的叫,"五萬?!"
"損傷鑑定如果需要做的話,我不介意。或者,報警處理也是可以的。"唐裕淡淡的說,"如果,你覺得這個價格不夠合理!"
作勢要從他的手中抽走,那人連忙收回來,"算了算了,當我倒霉好了!"
等他重新回到車裏,身上已經從裏到外的濕透了。
看着他頭上不斷的滴落水下來,以沫拽了幾張紙巾幫他擦拭,"我還以為,你不會在乎那五萬。"
言下之意,既然那人要十萬,乾脆就給了十萬息事寧人了,何必再下車去看,如果真的報警,當然未必會吃虧,可是卻也很麻煩,而且唐氏因為這種小擦碰糾紛上了頭條,不是什麼好看的事。
"該給的,我不會少,訛詐的,一個子都別想多!"他扭頭,一把抓住她的手,"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會被學校開除?"
沒想到,他居然還記着這件事不忘,手想縮都來不及了,被他牢牢的抓在手中。
嘆了口氣,她搖搖頭,"我不知道,學校給了通告,也打電話通知我了,具體原因……"
想了想她說,"其實可能沒什麼具體原因,他們早就想這麼做了吧。"
"他們?"唐裕微微蹙眉,想了想說,"你是說,你們學校那個歐巴桑?"
"歐巴桑?!"張大嘴巴,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詞會從他的嘴裏說出來。
她還是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教導主任,本來還有點輕微感傷的氣氛,瞬間緩和了許多,她忍不住的笑。
"但總有個由頭吧?名頭是什麼?"他依舊問道。
其實在他心裏來說,她念不念這個書,上不上下去,都無所謂。
他養得起自己的老婆,也不在乎她學歷究竟有多高,聰聰喜歡她,自己喜歡她,就足夠了。
等等,喜歡……
什麼時候,居然自己也承認了這個詞了?
"就是那天游泳館落成儀式的時候,我不是發燒了,沒有去成。我本來以為那不算什麼大事,畢竟以前也有過這種先例,可……"她嘆了口氣,"也許,我之前沒有請到你,已經是足夠的理由了吧!"
想了想,唐裕點點頭,終於鬆開了抓着她的手。
手一得到自由,立刻活動了下,長舒口氣。
那邊,唐裕卻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小歐,幫我擬定一份起訴協議。"
"對,告a大,以及校長和……溫舒雅。"他淡淡的說。
猛然睜大眼睛,夏以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說,說要告他們學校?告什麼?!
"大致就是未經唐氏同意,擅用唐氏的名義進行宣傳,侵犯名譽權,還有,溫舒雅作為已經離職的員工,還擅自代表唐氏,已經構成侵權。"他應了兩聲,"對,具體的,你們自己去翻法律條文,總之,一定要告倒他們!"
"你……"她想說什麼,可是唐裕一抬手,示意她噤聲,接着說下去,"如果他們學校想要講和,讓校長親自到我辦公室來!"
說完,掛斷了電話。
"你其實不必這樣……"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沒想把事情鬧的這麼大。
"你想不想念是你的事,但是,你可以退學不念,他們卻不能開除你,而且……還是用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他的臉色變得很是嚴峻,敢動他的女人,就要有承受的膽子!
抿了抿唇,她知道,自己沒有勸動他的能力。
重新發動車子,很快就回到了家。
兩個人身上都濕透了,回房洗澡換衣服,喝熱牛奶,倒是也很忙碌。
等一切都平靜下來,以沫下樓,看到唐裕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放着筆記本電腦,手邊還有一疊文件。
他還真是有夠忙的。
看了他一眼,沒有打擾他,直接泡了杯咖啡上樓。
寶寶房的門開着,裏面傳來嬉鬧的聲音,她走進去,看到洛生跟聰聰玩的正開心。
沒想到他們倆還挺投緣的,現在看起來,聰聰跟他的感情,似乎要比自己還好了。
"球呢,寶貝你的球呢?"洛生笑着說。
小傢伙居然也能聽懂了,跌跌撞撞的去找球,雖然還不算太利落,但是已經能自己走路了。
抱起球,頓時笑眯了眼,口水嘩啦啦的流下來,還沒走到洛生的面前,一抬手,啪的球照着他的臉就砸了過去。
"洛生……"以沫驚道,手中的咖啡灑了出來,燙在手上渾然不覺。
卻見洛生只是微微側頭,然後,輕鬆的就避開了那個球。
倒是她冷不防這麼一叫,把小傢伙嚇了一跳,一愣一愣的。
"姐姐!"孟洛生站起身來,朝着她的方向微笑着。
"你沒事吧?"她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眼,還好,沒有受傷。
"沒事。"他笑,"別說沒砸到,就算砸到了,小寶貝兒的力道,能傷到我哪裏。"
"還是注意點的好。"長舒一口氣,她說,"你在這裏,過的還習慣吧?"
孟洛生笑着說:"習慣,太習慣了!這裏有吃有喝,所有的人對我都好,怎麼會不習慣呢。比我以前過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他這樣一說,以沫就覺得有些內疚了,"洛生,你以前受苦了,以後,姐姐不會讓你再吃苦了!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嗯。"他笑着應聲,然後說,"對了,姐夫呢?"
"他還在忙工作。洛生,我想起來一件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她在邊上坐下來。
小傢伙不甘被冷落,一個勁的往她腿上爬,她就彎腰,放下咖啡杯,然後抱了起來。
"什麼事?"
"我記得小時候媽媽給過兩條項鍊,一條你的,一條我的,你還記得嗎?"看着他的側臉,她輕聲的問。
"哦……"遲疑了一會兒,孟洛生搖了搖頭,"姐姐,以前的事,有些我不太記得了,對不起!"
"沒事。我本來想問問,你那條項鍊還在嗎?"她說,"既然不記得了,那就算了。"
"姐,項鍊很重要嗎?"見她一再提起,孟洛生很緊張的問道,"如果很重要,也許我能想的起來也不一定。"
"不,也不是很重要,主要是媽媽給的。很有紀念意義,我見你……沒戴,想着是不是不小心丟了。"看了眼他空蕩蕩的脖子。
"可能是吧,我不太記得了。"搖了搖頭,他一臉的失望,"對了,姐,我聽說,聰聰是姐夫的孩子?"
"是啊。"小傢伙還在用手去掰她的臉,擠出各種奇怪的形狀。
有些哭笑不得,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漫不經心的回答。
"那……你有沒有過別的考慮?"他試探着問道。
"什麼意思?"抬起頭看向他,讓他說的直接一點。
孟洛生的眼睛看上去是很空洞的,目光落在遙遠的地方,他小聲的說:"姐,這兩天我住在這裏也感覺的出來,你跟姐夫的感情還不錯。其實,像姐夫這樣的人,結過婚,有過孩子,都不稀奇,可是你現在既然已經嫁給姐夫了,難道沒想過,要一個屬於你們的孩子嗎?"
"這個……我現在還不想去想,再說吧!"她搖了搖頭,其實她是真的很喜歡聰聰。
純真的孩子最可愛,有時候看着他,會想到小時候的洛生,也是一樣的。
"姐,你還年輕,是不着急,不過有個孩子,對兩個人感情的維繫,都會好很多。"他一臉認真的說,"媽媽過世的早,現在只有我們姐弟相依為命,我只希望,姐姐能一直幸福下去!"
"我知道。我也會陪着你的!"夏以沫點了點頭,"不過……現在有聰聰也是一樣的。"
"那怎麼能一樣……"
他還想說什麼,似乎聽到了什麼,閉上嘴沒有再說話。
"你們都在這裏啊?"唐裕出現在門口,臉色看上去一片淡然。
"嗯,你工作忙完了?我剛看到你在忙,就沒有打擾你。"她回答道。
這種感覺,很像一對相處許久很有默契的小夫妻,很溫馨,也很美好。
"爸爸抱!"他過來,把聰聰抱過來,然後用臉頰蹭在他的脖子上,引得他咯咯直笑。
"姐夫,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不過總是在這裏白吃白住的,真是不好意思。"孟洛生說道。
"你既然是我的妻弟,也就應該的。"唐裕回答,"安心的住在這裏,多陪陪你姐姐!"
點了點頭,孟洛生說,"只可惜,我一個瞎子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姐夫,我的聽力還不錯,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合適的活,我能幫得上忙的?要不然,總是這樣給您添麻煩,真的覺得很不好意思!"
他說的很誠懇,夏以沫驚訝道,"洛生?!",他並沒有跟自己提起過想在唐裕面前討份活的事啊。
隔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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