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公安廳插手進來足以說明事情的嚴重性.戴永同很是驚慌.他甚至開始後悔當初沒有想辦法將汪顏送到國外去躲避.害得現在還要擔驚受怕.無奈之下.他決定採取預定方案.將汪顏牢牢控制住.絕不能讓她落入警方手中.
行動之前.戴永同先找廖望商量.畢竟事情不是他一個人所為.有問題得共同面對.
廖望聽說後也很擔憂.他覺得最好的辦法還是要用錢解決問題.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汪顏有足夠的錢能過上神仙日子.應該可以做到銷聲匿跡.
「姚鋼這兩年真的是掉到錢窟窿里去了.讓他出出血.拿幾百萬出來.」廖望對戴永同建議道.「你把問題的嚴重性給他擺清楚.讓他有無比的危機感.」
「恐怕行不通.」戴永同道.「現在的姚鋼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做事哪能聽得進去別人的話.」
「汪顏的事跟他有切膚的關係.他能不重視.」廖望道.「總之你誇張一點.把事情說得跟大難臨頭一樣.先嚇住他再說.」
「好吧.」戴永同有點沒精打采.「我試試看.」
這事不怪戴永同提不起精神.他對姚鋼還是比較了解的.畢竟之前合作過多年.如今姚鋼同以前絕對有天壤之別.如果說以前姚鋼只是脾氣暴躁.那麼現在只能說是愚蠢可笑.戴永同覺得和那種人完全不能謀事.
不過總歸也要試一試.成與不成就當是走個形式也是需要的.畢竟廖望提過議.做不成是一回事.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戴永同找到了姚鋼.添油加醋地把事情描述了一番.然後說還得拿錢擺平事情.可現在他的公司財務有點緊張.
「你跟我說什麼.讓我掏錢.」姚鋼一聽就翻了眼.「說話別跟我拐彎抹角.再說了.錢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花錢消災嘛.」戴永同對姚鋼的傲慢無禮很不滿意.不過也說不得什麼.
「就算你說的對.可以花錢消災.但那分明就是個無底洞啊.你有那麼多錢朝裏面填.」姚鋼的情緒很高漲.「你早聽我的話.把那個什麼狗屁女記者徹底給解決掉多好.一了百了.哪還有現在的麻煩事.」
「姚書記.事情說起來是容易.可做起來就不是那麼簡單了.」戴永同道.「那女記者說過.她留了證據.還在別處藏着.一旦她出現問題.馬上就會有人捅出去.你說.還能怎麼把她給解決掉.不是自尋死路麼.」
「哦.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就那麼相信.」姚鋼脖子一挺一歪頭.全然沒有領導的半點派頭.活脫脫就是個刁鑽小人.「你就不想想.她要是唬你的呢.那你不就成了個冤死鳥.」
「那萬一要是真的呢.」戴永同被說得直歪頭.簡直就無話可說.「姚書記.我們沒有籌碼去賭啊.」
「行了.你不要再說了吧.如果你是來找我商量解決辦法的.我就明確告訴你.立刻找到那個破比女記者.把她給滅掉.」姚鋼伸着脖子厲聲問道.「能不能找到人.」
「人是能找到.」戴永同道.「但不一定要滅掉.」
「我就搞不明白你戴永同.留着個禍患想要幹什麼.」姚鋼幾乎要叫了起來.「弄不好最後就給潘寶山抓到機會翻盤了.那是我絕對不允許的.」
戴永同聽了這話差點吐血.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不能讓潘寶山翻盤.真是不知死活.
「姚書記.咱們現實點好不好.」戴永同強壓着火氣.「現在不要談什麼潘寶山不潘寶山的.能確保我們自己安全就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鼠目寸光.」姚鋼鼓着腮幫子彎腰一拍桌角.順勢滑下手臂背在身後.挺了腰杆斜着腦袋.惡毒毒地看着戴永同.
「好好好.姚書記.我鼠目寸光.」戴永同徹底崩潰.「汪顏的事就算是我一個人的事.有任何問題我擔着.由我來收尾.跟你沒關係.」
戴永同說完拔腿就走.任由姚鋼在背後叫喊也不停步.
氣憤難耐的戴永同直接又找到廖望.一邊咒爹罵娘.一邊把姚鋼的表現說了.廖望聽了仰頭一笑.感嘆起來.說他真懷疑姚鋼的腦袋壞了.連起碼的好歹都分不清.
「那現在怎麼辦.」戴永同氣呼呼地坐下來.伸直胳膊.兩手按着膝蓋.根本就是坐不安坦.「看來姚鋼是指望不上了.」
「那就靠我們自己.」廖望道.「你先找到汪顏.看看她那邊是什麼情況.可以暗示一番.加點錢給她.但要她保證絕不跟以前任何熟悉的人聯繫.讓她忘掉自己以前是誰.」
「也只有如此了.」戴永同道.「事不遲疑.我馬上就行動.」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廖望道.「這年頭.可靠的人太少了.」
「頂多就再多兩個人吧.」戴永同道.「一個是公司保衛部經理肖龍進.另一個是副經理張池飛.他們是我的親信.已經跟我多年.信得過.再說.信不過又能如何.總不至於每件事都讓我去做吧.精力夠不夠是一方面.關鍵是不方便啊.當然了.不到關鍵時刻.我也不會讓他們摻和進來.」
「行了.你去忙吧.」廖望不想聽戴永同說這些.「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候.」
談到時間問題.戴永同不由得嘆了口氣.也沒跟廖望說道別的話.起身就走.他決定找汪顏.有些事得面談.
戴永同啟用了預備和汪顏單線聯繫的手機.打通了她的電話.
汪顏接到電話很吃驚.反問說不是輕易不聯繫的嘛.怎麼打電話了.頗有一番取笑的口諷.戴永同無聲苦笑.說情況有點小變化.必須見面談談.汪顏說可以.要他到北京來.
第二天下午.戴永同抵達首都.電話告知了汪顏.
汪顏安排的見面地點讓戴永同感到不可思議.是一家有名的高檔會所.他弄不明白為何會選擇在這種地方.有點太高調.然而.當汪顏出現之後.戴永同更是難以相信.她竟然是這家會所的小姐.
「我讓你過隱匿生活.你就這麼快活.」戴永同咬了咬牙根.「拋頭露面.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你想讓我怎樣.當尼姑.」汪顏不屑地一笑.「那怎麼對得起我的人生.」
「好.你要對得起你的人生.我姑且同意你的觀點.不過也用不着這麼揮霍吧.」戴永同道.「你知道會增加多少危險性.難道你嫌錢不夠.不夠的話你可以說嘛.我再給你就是.」
「不是錢的問題.」汪顏翹點了支香煙.翹起二郎腿.「我喜歡目前的生活狀態.能充分體現我的自身價值.另外我想告訴你的是.到現在我賺的錢.比你當初給我的還多.」
「就在這裏.」戴永同瞪大了眼睛.這才多長時間.她汪顏就能掙幾百萬.
「嗯哼.」汪顏很自得.
「做小姐.」戴永同很難相信.
「嘢.」汪顏一抖眉毛.「補充一下.我不但是小姐.而且還是花魁.」
「花魁.」戴永同皺了皺額頭.「這種地方.花兒不嬌嫩.怎麼能做得了魁首.」
「看來戴總你真的是老了.老也沒關係.得與時俱進啊.」汪顏哼地一笑.「你以為小姐就是靠嬌嫩的臉蛋、身材還有xiaohun的技術活.錯了.那些只要閉上眼.就什麼都不是.」
「嘁.」戴永同覺得有點窩囊.本來找汪顏是居高臨下的姿態.尤其是在剛見面的時候.還大有興師問罪的架勢.結果沒過多會局勢竟然被扭轉了.還受到了她的鄙視.當然是很不舒服.所以說話也就不客氣起來.「我是老了.不過也在不斷接受新事物.起碼還知道木耳有粉的.還有黑的.就算閉上眼.黑木耳就是黑木耳.總歸不是粉的.心理感覺是不一樣的.」
「黑木耳怎麼了.黑木耳有營養啊.」汪顏一點都不在乎戴永同的挖苦.「有些人就是喜歡.有手感.伸縮性大嘛.」
「伸縮性大.」戴永同一歪嘴.「拉起來都能打個結.」
「只要你喜歡.隨便怎麼幹.」汪顏哈哈地嫵笑開來.「我不會感到為難的.如果你高興.還可以用脖子掛在打的結上面.盪個鞦韆.」
「你……」戴永同一時無話可說.什麼花魁.簡直就是厚顏無恥.
「我什麼.」汪顏仍舊滿臉帶着炫耀的愉悅.「我隨便你聊侃.談政治.可以.大國關係、恐怖組織還有中國的崛起.隨便挑.談經濟.我奉陪.股市、樓市還是大工業.過去、現狀還是未來走向.我也不是不知道.要是不喜歡政治、經濟.也可以聊點歷史、文化什麼的.高雅的、低俗的.只要你感興趣.在我這裏就不愁找不到話題.當然了.如果你樂意.也可以用最骯髒下流的話語.來交流任何事情.」
戴永同聽到這兒算是明白了.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道:「難道這就是做花魁所具備的.」
「必須的.」汪顏用說教的口吻道.「拋開花魁不說.只是說做小姐.如果滿足不了客人多面的需求.那就只能是一個被男人用來發泄的、帶着溫度的低級工具而已.」
「說得好.我挺佩服的.」戴永同吧唧着嘴巴.道:「可我不明白.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價值體現.」
「我認為是就是嘍.」汪顏聳着肩膀一攤雙手.繼而又說道:「不過說實話.近來是感到有點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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