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春揉着生疼麻木的脖子,四下里看了看,發現身處的是一間臥室,不是什麼地牢之類,有床,有桌子,有椅子的,佈置的還算有格調。
當然,再有格調,也改變不了她是囚犯一枚,還是楚南世子劉彥手上的,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靠!
擒她的那八位老者,很顯然應該是天聖教的。
雖然不清楚這八位在天聖教是個什麼地位,但也足夠說明天聖教的深不可測。
只是,這次抓她來,是為什麼?拿她威脅將軍爹?
正在她眉頭緊鎖思索之際,臥室的門被從外面打開了。
來的正是八位老者。
眼神全都鎖向寶春,似要將寶春從裏到外看個清楚,連靈魂都不放過。
前頭那留着山羊鬍子的老頭,手裏還捧着她的鳳鳴劍。
寶春坐在床榻上懶得動,就那麼看着這幾位。
山羊鬍老者,踏步上前,上來就粗聲粗氣的質問,「這劍哪來的?」
寶春眼珠子在那劍上軲轆了圈,然後移開視線說,「買的吧,難不成還是偷的?」
「那兒買的?從什麼人手裏買的?賣你劍的人現在在那?」站出一八字眉老者一連串的問。
寶春的眼神幽暗了下,接着看那老者一眼,「就大街上,什麼人我哪裏知道,至於在那我更加不知道了,我買把劍,買完了,我還管他去那兒?你這問的好不講究,就好比你去菜市場買菜,買完了難道你還不回家做飯,非要摸清那賣菜的大爺去那兒不成?」
「你。」轉頭看向山羊鬍,「這丫頭分明沒說實話,謹慎起見,不如乾脆殺了。」
寶春面上維持鎮靜,可心裏卻是咯噔一下,這些人似乎對這劍很是忌諱,沒說上兩句,就要殺人,難不成跟母親有關?
倒不能排除這方面的可能,鳳鳴劍是母親的佩劍,知道人應該不少。
那山羊鬍擺手制止八字眉,盯着寶春,「我再問你一遍,這劍哪裏來的?給你劍的人在那兒?不老實回答,小心你的命……」
「都說了不知道了,我人都被你們抓來了,命早不在自己手中了,怎麼樣還不是你們說了算。」寶春斜靠在床上,一副破罐子破摔,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那八字眉老者哼了聲,「都說問不出什麼,還是儘早殺了了事。」說着上前就要宰了寶春。
山羊鬍老頭這回沒攔着,寶春心裏害怕了,真來啊,你再堅持一分鐘會死啊,我這一套謊話眼看就編圓乎了。
「等等。」寶春喊道。
「慢着。」門口傳來。
待那八字眉骨瘦如柴的手即將探向寶春纖細的脖子時,這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八字眉暫時放下手。
寶春看向門口的方向。
一身寬袖飄逸衣衫,還是赤色的,手裏還晃着一把扇子的人,可不正是將性感魅惑英俊不羈發揮的淋漓盡致的楚南王世子劉彥。
「世子,我們可是你的前輩,你沒權力命令我們,這丫頭今天我們必須要殺。」八字眉哼道。
劉彥沖幾位拱了拱手,「我一直都很尊敬幾位,不過,這次教主可是讓幾位過來協助在下的,還說一切聽我調度……」
都提到教主了,再沒人吭聲了,但臉色都說不上多好看。
劉彥勾勾嘴角,「這人我有大用,眼下殺不得……」
山羊鬍說,「既如此,就先留着她,只是,世子若是用完了還請告知我們一聲……」
說完,率先朝門口走去。
其他老者也跟着走了。
走就走了吧,可那山羊鬍把她的劍也一併帶走了。
寶春着急的不行,可又不敢出聲,萬一,這群老頭搭錯了那根神經,折回來把她宰了,那可一切都沒得玩了。
就只能這麼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心愛的寶劍消失在視野之中連劉彥什麼時候拎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都不知道。
「你可真行啊,你說你,八大護法可第一次見你都要嚷着殺了你,要不是本世子來的及時,你說你還能好好地坐在這裏?」劉彥合上扇子,拿扇柄,捅了下寶春的額頭,一副不知道感恩的模樣。
這可真是賊喊做賊啊,寶春嘿了聲,「抓我來的是你,救我的還是你,合着好事壞事全你一人說了算?」
「別激動。」
「我能不激動,說吧,抓我來想幹什麼?拿我威脅我父親是沒用的,那可是個典型的忠君報國樣板,別說犧牲我,就是犧牲沈家他都不會背叛皇上的,我勸你最好別打這算盤,白費力氣。」
劉彥看了她一眼,笑的高深莫測,「你可真了解我,我本來就沒打沈將軍的主意,我一直以來打的都是你的主意。」說完,還衝寶春眨了眨眼。
眨的寶春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啥意思?不要告訴她,他造反也是因為她,她是不會信的,她自己有幾斤幾兩,即便是喝醉了,她都不會不記得。
「打,打我的主意?」寶春提高聲音,「我有什麼可值得你打的,全身上下加起來都……」
「怎麼沒有?」劉彥猛地站起,一隻手撐在牆壁上,一隻手拿扇子挑起寶春的下巴,慢慢俯視下來,眼睛直直盯着她的眼睛,深淵般的眼眸,清晰地映出她的倒影,逐漸靠近,「否則,那眼高於頂的榮小王爺也不會放着各色美人不要,獨獨選了你。」
扇柄描摹着寶春的臉龐,「雖不是絕色,但看久了,卻很有韻味,就跟你的人一樣,隨時有驚喜出現。」
被調戲了,眼看那人的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近的呼出的熱氣都要噴在臉上了時,寶春忍無可忍了,握緊了拳頭,就要給他來一拳。
美人是美,可美人帶毒,那就不好了。
只是,還沒等寶春的拳頭掄起呢,那人突然直起了身,再次坐回了椅子上,敲打着手心,「過來跟我吧,到時,待我拉下劉宸,我是皇上,你就是皇后了。」
皇后?我還公主呢?
咦?她本來就是公主麼,皇上是她親爹,她怎麼可能幫着叛軍推翻親爹呢?這是要遭天譴的。
「皇后?」寶春重複了句。
「皇后。」劉宸點頭。
「皇后這職業不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前途。」寶春想了想說,「可是吧,我這人打小膽子就小,別說是造反這種殺頭的大罪,就是撒謊我都不敢,要不這樣,等你做了大榮朝的皇上我再給你當皇后,怎麼樣?」
劉彥看着寶春半天無語,「你那是膽小,你分明是膽大到連命都不要。」
「誰說的?」寶春瞪眼,「我最惜命的很。」
劉彥站了起來,指着門口,「那幫老傢伙可是不會放過你的,只要我一說你不可用,他們立馬就會殺了你,當然,你也不要想着逃走,或者有人救你,你也逃不出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
寶春不由問,「這是那兒?」
劉彥笑了笑,沒回答她,「就是榮小王爺也找不到這裏,他榮家的勢力再強大,也不可能滲透到每一個角落,你還是好好想想。」
然後,人走了,門從外面又鎖上了。
寶春愣了片刻,緊接着,人整個癱在了床上,這又是死,又是調戲,又是誘惑的,折騰的命都去了半條了。
盯着帳頂,實在是想不通劉彥到底打的什麼主意,當然,絕對不是要她嫁給他那麼簡單。
正如劉彥所說,逃是逃不出去的,外面到處都有把守的人,一開始寶春還着急擔心,後面乾脆就不管了,就這麼跟劉彥耗着,因為,她知道劉彥不會讓她死。
不過,她也知道,想出去也是不可能。
將軍爹的人,沒人能救出她來,估計連她在那兒都找不到。
至於兒子和大毛,也是同樣的找不到,再說,即使找到了,也未必救的出去,那八個老者可不是吃素的,光憑大毛一頭獸,那行。
最後,不願想,卻硬是在腦子裏冒出來的人,現在心裏指不定多恨她呢,怎會來救她?況且,他遠在京城,也不知道她被俘這事。
拋開小寶春的話,她是愧對他的。
不過,這份愧對,卻只能永遠愧對,不能彌補。
因為,她拋不開小寶春,除了靈魂是自己的之外,從頭到腳都是人家小寶春的,就連兒子也是人家的。
所以,她是不希望他來的,她承受不了再多的恩惠。
三天後的一天深夜,寶春躺在床上,突然聽到外面響起陣陣嘈雜聲,仔細聽,似乎是打鬥,有人夜襲!
難道是救自己的?
寶春趕緊穿好衣服,心裏着急不已,八位老者可就在附近守着,想闖進來談何容易,更不用說其他守衛了,這不是自投羅網麼?
寶春在屋子裏心急火燎地走來走去,突然,咔噠一聲,外面傳來開鎖的聲響。
緊接着,門開了一條縫,一條黑影迅速閃了進來。
屋內沒有點燈,黑漆漆的。
寶春在黑暗中屏住呼吸,盯着黑暗中摸索前行的人,握緊了拳頭,那人本來是朝床邊去的,只是中途卻突然轉了方向,朝着寶春的方向撲來。
寶春本來掙扎着,可聞到那熟悉的清淡藥香就放棄掙扎了。
那人先是狠狠抱了她下,緊接着在她身上摸了一遍,似乎見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將人放開。
「你怎麼來了?」寶春壓抑地問。
那人在暗黑中冷冷地說,「我要讓你看着,我比你活的還要久,你若是死了,豈不是就看不到了?」
「我若是死了,不剛好證明你的壽命比我長。」這順口說出的話,剛吐出,寶春就後悔了。
那人氣呼呼的,「再多嘴,我揍你。」
------題外話------
這章是在鼻涕橫流的情況下碼的,不知道有沒錯字,哎,你說我都天天鍛煉身體了,為嘛還會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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