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大雷音寺!
「轟!」
一聲巨響,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藥香充斥大雷音寺四方。
人身姜泰看向扁鵲。
扁鵲卻是打開煉丹爐。
「咻!」
四枚起死回生丹頓時飛出。
「呼!」
但,飛出瞬間,瞬時被扁鵲用小瓶子收了起來。
「巨子,幸不辱命,成了,不再需要時令、星斗,只要有足夠材料,就可以煉製起死回生丹了!」扁鵲興奮道。
「辛苦先生了!」姜泰上前接過起死回生丹。
「神農丹典,果然神妙非凡,這才是最弱的一枚丹,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煉製其它丹藥了!」扁鵲興奮道。
「先生要什麼藥材,我會讓天一負責搜尋的,不過,先生既然如此輕易就煉製了起死回生丹,應該擇一兩弟子,將其傳承下去,以後此丹也不需要先生時刻煉製了!」姜泰鄭重道。
扁鵲點點頭道:「的確,早前我的方法,畢竟涉及時令、天相,我的弟子還沒那能力煉製,現在卻是可以了!」
姜泰點點頭。正要說話。
「嗡!」
姜泰好似心有所感一般,抬頭望天。
「巨子,你怎麼了?」扁鵲好奇道。
姜泰卻是心中一陣起伏。此刻眉頭深鎖,心中好似沸開了一樣。
姜泰忽然感到,好似一種心脈相連的感覺。一觸一觸。
「十個月了?是姜平?媯翟生了姜平?」姜泰心中陡然沸騰而起。
這是父子之間的感應嗎?
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
姜泰咬了咬牙齒,妻離子散?卻是因為自己沒有足夠力量嗎?
「媯翟,你等着,我會來接你的!」姜泰心中不斷默念。
「巨子,巨子,你怎麼了?」扁鵲再度叫道。
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起伏,姜泰搖搖頭道:「沒什麼,先生,多謝你的起死回生丹,我這就走了!」
「巨子慢走!」扁鵲點點頭。
姜泰踏步,向着遠處飛去。
這段時間,姜泰修為再度有了突破,地騰境第二重!
第二重的地騰境,飛行速度上面,卻是增快了無數,姜泰收好起死回生丹,直衝姑蘇方向而去。
根據天一的情報,干將、莫邪,在很久前就被吳王請去姑蘇鑄劍了。
不是吳王夫差,而是上代吳王吳光。
在一個月後,姜泰抵達了姑蘇城外。
城外,姜泰一身黑袍,天一卻是早早等候之中。
「師尊,你終於來了!」天一笑着迎了上來。
「干將、莫邪在哪?」姜泰問道。
「城西,太湖之畔!」天一說道。
「走!」姜泰點點頭。
「師尊,你來的正好,這段時間,干將、莫邪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天一說道。
「嗯?」
「干將、莫邪,是上代吳王吳光請回來的,為的就是鑄造一柄絕世神劍,可以用之抗衡越國的湛盧劍,可是,吳光終究等不及了,越國允常一死,勾踐繼位,他以為有機可乘,就帶兵突襲越國,結果,被勾踐、范蠡打的連連敗退,更是戰死沙場!」天一說道。
「湛盧劍?歐冶子昔日天爐中的劍,天下第一劍?」姜泰神情一動。
「是啊,湛盧劍果然不凡,即便還未開封,也不是吳光所能比的,結果,吳光丟了性命,夫差繼位後,對干將、莫邪卻是厭惡無比,認為他們二人沒能煉出神劍,導致他父親丟了性命!」天一說道。
「哦?」
「後來,夫差得孫武的戰略,重新出兵,孫武的戰略果然厲害,夫差勢如破竹,讓越國幾乎亡國了,越國大敗,眾將士近乎全軍覆沒!」天一感嘆道。
「領兵天下,舍孫武,再無人可比!」姜泰點點頭。
前世歷史,孫武一生都沒有敗過,哪怕制定的戰略,自己不參與,也是百戰百勝。
「不過,好像吳國的速度也太快了?越國就這麼不堪一擊?」姜泰疑惑道。
「不,師尊不知,夫差報仇心切,不僅僅用了孫武的戰略,而且還勾結了東海一個魔王!」天一沉聲道。
「東海魔王?不是龍宮?」姜泰疑惑道。
「不,是東海龜魔王,昔日在東海也有一番勢力,只是比之龍宮差出一些,龜魔王此次,卻是和夫差做了一個交易,夫差割讓一片近海島給龜魔王,龜魔王與之合作,帶着一群海妖奇襲了越國,讓越國越發失守,這才在短短時間讓越國一敗塗地!」天一肯定道。
「是嗎?」姜泰眉頭微皺。
「弟子那日,其實也藏在遠處,親眼見到,越國上大夫文種,親自前往吳軍軍營乞降!」天一回憶道。
「乞降?」
「是,當時文種前往夫差面前,跪地乞降,代表勾踐,願意越國臣服吳國,為吳國的奴隸國,勾踐自願為奴僕,願受夫差驅使!越國金銀珠寶,盡數奉於夫差,勾踐更是前來為奴,只求夫差憐憫,退兵越國!」天一說道。
「夫差同意了?」姜泰問道。
「是,不過當時很多大臣反對,其中以伍子胥反應最為激烈,當時更要當着夫差的面斬了文種,只求夫差儘快踏平越國,但,卻有吳國佞臣伯嚭勸夫差同意,弟子得到消息,事前,伯嚭已經收到過文種的賄賂,所以才幫文種說話的!」天一肯定道。
「夫差此人,剛愎自用,狂妄自大,昔日湛盧山曾敗於勾踐,引以為恥,如今,若勾踐在其面前,任憑辱罵踐踏,這份成就感,對他來說,比直接殺了勾踐還要巨大,夫差?呵,天與不取啊!」姜泰冷笑道。
「師尊神機妙算,那夫差的確如此,當勾踐夫婦帶着湛盧劍,跪在夫差面前的時候,夫差仰天大笑,收了湛盧劍,帶着勾踐夫婦回國了,勾踐夫婦,做一些牽馬踏石之事,讓夫差滿足至極!范蠡也隨着勾踐為奴,來了姑蘇,越國方面,卻是暫時交給了文種打理,月月送來供奉!」天一解釋道。
「等等,勾踐夫婦?西施也來了?」姜泰露出一絲好奇道。
天一搖了搖頭道:「師尊,勾踐沒有娶西施為後!」
「哦?」姜泰露出一絲驚訝。
「當初,越王允常死的時候,交代勾踐,要娶一個大臣的女兒為後,為了鞏固越國的政權,勾踐為了越國,同意了,因此娶了那大臣女兒,探子來報,西施那日哭了很久,苧蘿村湖邊哭泣,很多魚兒被西施美態吸引,居然也沉迷的忘記游水,沉了下去,沉魚的西施!的確美不勝收!」天一驚嘆道。
「後來呢?」
「西施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但,卻住在了苧蘿村,勾踐經常前去!」天一說道。
姜泰露出一絲冷笑道:「江山和美人,勾踐還是選了江山啊!」
「那個伍子胥,因為夫差沒有滅越國,耿耿於懷,時常數落夫差,夫差厭煩,慢慢剝奪了其權利,雖然還是吳國丞相,但,不受夫差所喜,如今權利被剝奪大半了!」天一解釋道。
「忠言逆耳啊!夫差比之吳光,卻是差遠了!」姜泰感嘆道。
「夫差得勝而歸,卻看到干將、莫邪還未煉製好神劍,心中來氣,正要發作,卻被龜魔王攔住了,龜魔王卻是仰慕神劍,願意等候神劍出世,並且提供大量的東海礦物,讓干將、莫邪煉劍,可是,夫差依舊對他們耿耿於懷,經常來找他們的麻煩!」天一說道。
「呵,夫差?有此國君,吳國不幸啊!」姜泰露出一絲冷笑道。
二人一邊走,一邊進行消息匯總,天一將這段時間發生在吳越的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
姜泰仔細的聽着。
沒過多久,二人就來到了太湖之畔。
此刻,湖面之上,有着大量的戰船,戰船之上,插着大旗。
「師尊,那是夫差的戰船!」天一指着遠處道。
遠處最大戰船之上,夫差一身鎧甲,腰間掛着湛盧劍,一臉的意氣風發,身後一眾大臣一陣奉承,夫差越發的得意非常。
丞相伍子胥,更是被一群弄臣擠到了邊上,站在船邊緣,看着一群阿諛奉承的臣子,伍子胥臉色一陣難看。
看着遠處談笑風生的夫差,姜泰露出一絲冷笑。
「師尊,你看那邊!」天一指向遠處岸邊。
姜泰扭頭望去。
卻看到那裏有着無數農田,農田邊上有着一群糞桶,有兩個糞桶之間,擔着一根扁擔,此刻正坐着一對極為蕭索憔悴的老農。身後站着一個枯瘦的僕人一般。
「那扁擔之上的,就是勾踐夫婦!」天一說道。
「什麼?」姜泰驚訝道。
剛剛匆匆一瞥,還以為是普通田間老農,那是勾踐?
姜泰仔細望去,果然,遠處扁擔上坐着的,就是勾踐,還有一個其貌不揚的老婦女,勾踐已經留了鬍子,讓姜泰一時沒看出來。
「身後的僕從,居然是范蠡?」姜泰驚訝道。
姜泰來前雖有猜測,可沒想到勾踐、范蠡如今變得如此悽慘啊?
「勾踐夫婦,如今被夫差盡情的凌辱之中,如今的工作,就是每日收取王宮中的糞桶,將糞便拖到這裏,用來肥田!」天一解釋道。
拖糞工?
「好個勾踐啊,如此能屈能伸!」姜泰雙眼一眯,眼中閃過一股讚嘆。
此刻,大船之上。
夫差帶着群臣也盯着遠處的勾踐夫婦。
夫差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那人,可是越國之王,勾踐?」
「稟大王,是,是越王勾踐,不過,此刻卻是大王王宮的拖糞工!」一個大臣笑道。
「哈哈哈哈!」夫差得意的一陣大笑。
看着勾踐夫婦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夫差昔日的恥辱,算是徹底洗淨了。
「大王,臣懇請大王,斬殺勾踐,徹底收納越國!」伍子胥再度勸諫道。
夫差眉頭微皺。
之前說話的大臣卻再度開口:「丞相,你多慮了,越國現在已經是我吳國的奴隸國了,收不收納又有何區別?」
伍子胥眼睛一瞪道:「伯嚭,你這個小人,你這是蠱惑君王,此刻不滅越國,將再無機會!天賜不取,反受其咎!」
那大臣伯嚭卻是一陣冷笑道:「伍大人,難道就你看的明白?大王和我們就看不懂?哼,如今越國災荒無數,收納越國,我們就要對其民生付出無數,現在收取,就是一個巨大的累贅,這累贅甚至會拖垮吳國,你知道嗎?整個越國都是我吳國的奴隸,奴隸,你懂嗎?想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會做什麼。你知道嗎?」
「小人,小人!」伍子胥氣急敗壞。
「哼!」伯嚭一聲冷哼。
夫差並未說話,顯然也不滿伍子胥。
「大王,你看,那勾踐夫婦,如今已經非常窩囊了,定然再無雄心。大王應該也解氣了,這段時間,越國天災不斷,各月的供奉,卻是少了很多,大王不若讓勾踐回國,讓他督促越國,多交供奉?」伯嚭說道。
「混賬伯嚭,你這是蠱惑君王,你這個小人,勾踐豈能放走?」伍子胥頓時叫了起來。
夫差看了看兩個大臣,並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對於勾踐,夫差如今已經很看不起了,如此挑糞之人,也配與己為敵?
夫差對於放不放勾踐,不以為然,但,終究理智還是多了一些,並沒說放。
「好了,我們今日,卻是去看看太湖邊上的幹將莫邪的,他們的劍,到底要煉多久!」夫差沉聲道。
「是!」眾臣這才停止爭吵。
大船向着另一個方向開動,夫差對着遠處糞桶上的勾踐夫婦,露出一絲冷笑。扭頭,夫差就不再理會了。
遠處,糞桶旁邊,勾踐夫婦蕭索的坐着,一旁站着憔悴的范蠡。
此刻,范蠡看着大船離去,卻是眼中精光一閃。
「大王,文種大人的第五批賄賂,看來已經送到伯嚭府上了,伯嚭又幫大王脫罪了,臣想,要不了多久,夫差就會放大王回國了!」范蠡輕聲道。
勾踐看着遠處,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寡人還能回國嗎?」
「能,一定能,大王只要表現的再憔悴一下,再無能一些,以夫差的蠢性,一定會放大王回國的,即便伍子胥再勸也沒用。畢竟,忠言逆耳啊,夫差可沒有吳光的能力。今日之恥,來日定能復還!」范蠡沉聲道。
勾踐微微一嘆苦笑道:「多謝先生相助!若不是先生,寡人早就放棄了!」
「是夷光臨行前交代的,大王要謝,就謝夷光吧!」范蠡眼中閃過一絲頹然的苦笑。
施夷光?西施?勾踐眼中一陣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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