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村的這一場雪下得很大,雪粒子一直下到半夜,後面成漫天的鵝毛大雪。然後接着下,一直沒有停。半夜的時候,還溫度低到零下十幾攝氏度。以至於第二天的時候,到處成了冰雪的世界。據說後來這一場雪城了金鷺縣五十年一遇的大雪。最後又因為死了人,變成了百年一遇的大雪災。
不過對於蕭雅琳、嚴垣、柳如萱幾個城裏人來說,能夠遇到這麼大的雪真是很幸運。
晚上幾個人興奮得根本睡不着,雖然外面很寒冷,但是這幾位隔不了多久,便會打開大門,到外面看看雪。
嚴垣想在江邊屋前的大坪上留下第一串腳印,但是柳如萱偏偏不能讓他得逞。
「婆娘,就讓我搶一回先,從來還沒見過這麼大的一塊天然沒有任何痕跡的雪呢。」嚴垣說道。
在錢塘城裏,雖然有很多的空地,但是等到嚴垣看到的時候,總是會留下數不清的腳印,哪裏像半山村這裏,大片大片的田野,全部是沒有任何痕跡的冰天雪地。
嚴垣極有那種在毫無痕跡的雪地里留下一串唯一的腳印的衝動,就好比,男人對於女人的初次一般的糾折;又似在天-安門城樓大門上刻上「某某到此一游的」的衝動。反正很複雜。
江邊理解不了。他不明白,嚴垣二三十歲的人了,怎麼越活越回去,像半山村那些還露在外面的小屁孩一般有這樣的興趣。
柳如-萱卻絲毫不讓,「嚴垣,你咋叫的呢?在咱們還沒有結婚之前,你就不能叫我婆娘。」
柳如萱很較真的樣子,劍眉豎起,眼睛瞪得圓圓的,可嚴垣還沒來得及害怕,她卻搶先噗嗤一笑。
「婆娘,咱們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也不差叫你婆娘吧?」嚴垣嬉皮笑臉的說道。
「作死啊!」柳如萱臉色羞紅,在嚴垣腰間狠狠地掐了一下。看起來下手相當之狠,但是考慮到嚴垣穿着差不多十公分厚的衣服的情況下基本上等於隔靴搔癢。
柳如萱就是這樣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哪裏能夠制服得住嚴垣。
「哎呦,婆娘,你下手真是太重了,我肯定青了一大塊。哎呦!」嚴垣發出慘叫聲。
江邊與蕭雅琳一眼就能看出來,嚴垣是在假裝。偏偏柳如萱不很確定,以為剛才錯把肌肉當衣服了。
「真痛還是假痛啊?」柳如萱問道。
「當然是真痛了你還真以為你扭在衣服上了?傻婆娘,那是扭在我的肉上面了。哎呀,哎呀,雪更大了。這樣下下去,明天這雪會不會把大門給堵上了?」嚴垣說道。
江邊長這麼大還真是沒見過那麼大的雪,即使是小時候,也沒見半山下過能夠堵住大門的雪。
「哪能呢?咱這裏有不是東北,我長這麼大海沒見過那麼大的雪呢!」江邊笑道。
「你不痛了?」柳如萱問道。
嚴垣忙用右手捂住腰「痛,怎麼不痛?我敢肯定,這裏肯定青了一大塊了。婆娘晚上睡覺的時候,你給我揉揉吧!」
「不對啊,剛好我好像是扭的左邊吧?」柳如萱問道。
「呃,應該是轉移了吧。」嚴垣說道。
這個時候,柳如萱哪裏還有不知道嚴垣騙自己的道理。一腳狠狠地踢在嚴垣的屁股上面,「你不是要去在雪地里留個印記麼?乾脆來個全身的吧!」
嚴垣一骨碌滾了出去,在雪地上滾了幾下,才停了下來。
「哎呦,我的媽呀!婆娘,你這是謀殺親夫啊!」嚴垣倒在雪地上賴着不肯起來,嘴裏還直嚷嚷。
柳如萱對嚴垣的死皮賴臉似乎有了一些抵抗力,至少在他叫自己婆娘的時候,柳如萱臉不紅,心不跳。不像以前那樣,拉拉手都面紅耳赤。
蕭雅琳看到漫天的飛雪同樣很興奮伸手往上空一撈,手上竟然掛滿了白色晶瑩的雪花。
「咦,這雪花還真是像圖畫中畫的那樣,這麼好看,真是奇妙。」蕭雅琳說道。
江邊雖然是農村人,這雪看了二十年,還真是沒像蕭雅琳這般仔細的觀察雪花的形狀。
「溫度降低了,咱們還是早點睡吧!等明天天亮了,到處亮堂堂地,再好好地看。這樣待在這裏,溫度這麼低,很容易受寒的。如果感冒了,可就麻煩了。」江邊說道。
「弟弟啊,你覺得我們今天晚上能夠睡得着麼?反正我們早有準備,身上也穿得厚實,就讓我們通宵達旦的看着這雪是怎麼慢慢地鋪起來的吧!」蕭雅琳搖搖頭,眼睛依然盯着燈光照耀着的一片區域裏天空不斷飛灑下來的雪花。
江邊想想也是,也沒再叫幾.個興奮的傢伙。
回到廚房裏,在灶膛前架起幾節乾燥的木材,將火點起來。沒一會兒,熊熊地火焰,立即將有些陰暗的廚房照得通明。
江邊家裏本來沒有廚房,這一次老屋翻修的時候,在一邊配了一個廚房。這樣江邊以後不用像以前一樣在堂屋裏做飯了。不過烤火倒是有些不方便了,得到廚房裏去。
等江邊將火燒起來的時候,屋外的三個終於有些乏了,一起走了進來。徑直到了廚房。圍着火坑四周坐着。
「江邊,你家裏有啥吃的沒?這晚飯全部變成熱量了,這個時候竟然有些餓了。」嚴垣問道。
「有倒是有,村里人送給我一些落花生、瓜子。要不我去拿一些出來炒得吃。」江邊問道。
嚴垣搖搖頭,「那東西太干,沒吃頭。這麼大的火,不拿來搞燒烤真是太浪費了。」
蕭雅琳也很是贊成,「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弟弟,你去看下,家裏有啥能夠用來烤得吃麼?」
柳如萱也是一個美食愛好者,嚴垣能夠追上柳如萱,這一方面拉了很多印象分。
柳如萱一聽到搞燒烤,眼睛也是一閃一閃的。
江邊家裏出了還有一些吃剩下的肉之外,就只有一些蘑菇之類的。不過江邊在去翻東西的時候,特意跑到外面去轉了轉,回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提了一桶子魚。
「這裏還有一桶子鯽魚,我清理一下,等一下用來烤得吃。」江邊說道。
「嘿嘿,這很不錯。江邊,你先忙着,我出去看下雪。」嚴垣為了躲避勞動,找了個藉口,連忙跑了出去。
「真是一個沒有義氣的傢伙。江邊,姐姐來幫你的忙吧!」蕭雅琳走到江邊的身邊,開始幫助江邊清理起桶子裏的鯽魚。
「水好冷的。姐姐,你坐一邊,我一會就好。」江邊說道。
其實水倒不是很冷,空間裏的溫度始終保持在二十多度的樣子,這個時候拿出來,根本就是溫水。不過農村人都知道,洗東西的時候,用冷水,雖然短暫的冷一下,過不了多久,手上就會發熱。洗完之後,手不但不冷,反而熱騰騰的。但若是洗的是溫水,洗的時候倒是很舒服,但是在洗完之後,手卻很容易變得冰冷。
「沒事。姐也不是沒在廚房裏做過,即使是冬天不也一樣動手麼?」蕭雅琳說道。
廚房裏的火坑對於廚房的溫度提升還是起到的很重要的作用。同時這一次的翻修,讓房屋更加嚴密,不像以前,房子裏總是起着微風,到處都是冰颼颼的。
「我也來幫忙。」柳如萱很是感興趣。
「別了。姑奶奶,你可千萬不要來添亂,你們兩口子,一個愛偷懶,一個愛添亂,真是天生一對。」蕭雅琳說道。
「不是吧,雅琳,你竟然這麼黑我。」柳如萱不滿意地說道。
「啊!狼,狼,狼!不好,外面有狼!」嚴垣嘭地一聲,將堂屋的門關上。然後快速跑到了廚房裏。
「江邊,外面來了幾頭狼。幸好我手快,連忙將門關上。」嚴垣進莩廚房,依然驚魂未定。
「村子裏哪來的狼?」江邊笑道,「你肯定是看到狼狗了。村子裏倒是有養狼狗的。我就養了幾隻,莫不是它們跑回來了?」
「你養了狗?你不要說,你回來二十天的時間,你還養大了幾隻狼狗。」嚴垣自然不會相信。江邊在半山村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帶着狗。
「當然不是這二十天的時間養的,而是在去錢塘之前養的,都是別人送我的。我出門的時候,直接把狗放在山裏。我才一回來,這幾隻狼狗就抖知道了。」
「不是吧?這麼久的時間,它們還能夠活得好好的?它們還能夠認你這個不負責任的主人?」柳如萱也很是奇怪。
她的特種大隊也是有警犬隊的,而且都是很純的良種。但是一條警犬都有着一個戰士專門進行馴養。但是即使這樣,戰士若是隔了很長時間不與這條警犬接觸,相互之間也會慢慢地陌生。
「沒事,這狼狗的性子野得很,跟狼沒啥區別。我一直把它們放在鷺鷥山里。」江邊說道,「我先出去看一下。」
江邊走到外面,自然就是自己的幾條狗。
這幾個傢伙,竟然從鷺鷥山里給江邊帶了一大堆的野味。
有野兔,有野雞,有竹鼠,等等。院子裏堆了一堆,江邊都不知道它們是怎麼將這些野味搬回來的。
將野味放下,這幾隻狼狗又失去了蹤影。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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