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c往事已成風,黃己未的月票,明兒是八月十五了,祝大家都幸福圓滿。)
第四百九十五章去留
李閒看着地圖上自己畫出的那個圓,喝一口烈酒來陪襯心情。而在距離他數千里之外的青牛湖畔,在南岸那座二層的木製小樓里,有三個女人也在喝酒,只是相比於李閒喝的那火一樣的烈酒,她們三個品嘗的是最正宗的西域葡萄酒。
三個女子,有兩個正是青春洋溢的年紀,而居中而坐的那個則是永遠讓人猜不透年紀的類型。
「為什麼這酒只有西域人才會釀?」
歐思青青是三人中最不善飲酒的人,所以才喝了兩杯臉上便掛上了一抹酡紅,看起來,她桃花一樣的臉色比杯中的琥珀顏色的美酒還要更漂亮迷人。就連葉懷袖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隨即猜到這小妮子絕對不是因為兩杯酒而醉了心紅了臉。雖然她有些不忍心,但她還是不得不打斷歐思青青的幻想。
「你去……有些不合適。」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似乎是怕驚散了歐思青青心裏的美好憧憬。
「我知道」
歐思青青依然笑的很甜很迷人。
「咱們三個人中,我是最不適合去的一個。但這有什麼關係呢……只是遲一些見到他。雖然我恨不得現在就見到他,可我知道總得將正事做完了他才會有時間來看我。不過,他終究還是會來看我的。」
無論是在阿史那朵朵面前,還是在葉懷袖面前,歐思青青從來不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感受,也不會隱藏自己對她口裏那個他的思念。這種坦然,讓阿史那朵朵和葉懷袖都覺得有些羨慕。也不知道從多久前開始,無論是葉懷袖還是阿史那朵朵都不曾這樣直接坦白的表露自己的心意了。
所以,葉懷袖和阿史那朵朵都有些羨慕歐思青青的單純。
「你們什麼時候離開?」
歐思青青將第二杯酒飲盡,然後擺手示意自己真的不能再喝了。
「酒是好酒」
阿史那朵朵沒有回答歐思青青的話,而是說了一句題外話:「只是這桌子上用來佐酒的菜差了些,總覺得酒喝進嘴裏也少了些味道。」
「缺了什麼味道?」
歐思青青問。
阿史那朵朵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我知道,你不說我也知道。」
歐思青青微笑着說道:「缺了一條烤魚的味道,而且是他親手烤出來的河魚的味道。安之曾經說過,烤魚來說還是河魚最適合,海魚帶着一股腥味,就算香料用的再多也很難遮擋住,而且,香料太多的話也就沒了魚本身的香味。雖然我從來不曾吃過海魚是什麼味道,但我知道安之說的終歸不會錯。」
「你這是盲目的信任。」
阿史那朵朵臉色自始至終都很平靜,就算被歐思青青點明了她的想說的意思,她的臉色依然沒有絲毫變化,看起來,就好像歐思青青隱隱猜到的東西和她沒有一點關係似的。
「信任其實只有一種。」
歐思青青往後靠了靠,看起來樣子有些慵懶。
「安之說過,信任只有一種。不管是盲目的還是理姓的,其實在選擇信任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一碼事。」
「無可救藥!」
阿史那朵朵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說實話,你這種姓格,不管是你留下還是出去,我都不放心。你若是出去的話,我擔心青牛湖兩邊傾盡全力而出的人馬都糟蹋在你手裏。若是你留下,你能不能守得住兵力空虛的領地?」
她這話說的有些傷人,但歐思青青還是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
「可你沒有別的選擇。」
她笑了笑說道:「無論是我出去還是留下,你都只能選擇信任我。正如安之說的,如果選擇信任一個人之後往往便沒了其他選擇,沒了其他退路。」
「我不得不說,我很羨慕你。」
阿史那朵朵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外面泛着亮光的青牛湖。她負手站在窗邊,歐思青青還在等她下面要說的話,可讓她有些失望的是,看起來永遠雲淡風輕的阿史那朵朵似乎又犯了老毛病,話直說一半便沒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趣,又或者,她根本就沒有打算繼續說什麼。歐思青青有時候都會懷疑,她是不是在說完一句話之後的一剎那,就已經忘了自己之前說過什麼。
「我唯一不放心的只有一個人,不是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阿史那朵朵嘆了口氣說道:「正如你剛才所說的,我不放心,但還是要把這裏都交給你,我只能選擇信任。所以,我只能將不信任放在敵人身上。而現在這方圓千里之內,只有一個敵人讓我不放心。」
「蘇啜新彌?」
歐思青青問道。
阿史那朵朵難得的笑了笑道:「原來你並不是真的笨。」
歐思青青臉一紅,坐直了身子說道:「或許,我只是很懶。以前在耶耶身邊的時候,耶耶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我只需按部就班的去做,便不會出現任何事情,所以我懶得去動腦筋想為什麼要這樣去做。後來我跟着安之離開草原去了中原,在安之身邊,似乎我變得更懶了些,因為我知道他會將所有的事都做好,我就算是想幫忙也找不到幫忙的地方。」
「你運氣不錯」
阿史那朵朵總結道,可不知道為什麼,她這句話里透着一股淡淡的微不可查的酸味,就好像桌子上酒杯里有些年份的葡萄酒,入口醇和,但若是真正的靜下心來細細品味的話,那一點酸味還是逃不出味蕾的搜捕。
「酸」
喝了兩杯葡萄酒的歐思青青就是那個味蕾,而且今天特別的活躍敏感。
「確實啊……有些嫉妒你是好運氣。」
阿史那朵朵似乎千年都不會改變的臉色終於微微鬆動,眸子裏有些不一樣的神采閃現了一下,只是她的眼睛是看着窗外的,屋子裏的另外兩個女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她表情上的變化。如果看到的話,葉懷袖和歐思青青只怕都會感覺到驚訝。
阿史那朵朵居然在笑,一點都不酸。她嘴角上的笑意那麼迷人,有一種幸福的味道掛在上面。
可是,她為什麼會覺得幸福?
歐思青青看不到阿史那朵朵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笑,但葉懷袖從阿史那朵朵說話的語氣中就知道她在笑,而且葉懷袖知道的很清楚,阿史那朵朵為什麼笑,還是那種有些幸福的笑。
出去的人,會見到他。
就在不久之後。
……
……
就話題中斷,三個人都略微覺着有些尷尬的時候,歐思青青手下的葉護阿斯納古在樓下叫了一聲,然後快步上了二樓。歐思青青讓他進來的時候,發現阿斯納古手裏拿着一封還封着火漆的信。這種信件,不用看都知道是誰寫的。所以歐思青青的眼神亮了一下,就好像草原天空上最璀璨的星辰。
她將信接過來,阿斯納古躬身施禮後準備退出去,歐思青青卻擺了擺手攔住他問道:「準備好了嗎?」
「三個萬人隊,都準備好了。」
阿斯納古垂首道。
「嗯」
歐思青青點了點頭道:「別心疼牛羊,讓士兵們多吃肉。」
阿斯納古俯身道:「請您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只有一封信?」
阿史那朵朵看了阿斯納古一眼淡淡的問道,只是她語氣雖然淡然,可臉上卻極難得的浮現出一分紅暈,這種嬌艷如桃花的紅色,在阿史那朵朵聖潔的臉上很少能看到。契丹部族的牧民們已經和青牛湖北岸的突厥人熟絡起來,他們很多人都成為了朋友,而他們在提起阿史那朵朵的時候,往往都會用雪山來形容這個看起來有些冷的聖女。
雪山,在牧民心目中是最純潔嚴肅的存在。
「只有一封信」
阿斯納古點了點頭回答到,因為從中原而來,信使是先到契丹人的領地,然後划船過青牛湖再到北岸的小樓里送信,但是今天,信使從懷裏只掏出一封信便找了個地方休息,看樣子是沒有信要送到北岸去了。
所以,阿史那朵朵的眼神中有些失望。
「他知道你在這。」
歐思青青笑了笑,將手裏的信遞給阿史那朵朵。
信封上寫了三個字,按理說這是絕不應該出現在信封上的三個字,這和這個年代的信格式極不相符,但她們都知道,李閒向來不是一個遵守規矩的人。
你們好
信封是這三個字,用的是李閒最喜歡的草,從這三個字就能看出,寫信的時候李閒的心情不錯。她們三個人其實都知道,李閒對於寫字來說是個極挑剔的人,除非心情好,否則他不會寫最喜歡的法。
「狡猾」
葉懷袖走過來,看到信封上的三個字之後笑了笑說道。
「確實很狡猾啊」
阿史那朵朵也笑了笑,她一邊將信封上的火漆挑開一邊說道:「他在信封上寫這樣三個字,就知道你若是看到的話絕不會自己先打開來看信,就算我們不在你這樓子裏,你也會派人去將我們找來一起看。」
「他又變懶了些。」
歐思青青笑了笑說道。
「或許不是懶」
葉懷袖忽然想到了什麼,回身吩咐阿斯納古道:「去把信使找來,我有些話要親自問問他。」
等阿斯納古出去之後,葉懷袖的臉色變得有些擔憂:「也許不是他變懶了,而是在寫這封信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時間來寫三封!」
聽到這句話,歐思青青的臉色立刻變了。她下意識的轉頭去看阿史那朵朵,卻見阿史那朵朵的眼神中也閃過一絲慌亂。但是很快,她就將這種慌亂掩飾了過去。只是她拆開信封的手卻微不可查的顫了一下,這瞞不過別人的眼睛。
「不一定是壞事,或許是在行軍中寫的。」
葉懷袖像是在安慰她們兩個,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只是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手不自覺的攥緊。
只是一封信,就亂了三個女子的心。
也不知道某人若是知道了,會不會得意的躲進被窩裏偷笑?
ps:縱橫中文網四歲了!每天訂閱捧場還可以玩遊戲贏取大獎哦,還不快來參加!
地址連接:http:ne.xstxt.orgl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3s 3.888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