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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松林鎮(十)
四千精騎,在數萬大軍的圍堵中往來衝殺,追隨在那一騎黑馬後面,殺了個酣暢淋漓。先誅盡瓦崗寨前軍五千人馬,又殺入李德仁陣中,於敵軍千軍萬馬的保護中,將主將李德仁陣斬,然後大軍轉出一道彎月般漂亮的大弧線,出其不意的將瓦崗寨右軍將軍胡驢兒陣斬,然後再撲向孟讓軍中,嚇得孟讓竟然連戰都不敢戰掉頭就跑。
再之後三千餘騎兵將圍堵的瓦崗軍殺穿,迅雷不及掩耳的又殺入白社的軍中,李閒的大黑馬躍然出現在白社面前,毫無招架之功的賊首被李閒一刀割了腦袋去。當李閒帶着餘下精騎和秦瓊匯合之後,那些奉命圍堵李閒的瓦崗軍被他這一支騎兵殺了個潰不成軍,李閒更是一口氣斬了瓦崗寨四員戰將,校尉旅率這樣的中低級將領,更是殺了不計其數。
千軍萬馬避黑騎,李閒這一戰打的士氣如虹。
殺張遷,李德仁,胡驢兒,白社,就如同在李密臉上抽了四個響亮的耳光,抽的李密不但臉上火辣辣的疼,心裏更是如堵了一塊巨石般,憋得他想大喊大叫,想殺人,想把李閒撕成碎片。
李密的臉色陰沉,嘴角還在微微的抽搐着。
「將孟讓給我找來!」
李密沉聲說道,聲音冷的就好像塞北青牛湖裏的浮冰。
孟讓本來是他極看重的一員大將,此人不同於胡驢兒,黑社,白社,李文相等人,也不是張遷這樣雖然讀過一些卻也是寒門出身的人,孟讓乃是真正的世家大戶出身,有着絕對高於一般人的見識,自幼飽讀兵,而且還能做的一手好文章。李密曾經說過,孟讓文武雙全,出將入相之才。
可就是這樣被他看重寄予厚望的一個人,卻連打都沒敢打直接棄了自己的兵馬,帶着親兵轉身逃了,這讓李密心中如何能不氣?
孟讓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紅着臉垂着頭到了李密的身前。他不敢直視李密的眼睛,只抬起頭看了一眼便迅速的將頭又垂了下去。他心中忐忑恐懼,深怕李密治他臨陣脫逃的重罪。軍法無情,就算平曰里李密對他再看重,可陣前無父子,觸犯了軍律,按着李密的姓子孟讓真怕李密一聲令下將自己斬了。
「密公……末將……」
他張了張嘴,想解釋,卻根本不就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怪你!」
李密微笑着說道。
這三個字傳進孟讓的耳朵里,倒是驚雷一樣嚇了他一跳。他猛的抬起頭,卻見李密臉上沒有一絲怒容。
「胡驢兒的人馬潰敗,衝擊了你的軍陣,那燕雲賊李閒又太狡猾,沒能困住他,罪不在你。」
李密溫和的笑道:「英雄不計一時之長短,不論一戰之勝負,孟讓,你可有信心,打好下一戰?」
「有!」
孟讓覺得心裏一暖,眼圈忍不住紅了起來。他單膝跪倒行了一個大禮,然後鄭重說道:「密公放心,末將下次定將那燕雲賊李閒陣斬!末將若是再負密公重託,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好好好!」
李密微笑着將孟讓扶起來,拉着他的手說道:「我欲將李德仁,白社,胡驢兒三人的兵馬都交給你,再加上你本部人馬,近兩萬精兵,你可敢去打頭陣?就算李賊沖了出去又有何妨?他全軍不過三萬不足的人馬,還要分兵保護輜重營,這一戰,咱們瓦崗寨依然佔着九成勝算,你可敢建這殺李賊的第一功?」
「末將遵命!」
孟讓猛的站起來抱拳道:「密公只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說完,孟讓轉身就往陣前而去。
李密看着孟讓的背影微微笑了笑,這笑意冷的讓人心寒。
……
……
孟讓整合各部殘兵,揮軍向前直奔燕雲寨這邊的軍陣殺了過去。李閒端坐在大黑馬上,看着面前遠處潮水一般殺過來的瓦崗軍。他眉頭挑了挑,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眼圈紅腫着的裴行儼。
「秦大哥!」
李閒收回自己的視線,看向秦瓊說道:「賊兵雖眾,卻不堪一擊,尤其是他們剛剛經了一場敗仗,其心必怯,你率所有騎兵,將來攻的賊兵從中切開,將敵殺散之後便撤回,引李密自己率軍來攻!」
「屬下遵命!」
秦瓊應了一聲,剛要往前走,李閒又將其叫住說道:「賊兵的戰力雖然不堪,秦大哥也不要輕敵,切記,只需能將李密引過來就好,若是賊兵頑抗,秦大哥也不必死戰,將其逼退便可。十個李密,在我眼中也不及秦大哥一根頭髮金貴。」
李閒笑了笑道:「我把所有的騎兵都交給你,千萬小心。」
「主公!」
秦瓊心中一暖,連忙抱拳道:「屬下只帶本部三千騎兵即可,留下三千騎兵策應,而且之前的血戰,主公親率那三千餘弟兄也該歇一歇。主公放心,對付那幾萬土雞瓦狗,三千精騎足矣!」
李閒點頭豪邁一笑道:「也好,三千精騎,將瓦崗寨那第一波攻勢的人馬捅幾個血窟窿出來,讓他們嘗嘗秦大哥四尺槊鋒的味道如何。」
秦瓊抱拳道:「主公放心,屬下定然全力以赴。」
「六分力即可……」
李閒笑道:「也別太看得起瓦崗寨那些兵將。」
秦瓊哈哈大笑,剛要轉身離開,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喊道:「等一下!」
秦瓊回頭去看,卻見是裴行儼紅着眼睛叫了一聲,他大步走到李閒身前,彎腰施禮道:「主公,屬下不要三千精騎,給我兩千人馬,我去將瓦崗寨指揮進攻那主將的腦袋割下來獻給主公,也用來祭奠先父在天之靈!若無李密,我父親也不會……」
他看着李閒大聲道:「請主公成全!」
「元慶!」
秦瓊拍了拍裴行儼的肩膀安慰道:「你還是歇歇的好,這一戰如何用得着你?被主公殺破了膽子的一群殘匪罷了,你且看哥哥我如何破敵。你就在陣中為我擊鼓助威如何?若是三通鼓之內,我沒將瓦崗寨那些殘兵擊敗,你再替我也不遲!」
「不!」
裴行儼倔強的昂起頭,看着李閒鄭重的聲音嘶啞的說道:「請主公成全!」
李閒沉吟了一下,還沒有說話,裴行儼又說道:「屬下不要三千精騎,兩千即可!」
「一千五!」
秦瓊不知道怎麼了,他這樣老成持重之人,今曰竟然也起了好勝之心,他抱了抱拳,看着李閒大聲說道:「主公給我一千五百騎兵,若是不能取勝,主公可軍法處置,末將沒有絲毫怨言!」
「一千!」
裴行儼近乎於咆哮着喊了一聲,然後他單膝跪了下來,眼含熱淚大聲道:「請主公成全!給屬下一千精騎,屬下去殺一個痛快,為父報仇!」
一千……聽到這兩個字,便是秦瓊的臉色也變了。他本意並不是想激將裴行儼,他姓子忠厚,確實是想攔着裴行儼出戰。只是沒想到適得其反,裴行儼是鐵了心要打這一仗了。進攻的敵軍不下兩萬,一千精騎……便是秦瓊也沒有一絲把握。
李閒從大黑馬上躍下來,雙手扶起裴行儼,拍了拍他的肩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我便給你兩千精騎,切看你如何將瓦崗寨來犯之敵殺一個通透。」
「一千!」
裴行儼咬着牙說道:「屬下只要一千人馬!」
他執拗的姓子上來,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裴行儼通紅的眼睛裏,殺意凜然。
……
……
李密實在沒有預料到,自己以恩德換來了孟讓死戰的決心。可孟讓的這決心卻和他手下近兩萬人馬一塊被燕雲寨區區一千精騎殺了個七零八落。鼓起勇氣的孟讓再敗,被裴行儼率領一千精騎直接掏空了孟讓麾下人馬的中軍,如一記重拳,狠狠的砸在了孟讓的心窩上,砸得他大口吐血喘不過來氣。
孟讓吐血,是被氣的,憋的,窩囊的。並不是裴行儼真的就一錘砸在了他的心口上。近兩萬人馬,竟然被人家以前精騎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恨意滔天的裴行儼帶着一千天下至銳的燕雲精騎,毫不花哨的直接如刀子一樣刺進去,然後硬生生在密密麻麻的瓦崗軍中殺了一個對穿,追着孟讓一路廝殺。孟讓只與裴行儼交手幾個回合便自知不敵,立刻招呼親兵衝過來擋住裴行儼,他自己掉頭就跑。
一個逃,一個追,將軍嚇破了膽子,手下士兵又怎麼可能還有心思戀戰?
李密見前軍又敗,大怒。
派了黑社,劉謙恭二人率領兩千騎兵去救孟讓,卻被秦瓊率領一千精騎殺得大敗而回。黑社被秦瓊一槊戳死,劉謙恭嚇得落荒而逃,只是他的戰馬卻沒有秦瓊的黃驃馬快,被秦瓊從後面追上,摘下金鐧一鐧砸碎了腦殼。瓦崗軍再敗,到了現在為止,凡是李密親自指揮的戰爭沒有一次取勝,這便如不破的魔咒一般讓李密氣得七竅冒火。
自大業九年,他輔佐楊玄感造反開始,他若是在幕後不出,還有幾次勝仗可打,可若是他到了陣前親自指揮,竟然沒有一次打贏過!便是殺了張須陀那一戰,也是仰仗着徐世績訓練的破陣營兵馬,他站在城牆上觀戰,並沒有親自指揮。
李密大怒,下令將後隊張亮的人馬調來,盡起餘下七萬餘兵馬,鋪天蓋地一般殺了過來去。
他將目標定在燕雲寨的輜重營,親自揮軍猛攻。
可他認為的弱點,卻只不過是個誘餌罷了。
輜重營那數不清的大車上,拉的哪裏是什麼糧草,分明是三十架沒有組裝起來的拋石車,還有三百架重弩!
就在李密率軍殺過去的時候,王啟年這邊也已經準備妥當。三十架拋石車已經架了起來,三百架弩車也已經將巨弩裝填完畢。巨弩上都綁了一個布包,裏面也不知道包的什麼東西,可射出去之後狠狠的砸進瓦崗軍人群中,非但能穿死不少人,竟然還能爆開一大團火球,那火球的威力雖然並不如何大,卻將瓦崗寨士兵的人嚇破了膽子。
三十架拋石車咆哮,三百架重弩咆哮。
瓦崗軍立刻就被壓了下去,看着時機成熟,李閒眉頭一挑,重新躍上大黑馬抽出黑刀向前一指:「殺李密!」
「殺李密!」
兩萬餘燕雲寨精兵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呼喊,各營兵馬,在將領的指揮下士氣如虹的向前沖了出去。
兵敗如山倒,李密大驚失色,一瞬間,感覺天塌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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