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下 第一章 千古奇功

    「吐蕃滅亡了！」

    驚天的吼聲響徹天地，蘊含着無盡的喜悅，整個天地了。

    唐軍伸長脖子，揮着胳膊，晃着拳頭，仰首向天，傾盡全力吶喊，發泄他們的歡喜之情。

    他們太過用力，額頭上、脖子上、手上……青筋冒出，如同老樹虬枝。

    他們的眼裏冒出美妙的小星星，散發出熾烈的光芒，宛若九天之上的烈曰。

    這是千古奇功！

    自從盤古開天地以來，中國明君聖主不斷湧現，三王五帝、秦皇漢武……這些明君都沒有打下吐蕃這塊土地，這塊土地就成了華夏的心病。然而，唐軍卻完成了，成功的滅了吐蕃，消除了華夏數千年的心病，這是天大的功勞。

    如此奇功成於己手，是因為自己的努力而成就，唐軍的歡喜之情難以言喻，就是用光三江四海之水研墨也不能讚揚。

    「大唐萬歲！」唐軍的吼聲再度響起，喜悅之情更盛。

    「嗚嗚！」驚天的歡呼聲中，夾雜着唐軍嗚嗚的哭聲，這不是傷心的哭泣，是喜極而泣。

    唐軍相互擁着摟着，你捶着我的肩頭，我擂着你的背，盡情的渲泄喜悅之情。

    「嗚嗚！」李昌國聽着驚天的歡呼聲，看着歡欣鼓舞的唐軍，眼淚再也忍不住，從虎目中滾落，嗚咽難言。

    唐軍奮戰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李昌國無比的自豪，能與如此英勇的軍隊並肩作戰，這是人生的幸事。

    河湟之地、石堡城、大非川、積石山……唐軍一步一步的奮戰，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打到邏些城，經過一番苦戰，成就如此大功，如此千古奇功。

    處此之情，李昌國心神激盪，情緒全面爆發，眼淚如同湧泉一般滾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激動時。

    吐蕃被滅，成就千古奇功，李昌國居功至偉。可以這樣說，若是沒有李昌國，就不會有如此大功，他是吐蕃滅亡的推手。在這歡慶之時，李昌國是無比的自豪。

    好男兒就是要建功立業，能夠成功如此奇功，夫復何憾？

    「監軍！」突然間，唐軍爆發出驚天的吼聲，沖將上來，不由分說，把李昌國抓住拋起，等到李昌國落下時，再接住拋起。拋起落下，落下拋起，周而復始，沒有停歇。

    誰都知道，成就這千古奇功，李昌國付出了很多。在這功成之際，將士們對李昌國的愛戴之情，感激之情達到巔峰，難以抑止，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他們對李昌國的感激。

    「拋起來！」

    哥舒翰一聲咆哮，宛若炸雷，沖將過來，加入了拋李昌國的人流中。

    他是這支大軍的統帥，可他也清楚，之所以能成就大功，是因為有李昌國。是李昌國在長安指點他的迷津，他方能掛帥。是李昌國定計，才有攻下積石山。唐軍的進退行止，都離不開李昌國，李昌國才是這支大軍的靈魂。

    「拋！拋！拋！」李白吼得山響，好象個小孩似的，衝過來，抓住李昌國的手臂，奮力拋起。

    李白一生懷才不遇，空負報國之志，卻是不得其門而入，是李昌國的幫助，他才有報國的機會。如今，他立下不小的功勞，他對李昌國的感激難以形容，一邊拋着李昌國，一邊嗚嗚的哭泣。

    若是沒有李昌國，就沒有李白的今天。

    「使勁拋！拋啊！拋啊！」郭子儀的吼聲如同炸雷，接着李昌國，狠狠拋起。

    郭子儀雖是不世將才，卻是無施展的機會，要不是李昌國，他眼下還在長安護衛宮庭。

    他能離開長安，參與此戰，成就如此功業，是因為李昌國，他對李昌國的感激之情已經到了無法言說的地步。

    「莫要停，給我狠狠的拋！」李光弼和李晟豹子般沖了過來，眼睛特別明亮，卻是湧出晶瑩的淚水。

    李光弼和李晟與李昌國相識的時間不算太長，不過，二人對李昌國的欽佩之情卻是到了難以復加的地步。

    李光弼是不世將才，雖然在西北軍中很有名氣，卻是未能大展手腳，正是李昌國給了他機會，讓他有機會施展才幹，他對李昌國的佩服之情無法言說。

    至於李晟，他以勇猛出名，卻是敗在李昌國手下，不僅沒有記恨，反倒是對李昌國佩服到五體投地的程度。

    李昌國成了喜悅的中心，不計其數的唐軍把李昌國圍在核心，狠狠的拋着，人人臉上笑容堆了一層又一層。

    隨着時間的流逝，喜悅之情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是更加濃烈。

    一直到半曰之後，喜悅之情方才稍減，將士們在李昌國的再三要求下，方才把他放了下來。儘管把李昌國放下，卻是圍着他，人人眼裏儘是欽佩之色，飽含希冀。

    「大帥，快宣佈我們的勝利吧。」李昌國沖哥舒翰道。

    勝利已經在握了，卻是還沒有宣佈。這種宣佈，就是正式結論，非常讓人期待。將士們人人睜大眼睛，盯着哥舒翰。

    「監軍，這事得你來。」哥舒翰雙手亂搖，道：「若是沒有你定計，我們不可能越過積石山，更不可能滅了吐蕃。除了你，其他人都不合適。」

    「對。監軍，你快宣佈吧，我們等着呢。」將士們齊聲附和。

    「大帥，你錯了。我雖然定計，卻是將士們齊心協心，方有此功。再好的謀劃，若無將士們的努力，無大帥統馭，斷不會有此功，這是你的事，你莫想推脫。」李昌國狠狠搖頭。

    李昌國雖是居功至偉，功勞很大。同樣的，哥舒翰的功勞也不小，再加上他是統帥，這事由他宣佈才是最好的處置。

    這種宣佈是天大的榮幸，無上榮耀，人一生若能有一次這樣的機會，就不虛此生了。李昌國把如此榮耀之事讓給自己，哥舒翰很是感激，打量着李昌國，只見李昌國非常認真，這才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

    哥舒翰的右手舉起，驚天的喧譁聲如同被剪刀剪斷似的，戛然而止。

    「弟兄們：吐蕃滅亡了！」哥舒翰脖子上的青筋比起筷子還要粗，憋足力氣，仰首向天，一聲驚天的咆哮，如同驚雷炸響。

    「吐蕃滅亡了！」誰都知道吐蕃滅亡了，不過，哥舒翰這聲咆哮才是真正的完結，代表着吐蕃之戰至此結束了，吐蕃不復存在了。

    這是激動人心的時刻，將士們的歡呼聲響徹天地，震動九霄。

    哥舒翰的手上舉，將士們的歡呼聲驟停，人人緊抿着嘴唇，生怕發出一點聲響，打擾哥舒翰說話，無不是豎起耳朵，生怕漏掉一個字。

    「我們取得了天大的勝利！」哥舒翰接着訓話道：「吐蕃之地，自古以來就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三王五帝，秦皇漢武都沒能打下來，而我們，成功了！吐蕃之地，自此以後，就是華夏的了。」

    「大唐萬歲！」

    將士們再度爆發出驚天的吼聲。

    「弟兄們：我們的英勇事跡，必將為後人傳頌，我們的子子孫孫，必將為我們的英勇而自豪！」哥舒翰的話很有感染力，將士們眼裏射出火熱的光芒，無不是一臉的自豪。

    如此奇功，千古未之有，自己親身參與，先不管有沒有功勞，這就是一份榮耀。

    更別說，凡是參與此戰的，都有大功。回到家裏，把如此英雄故事講給自己的兒女、孫輩，無是何等的讓人自豪。

    人生若此，夫復何憾！

    「接下來，有請監軍說幾句。」哥舒翰並沒有專美，還是不忘了讓李昌國訓話。

    李昌國居功至偉，在此功成之際，能聽他訓話，那是莫大的榮耀，將士們一臉的狂熱，如同信徒見到聖人似的，無不是立着耳朵，睜大眼睛，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弟兄們：我，李昌國，很榮幸有你們這樣同甘共苦的弟兄！我很榮幸與你們並肩作戰！我很榮幸與你們這樣英勇殺敵、一往無前的大唐好男兒征戰沙場……」李昌國的話很富有感染力，將士們無不是一臉的自豪。

    能得李昌國的讚揚，比起天大的功勞還要讓人自豪。

    「從河湟之地始，我們的腳步從未停止，我們戰鬥不息，我們用我們的英勇行動證明了：我們是大唐好男兒！」李昌國的聲調很高，有些尖細了。

    「我們是大唐好男兒！」將士們攘臂高呼，自豪氣之情直衝九霄。

    還有比這更好的讚揚嗎？

    沒有了。

    「河湟之地，鷹愁崖，石堡城，大非川，積石山……一個接一個的天險被我們征服，被大唐的好男兒踩在腳下！」李昌國曆數唐軍經歷過的艱難險阻，引起將士們的共鳴，又是一陣歡呼。

    「我們歷經千難萬險，來到邏些城下。眼下，邏些，吐蕃的都城，已經被我們征服，被我們踩在腳下！」李昌國的右手高高舉起，狠狠劈下：「吐蕃的贊普、大論、小論、整事相……被大唐英勇的好男兒活捉了！我們成就了千古奇功！」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千古奇功，不僅滅了吐蕃，還把吐蕃的贊普、大論、小論、整事相這些大臣也給活捉了。

    如此之功，只有李靖夜襲陰山大破突厥，活捉頡利可汗之戰能與之媲美。

    甚至，比起李靖夜襲陰山一戰還要完美，因為頡利可汗逃了四個月才被抓住，而此戰是以活捉吐蕃君臣而結束。

    「千古奇功！」將士們的吼聲再度響徹天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