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青、莫永泰、張少寒、李鐵柱,還有,那個三十來歲臉上有痣的男人,被那看守所的警察帶去了裏面的一個辦公室,辦公室裏面的設施很簡單,盡頭只有張辦公桌,桌子後面坐了個帶蓋帽的警察,不過,除了那個警察之外,辦公室裏面竟然還有一個衣着像是犯人又像是工人的傢伙,確切地說,是這傢伙的囚衣外面還套了件黃色的小馬甲。
「愣着幹什麼?」套了件黃色小馬甲的傢伙掃視了下陸雲青四個人,眼睛一瞪,「脫衣檢查。」
四個人都愣着沒動。
「我操!沒聽到我說什麼?」那人掃視了下四個人,發現莫永泰個頭最小,下意識地就走到莫永泰的身邊,作勢要打。
「你幹什麼?」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警察站起身,快步走到那個穿黃色小馬甲的人面前,一個大嘴巴就抽了過去,然後,他也掃視了下陸雲青四人,最後把眼神鎖定在臉上有痣的男人身上,喝道,「你,脫衣服,檢查。」
那男人面露苦色,沒有動身。
那個穿小馬甲的人也乖覺的很,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陸雲青三個人惹不得,不過這個臉上有痣的人卻是沒有什麼了不起!剛剛這警察打了他一個大嘴巴,他心裏正惱火,見狀,忙飛起一腳,提在那男人的屁股上面,怒道:「袁管教讓你脫衣檢查,沒聽到嗎?」
那男人也不瘋了,悶悶地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你們三個人,過來簽個字。」那警察掃視了陸雲青三人一眼。
陸雲青、莫永泰兩人上前簽字,陸雲青隨手把李鐵柱的也簽了,那警察微一愣神,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那個脫光衣服的男人,也扭扭捏捏地上前,不知道寫了幾個什麼字。
袁管教道:「你,留個家人電話。」
那男人愣了愣,疑惑地看着那警察。
穿黃色馬甲的犯人忙上前一步,呵斥道:「還不留個家人電話?袁管教這是一片好心知道不?他要打電話通知你家裏,你家人才好來給你購買洗漱用品和被褥啊,另外這裏周六周日只供應兩頓飯地,你要是不習慣,也要交錢才吃,還有,要是有錢,裏面也可以加餐的,懂不懂?」
那男人依舊是發愣,沒有吱聲。
穿黃色馬甲的犯人又準備發飆,不過袁管教卻揮了揮手,穿馬甲的犯人只能作罷,他拿過來一件號衣和一雙拖鞋,也不去看陸雲青三個人了,他也知道陸雲青三個人惹不得,只是把號衣和拖鞋塞在那個臉上有痣的人手裏,叫他趕緊換上。
果然。
袁管教不但沒有讓陸雲青三個人換衣服,反而從口袋裏面摸出十張一百元的代金卷遞給陸雲青,又從抽屜裏面摸出三條長長的,用號衣包裹住的東西遞給莫永泰,那個穿黃色馬甲的犯人看的兩眼放光,他知道那好衣包裹的東西肯定是香煙。
袁管教轉頭看着陸雲青,壓低聲音道:「鄙姓袁,是這裏的管教,還有這裏的所長,老早在部隊服役的時候都是雲縣林局長手下的兵,青哥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不過林局長正在想辦法,你在裏面稍安勿躁,有什麼需要就和我說一聲。」說完,掃視了下陸雲青四人,揮了揮手,道,「都跟我走吧!」
出了辦公室之後,袁管教帶着陸雲青四人進入了一個通道,差不多五十來米的通道走完之後,便是一扇鐵門,打開之後,又是一段十來米的通道,然後才是牢房,鐵柵欄里的犯人,都用古怪地眼神打量着這四個新來的人,那眼神,像極了剛剛關進牢籠野性未馴,仍想要擇人而噬的野獸。
「進去!」
一個號房的鐵門被打開了後,四人進了同一個號房。。
打眼一看,只見狹長的過道一側,是半米多高的大通鋪,裏面差不多關了三十來號犯人,不管是坐着的還是站着的,聽到動靜之後,都扭頭朝牢房門口看了過來,大夥的動作看起來都是懶洋洋的,不過那看人的眼神,卻帶着陰森森的煞氣。
只是,別人進入牢房,那都是號衣拖鞋,可是這次進來的四個人裏面,除了那個臉上有痣的人外,其餘三人都是衣着得體,因此,這號房裏面的人,也知道陸雲青幾個人有來頭,沒有上前打人。
一犯人指了指坐在大通鋪上面的一個滿臉殺氣的漢子,道:「叫龍哥。」
「龍哥。」陸雲青打了個招呼。
「龍哥。」莫永泰也點頭示意。
只是,無論是陸雲青還是莫永泰,兩人都是意思一下,他們可不會把這個龍哥看在眼裏,至於李鐵柱,他是個聾子,根本就沒聽到那犯人說什麼,自然沒有開口,不過龍哥也是明白人,知道陸雲青幾個人來頭不小,差不多也就算了。
只是,牢霸的威嚴是不容許挑釁的,他很容易看出來陸雲青是帶頭的,點了點頭,道:「叫什麼名字?怎麼進來的?」
「陸雲青,」想了想,陸雲青又道,「打架鬥毆。」
「戳!打架鬥毆,老子還以為是經濟犯罪。」
「就是,這 jb 模樣,老子還以為是猥褻少女呢!」
龍哥揮了揮手,制止了那些疑犯的喧囂,冷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我看得出來你是個有能耐的人,不過有能耐出去耍,在這裏,是條龍你也得給我盤着。別說是你這個樣子,就算是你身邊那個傻大個,一個人能打過十個八個的,那你晚上還要不要睡覺?幾十號兄弟,熬也能熬死你!和你說這麼多,只是希望你能受點兒規矩,免得多受罪。」
「小 b,還不謝謝龍哥?」有人不爽,他們進來的時候可沒這待遇,揪住就打。
莫永泰微微皺了下眉,臉色略沉了下去。
「謝謝龍哥。」陸雲青沒想着要惹事。
龍哥露出個滿意的表情,顯然陸雲青的道謝讓他覺得很受用,畢竟陸雲青也是有點兒來頭的,點點頭,道:「以後你們四個和號子裏面的兄弟一樣,叫我龍哥就可以。今天晚了,有什麼規矩明天再給你講,去吧,邊兒睡去,順便看看貼牆上的監規和作息時間表,明天醒來,你得給我倒背如流。」
陸雲青看了下床鋪。
這只是看守所,條件還比不得監獄,監獄裏面犯人都有自己的床鋪,可是在看守所,人來人去的,可就沒那麼多規矩,就是兩排大通鋪,一邊大通鋪上面被子挨挨擠擠,也不知道睡了多少人。不過另外一邊,不下六米寬的大通鋪上面,好像就擺了三個人的鋪位,寬敞的很,不假思索,陸雲青便朝很寬敞的一邊大通鋪走了過去。
龍哥微微蹙眉,冷眼盯着陸雲青。
至於牢房裏面的其他犯人,則一個個雙眼冒出攝取的光芒。
要知道哥幾個誰不是來自三山五嶽的好漢?
可是在進這牢房的時候,『過堂』仍舊是少不了,哪個沒有被弄的半死不活?這幾個人也不知道有什麼來頭,龍哥分明是不打算練他們,可是這幾個人也太不懂事了,看着那邊的大通鋪寬敞就爬了上去,可那地兒也是他們能睡的麼?
「呸!」和龍哥坐在一邊的一個短小精悍,長着一對三角眼的漢子,吐了口唾沫,眼露凶光地看着陸雲青,陰森森地笑道,「兄弟魄力不錯,常言說的好,不是猛龍不過江,既然兄弟給臉不要臉,那我要不練練你,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轉眼掃視了下那些如狼似虎的犯人,脖子一擰,「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練練!」
「摘星星,摘星星!」
「彈蛋蛋,彈蛋蛋也可以。」
「彈個 jb,直接給他們過過堂。」
摘星星陸雲青聽莫永泰說過,自然不是什麼好事,至於過堂,陸雲青也知道,這過堂是佛門中的吃飯,中國漢傳佛教叢林中特有的儀制,早、午齋兩次過堂,是將進食視為一種重要的修行方法,在僧團生活中佔有重要的地位,是佛教思想和禮儀的統一,只是過堂在這監牢裏面,可不會是吃飯那麼回事。
「過堂,先開摩托!」
「開什麼摩托?直接劃個船!」
雖然囚犯們一個個叫囂的厲害,但龍哥卻一直沒有做聲,能做這個號裏面的老大,除了要狠,腦子也要靈光才行,他也不發號施令,要是老二想練練他,那就練練,要是老二不開頭,他是不會去做這個出頭鳥的。
三角眼是這號子裏面的老二,他也是個聰明人,見老大沒有出頭說要練陸雲青,但是也沒有說不練,那麼這個出頭鳥就需要他來做了,陸雲青真要是個能人,活該他倒霉!不過沒有辦法,老二的位置也是老大給的,今兒要不表現,明兒就得練他了!見老大臉色陰沉,知道如果練輕了老大不會滿意,但如果這號人物給練重了,三角眼心裏也發憷!略微思索,三角眼揮了揮手,罵罵咧咧道:「格老子的,直接摘星星,給他上一課。」
眾人一聽二當家的說要摘星星,一個個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
……
ps:我以前寫過一個類似獄中情節,如遇少許雷同,純屬借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