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年,春!
朱元璋整頓陝*西的內政已初見成效,由於他佔領的地盤已經頗大,再像以前那樣運用比較老舊的方式來管理,效率已經開始轉差,於是他借鑑了一些學自後世的經驗,重新擬定了一套管理的方法,其中包括了許多先進的理念,例如鼓勵商業、完善行政管理體系、完善法律、完善政斧機構的監督制度……這一系列的政策制定都只能由朱元璋一個人來完成,因為遊魂天空幾百年的人只有他一個,別的手下都有歷史的局限姓,他無法假手於人,好在朱元璋在上一輩子就有一個「勞模朱元璋」稱呼,對於他來說,一個人將所有的政策全都制定出來也不算什麼困難的。
上一輩子他治政之細,細到連縣衙門裏一個小差吏該做什麼都詳細羅列在了紙上,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制定了太細的條條款款,結果也給大明朝的發展帶來了桎梏,明初時他制的政策對當時的社會生產是有正面作用的,但從明朝中葉開始,他的制度就已經跟不上歷史發展的需求,但是官員們不思進取,不願意,也不敢於在他制定的政策上進行改動,結果明初制定的一些政策居然一直沿用到了明末,已經成了拖社會後腿的政策。
這一輩子他在制定政策時就要特別小心這一點了,他在自己制定的政策後面附上了一個附錄,裏面寫道:「將來這份政策若是已經不適於社會發展了,請後世的人要勇於修正……」他不知道這句話有多大的作用,總之,開發民智,讓後來的人有膽量,有能力來修改他現在制定出來的政策,這才是王道。
(註:關於朱元璋治政時具體用了哪些後世的策略,我就不細寫了,本書的重點偏重於農民起義的過程,而不在於治政,因此治政方面請大家儘量腦補吧,你就把他制定的政策想像成咱們現行的制度,或者現在世界上最進步的國家制度吧。)經過一番辛苦的整頓,陝北的氣象也開始慢慢好轉,被流寇們嚇得躲進深山老林的百姓們現在回到了自己的田地上,他們又從陝南來的人那裏學會了新式農作物的種植技術,人人都開始折騰土芋。
但是有趣的現象也緊跟着發生了,由於土芋產量大,足夠吃,價格開始一路走低,從最初的二十文錢一斤開始下滑,很快就降到了十文錢一斤左右,一些受旱災影響比較小的地方,例如河流沿岸的農戶開始在自己的田地里劃出一部份來改種棉花等經濟作物。
這個也就是所謂的市場經濟的調節作用了,當全陝大旱時,這些沿河的田地幾乎全都在種糧食,現在乾旱的地方種上了抗旱的農作物,糧食解決了,受旱影響小的地方自然就不再種糧食,改成了種棉花,這種現象便可以稱為勞動人民的智慧,是行政的力量也管不了的。
朱元璋對這種現象樂見其成,反正人不光要吃東西,還必須穿衣服,糧食問題解決之後,農作物向多元化發展才是正常的經濟體系,否則全部農夫都種土豆,天下還不大亂麼?
與朱元璋這邊一片欣欣向榮相對的,卻是京城裏一片愁雲慘霧,崇禎皇帝現在已經找不到把國家變成正常的方法了,每曰里都在不安中度過。
此時李自成部活躍於四川,張獻忠、革左五營、羅汝才、劉國能、李萬慶等人則馳騁於河南、湖廣、安徽的廣大地區,義軍行動快如飆風,朝廷根本無法追得上他們,顧此失彼,應接不暇,處處陷於被動。
崇禎皇帝對手下所有的人都失去了信任,打算再尋賢能之輩來幫助自己收拾這個爛攤子。根據素來的觀察,崇禎皇帝選中了原宣大總督楊嗣昌。當時,楊嗣昌因為父親楊鶴病死,正丁優在家。崇禎用人心急,特旨「奪情」,起用楊嗣昌為兵部尚書。
是年三月,崇禎正在御書房裏鬱悶地看着各地發來的壞消息,眉頭深深地鎖在一起,久久舒展不開,最近又有十幾個縣城被賊人攻破,縣庫被劫掠一空,良民被裹脅為賊,官員則被砍了腦袋,屍體懸掛在城門口的歪脖樹上。最近幾年,這樣的事情不停地發生,讓文武百官都看得麻木了,反正江山不是他們的,他們只是皇帝的打工崽,管不了這麼許多。但崇禎卻不能麻木,如果他也麻木了,這天下還有誰來管?
正在心情不佳的時候,他的心腹太監王承恩進來報道:「皇上,楊嗣昌楊大人來了。」
崇禎的眉頭頓時微展,揮手道:「傳他進來。」
不一會兒,楊嗣昌進見,君臣見禮完畢,崇禎細細打量楊嗣昌,只覺得此人容顏清矍,表情淡定,似胸有成竹,一看便是飽學之士,再見他臉上有風塵之色,眼神有滄桑之感,便知他非是不經世情的呆書生,於是心中先就有了三分喜歡。
當下崇禎便隨便拿了些話題出來漫談,楊嗣昌一一應對,對答得體。崇禎便又問起天下形勢,楊嗣昌侃侃而談,將他自己胸中所學一一展現。崇禎聽了之後,心中頗多寬慰,暗想:這人是個知兵的,不像別的文官,連兵都不懂,就知道瞎說,若是用他,說不定真的可以幫朕把天下給理順了。
當下崇禎便問道:「當今國內有賊寇亂竄,國外卻有建奴為禍,先生以為該當如何?」
楊嗣昌胸有成竹地道:「竊臣犬馬弩鈍,加以草木幽憂,一切失其常度。蒙恩破格起用,疊奉明旨星趨,首以安邊蕩寇勉臣料理。似乎安邊第一,蕩寇次之。微臣乃言必安內方可攘外。何也?竊以天下大勢譬之人身,京師元首也,宣薊諸邊肩臂也,黃河以南、大江以北中原之地腹心也。人之一身,元首為重。邊烽訌肩臂之外,乘之甚急;流寇禍腹心之內,中之甚深。急者誠不可緩圖,而深者尤不可忽視也。誠使腹心乂安,臟腑無恙,則內輸精血,外運肢骸,以仰戴元首而護衛風寒於肩臂之外,夫復何憂?今腹心流毒,臟腑潰癰,精血曰就枯乾,肢骸徒有膚革,於以戴元首而衛肩臂,豈不可為慄慄危懼也哉!以故臣言必安內方可攘外,必足食然後足兵,必保民斯能蕩寇,此實今曰證治之切,根本之圖。非敢緩言攘外也,求攘外之至急,不得不先安內耳……」
他哇啦哇啦說了一大通,全是掉書袋,其實歸納起來就只有一句話:「攘外必先安內!先滅賊寇,再抗滿清。農民起義是心腹之患,而山海關外的滿洲韃子只是肩臂之疾。」
他的看法正好說中了崇禎的心坎兒,崇禎大喜,便又問道:「如要安內,需當如何?」
楊嗣昌信心滿滿地伸出三根指頭道:「臣有三計,只要依之而行,只需三個月,賊寇必破!」他這話說得忒大,居然說只需要三個月就能解決已經鬧騰了十年的明末農民起義,崇禎帝如果智力沒問題,就應該懷疑一下他了。
可惜的是崇禎帝的智力實在不怎麼高,居然被這個大話精給糊弄住了,大喜問道:「三個月就行?還請先生教我。」
楊嗣昌道:「第一計,制定戰略!臣以前,以往剿匪不力,皆因沒有戰略,各總兵督撫各自為戰,今天追着這個賊人跑,明天追着那個賊人跑,東竄西竄,根本就無法根治賊軍。唯有盧象升大人當年曾經用過一次自東向西驅趕賊寇,效果明顯,可惜盧大人因為建奴叩邊,被迫北上抗虜,又讓賊人得到了喘息之機。依微臣之見,只要有統一的調度,對付賊人就沒什麼困難的。」
崇禎又問道:「那要如何調度呢?」
楊嗣昌拿出一張地圖,在上面指點道:「臣以山*西、河南、湖廣、鳳陽這四個地方為核心,稱為四正,此四處的巡撫主要任務為張網防禦地方,阻止賊寇流竄出來,另外再以六部兵力為隅,協助這四個地方布下『四正六隅』的十面之網……最後,微臣再率剿匪軍的主力,隨賊所向,專任剿殺……如此一來,賊人被微臣追在後面,卻又向四面八方都逃不出去,自然只有固死一途。」
崇禎心想:咦?好方案啊,先把烏龜放進瓮中,再伸手到瓮里捉烏龜,這烏龜還不手到擒來?果然是好計!
他心中大喜,夸道:「此法甚好!」他想了一想,又道:「咦?此法雖好,但張十面之網,還要再派勁旅追擊敵軍,需要的兵力可不少啊。」
楊嗣昌點頭道:「皇上聖明,此法需要的兵力確實不少。依微臣計算,需要十二萬大軍……」
崇禎一聽「十二萬」,一口老血險些從嘴裏噴了出來,他驚呼道:「到哪裏去弄這麼多可用之兵?就算弄來這許多兵,戶部又到哪裏去弄來這麼多糧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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