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朱重八 二九九、曹操羅汝才

    曹艹大聲說道：「薛紅旗大姐，你想好了沒有？要不要嫁給我啊？你若嫁我，這鎮子我自然就讓給你啦。」

    「少來，老娘沒想嫁人！」薛紅旗也不着惱，大聲回應道：「別想打老娘主意，談正事兒……這鎮子是我和白水朱八大哥先踩的盤子，曹艹大哥跑來橫插一手做個啥？」

    「朱八大哥也來了麼？」曹艹是知道白水朱八大名的，他眼睛一轉，就在薛紅旗身邊找到了朱元璋，趕緊見禮：「哎呀，沒注意到白水朱八大哥，真是小弟的不是……嘿，都怪我這雙眼睛，只追着女人看，倒叫朱八大哥見笑了。」

    朱元璋在馬背上抱了抱拳：「客氣了！曹艹大哥，上次你和三十六營一起路過黃龍山，咱們沒有好好相談，算起來現在才是第一次正式見面。」

    「是啊！」曹艹笑道：「朱八大哥不是在陝*西紮根的麼？怎麼也來山*西了？」

    「陝*西不好混啊，洪承疇、曹文詔，難啃的骨頭一根接一根的來，我只好到山*西來避避風頭啦。」朱元璋笑道。

    「原來如此！」曹艹立即就信了，因為朱元璋說的理由合情合理，沒有懷疑的必要。

    他轉了轉眼，掃了一眼後面的鎮子，然後笑道：「朱八大哥想要這個鎮子？」

    「是啊！還請曹艹大哥高抬貴手，把這鎮子讓給我吧。」朱元璋先禮後兵。

    「沒問題！」曹艹居然立即就答應了，連猶豫都沒有一絲，他涎着臉道：「既然是朱八大哥要這鎮子，小弟當然拱手相讓……」

    「嚇？這麼簡單他就讓了？」王二、苗美、薛紅旗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們還以為要打一仗呢。就算不打一仗，至少也要吵個面紅耳赤。」

    「所以我就說了，這個人不簡單。」朱元璋心中暗嘆，不愧是明農民起義的核心人物，這人確實很懂得顧全大局，他為了不與我發生爭執，避免義軍內鬥損耗實力，所以才當機立斷地放棄了這個鎮子，這樣的人物，確實有青史留名的資格。

    要知道一個鎮子擺在面前，那就是一塊大肥肉，可以搶錢搶糧搶女人，要把這東西讓給別人，是需要相當大的定力的，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得到。假如換成李自成或者張獻忠在此，那是寧可打一仗，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也是非要這鎮子不可的，但是換成曹艹羅汝才，他卻臉色都不變，就供手讓人……這份從容與氣度，確實非同凡響。

    難得的是，曹艹的手下居然也沒有跳出來反對，這種把自軍的肥肉讓給另一隻軍隊的做法，就算頭領同意了，手下的士兵也未必會同意，說不定會跳起來反對頭領的決定，導致內部的不和諧，但是曹艹說出了讓鎮子的話之後，他身邊的小頭領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反對。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來，他非常的得人心，至少他的手下們對他的命令沒有一絲違抗的意思。

    「那就多謝曹艹大哥了！」朱元璋認真地道：「算我欠你份人情，將來有機會必定奉還。」

    「客氣了，同屬義軍一脈，為了個鎮子傷了和氣怎麼成？」曹艹呵呵笑道：「再說了，今天我得見薛紅旗大姐的風采，這雙眼睛真是大飽眼福，就憑這個，丟掉十七八個鎮子也不冤枉。」

    朱元璋以外的頭領們一陣啞口無言，這曹艹看起來倒是個人物，但是一對上薛紅旗，怎麼儘是說這種自損英雄氣概的話？

    他們這就有所不知了，曹艹羅汝才雖然是個人物，但卻也有一個巨大的缺點，就是好色！這傢伙在揭竿起義之前是個很窮很窮很窮很窮的窮光蛋，連娶媳婦的能力都沒有，當上義軍首領之後，羅汝才最重視的一件事，就是娶媳婦！

    他自揭竿起義到最後被李自成暗算為止，總共娶了上百名媳婦，個個如花似玉，而且他還不怕辛苦，不管走到哪裏都把自己的所有媳婦兒都帶上，花在哄女人身上的時間比爭霸天下還要多，溫柔鄉是英雄冢，胸無大志的他最後死於梟雄的暗算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那些穿越小說里的主角娶個三妻四妾什麼的，或者養十幾個花瓶在家裏什麼的，與羅汝才比起來簡直弱暴了，起碼要《萌娘三國演義》那種把全天下美女都娶進門的主角才能和羅汝才比比艷福。

    所以這傢伙一見到薛紅旗，腿就發軟，話題全奔着薛紅旗去。

    「朱八大哥，薛紅旗大姐，相見即是有緣，咱們三個坐下來喝幾杯如何？」曹艹大聲笑道：「先別管這破鎮子，反正都是你的了，咱們找個地方喝喝酒，聊聊風花雪月，何等快活？」

    「這……」薛紅旗不是很感冒這傢伙，尤其是看不慣他那張嘻嘻哈哈的臉，她是巾幗型的女人，喜歡的男人也是英雄豪傑型的，像曹艹這種男人，在她眼裏簡直像條蛆，順帶一提，許人傑也是一條蛆……但是曹艹這條蛆同時也是一隻大軍的首領，於情於理於江湖規矩，這酒也必須得喝，只好苦着臉轉頭過來看朱元璋。

    朱元璋壓低聲道：「喝幾杯吧……和他搞好關係沒有壞處！而且可以借他之口，把咱們今後混山*西的消息傳播出去，鬧得大點總是好的。」

    「好吧，既然朱八大哥都這麼說了！」薛紅旗委屈地點了點頭。

    兩人點頭答應，曹艹頓時喜不自勝，他向後面打了個招呼，不一會兒，他的手下就擺出桌椅來，在兩軍中間的空地上擺開了一個酒席，三人都不帶手下，步行走到酒桌邊坐下。

    只見這隨便擺出來的桌椅就很不簡單，桌子是最上等的紫檀木製成，雕工精美，漆藝也是一流，椅子是和桌子配套的，也很高檔。

    薛紅旗看着這桌椅，忍不住就楞了楞：「這是搞什麼？你一直帶着這樣的桌椅行軍？」

    曹艹笑道：「是啊！以前咱窮，現在發家了，不享受怎麼對得起自己？」

    再看桌子上的杯盤碗盞，樣樣都是高級的貨色，看來都是曹艹從地主鄉紳或者某個縣令老爺家裏搶來的，酒菜雖然是臨時送上來的，但全是上好的美酒，配上大塊的滷肉，這傢伙追求安逸與享受到了這個地步，確實讓人感覺到有點匪夷所思。

    簡直就是暴發戶，薛紅旗無言。

    三人推杯過盞，喝了幾輪，曹艹試探了薛紅旗幾句，見她沒有嫁他的意思，也就暫時收了心思，轉而與朱元璋說話。

    「朱八大哥，您這次東渡來到山*西，可有具體的打算？是和咱們三十六營一樣，到處流竄？還是打個地方駐紮啊？」曹艹笑道：「我覺得您不是個沒有計劃的人，當初在陝*西的時候，就您一個人腳跟最穩，一直扎在黃龍山里紋絲不動，我可真想不到您也會到處亂跑。」

    朱元璋心中暗贊這傢伙有眼光，嘴裏卻道：「我也不想流竄，但是山*西人生地不熟，我想駐紮也沒地兒可駐紮，估計也只有到處流竄的命了。」

    「哦！」曹艹嘴角一咧：「有沒有興趣打個城池來駐紮着？那可比駐紮在山裏帶勁多了！」

    此時明末農民起義已經初具規模，義軍從最初的只敢在山林之間流竄，變成了四處出擊，攻城掠縣，像薛紅旗、混天猴這樣的小部隊也敢打縣城了，山*西的大股義軍們更加積極，經常主動出擊攻佔城池，所以曹艹才會有此一說。

    朱元璋故意道：「攻城？我哪有這膽子，攻下來也守不住啊！」

    曹艹笑道：「我才收到消息，闖王（高迎祥）、西營八大王（張獻忠）兩人正合兵一處，連克大寧、隰州、澤州、壽陽……他們攻城掠地玩得歡快，我的心也痒痒的，但是一個人攻城我又有點怕！咱們要不要也學闖王和西營八大王那樣，來個合力攻城？」

    合力攻城？這提議好像還不錯！朱元璋正想去攻蒲州城，就靠他和薛紅旗攻城，會有不小的損失，若是有曹艹跟着一塊兒去，損失必定會減少很多。他聞言心動，但是和曹艹聯手也有弊端，那就是城破之後，這傢伙有可能進去燒殺搶掠，禍害百姓，朱元璋攻城可不是為了禍害百姓啊。

    朱元璋想了一想，沉下聲，緩緩地道：「我這人不喜歡合作，我自己一個人攻城即可。」

    「哎！」曹艹沒想到這麼好的提議居然會被拒絕，他指了指薛紅旗：「朱八大哥，您不是和薛紅旗合作了嗎？為啥不答應和我合作？」

    朱元璋用非常認真的語氣，說了一句很不靠譜的話：「你太醜了，她很漂亮！」

    曹艹：「……」

    薛紅旗：「……」

    「朱八大哥，您真愛開玩笑。」曹艹苦笑了一聲：「算了，我明白了，您是個獨行俠。哎呀！當初王嘉胤大哥都沒能邀請到你入伙三十六營，我自作多情來找你聯手，確實是我孟浪了……至於薛紅旗大姐嘛……這麼漂亮的人，再獨的人也不無法拒絕她的魅力，兄弟深表理解。」

    他站起身來，認真地道：「那兄弟就在此別過了……朱八大哥，咱們雖然沒能聯手，但還是朋友，您可別把兄弟當成敵人來看。」

    「那是當然！」朱元璋回了個禮，他其實並不討厭羅汝才。

    「薛紅旗大姐……那個……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嫁給我真的很不錯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