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6日的這天註定是非同尋常的一天,尤其是從下午兩點開始,一系列的意外事件層出不窮,原本只是秘密的行動,因為t市的一場暴亂而突兀的猛烈起來。來自於天門的反擊如此的狠辣果斷,如此的冷厲瘋狂,他們沒有跟八大家族做任何的交流,只是按照自己的意圖在做着事情。
熊財的被抓、各大家族核心人物的失蹤、t市風雲的平息、南國利劍及第三軍的集體被劫,都像是一記記的悶棍敲在了八大家族的腦袋上,直敲的頭暈目眩,半天翻不過神來。南國利劍的處境更是讓某些老人暴跳如雷,熊財等人的被抓已經夠讓人頭疼,現在整個南國利劍和第三軍都被劫持,這算是個什麼事?有些老傢伙在得到消息後開始破口大罵,大罵吳家的衰敗和羸弱。
隨着t市通信系統的恢復,關於八大分門的異常情況很快被楊靖等人發現,裴秋早已在各大分門做了很多的部署,在得到情報後立刻向總部暫時的代理門主楊靖提出建議,要求由各個區域的鐵律分部進行反擊,既可以營救出吳衡等人,又能打破八大分門的僵硬處境。
不過楊靖沒有接納,而是靜觀其變,耐心的等待下去。
一來是因為狄成另有安排,二來是不清楚八大家族的在八大分門裏面有沒有特殊的部署,一旦實行強硬的營救,很有可能會遇到意外情況。
各個方面的混亂很快平息下去,但是一場無形的風暴卻在華夏內部成型,轟然之間迅猛積聚,八大家族要剷除天門的目的不言而喻,天門向八大家族宣戰的意圖已經非常明確。
八大家族在冷靜下來之後迅速的思索對策,死士營和血刺狐等部隊則迅速回返,各個軍區的特種部隊開始做重新的調整部署,做好進行戰鬥的準備。
從兩點到三點,從三點到四點,八大家族忙碌的籌備,天門總部同樣開始警戒,地蛇門派出大量幫眾去接應來自於邊南的『運兵車』。
曾經相安無事的兩個超級勢力,在這毫無徵兆之間都揮起了屠刀,或許都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但在屠刀出鞘的那一刻,註定了他們的生死相向。
夜幕漸漸降臨,吳文玉還是停留在自己的書房裏,安靜的考慮着自己的事情,不知不覺間,天色泛黑,房間裏變的漆黑無影,只能依稀看到吳文玉輕微晃動的躺椅,還有他這個蒼老瘦弱的老頭。
八大家族之所以對天門出手,重要的原因就是狄成等高層人物都不在,天門群龍無首很容易被控制,加上密宗都已參與苗疆事件,但現在……情況出現驚天逆轉。楊靖等人全體返回,並且進行了一系列猛烈且瘋狂的反擊,狄成雖然始終沒有現身,但很可能也已經秘密返回。現在苗疆那邊燃起了森林大火,暫時不知道密宗和苗疆戰鬥的最終結果,但據猜測的話,有可能是密宗贏了。失去了南國利劍的警戒圍剿,老活佛等人極有可能再次回歸。
在這種種因素的疊加之下,由王家控制的八大分門卻顯得並不夠分量,尤其是天門的瘋狂和無所顧忌、八大家族卻要時時處處考慮民眾的輿論,不敢做的太明目張胆,太過分的直接。
吳文玉開始考慮這場棋局還有沒有必要繼續下去!
如果繼續堅持,下一步棋該怎麼走;如果放棄行動,八大家族未來的處境恐怕不妙。狄成不除、老活佛不死,華夏八大家族將永無寧日!
直到發生意外地這一刻,吳文玉才意識到八大家族自認為萬無一失的計劃其實存在着很大的漏洞,其中最為致命的就是——沒有想到狄成和老活佛能夠活着離開苗疆!
不知過了多久,吳文玉忽然間驚醒,黑暗裏,好像感到了有個人存在着,並直直的看着自己,這種感覺狠詭異,卻非常的清晰。
咔!吳文玉摸到了茶几上的枱燈,輕輕一按,溫和的光亮在房間擴散,驅走了濃重的黑暗,但是下一秒……吳文玉臉上的表情慢慢的僵住,從乾澀的喉嚨里艱難地擠出一句:「狄成?你怎麼會在這裏?」
對面的木椅上,一個略顯冷漠的男人正抱着個纏滿繃帶的小孩坐在那裏,面無表情的看着吳文玉,雖然對方只是那麼簡單的坐着,卻帶給吳文玉一種無形且濃烈的壓迫感。
吳文玉身為吳家家主,長久以來積攢了很強的氣勢,但在此刻,完全被眼前的男子給壓制住,也就是……悄然回國的狄成!
他怎麼進來的?偌大的吳家竟然沒有一個人發出警示?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裏?吳家主,不歡迎?」狄成看起來像是在笑,語氣卻泛着絲絲冰冷,這種感覺讓人不由的生出中怯意。
「當然歡迎,非常的歡迎,我在茶樓有個茶室,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過去看看,我們一起品品茶論論道,如何?」吳文玉冷靜下來,悄悄打量狄成。衣服稍顯破舊,像是在某種艱苦的環境裏掙扎過,但臉色沒有絲毫蒼白,不像是受到了襲擊。
說說明狄成進入或者靠近過苗疆,卻沒有真正的進入戰鬥。
「我在t市也有個茶樓,你要是有興趣,可以跟我過去坐坐。」狄成輕輕拍着熟睡的牙牙,漠然的看着面前蒼老的老頭。
吳文玉悄然吸氣,沉聲道:「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倒想問問你們八大家族想幹什麼?為什麼無緣無故的控制我分門的那些兄弟,為什麼派出部隊進攻我的老家?又問什麼要在苗疆安排南國利劍?如果不是我狄成『膽小怕事』,處處加個小心,這一次還真可能栽在你們手裏。」
吳文玉理智的選擇了沉默,凝神打量着狄成,默默的思索着對策。
「不用胡思亂想了,這天下之大,還沒有幾個人能攔的住我。」狄成輕輕捋順牙牙臉頰的繃帶,冷然一笑:「算算時間,王鵬舉他們應該在路上了,我們也該走了。」
「去哪?」
「當然是回我的老家,帶你看看現在的t市是副什麼樣子,看看你們武裝部隊現在是什麼樣的窘境,哦,對了,我聽說他們抓到了你的孫子媳婦,還算有些姿色,你可以去看看她正在哪個男人*努力着。」
「你!!」吳文玉勃然大怒,指着狄成氣的渾身哆嗦。「你就是個無恥的敗類!」
「以牙還牙,對待敵人,我狄成從來沒有手軟過。既然你們八大家族不仁了,別怪我狄成不義。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一直到你們答應我的條件,天門將會在全國範圍內抓捕所有跟八大家族有關的青年一代,還有你們的旁系親疏,結盟的盟友。待遇都一樣,男人進地牢,女人去夜總會。既然敢做壞事情,你們就得有膽量承擔起代價!」狄成說的很慢,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可言,冷的讓人心裏發顫。
「你到底想幹什麼?」吳文玉氣的臉色發青,蒼老的身子搖搖晃晃,像是隨時都可能背過氣去。
「沒什麼,我元旦結婚,想請八大家族過去坐坐。」狄成從懷裏拿出個燙金的紅色請帖,放到了桌面上,輕輕向前一推。「在這之前,我向請你們這些老傢伙們都去我的凌世郡坐坐。」
「我如果說不呢?」
「吳老爺子說笑了,我既然進來了,還能讓你給跑了?就算你按下警鈴,我也能在你着吳家莊園來去自如。」狄成單手抱着牙牙,漫步走到吳文玉滿前,冷然一笑,猛的出手!
同一時間,杜、木、王、方、季,五大家族同時發生了變故。
昏暗的書房裏,一個黑影無聲無息的從書架的陰影里出現,冷然道:「王老爺子,我元旦舉行婚禮,希望到時候你們王家會派人參加。」
王鵬舉微微一驚,皺眉看着昏暗的人影,片刻之後,眉頭一挑:「習羽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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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人?立刻放開家主!」杜家大院一片混亂,所有人驚怒交加,怒視着杜老爺子房間裏走出來的雄偉男子,那頭蓬鬆的白色長髮在暗夜裏格外顯眼,一股冰冷刺骨的可怕殺意讓所有人不敢輕舉妄動。
「1月1日,t市藍玫酒店,請各位準時參加。」神傲明隨手甩出個燙金請帖,身形猛地晃動,粗魯的扯着杜雁翎的喉嚨爆射長空,凌空疾速翻轉,硬生生的破開了包圍圈。
四周的狙擊手們下意識的想要開槍射擊,卻顧忌杜老爺子的安危不敢亂動,不僅是他們,其餘所有持槍的衛兵都沒有私自放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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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冰冷的手術刀深深插進了房間的牆體,上面頂着張燙金請帖。
房中壽帶上皮手套,走到昏迷的木子禾面前,隨意的切下他的半個耳朵,放到了面前的錄像機前,一聲幽冷的聲音在房間無聲飄散:「1月1日,各位……準時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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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誰……」方洪恩想要冷靜下來,卻發現自己的牙齒細微的打着顫,看着面前無聲無息倒下的十幾個保鏢,眼底滿是駭然。
「自我介紹,黑竹溝……葬花谷……花弄影。受人所託,帶方老爺子去個地方,另留下一張請帖,希望方家人到時候能給個蠻子。」花弄影像是個多情的公子,走過滿地的保鏢屍體,來到方洪恩面前,把紅色請帖輕輕一放。
…………………………
「這是個什麼鬼東西?」季家大院瀰漫着一股陰森森的冷意,受到驚動的護衛們齊齊聚集在家主的院落,駭然看着緩步走出來的黑袍人。
一身寬鬆破爛的黑袍隨意的罩在身上,一個光潔的白色面具在月光下蒼白駭然,兩柄血色剪刀在身後交叉,寒光森森的鋒芒中間夾着季家老家主季鶴傑。
「請帖放在桌上了,1月1日,請各位準時參加。」杜興的語氣冷的像是冰渣子,挾持着季鶴傑旁若無人的走過人群。
人們驚怒交加,卻不敢有絲毫妄動,季鶴傑年事已高,經不起太大的折騰,但兩個血色鐮刀卻已經切開了皮膚,像是隨時都可能把他的脖子給『剪斷』。季鶴傑表現的還算冷靜,抬手示意眾人不要輕舉妄動,亦步亦趨的跟在杜興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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