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正在張揚東張西望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喊道。
「在!」
張揚一個激靈,連忙轉身,只見一個二十五六的年輕人手裏面拿着一疊撲克正望着他,他身邊的幾個人都是是一臉看戲的表情。
「撿起來。」
年輕人話音剛落,手上的撲克猛的拋在空中,天女散花一般。
赫然,張揚就像觸電一般,那平淡無奇的眼睛變得犀利起來,就在這一瞬間,時間仿佛停頓,張揚眼睛裏面射出一絲奇特的光芒,那在空中飄飄揚揚的撲克就像被他的思維定格了一般,張揚的思維陷入了空明狀態,世間萬物已經消失,眼中,只有層層疊疊,紛紛揚揚的撲克牌和數字圖案……
「大哥,不用撿了,還有四條a在你手中。」
只是幾秒的停頓,人們根本還沒有注意到張揚那犀利的眼神,張揚又恢復了平平無奇的樣子,一臉卑微的笑容,張揚誤會了,他以為這個年輕是考他的記憶力,實際上,年輕人根本就是給第一天來賭場的張揚來一個下馬威,讓他撿垃圾。
那年輕人目瞪口呆,摸了摸手中的剩下的四張撲克,果然,是四條a。
年輕人並不是格外為難張揚,一般後進來的人都要受到一些刁難來磨練新人,因為,賭場裏面每天面對的都是情緒高昂的賭客,工作人員都需要有極大的耐心和容忍能力。
不光是那扔牌的年輕人一臉呆滯,就是其他的人也是驚訝的看着張揚,一臉不可思議,除開那年輕人手中的四條a,這個一臉猥瑣的少年居然能夠憑藉一瞬的時間分析出五十張撲克。
除非,這新人已經看看到了同伴手中的四條a!
幾人互相張望了一下,那年輕人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他可以肯定,張揚沒有看到他手中的牌,至少可以肯定,沒有看到他手中的是四條a,因為,他有個習慣,從來不會把牌面朝上。
「張揚,看着!」
另外一個荷官模樣的年輕人似乎不相信這在電視裏面才看的到的情景,說話間,手中朝空中拋出了一疊撲克,自然,他的手中留下了一部分。
撲克在空中再次靜止一般,張揚的目光立刻變得銳利無比,仿佛,能夠穿透空間一般,坐在椅子上的幾個荷官看到張揚那銳利的眼睛,感覺張揚在這一瞬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時間顯得很漫長,其實,只是幾秒,空中的撲克已經塵埃落定。
「大哥,還有二條a,一條2,一條j,三條5,你看是不是?」張揚一笑諂笑,陪着小心道。
……
整個賭廳都陷入了沉默,每一個人都看向那拋撲克的荷官。
時間仿佛停頓,仿佛千年……
荷官緩緩的把手中的牌翻開,二條a,一條j,三條5,一目了然!
每一個的臉上都充滿了震驚,這是電視上才能夠看到的場景,實際上,在真正生活之中根本不會有人能夠做到在幾秒中的時間在空中計算出牌的數量和缺損,而今天,這如同神話一般的人物就站在他們面前,而且低眉順眼的陪着小心。
兩個拋撲克的年輕荷官互相看了一眼後站了起來默默的蹲在地上把撲克撿起來。
「我通過了考驗?」張揚還在發呆。
「……」
眾人又是目瞪口呆,眾人都以為這猥猥瑣瑣的傢伙是顯擺,原來,他以為是考驗他,不過,就算是考驗,眾人也服氣了,特別是開始那個年輕人,他也是從胡同口出來的,和張揚不一樣的是,他在胡同口整整混了三年才進入賭場工作,和張揚十多天的時間就進入賭場有着天壤之別。
張揚哪裏知道什麼賭場的規矩,他只想快點學會賭術,對付那三個外地人,然後離開這個地方,永遠也不和蕭遠行打交道。
對於蕭遠行這種人物,張揚潛意識裏面有着排斥。
不過,張揚這偶爾露出的鋒芒為他帶來了很多好處,這裏的每一個人都相信,張揚不是池中之物。
緊跟着的時間,張揚開始了瘋狂的賭術學習,當然,說是學習賭術,實際上就是學會賭博,在這賭場裏面,並不會有什麼出千,完全是靠運氣和賭博的經驗,和賭術沒有絲毫關係。
只是一天的時間,張揚就把賭場的一些項目搞清楚了,賭場的花樣並不多,和電視裏面的賭場大不一樣,除了本地流行的一種普通四人賭的長條牌外,然後就是麻將,俄羅斯輪盤,老虎機,押注大小等等,最多的是撲克牌裏面的金花之類的。
而這賭場很少參與賭博,基本上,賭場主要是抽頭,無論誰輸誰贏,賭場都會在每一次的下注中抽出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看起來數目不大,但是,涉及的金額卻大得可怕。
張揚在這裏的第一天來賭場的人並不多,也就四十人不到,看樣子大部分都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他們來到賭場後先是用現金換籌碼,然後找幾個熟悉的人賭,如果缺人,賭場會打電話安排,萬一沒有人,賭場得安排裏面的人補缺,也就是說,絕對不能讓客人來了閒着,要讓客人盡興。
從觀察發現,根本不存在出千的可能姓,哪怕是賭場裏面的人上場也是有輸有贏。賭場裏面的信譽似乎特別好,賭客也豪不擔心會有人出千,顯然,這是長期建立的信任。
同時,張揚還發現,賭場還有一個來錢的渠道,放高利貸,很多賭客輸光了現金後會找賭場借錢,具體的利息標準張揚不知道,不過,從抽頭來看,應該不會低於每天總金額的百分之十。
到了晚上九點的時候,張揚粗粗計算了一下,一天的客人不到四十人,賭場最少抽了七十萬現金,還不算借出的五十萬人民幣的利息。
當張揚第一次看到有人從背包裏面拿出一整疊整疊的鈔票在吧枱上換籌碼的時候,他的心臟都跳了出來,他一輩子看到的錢加起來也沒有現在一次看到的多。
不過很快,張揚的神經就變得粗壯了,因為,來這裏的賭客很少有低於十萬的,隨隨便便從包裏面拿出幾十萬好像很正常不過了,如果包裏面沒有錢才會讓張揚覺得不正常了。
現在,張揚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胡同口進去的人老是背着包,或者提着膠袋,原來,裏面都是裝的鈔票。
今天賭場的生意似乎很清淡,晚上九點的時候已經只有二桌玩撲克的,都是互相熟悉的人,不用賭場裏面的人照看。
「學到了什麼?」說話的是小強,也就是張揚進來時候拋撲克的荷官。
「啊……強哥好……沒學什麼,不就是學打牌麼!」張揚這坐在椅子上發呆,整整一天的時間,他只是知道了一些賭場的規矩和賭博的起碼知識,沒有人告訴他賭術,更沒有人告訴他如何出千和識破出千。
「呵呵,不就是學打牌嗎!你還想學什麼?」小強笑道:「我們這賭場裏面主要是為客人提供一個安全的環境,收取一定的費用,賭場本身一般是儘量不參與賭博的,不過,前一段時間變了……」
說到後面,小強看了一眼冷冷清清的大廳嘆息道。
「嗯?」
「前一段時間來了三個外地人,他們隔幾天就會來這裏豪賭,開始還有客人和他們對賭,但是到了後面,沒有客人願意和他們賭了,因為,他們從來不會輸,正是因為他們的出現,賭場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因為,有客人懷疑是賭場安排的高手……」
「哦,我知道,難道不可以拒絕那人參賭嗎?」張揚有點搞不懂。
「不行,這是賭場的規矩,不能拒絕任何客人,這是二十年前就制定的規矩,也正是這個規矩讓c市的地下賭場能夠興旺發達,除非,是發現了客人出千,但是,目前為止,我們根本沒有發現他出千,所以,沒有任何辦法。」
「哦……」張揚有點心不在焉,他對賭場的情況並不感興趣,他的眼睛始終盯着那電腦控制的俄羅斯輪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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