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的一聲,賽車輪胎因為剎車與地面發生了劇烈的摩擦,空氣之中瀰漫着一股橡膠的焦臭氣味。
蘇大風和阮文武緩緩從車上下來。
摩托車停靠在行人路邊上,這個地方顯得有點陰暗,因為,有一棵長得鬱鬱蔥蔥的樹木遮擋住了露燈。
在遠處三十多米遠的地方是一家叫「亞洲夢幻城」的娛樂城,這裏是屬於越南幫的勢力範圍,而且,這裏是越南幫的一個培訓基地,幾乎所有從越南偷渡到這裏的女人都會在這裏呆一段時間,短則一個星期,長則數個月。
「沙!」
「沙!」
張揚和阮文武把兩把西瓜刀輕輕的在摩托車的油箱上面滑動,發出金屬的摩擦聲音。
「這裏你熟悉,你說怎麼辦?」蘇大風輕輕的用布條緊緊綁住握住西瓜刀的手,只有這樣在混亂之中西瓜刀才不會掉在地上,要知道,普通人的體力是非常有限的,在連續揮刀砍出十幾刀後,大部分人都會有一種乏力的感覺,而綁住手中到,這樣可以確保在體力嚴重透支的情況下手中也有武器,不會因為遇到強烈的對抗而武器掉落在地上。
「這裏的防範很嚴格,而且,這棟房子後面的建築物很複雜,以前警察掃蕩這裏都很難抓到人,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砸了就走,速度要快,記住,我們肯定會遇到激烈反抗,只要反抗的人就是敵人!」阮文武的嘴角泛起一絲狠毒之色,仿佛他將要屠殺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同胞。
「你怎麼啦?」蘇大風感覺到阮文武那股發自骨子裏面的怨毒,不禁好奇的問道。
「其實,我們這次帶女人就是準備自己單幹的,這裏的老闆是我阿叔的過命兄弟,他們一起在美國打下了江山,但是,那人成了老大,而我阿叔成了金牌打手,雖然是一個金牌打手,卻是沒有任何權利,甚至於,我阿叔家裏出現了困難,需要十萬美金,但是,我阿叔那兄弟都不肯借……」
……
只是短短的幾句話,蘇大風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麼這麼容易忽悠到這個冷酷的年輕人投入到他這個一窮而而白的中國人手下,一切都是因為早已經發生了內部矛盾,阮赤山的死亡是一根導火索而已。
兩人沒有再說話,拿起一件外套遮擋住提在手中的西瓜刀緩緩向娛樂城走了過去,這個時候還很早,娛樂城剛開始營業,並沒有什麼客人。
大多來這裏消費的都是美國一些社會下層的人,因為,在這裏的消費相當低廉,五十元美金、乃至三十元美金就可以找一個漂亮溫柔的越南女人,當然,時間還是有限制的,一般是十五分鐘到四十五分鐘,根據時間的制定價格,時間越久消費越高,加鍾也可以,半個小時五十美金,所以,大部分來這裏消費的人都會把時間控制在十五分鐘的時間裏面。
可千萬別小看了這生意,一個略微漂亮的女人在這裏一天至少可以做二十五個鍾,收入超越一千美金,哪怕是被蛇頭扣除了三分之二,女人的收入也是相當可觀,可以達到三百多美金一天,遇到大方的客人,還可以更多,這對於一貧如洗的越南女人來說,絕對是一筆非常巨大的收入,所以,一個黑幫如果能夠在美國控制一個娛樂城,永遠都不用擔心沒有女人……
「先生……你是?」
當兩人剛走進那有點鏽跡斑斑的旋轉門的時候,一個門童點頭哈腰的迎接,不過,當他抬頭看到阮文武的臉時候,立刻一愣,他感覺這張臉有點熟悉,但是卻一時想不起來。
「對不起!」
「文武……啊……!」
阮文武臉上的肌肉一跳,赫然,手一揚,那件外套飛起,就在那門童剛認識出他發出驚訝叫聲的時候,那西瓜刀就像夜空中的流星一般划過了他的喉嚨,切斷了他的聲音,一道鮮血在絢麗的燈光下高高的飈起……
看着阮文武大步走進大廳,垂落的西瓜刀刀鋒上還滴答着鮮血,蘇大風感覺自己的心臟一陣發悸,就像有一隻手緊緊捏着自己的五臟六腑一般。
其實,蘇大風只是準備來砸場子的,而沒有想過殺人。
很明顯的看得出來,這個門童他認識,但是,那鋒利的西瓜刀落下的時候卻沒有絲毫猶豫,乾淨利落,一刀致命。
阮文武就像一頭餓狼一般在大廳裏面吞噬着他同胞的生命,他的手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不停的揮舞,速度太快了,快得很多越南服務生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命喪黃泉了,一灘一灘的鮮血在大廳裏面流淌,有兩個剛下樓黑人老頭看到空中揮灑的鮮血,立刻嚇得暈倒在地上。
蘇大風根本沒有機會出刀。
阮文武似乎把阮赤山的死亡和怨恨都發泄到了這裏……
兩人沒有走電梯,而是走樓梯。
「你怎麼啦?」阮文武感覺後面沒有聲息,回頭一看,見蘇大風一臉蒼白,不禁問道。
「沒什麼。」
「走,我從來不會放過我的任何一個仇人。」阮文武一臉咬牙切齒恨恨道。
「走!」
看着阮文武那矯健的背影,蘇大風本就是蒼白的臉變成了慘白之色,無疑,他就是阮文武最大的仇人。
「你們幹什麼?啊……」
兩人從大廳樓梯走到一樓,抵抗就開始激烈了起來,出了樓梯口就被一個手拿托盤的服務員擋住,那服務員看到阮文武手中滴血的西瓜刀,毫不考慮的直接把托盤砸到了阮文武身上……
因為地方狹窄,雖然阮文武避開了托盤,但是,托盤上面的開水還淋到了他的手臂上,幸好蘇大風一刀砍到了那人的脖子上,不然,這人就要跑掉了。
他們必須速戰速決,不然,肯定會被困住在這裏。
反抗開始越來越激烈了,而且,似乎整棟樓都得到了消息,開始有組織姓的抵抗,不斷的有人拿着亂七八糟的武器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有木棍,有椅子,有杯子,有盤子……
二樓!
三樓!
四樓!
到了四樓的時候,兩人已經筋疲力盡了,綁住手的紗布都染紅了,最關鍵的是,已經出現了一些管制刀具,他們的西瓜刀已經沒法起到優勢了。
「走!」阮文武一聲狂喝,一刀劈掉面前的人一支胳膊,反身就會跑,而這個時候,蘇大風本就在後面,他已經全身浴血了,當然,他並沒有受傷,實際上,他身上的血大部分都是阮文武砍翻對手後血濺落到他的身上。
兩人就像颳起了一陣旋風猛然反身沖了下去,本是全力抵抗他們,簇擁在一起的六個越南人都愣了一楞,只是這一愣,兩人已經消失在了樓梯口。
「哐當」一聲,蘇大風邊跑邊解掉了手中用紗布綁住的西瓜刀,甩到了地上一路狂奔。
「轟,轟……」
摩托車發出一聲怒吼,就像一支離弦的箭一般消失在昏暗的路燈之下,在摩托車的後面,傳來一陣鐵器砸在地上,發出的「哐哐噹噹」聲音……
……
「怎麼樣?」蘇大風用酒精幫阮文武消毒,包紮着身上的刀口。他沒有受傷是因為他一直躲藏在阮文武身後,而阮文武可就沒有他那麼好的運氣,不但背部在逃走的時候被砍了兩刀,臉上也被砍了一刀,傷口淺淺的雖然不深,卻很長,從額頭一直到嘴角,斜着,略微偏一點就砍到眼睛了。
「沒事,現在我們怎麼辦?」阮文武忍着劇痛問道。
「我本來還有一個計劃的,不過你現在受傷了……」蘇大風遲疑了一下,顯然,阮文武受傷已經影響了計劃。
「我想今天晚上一不做二不休,多砸他們幾個場子,逼迫他們和我們談判。」蘇大風道。
「沒事,我頂得住,這次,砸哪裏呢……」
阮文武赫然站起,一雙眼睛目露凶光,咬牙切齒的用紗布狠狠在額頭上綁了一個圈,就像孝子戴孝一般。
看到阮文武那堅毅的臉,一直暗中觀察的張揚都不禁對這個越南人刮目相看,這個人如果跟隨蘇大風不死,他曰必定可成大器。
可惜,他跟隨了蘇大風,一個對殺死越南人沒有任何負罪感的中國人。
砸哪裏?
「回亞洲夢幻城,我們剛才砸了那裏,我阿叔的那位好兄弟肯定會過去!」阮文武臉上露出了一股瘋狂的獰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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