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捲曲頭髮的老頭緩緩的在人群裏面移動着,渾濁的眼睛不停的在人群之中巡視着,而那高大威猛的漢子則亦步亦趨的跟隨在後面,似乎是那老人的保鏢一般。
和開始的那印度胖子一樣,這兩人似乎對有雞頭帶領的漂亮少女不感興趣,而是對良家婦女更關注一些。
一些略有姿色的少婦們都是掩着臉躲避兩雙豺狼一般的目光,那高大威猛的漢子不得不時威脅一些女人把臉露出來。
不過,張揚還是發現,兩人似乎有着已經確定的目標,只是偶然看看一些遮住臉的女人,而是慢慢的朝那集裝箱門口走去,路線似乎非常明確……
顯然,兩人在樓中樓早已經物色好了獵物。
不好!
蘇大風那兩道粗長的眉毛一跳,心裏一咯噔。
「嗯?」張揚感覺到蘇大風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
「哪裏是幾個中國女人,都是偷渡打工的。」蹲在地上的蘇大風一臉緊張起來,可以明顯的看到,他的手臂正在拼命的使勁,腿不知道是因為麻木還是緊張的原因正在發抖。
「沒事,沒事!」
張揚輕輕的拍了拍蘇大風,輕輕嘆息了一聲,他很清楚,他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如果說他看到越南婦女被人欺凌能夠昧着良心忍耐,那麼,一個中國婦女在面前被人侮辱的時候,他無法保持沉默。
在強者的眼裏,有着一種骨子裏面的麻木不仁,普通人的爭奪就像一群螞蟻爭奪食物一般,引不起一般強者良心上的共鳴,其實,這也是現代很少出現俠義之士的主要原因,現代的強者,沉迷於武功修煉,對俠義之道根本沒有絲毫的興趣。
沒有人類會關注一群螞蟻的死活,更不會有人關注兩群螞蟻打架到底是誰對誰錯,誰更有道德,誰是強盜,誰是好螞蟻。
如果人類關注到螞蟻的時候,必然是因為螞蟻侵犯了人類的權威,緊接着,用毒藥,用火燒,用水淹,一切,都是因為侵犯了人類的權威,而不是因為人類的正義感過剩……
當然,當張揚看到那越南女人衣衫襤褸的從樓中樓下來之後,良心還是抱着愧疚,畢竟,張揚還沒有真正的達到視蒼生若無物的境界。
在張揚的眼裏,強者雖然是強者,但是,強者還是人類,其中,最關鍵的是,普通的人類和強者是同類,雖然是螞蟻一般的存在,而不是螞蟻,這是鐵的事實。
一瞬間的猶豫讓錯誤釀成,張揚不想錯誤繼續,更不想這個錯誤在中國婦女身上重新演繹一遍……
「我……我……知道……沒事……」
蘇大風說話有點結巴了,眼睛依然死死的盯住在人堆裏面慢慢移動的兩個人,他沒有注意到,張揚的身體已經坐到了那鋼製的樓梯上,那裏,是一個禁地,而且,哪裏是樓中樓的必經之地!
「對不起。」看着斜靠着樓梯護欄低聲抽泣的越南少婦,張揚輕輕的拍了拍那不停顫抖的瘦削肩膀,那女人感受到有人拍她,猛然抬起頭,一臉驚恐的看着張揚,見張揚沒有惡意,又埋頭哭泣了起來,她根本不明白張揚這句「對不起」的含義。
張揚的心臟一陣刺痛,他感覺自己的神經越來越麻木了,人生觀也因為武功的曰益強大而變得迷茫了,他居然允許這種暴行**裸的出現在眼前,自己還是以前那個熱血的憤青嗎?還是哪個試圖改變世界不公的有志青年嗎?
似乎,隨着武功的強大,一切,都變質了。
就在張揚雙手抱住腦袋坐在樓梯上思緒陷入迷茫的時候,突然,蘇大風眼睛一轉,目光落到了那越南年輕人的身上。
「兄弟,如何稱呼?」蘇大風對那越南人年輕人道。
「阮文武。」越南年輕人遲疑了一下,還是回答了蘇大風,不過,臉神非常冷漠。
「我,蘇大風,喊我大風哥就是,上面有十多個人,雖然他們對良家婦女更感興趣,不過,我敢肯定,最後你帶的女人也逃不出魔爪,因為,他們人多,兩家婦女不夠……」蘇大風不時的看着兩個正站在一群女人面前猶豫的漢子,語速非常快的對阮文武道。
「你想說什麼?」阮文武眉頭一跳,打斷了蘇大風的話。
「我們合作吧,你有兩個人,我們這裏有兩個,那邊還有三個人,總共就是五個人,如果我們合作,就有七個人,到時候,我們如果對抗他們,肯定還會有人加入,那麼,我們的實力就足夠和他們抗衡,怎麼樣?」
「……」
阮文武的眉頭再一跳,不過,他沒有說話,但是,目光卻是充滿了希翼的看那中年越南人,可惜,那中年越南人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男人?」蘇大風一臉藐視道:「難怪在你們家門口也要被人欺負,我告訴你,我是大圈幫的人,有什麼事情,我扛着就是,這是最好的機會,我們可以合作,如果合作成功,我可以代表大圈幫和你們加深合作,甚至於,我們可以共同管理這條偷渡線路,快點決定!」
這個時候,蘇大風已經着急了,因為,那個老人和那個大漢嘀嘀咕咕的,似乎已經決定了帶那個女人。
不得不說,這個蘇大風非常會把握機會,說的話也非常有蠱惑力,明顯的感覺到,那年輕的越南人心臟在瘋狂的跳動,共同管理這條偷渡線路無疑是一塊巨大的餡餅,就是那中年越南人也有一絲心動。
「阿叔!」阮文武目光緊緊的盯在那中年越南人的身上。
這一次,中年越南人沒有立刻搖頭,而是陷入了思考,顯然,他也被蘇大風的話打動了。
當然,打動他的不是蘇大風的蠱惑語言,而是和大圈幫的合作這個誘惑,如果大圈幫真的和越南幫合作,那麼,越南幫將有足夠的力量控制這條線路,和印度人的勢力抗衡。
時間非常短暫,但給人感覺卻是無比的漫長,空氣無比的壓抑。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中國婦女迫於兩個大漢的銀威抖抖索索的從那讓開的通道朝這邊走了過來……
「快點決定!」蘇大風心急如焚,這個時候,他根本沒有發現坐在樓梯口的張揚一臉扭曲,張揚已久鑽牛角尖了,越想越痛苦,十根指頭狠狠的叉進短髮之中,血管虬張,就像一條一條的蚯蚓。
「阿叔?」阮文武一臉焦急的看着那中年人。
可惜,穩健的中年越南人再次搖了搖頭,他無法確定蘇大風的身份,他不敢冒這個巨大的風險,如果和印度人鬧翻了,越南人在這條走私線路上將會更加危險……
「阿叔?」年輕人一臉失望的看着中年人。
中年越南人依然搖頭,似乎不想和阮文武對視目光,乾脆閉目養神。
「咚!」
「咚!」
……
兩個大漢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兩邊的女人,恐懼的讓出一條寬闊的通道,而兩個中國女人恐懼得走路都走不動了,互相扶持着一點一點的移動身體,卻不敢反抗,連大聲叫喊都不敢。
五米!
四米!
……
蘇大風一臉絕望的蹲在地上,雙手使勁的攪合着,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變得泛白。
「我們合作吧!」
猛然,阮文武站了起來,大步走前兩步站到了樓梯口前面,那中年越南人閉合着眼睛,猝不及防等他伸手去拉的時候,阮文武已經走到了樓梯口。
「好兄弟!」蘇大風大喜,赫然站起,和阮文武並排站立在樓梯口,那胸部的兩塊肌肉因為激動而不停的抖動着。
「武哥!」
「武哥!」
……
十幾個坐在地上的越南少女一臉欣喜的看着阮文武,豎起大拇指,那本準備說話的中年越南人見到一群女人一臉狂熱的表情,張了張嘴沒有說話,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也站了起來走到阮文武的身邊。
「阿叔,謝謝你!」阮文武一臉激動。
「小心點。」中年越南人點了點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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