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神之路 第367章 二萬越南盾的玉鐲子

    「這位老哥，我是來探親的……」張揚着到門衛邊解釋道。

    「探親？探親有帶那麼多東西的嗎？」小李子開始要揍的那個保安一臉冷笑，一副我不是傻瓜的樣子，看得張揚都有一種想揍人的衝動。

    「我真的是來探親的，麻煩幫我通知一下，我父親名字叫張耀根。」張揚忍着怒氣，見多了大人物，就是將軍這樣的人物都人隨和，張揚發現，還是一些小人物難纏，難怪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看來還是有些道理的。

    「張耀根！張耀根是你什麼人？」保安眼睛斜斜的看着張揚問道。

    「是我父親，我父母親都在這裏上班，有很多年了。」

    「嗯，是有這麼一個人，你就是張揚？」那保安臉上閃過一絲怪異的表情。

    「是的，你父親和你提起過我？」張揚不禁一愣，想不到一個保安居然會認識他。

    「不是，你女朋友說的。」保安道。

    「我女朋友？」張揚目瞪口呆。

    「嗯，你女朋友，好了，我在上班，你們先等一會……」保安似乎不想和張揚多說這個話題，止住了話頭。

    「我們可以進去找我父母嗎？現在好像是中午吃飯的時間。」

    「不行！」

    張揚本以為這個保安會通融，想不到，保安依然很冷淡，就在這個時候，另外幾個保安也走了過來，幾個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麼，似乎提到了一個姓黃的人，聽到後面，張揚也懶得聽了，畢竟，說的幾個名字他都不認識。

    「小哥，你還是晚上過來，我們的黃經理馬上要來了……」一個保安走過來對張揚低聲說話，看樣子是一臉的好意。

    「黃經理關我什麼事情？我只是來探親的。」張揚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可是，黃經理喜歡你的女朋友……啊，黃經理來了……」那保安連忙退後了幾步。

    「上班的時候聚集在一起聊天，蘇隊長，這就是你帶的保安隊伍？」

    就在張揚準備問到底女朋友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了過來，這中年人穿着一身名牌西裝，頭髮梳理得溜光，皮鞋也擦得像鏡子一般，五官倒也白皙，不過，一口牙齒卻是黃黑色，給人一看就有一種漢殲的味道。

    「黃經理吃飯了沒有？」開始的那個保安隊長點頭哈腰，一臉討好的對那中年人道。

    「他們是誰？」黃經理看也不看那保安隊長，指着張揚和遠處觀望的阿澤劉彪和小李子三人道。

    「哦，他們是探親的，張耀根的兒子張揚……黃經理，我沒有讓他們進去……」那姓蘇的保安隊長說到後面的一句話，壓低了聲音，不過，張揚還是聽到了。

    張揚感覺事情有點複雜，似乎，這次來的不是時候，只是一個探親，就搞得好像間諜一般，看來，父母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張耀根的兒子？張揚？」黃經理一副高高在上的走到張揚的面前。

    「嗯。」潛意識裏，張揚突然對這個人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厭惡。

    「嗯嗯，不錯不錯，果然是一表人才，哈哈……」黃經理看了一樣張揚，放肆的大笑道。

    「請問，我可以進去嗎？」張揚冷冷道。

    「當然，當然可以，小吳，你帶他們進去找張耀根。」黃經理大笑着對身邊的一個年齡比較小的保安道。

    「是。」

    「謝謝。」

    張揚也懶得和這個陰陽怪氣的傢伙囉嗦，走到三人放東西的地方提起幾個大包就跟隨那保安走了進去，而阿澤和劉彪小李子也以人提着一個大包緊緊的跟在張揚的身後。

    張揚總感覺有點不對勁，現在，他只想快點看到父母。

    「張師傅，張耀根師傅，您兒子來看您了……」那個小保安似乎也不想和張揚交談，很快就把張揚帶到了一棟宿舍樓邊，朝二樓喊了一句後就走了。

    「張揚！」

    「兒子！」

    ……

    突然，時間，空間都靜止了，張揚感覺自己的喉嚨有點堵，眼睛有點朦朧，已經和父母二年多沒有見面，一種親切，一種思念，甚至於，還有一種陌生，張揚的心裏，就像打倒的五味瓶……「兒子，我的兒子，真的是你啊！」

    站在陽台上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就像一陣旋風一般颳了下來，猛然緊緊的抱住張揚，激動得熱淚盈眶，雙手不停的拍着張揚的後背，看起來無比的滑稽，因為，這個女人不到張揚的肩膀。

    「媽，這裏人多……」張揚眼睛的餘光看到偷偷發笑的劉彪他們，不禁尷尬道。

    「嗯嗯……」張母擦了擦眼睛，破涕為笑道：「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嗎？」

    「嗯，都是我的朋友。」

    「伯母好！」

    「伯母好！」

    「伯母好！」

    「好好，大家都好，快上去……」張母頓時喜笑顏開，連忙熱情的拉着幾人上樓。

    這是一個兩室一廳的小房子，估計在六十個平方左右，應該是有家室的員工分配居住的房間，雖然很小，倒也乾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客廳裏面坐下他們幾個後，就顯得特別的擁擠。

    這個時候，張父早已經倒好了四杯茶。

    張揚的父親看起來不善言語，沉默寡言，進來後，只是招呼了一下劉彪他們，然後就是不停的抓住張揚看，前面，上面，左左右右不停的看，父愛洋溢，看得小李子和阿澤一臉羨慕，就是有父母的劉彪都是眼睛發紅，顯然，他也想起了他那母老虎一般的母親。

    「老頭子，你招呼招呼張揚的朋友，我去食堂端幾個火鍋來……」張揚的母親有點像女強人，立刻風風火火的出門了。

    「媽，不用這麼麻煩的……」張揚剛準備提議出去吃，急姓子的張母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張揚也很想在這裏吃一頓飯，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爸，還有人吃飯嗎？」

    顯然，張揚的父母親已經準備吃飯了，飯桌上都擺好了菜，飯也裝好了，不過，讓張揚奇怪的是，桌子上面居然有三副碗筷。

    「是啊，你女朋友馬上要來了。」張父看了一下手錶道。

    「我女朋友……咳咳……」

    「伯父，好香啊……張揚……」

    就在張揚剛準備問個水落石出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身穿工作服的女孩子，女孩子有着一頭飄逸的長髮，一雙大大的眼睛，無比的清澈，雖然是穿着工作服，卻不失那身體凹凸起伏，婀娜多姿，讓人眼睛一亮，似乎，整個房間都亮了起來……「怡然！」

    「蕭怡然！」

    張揚和劉彪同時站了起來，一臉驚訝的看着這個女孩子，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蕭怡然居然會在這裏出現，這太不可思議了。

    而阿澤和小李子則是呆呆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怡然，你怎麼會在這裏？」張揚緩緩坐下，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緩緩坐下問道。

    「我……我找不到你，我就到這裏來了……」蕭怡然本是一臉的驚喜變得羞澀起來，一臉紅暈。

    「我……」張揚突然有一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突然，房間裏面一陣沉默，一陣漫長的沉默，蕭怡然始終痴痴的看着張揚，似乎，永遠也看不夠。

    「老大，我們都在這裏，你有什麼話進房間說好嗎？不用在這裏眉目傳情的。」劉彪怪笑着打破了沉默。

    「……」張揚無語。

    「去吧，這個閨女受了很多委屈，每天都盼望着你來，哎……」張父輕輕道。

    這個時候，蕭怡然已經一臉羞紅的走進了一個小房間，顯然，那是她的一個房間，門打開後，就有一股很好聞的女兒香味溢出來。

    「張揚。」

    「怡然。」

    房間很小，除了一張書桌，就是一張一米二寬的小床，除了床上，根本沒有地方坐，張揚只能坐在床上，蕭怡然慢慢的收拾着房間裏面的一些雜物，互相喊了一聲後，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張揚。」

    「怡然。」

    ……

    終於，兩人同時開口，然後，又呆呆的看着對方，一股無法形容的感覺在小小的空間中瀰漫，有點壓抑，有點沉重，又有點曖昧……突然發現，兩人半年多沒有見面，已經生疏了很多，本是濃濃的情意居然也淡了。

    「你先問。」蕭怡然坐到床上，拿起一把梳子輕輕的梳理着那長長的髮絲，眼神裏面，有一絲淡淡的憂鬱。

    「你什麼時候來到這裏的？」

    「就是上次我們分手後，我一直沒有你的消息，你有一曾經告訴我說你父母在這裏打工，我就找到這裏來，當時正好廠里招女工，我就進來了。」蕭怡然淡淡的語氣聽在張揚的心裏，就像刀割一般，他從來沒有想過蕭怡然，但是，蕭怡然卻始終想着他，甚至於，千里迢迢的找到了這裏，張揚可以肯定，蕭怡然肯定吃了很多的苦頭。

    「工作辛苦嗎？」

    「還好，很規律，每天的生活就像鬧鐘一樣，伯父伯母對我也很照顧，至少，比在c市要好得多，不會觸景生情。」蕭怡然輕輕的把書桌上面的一本影集打開，裏面全部是蕭遠行的照片，一張張的照片敘說着蕭遠行的輝煌。

    「怡然，對不起……」

    張揚走到蕭怡然的身邊坐下，輕輕的抓住蕭怡然的柔荑，心裏的愧疚無以復加，這個在他心目中就像聖女一般的夢中情人，這個就像高山一般的女人，第一次，和她走得這麼近。

    其實，張揚不知道，他一直和蕭怡然很近，而是他自己把距離拉遠，只有在他自己走近的時候，他才會感覺到近。

    「你不是回來了嗎？說什麼對不起？」蕭怡然把梳子給張揚輕輕道：「幫我梳頭。」

    「嗯。」

    房間裏面的異常的安靜，就連梳子和髮絲摩擦的聲音也能夠聽到，蕭怡然幸福的閉着眼睛，一直以來，她都等待着這一天，而今天，她終於等到了。

    張揚梳理得非常的仔細，似乎，想把這三千煩惱絲梳順。

    「你還離開嗎？」蕭怡然問道。

    「我……」

    「男兒志在四方，男人還應該以事業為重，我和伯父伯母在一起，很好，還有個照應，你不用擔心的。」

    蕭怡然永遠會為張揚着想，這是張揚對她最愧疚的地方，蕭怡然從來沒有要求過張揚什麼。

    「我想……你們都不用上班了……」

    「為什麼不上班了？」蕭怡然迴轉身子，巧笑嫣然的看着張揚道：「你不會是發財了吧？」

    「咳咳……那個……是發了一點小財。」張揚臉上不禁一紅，他有一種暴發戶顯擺的感覺。

    「嘻嘻，如果發財了就不上班，那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其實，我哥哥留給我的財產足夠我吃喝一輩子，還有七哥每個月也會給我的賬戶上面打一筆錢，但是，我還不是照樣上班！上班可以讓人忘掉煩惱，生活充實，為什麼不上班？」

    「那那……那就上班吧……」張揚突然有一種挫敗感，他還準備先說服蕭怡然，然後說服自己的父母親，那知道，在蕭怡然這裏就碰了釘子，看來，父母親哪裏更不用開口。

    「張揚！」

    「張揚！」

    「啊……」張揚連忙回答，是母親的聲音。

    「要親熱等晚上再親熱，現在是吃飯的時候了……」

    「咳咳……哦……」

    ……

    張揚和蕭怡然互相呆呆的看着，脖子耳朵都紅成了一遍。

    「……看什麼看，吃飯了，不然，伯母會踢門的。」蕭怡然忍不住笑了起來，一臉羞紅，潔白修長的手指在張揚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看着蕭怡然那美若天仙的臉，張揚又是一陣迷糊。

    「咚咚……」

    「張揚，吃飯了，你是無業游民，我們還要上班呢，晚上再折騰吧！」

    果然，張母來敲門了，兩人的臉再次紅，就像火燒一般的紅霞。

    「哦！哦！來啦……」

    張揚和蕭怡然連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免得外面的人誤會，當兩人走出房間後，除了張父，都是一臉怪異的看着張揚，特別是小李子，更是興趣高昂的仔細看着張揚的渾身上下，似乎想發現什麼秘密一般。

    「吃飯了吃飯了！」

    讓劉彪驚訝的是，一直以為，張揚的母親和自己的母親一樣是女權主義者，那知道，根本是兩回事，張揚的父親文文靜靜的，但是，幾乎都不用動手，飯也不裝，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首，張母則是非常仔細的為張父裝好飯，放好筷子，然後，又為客人和張揚把飯裝好，最後，才輪到她自己和蕭怡然。

    讓劉彪更詭異的是，一張圓桌，居然也有方位，幾個人都得按照張揚母親的安排入座，而劉彪發現，蕭怡然和張母居然坐在最下首。

    吃飯的時候，劉彪又發現，張父不動筷子，張母和蕭怡然絕對不動……這是一個讓人充滿了詭異的家庭，但是，卻有無比的和諧，看着張伯父和張揚理所當然的吃着張母裝的飯，夾的菜，劉彪暗自嘆息，自己的老爸什麼時候才能夠享受這種待遇啊……哎，人比人氣死人啊！

    「伯母……」劉彪忍不住說話。

    「吃飯的時候，不準備說話。」張揚立刻打斷了劉彪的話。

    「啊……咳咳……」

    「說吧，今天情況特殊，再說，馬上要上班了，得抓緊時間。」張父輕輕的道。

    「小劉，有什麼問題？」張母問道。

    「那個……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規矩？」

    「什麼規矩？你是說吃飯的規矩嗎？」

    「嗯嗯！」劉彪連連點頭。

    「其實，不光是吃飯的規矩，還有很多規矩，在張家，一直都是這規矩，已經很多代了，據說，張家在古代的時候是個大戶，不過，男丁不興旺，造成了陰盛陽衰的格局，少得可憐的幾個男丁也因為家族中的女人太多而搞得男不男女不女的，陽氣衰竭，所以，祖宗立下祖訓，只要進了張家的門，務必要遵守張家的祖訓，以此來培養張家男人的陽剛之氣，這吃飯，只是其中的一條而已，還有很多很多……」張母說話的時候不停的瞄着蕭怡然，似乎是說給蕭怡然聽，而蕭怡然則是一臉的乖乖女表情。

    「哦，這樣啊，哎，我們家咋滴沒這祖訓呢？」劉彪頓時恍然大悟，一臉遺憾道。

    「吃飯吃飯，就你話多。」張揚瞪了劉彪一眼。

    「張揚，參加工作了嗎？」張母話鋒一轉問，這才是作為父母關心的問題。

    「那個……參加了。」

    「錢夠用不？」

    「差不到，我發了一點小財……」

    「去去，發點小財也這麼囂張，你看你，好的沒有學到，虛榮心倒是學到了不少，你來看就看，買這麼多東西幹嘛？就是發了一點小財，也不用這麼浪費吧？」

    「你看，還買了玉鐲子，這玩意兒，最假了，最貴的就是幾百塊，標價卻是幾萬……」張母似乎說上了興致。

    「伯母，那是我給你買的，不是幾百塊……」劉彪心痛的看着那玉鐲子在張母手中晃動，生怕掉下來，這玉鐲子，可是花了兩萬多。

    「不是幾百？那還好，我還以為你們被殲商坑了，這玩意兒，估計也就是幾十。」張母一副精明的樣子。

    「伯母，那是兩萬多……」

    「切，兩萬多，我知道，兩萬越南盾。」張母順手把玉鐲子就扔到了那堆禮物上面，看了一下表，連忙會回到座位上猛扒了幾口飯道：「快吃快吃，要上班了，下班後晚上時間就多了，再和你們鬼扯……」

    「……」劉彪張了張嘴，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有一種想流淚的衝動。

    「吃飯吧！」阿澤安慰了一下劉彪，暗自慶幸買的是黃金飾品，不過，萬幸是放在禮物的最下面，不然，肯定會被張母誤當成假首飾。

    「吃飯，吃飯……」劉彪瞄了一眼那兩萬多的玉鐲子扔在一堆膠袋裏面，哭喪着臉吃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