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4章
禹言熟讀史書,對歷史上出名的皇帝都是有些印象的,念了這幾個字之後大吃一驚。
大明正統皇帝,那可不是一般人物,正是明朝第六位皇帝,廟號「英宗」的朱祁鎮。這位朱祁鎮在歷史上大大有名的,任用大太監王振掌權,朝政腐敗,宦官當權,值塞外瓦刺南犯,竟在王振的樅擁下御駕親征,用兵不當,導致「土木之變」,被蒙古瓦剌部所俘,失去帝位,後被放回。
當然,這位英宗皇帝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8年之後,竟通過「奪門之變」重登寶座,年號「天順」, 38歲時駕崩,廟號「英宗」。做皇帝被拉下馬,卻又能重新上馬,這在歷史上也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當真是一位大大有名的主。
這顆夜明珠上的印鑑竟是大明英宗的玉璽,實在是讓禹言吃驚不已。於紫彤得知了這位英宗皇帝的英名後也是驚的合不攏嘴,這就是那個被瓦剌俘虜的英宗的印鑑?那豈不是真的有五百多年歷史了?
於紫彤長出一口氣道:「這夜明珠這麼容易破損,又是圓滑的,他們又是怎麼把這個印章刻上去,還沒讓人有一點刺手的感覺?」
方老道:「這不是刻上去的,如果是雕刻,不管手藝怎麼高超,也會留下稜角的,破壞夜明珠的整體美感。這個印鑑似乎是水印上去的,但是在五百多年前,誰能有這麼高超的手藝把這方印鑑縮得這么小,再影印到夜明珠上去,而且歷經五百年仍然顏色鮮艷,栩栩如生。就算是現在的微雕也不敢說有這麼神奇。」
方老嘆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手藝啊,用鬼斧神工匪夷所思來形容絕不為過。我們祖先的智慧真是讓人不可思議,我們這些後來者竟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做到的。實在是慚愧,慚愧啊!」
禹言和於紫彤也很是感嘆,看起來我們這個時代雖然是進步了,可是我們之前的先人們仍是創造了一個又一個令我們現代人驚嘆和自嘆不如的奇蹟,一種深深的民族自豪感在幾個人心中瀰漫開來。
禹言想到一個問題道:「方老,你能確定那個是英宗皇帝的印鑑嗎?」方老點頭道:「我們這一行的,對各朝各代皇帝印鑑的鑑定那是最基本的,我可以確認,那確實是英宗印鑑。」
從這位大師口中說出來確認,禹言頓時放下心來。看來魔門祖師果然是來歷不簡單,連這種御用之物也能弄來。據禹言估計,這麼大的夜明珠一定為數不多,而且定是用在皇帝寢宮照明的。
果然,方老接着道:「從材質和印鑑來看,這顆夜明珠一定是英宗寢宮所用,數量極為稀少,沒想到今天竟從禹先生這裏得見,老朽感激莫名。」
禹言笑着道:「這也是我家一位長輩傳下來的,據說是有先人在明皇宮裏當差的,也不知道怎麼就有幾顆傳到我手上了。」於紫彤心裏暗笑,在皇宮當差的還能是些什麼人,這小子瞎扯得不靠邊。
方老自然是不會去追問這夜明珠得來源,只是聽他話里意思,手上竟還有幾顆。別人擁有一顆已經是莫大的福緣,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會擁有幾顆,實在是讓人驚嘆。
禹言道:「說了這麼多,能不能請方老先生來估個價,看看價值幾何。」
方老道:「從材質和規格上來說,這顆夜明珠純淨剔透無絲毫雜質而且體形極大,從年限上來說,它已經有五百多年的歷史。想必你也知道,即使是五百年前的一片草紙,現在也會比金子還貴重。」這個比喻雖然粗俗卻也十分在理,禹言和於紫彤笑着沒有說話。
「另外,它上有皇帝玉璽印鑑,不說別的,只是這種工藝就能讓它身價倍增,何況又是御用之物,還是明英宗這種大名鼎鼎的皇帝御用過,用無價之寶來形容亦不為過,老朽保守估計,市場價格應該至少在一千萬左右。」方老認真道。
禹言和於紫彤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沒想到一顆夜明珠都已經值這個價錢了,頓時有些目瞪口呆。
方老看他們的神色,以為是嫌自己估價過低,忙道:「珠寶市場的行情變化很快的,這一千萬隻是最保守的估計。歷朝歷代,首皇帝和末皇帝以及特別知名的皇帝的御用品,都比較容易拍出好價錢。這顆夜明珠說它是珠寶亦可,但說它是文物更為貼切,而且是極為珍貴稀少的文物,如果進行拍賣的話,我想應該至少能拍出一千五百萬的價格,當然,這也是最保守的估計。」
禹言和於紫彤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喜色,今天的驚喜太多,兩個人都有些懷疑是置身在夢中。
還是禹言適應能力更強一些,笑道:「是這樣的,方老,我們由於急於用錢,所以想以這顆夜明珠為抵押,能周轉出一筆款子來。」
方老做這樣的生意一輩子了,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連忙道:「這個沒問題,對於別的客戶,我們一般是先付評估價的八成,不過對您二位例外。雖然這種稀世珍寶如果用錢來估算太俗氣,但這也是最實際有效的辦法。如果你們需要的話,這一千萬可以馬上到你們賬上,等到拍賣之後再結清尾款。」
禹言笑着點點頭,又從包里拿出一顆嬰兒拳頭般大小的夜明珠道:「請您在看看這顆。」
方老目瞪口呆,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一口氣拿出兩顆世所罕見的夜明珠,太讓人吃驚了。不過他從事這行當一輩子,見過的風浪多了,雖吃驚了一會兒,卻很快回復過來了,接過夜明珠又是一陣細看,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嘆道:「禹先生,您真是高人。這顆和另外一顆,材質、規格、英宗印鑑幾乎是一模一樣,真是無價之寶。」
禹言心道,我那裏還有十幾顆這東西,魔門的祖宗們看來是把英宗的寢宮洗劫了一番。
禹言微笑道:「那麼,方老先生,寶慶祥的實力應該很強的,我們很信賴,能夠預先支付這兩顆的價錢麼?」
方老傲然道:「我們寶慶祥每個月都有拍賣會,單日可放款五千萬,這兩千萬對我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不過,物以稀為貴,為了發掘珠寶的最大價值,我建議您兩顆寶石分開拍賣,本月拍一顆,下月再一顆,這樣才能有更好的價位。」
禹言點頭道:「這個由你們作主,價錢更高一些,我也高興,你們的佣金也可以多拿一些。」方老點點頭,正要說話,卻見禹言從包里又拿出一顆,閃耀着的光華刺得自己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這顆的個頭竟然比前兩顆大了將近一倍,有鵝蛋大小。
方老先生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這位是哪裏來的神啊,竟然隨隨便便就掏出這麼三顆絕世珍寶來。
方老顫抖着接過夜明珠,只覺得眼睛都快被閃花了,強自鎮定心神,仔細摸索一番,又拿起放大鏡在裏面找到那個紅紅的印鑑,一看那幾個熟悉的小字,頓時如同木偶般愣在那裏。觀音大士,如來佛祖,快來救救我吧。那方印鑑上赫然刻着幾個小字:「大明洪武皇帝印。」
於紫彤聽方老嘴裏喃喃念道 「洪武皇帝」,便也湊過頭來,一看這幾個字,也是呆了呆,大明洪武皇帝是誰,可不就是明太祖朱元璋嗎?
禹言聽明白了,心裏也有些清楚,看來這些魔門的長輩是專門洗劫明皇宮的,連太祖皇帝都洗劫了,那十來顆大的看來就是洗劫的太宗寢宮了。
這魔門是不是和明朝的皇帝們有仇啊,怎麼專挑他們下手,搶了祖宗的,還要搶他子孫的。
忽然想起一事,傳聞朱元璋是明教出身,手下眾多大將都是來自明教,因此立國號為明,而明教不就是傳聞中的魔教嗎?(註:史書中,明教(摩尼教)確有其事,非本人或者金大俠編篡杜撰。)看來明教分裂後,確實有部分人對朱元璋仇恨刻骨,洗劫皇宮這事就是明證。
想到這裏,禹言頓時渾身大汗,難不成自己還真是成了明教中人,還是反朱元璋那一派。當然,這些典故已經無法考證了,禹言同學不用太在意的。
方老吃驚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道:「禹先生,老朽今年六十有三,能在古稀之年看到這種絕品珍寶真的是死而無憾了。這顆太祖朱元璋御用過的夜明珠,保守價格至少一千八百萬。但如果拍賣的話,最終成交價很難說,老朽私下以為決不會低於兩千五百萬。因為這是從沒出現過的孤品,是絕本,恐怕到時候會有一番價格血戰。」
錢自然是越多越好了,禹言才不會在意價格血戰呢,這些珠寶對別人來說是稀世奇珍,可這些只能看不能吃的玩意兒不是現在的禹言所需要的。他現在需要的是資金,大筆的資金,來實現於老先生心中的夢想,也是無數國人心中的夢想。
於紫彤聽到兩千五百萬,也吃了一驚,不過她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情。他答應了要送自己一顆的,現在聽到這麼值錢,他會不會又反悔了呢。哼,如果他反悔,自己搶也要搶一顆回來。
於紫彤紅着臉偷看他一眼,又道,搶的有什麼意思呢,哪見過搶回來的定情信物,要他心甘情願送自己一顆才行。
禹言拍手道:「好,那就這麼定了,方老,你們現在能拿出三千八百萬嗎?老字號我相信是沒有問題的。」
看方老點頭,禹言繼續道:「每月一顆,先拍兩顆小一點的,子孫的當然要先賣,然後拍太祖皇帝的,我相信咱們一定能賣它個滿堂紅。」於紫彤和方老見他像菜場賣菜那樣的吆喝起來,也不禁都笑了起來。
方老也很是激動的,自己從事珠寶鑑定五十年了,號稱國內第一人,直到今天遇到這樣的稀世珍寶才覺得沒有白活,當下也是拍案而起道:「好,我方眾林活了這麼大歲數,也就是今天最痛快,咱們就轟轟烈烈鬧一場,讓他們也看看我寶慶祥百年老號的威名。」
於紫彤知道公司有救了,心裏的那份激動是難以言表的,雖然公司即將不屬於自己,但她卻有一種輕鬆坦然的感覺,那種負重過活的日子讓她覺得太沉重太勞累了,現在有了眼前這個男人,一切都將由他決斷,自己成了他手下一兵,雖然可能沒以前那麼風光了,但那種躲在他寬厚的背後帶來的舒適安全的感覺卻讓自己迷戀。從此以後給他打工,把所有的煩心事都丟給他,自己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這種感覺實在太好了。
禹言和寶慶祥簽訂了合同,將三件絕世珍寶留下了,如果方眾林方老知道面前這個小伙子的包里還有數十顆這樣的寶貝,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表情。
禹言緊緊捂住那個袋子,以前還沒什麼感覺,現在可知道了價值,還有「子孫」夜明珠和「太祖」夜明珠都還有十餘顆,保守估計價格也過億了,不能不小心點,禹言頓時變成了個形象萎縮的守財奴。
最高興的當數於紫彤了,看着禹言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暗笑,當然,她並不知道禹言袋子裏還背着那麼多的夜明珠,在她的想像中,禹言頂多還給她留了顆大的。
二十多顆夜明珠,開玩笑,什麼概念,要讓於紫彤知道了禹言現在隨身攜帶總資產過億,那還不得雙手打飄,方向盤都打不穩了啊。
禹言雖然有些一夜暴富的感覺,但畢竟是久經戰火生死考驗的,在死亡面前都挺過去了,財富對他來說已經看的很淡了。但這並不是說他就故作清高的遠離銅臭了,恰好相反,他想賺更多的錢,為了候芸,為了千千萬萬和她一樣受苦的窮孩子們,為了於老,為了和他一樣有理想有抱負自立自強的國人們,為了於老和自己的夢想,為了千千萬萬國人的夢想,他必須要賺更多的錢,來實現自己和相信支持自己的所有人的夢想。
禹言猶自熱血沸騰,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夢想中。於紫彤看他沉思的樣子也沒有打擾他,將車開的平穩一點,速度也慢下來,讓他有充足的時間和平靜的心態思考問題。信任一個人,就要無條件支持他,於紫彤是這樣想的。
寶慶祥的效率還是挺高的,禹言和於紫彤剛剛離開一會兒,方老就親自打電話來,告訴他們三千八百萬已經到帳了,這樣快的速度還是很讓於紫彤吃驚。
應禹言的要求,三千八百萬全部打到了創力世紀的帳戶。一千萬是迅速還清安凱集團的欠款,至於那三千萬的訂貨也好處理,如果到時候是對方不旅行合同的話,就法*見吧。
事實上那幾個雖然打着政府採購團的幌子,卻都是安凱集團出錢,安子峰只是想利用於紫彤資金緊張的時候打個時間差,這樣人才兩得,不亦樂乎。現在既然失敗,為了那些採購團的臉面,這批淨化裝置的合同看來是必須履行的。
即使不履行,對現在的於紫彤來說也關係不大,這近四千萬資金的注入,完全緩解了她的壓力,公司資產增值一倍有餘,吃了對方的八百萬定金,雖然有近兩千萬成本的庫存,但那是不愁賣不出去的,只是時間而已,沒了資金壓力,對創力世紀來說,這點時間還是耗得起的。
另外兩千八百萬的資金要靈活安排,發動機改進裝置的測試還需要大筆資金支持,禹言還想投入一些資金到初步開發中,例如總體框架設計,確定企業到底要做什麼,怎麼做,制定近期目標和長遠規劃,然後逐步細化到各個小項,建立一整套規範而又靈活的機制,這些設想一展開,那是需要大筆資金的。
雖然要做大,但也必須一步一步來,如果改進裝置能夠獲得認可,那就有了和發動機生產廠商談判的價碼,畢竟,省油百分之二十五,是一個誰也無法拒絕的巨大誘惑。
但禹言還有更瘋狂更大膽的設想,不能只盯着這個改進裝置的盈利上,要拿這個砝碼和他們談判,要學他們的技術,隱藏在禹言心底的聲音是:我們也要造發動機。
發動機是汽車的心臟,有一顆好的心臟才能有一輛好的車。如果不能造發動機,那麼即使造起車來,也很容易被人卡脖子,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可不好受。
當然,這是禹言內心深處的想法,以他現在基本算外行的身份來說,想法是有些輕狂的,提出這個倡議還是不合時宜的。但暫時不能做並不代表想都不能想。
以改進裝置換發動機技術,看上去挺美好,但外國人不是傻子,沒了改進裝置,發動機頂多耗油點,但是沒了發動機,你的什麼改進裝置就一錢不值。這裏面涉及到一個整體產業和單一企業的問題,如果整個發動機產業都拒絕這個改進裝置的話,那麼禹言就無話可說了,當然,這種可能性基本不存在。
只要有一個企業對這個裝置有興趣,事實上對這個裝置沒興趣的發動機製造企業基本不存在,一旦和一個企業開談,必定會引起連鎖效應,多米諾骨牌的倒塌是必然的事情。有必要和每個企業都談,誰的條件最優惠就把專利給誰,當然只能給部分專利或者專利共享,咱們自己的發明創造,即使要轉讓給別人,也只能是部分,不能讓別人用我們的血汗坐地收錢。
這裏面的談判技巧還真是不好把握,既要讓別人嘗到甜頭開放給自己一部分技術,自己也不能付出太多。這需要極為豐富的專業知識和高超的談判技巧,這樣的人才到哪裏去找,禹言想想都有些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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