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唐寅說道:「若是不練,豈不永遠都不會箭術嗎?」
「是啊!」上官元讓也跟着附和道:「沈將軍,不用推遲了,即使射不中也沒人笑話你的。」說着話,他將弓箭一齊遞給沈智宸。
無奈之下,沈智宸只好接過弓箭,看了看倒在牆角下不停抽搐蠕動的張楚,再瞧瞧笑呵呵地唐寅,咽口吐沫,搭上箭支,用盡全力把弓拉開。
嘭!
這一箭射出去,只飛了十幾米就落到了地上,周圍的風軍們紛紛低頭抿嘴,想笑又不敢笑。唐寅倒是沒有嘲笑,只聳聳肩,對沈智宸說道:「沈將軍第一次射箭,失誤也是很正常的,可以再走近些嘛!」
「哦!是,大人!」沈智宸拿着弓箭,向前走了十幾步,然後回頭望望唐寅。後者向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繼續向前,沈智宸又向前走了十幾步,這回距離張楚已不足十米,可唐寅依舊揮手,示意他繼續往前。
又走了一段,沈智宸已到了張楚的近前,直到這時,唐寅才滿意地點點頭,大聲喊道:「沈將軍,現在可以射了!」
這不是練箭,而就是在殺人。另外七名靈武學員臉色陰沉難看到了極點,俗話說士可殺而不可辱,唐寅既然想置己方眾人於死地,那就乾脆來個痛快的好了,何必用如此手段來折磨摧殘?
沈智宸拉着弓箭,對準地上的張楚,他的雙臂都直哆嗦,不知道是他興奮的,還是害怕的。蔡又菱第一個看不下去了,她衝着唐寅大喝道:「唐大人,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想殺就殺便是,何必如此羞辱我們?」
「呵呵!」唐寅笑了,說道:「我在羞辱你們嗎?我看是你們在羞辱我吧!編那些可笑的謊言,簡直就是在羞辱我的智慧。」說着,他話鋒一轉,說道:「你心疼他嗎?想救他也容易,告訴我實話,只要你把你們真實的身份背景都說出來,我立刻就放了他。」
「你……」蔡又菱語塞。眼前的唐寅看上去笑眯眯文質彬彬,一副和善無害的樣子,而實際上冷血的毫無人姓,若告訴他實情,只怕不僅自己遭殃,連同外面的四十萬寧軍也會一同受他的挾制。想到這裏,她伸吸口氣,語氣堅定地說道:「我早已經對唐大人說了實話,我們出身於普通百姓家……」
沒等她說完,唐寅已笑呵呵地搖了搖頭,不再看她,舉目對遠處的沈智宸喝道:「沈將軍,放箭吧!」
「好!」沈智宸答應一聲,使勁渾身的力氣,張開弓弦,對準地上的張楚,就要射下去。
這時候,張楚抱着腦袋,閉着眼睛,發出殺豬般的號叫聲,連吼道:「別殺我、別殺我!我是大寧丞相張志弘之子,你們放了我,我父親會給你們重金……」
聽聞這話,蔡又菱等人無不倒吸口冷氣,心裏同時暗道一聲:完了!
果然。聽張楚說是寧國丞相的兒子,唐寅眼睛頓時為之大亮,他稍愣片刻,臉上的笑容加深,幽幽自語道:「早說不就沒事了嘛!」他低聲嘟囔着,邁步向張楚走過去。到了近前,他低頭看看汗如雨下、臉色蒼白的張楚,然後蹲下身形,靠近他柔聲問道:「閣下說的是真的?你真是寧國丞相張志弘的兒子?」
「啊……」張楚痛苦地呻吟一聲,鼻涕眼淚橫流,顫巍巍地說道:「是的,我父親是右相,如果大人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查證……」
張楚是個窩囊廢,現在生死關頭,不敢也不可能說假話。唐寅點點頭,又問道:「那麼又菱小姐的身份是……」
「他……他是王后娘娘的妹妹……國丈蔡文的女兒……也……也是我的未婚妻……」張楚斷斷續續的把實情都說了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唐寅忍不住回頭瞥了蔡又菱一眼,真看不出,原來她竟然有如此顯赫又傲人的背景,自己這次算是抓到寶了。他不動聲,又繼續問道:「其他那些人又都是什麼出身?」
「封雨澤,是太傅封呈之子;明軒,是上將軍明嘯天之子……」張楚知無不言,把同伴的身份一股腦的都招供了,最後,他帶着哭腔說道:「唐大人,我知道的我已經都說了,你放了我吧,只要你肯放我,等我回了都城,一定讓父親向君上進言,曰後不再侵犯你們風國……」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先不說張志弘有沒有這樣的能耐,即便有,自己把張楚折磨成這個樣子他也不會替自己說話。他拍拍張楚的肩膀,笑道:「放心,我不會殺你,畢竟你還是有點用處的。」說完,他站起身形,對左右的侍衛說道:「找軍醫來,給他包紮傷口,別讓他死了!」
「是!大人!」兩名侍衛插手應了一聲,飛奔離去。
唐寅沒有再理會張楚,背着手,慢悠悠的又走回到蔡又菱這邊。他在她近前站定,目光在她身上轉來轉去,打量個不停。
身為王親國戚,蔡又菱從未被人如此明目張胆又肆無忌憚的打量。她玉面一紅,氣洶洶地回瞪着唐寅,凝聲問道:「你看什麼?」
「我在看你和其他的貴族有什麼不同,為什麼說起慌來能做到面不紅,氣不喘。」唐寅笑呵呵地回道。
蔡又菱臉色更紅,重重地哼了一聲,反問道:「你現在想怎麼樣?」
唐寅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蔡又菱的臉上,怔怔發呆,心思卻在急轉,考慮如何利用這幾名靈武學員的傲人背景脅迫城外的寧軍,即使不能*其退兵,至少也得讓對方不敢再輕易攻城,給己方爭取足夠多的休整時間。
被他看的臉上陣陣發熱,蔡又菱下意識地倒退兩步,同時側過頭去,有意避開唐寅的目光。
她表面上裝出強硬鎮靜的樣子,實際上心早已提到嗓子眼,現在自己落到唐寅的手裏,她也怕對方對自己生出色心,如果自己的清白毀在他的手裏,就算能保住姓命,又有何臉面再回寧國?又有什麼臉面去見自己的父母?
沉默許久,唐寅的目光終於從蔡又菱臉上移開,向周圍的士卒揮揮手,說道:「把他們帶回去,嚴加看管,若是出了差池,你們的腦袋統統都保不住!」
「是!大人!」周圍的風軍們身子一顫,紛紛答應一聲,拉扯着蔡又菱等人,又把他們帶回營房。
他的話也讓提心弔膽的蔡又菱長出一口氣。
被風軍押走的時候,她連看都未看一眼躺在城牆根下的張楚,現在她已不僅是氣他無能,而是狠他,狠他的貪生怕死,出賣同伴,包括她這個未婚妻。
等這些靈武學員們被帶走後,沈智宸回到唐寅的身邊,低聲問道:「大人,你看現在我們怎麼辦?」
唐寅沉吟片刻,幽幽說道:「看來,我們有必要和戰無雙、戰無敵二人當面談談了!」
「大人的意思是……」
「由我出去,在兩軍陣前會見他二人,看能不能拿這些靈武學院的學生*迫寧軍退兵。」
「這……只怕大人與戰氏兄弟碰面的時候會有危險……」沈智宸擔憂地說道。
「呵呵!」唐寅笑了,說道:「只需用分身前往即可!」
「哦!」沈智宸也在戰場上看過唐寅的暗影分身,既然要用分身前往,那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唐寅沒有耽擱,當天中午,分化出暗影分身,誰都沒帶,只騎一匹戰馬,孤零零地出了金華城,直奔寧軍的南大營。
能不能利用蔡又菱、張楚這些人退敵,唐寅心中也沒有底,不過試一試總沒有壞處,也順便看看他們在寧軍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要。
唐寅分身剛出城,對面寧軍大營外的崗哨就看到了,急匆匆返回大營,向戰無雙和戰無敵兩兄弟稟報。
聽聞金華城出來一騎,戰家兩兄弟都很意外,搞不明白風軍在玩什麼鬼把戲。
時間不長,唐寅已到寧營轅門外一箭地的地方,他收住戰馬,大聲喝道:「我是唐寅,讓你們的主將出來與我答話!」
唐寅?聽到這兩個字,守在轅門內外的寧軍們同是一驚,原本豎槍而戰的士卒們不由自主地紛紛把長槍端了起來,一各個滿面凝重,如臨大敵,不時的向唐寅身後觀望,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敵軍。
很快,寧軍大營里一陣搔動,接着,轅門大開,從裏面衝出一哨人馬,大約在五千左右的樣子,陣營正中央有兩名身穿銀盔銀甲,後披紅色大氅的寧將,二人騎着純白色的戰馬,並肩而行。
等寧軍方陣距離唐寅三十步時,停了下來,接着,前方士卒如潮水般向左右分開,陣營中央的兩員大將催馬緩慢走出。
來到陣營的前列,左手邊的寧將只打量唐寅兩眼,便嗤笑出聲,大聲喝道:「唐寅,怎麼有膽前來叫陣,卻沒膽用你的真身?」
說話的這位,正是四十萬寧軍的第二統帥,戰無敵,在他旁邊的那位正是他的兄長,戰無雙。
戰無敵見過唐寅,可戰無雙還是第一次碰到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和戰無敵的描述差不多,唐寅年歲並不大,模樣也是白白淨淨,笑呵呵的天生笑面,給人的感覺很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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