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沉淪 第三百八十章 婚禮進行曲(四)

    第三百八十章 婚禮進行曲（四）

    聽了梁向東的回答之後，梁向國，梁向陽，梁向紅加上樑俊四人幾乎如石化一般呆立當場。半晌過來，梁向國與梁向陽才向這個兄弟之中貌似混的『最慘』的兄弟尷尬地笑道：「小晨出息大了，向東（二哥）你有福了！」

    梁俊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覺得心裏一陣陣地難受。也許忽然滋生的情緒就是傳說中的羨慕嫉妒恨吧。也許是前後的反差太大，讓他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總之，在明白堂弟現在的身份之後，他心裏的原來的敵視瞬間上升為仇視。這種情緒的變化並不奇怪，在這世界上，總有一種人，永遠見不得別人比自己過得好！

    當身前筆挺西裝的新郎與身穿潔白婚紗的新娘攜手走上紅色地毯時，整個天成大酒樓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熱烈的掌聲。包括酒樓的服務員在內，都在經理地提前命令下，用力地鼓掌。步小小，文靜，韓莎莎，珍妮，王倩倩等女孩歡快地將玫瑰花瓣灑向新郎新娘，直至這對新人走到婚禮台上。

    看着站在台上的兒子兒媳，梁向東與韓燕華滿心地喜悅，對於老倆口來說，盼這一天已經盼了很久了。兒子很履行了當時的諾言，真給他（她）們夫妻倆帶回了一個萬里挑一的好兒媳婦。

    葉紫菁與蘭月的心思是一樣的複雜和失落，披上潔白的婚紗，與心愛的男人一起走進結婚殿堂，是每個女孩存在於心中的最浪漫最甜蜜的願望。儘管已有心理準備，儘管也決定做出犧牲，但親眼目睹這一幕，心裏的酸楚和失落終是無法避免的。

    王菲菡的明眸里卻是閃過幾許迷茫，在正式的婚禮儀式之後，她與那個男人彼此間的身份關係將進一步發生變化。以前梁晨是女兒的男朋友，而現在，卻已是她的女婿。如果不能放手這段關係，那麼兩人所承受不倫背德的罪惡，將會更加深重！只是，放手了，她又該怎麼辦？何去何從？

    婚禮在繼續，在司儀熱情洋溢的話語聲中，西風縣委書記李嵩傑做為證婚人，宣讀了結婚證書。隨後新郎新娘交換了信物。

    看着面前的男人將那枚璀璨的鑽戒戴在自己的手上，葉青瑩的心裏被一種巨大的幸福感所充塞着。也許在結婚以後，她還要面對紫菁姐，面對媽媽，甚至還有其它種種讓她感到難以面對的難題，但至少，在眼前在這一刻，她擁有着別人無法分享的幸福和快樂。愛情都是自私的，她艱難地說服了自己，放寬了自己的胸懷，默認了愛人與親人之間的關係，但這並不表示她不在乎她在愛人心中的第一地位！

    梁晨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女孩，在這一刻，身披白色婚紗的葉青瑩毫無疑問，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他能娶到她，是幾輩子休來的福氣！所以，他一定會比珍惜自己的生命還要珍惜她！

    一對新人，四目相對，緩緩彎下腰鞠躬。從今往後，他是她合法的丈夫，她是他合法的妻子，而在這個茫茫大千世界裏，將會多出一個幸福的家庭。

    縣委書記李嵩傑做了祝詞，這位即將要升為副市長的西風土皇帝用長達五分鐘的時間，頌讚了新郎曾在西風縣任職的光輝歷程，並向一對壁人表達了最誠摯的祝福。

    接下來，是來賓代表講話。龍源市委書記梁啟明與市長步恪守也祝了詞。與縣委書記李嵩傑相比，兩位龍源一把手的賀詞較為簡短，但在座賓朋無不屏住呼吸，凝神傾聽。能讓市委書記，市長同時致詞的，除了今天的新郎，曾經的西風縣『梁隊傳奇』，恐怕再不會有人會享受到這種隆重的待遇了。

    坐在台下的有市公安局長張學兵，副局長付遠志，縣長陸一鳴，組織部長汪凡，副縣長田文麗，縣公安局長丁焯，副局長王文亦，肖立軍等人。

    在默默感嘆於梁晨如今的聲勢之餘，副局長王文亦也不禁心生羨慕。不到兩年的時間裏，這個曾在他手上當了兩年小兵的年輕男人一升再升，以火箭一般的竄升速度做到一縣常委，政法委書記的位置。從級別來說，對方早就是他的領導了。說句實話，也許自己的將來的仕途，還需要這位老部下的關照才能更進一步。

    縣公安局長丁焯不勝唏噓，一年半之前，他還以上級領導的身份拍着對方的肩膀鼓勵對方好好干，而現在，他似乎與對方搭着肩膀稱兄道弟的資格都不夠了！人生際遇地的詭異難測，莫過於此。

    梁晨與葉青瑩喝了交杯酒，然後回到台後，做為新娘子的葉青瑩換了一身玫瑰紅旗袍。似乎從未穿過艷色衣裙的葉青瑩，此時給梁晨的感覺竟是如此地嬌媚動人，風情無限。

    新郎新娘重回到台前，來到賓朋之中挨桌敬酒。自然是領導優先，市委書記梁啟明，市長步恪守，縣委書記李嵩傑，縣長陸一鳴等領導受了新郎新娘的敬酒，也各說了幾句吉祥祝福的話。

    再接下來是縣內本地大小頭頭腦腦，包括縣公安局長丁焯，副局長肖立軍，王文亦，縣文化局長朱巍等人。

    敬到這一桌時，丁焯與朱巍，甚至包括肖立軍與王文亦，都不敢擺以前領導的架子，端起酒杯喊了一聲『梁書記！』

    「可千萬別，丁局，肖局，王局，你們都是我的老領導，這個稱呼讓我心裏發堵！」梁晨老臉一紅，眼前這些人，尤其是王文亦，一直就是他的老領導，也一直幫助他指點他。對於這些人，他除了尊敬外，根本沒有任何擺譜的心思！

    梁晨拿起白酒，一一給丁焯，王文亦，肖立軍等人滿上，然後自己也滿了杯舉起，很是真摯地說道：「在西風時，多虧了老領導們的照顧。我和青瑩，敬老領導們一杯！」

    一飲而盡，梁晨笑着向丁焯等躬了身，然後轉到下一桌。望着梁晨的背景，縣公安局長丁焯很是感慨地說道：「聽着小梁叫我這一聲老領導，心裏舒坦哪！當初我就知道，小梁這小伙子錯不了！」

    「干一個，就為小梁這句『老領導』！」副局長肖立軍是軍伍出身，也一直保留了身為軍人的直爽作風。若是梁晨擺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態度，他肯定二話不說拂袖而走，而聽了這句讓人心暖的『老領導』，又看見對方誠懇尊敬的態度，肖立軍頓覺心懷大暢，主動提了杯酒。

    還行啊！這小子沒忘本！王文亦笑着掃了一眼那個年輕挺拔的身影，端起酒杯很是乾脆地與肖立軍，丁焯等人撞了一個。

    一桌一桌地敬着酒，梁晨的臉在逐漸地變紅，尤其在敬過縣公安局的同事之後，梁晨的身形已經有了幾分飄忽。劉志剛，曲小兵，金俊民，馮麗等同事首先起鬨說剛才沒看清他與青瑩喝交杯酒，於是強逼着兩人重演了一遍。隨後在他敬完酒之後，這些傢伙們各個面帶陰笑，很是無恥地每人回敬了他一杯。

    不但是他，新娘子青瑩也遭了池魚之殃。而為了保護青瑩，他滿懷豪氣地替剛娶進門的老婆擋酒，卻沒想到正中敵人的圈套，五大杯白酒下肚，到現在為止一直空腹的他明顯有些支撐不住了。注意到青瑩關切地目光，梁晨微笑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關係。

    敬了一圈酒之後，回到自家親屬一桌上。舅舅舅媽連忙拉過椅子讓外甥坐下。蘭月倒了杯果汁塞到梁晨的手裏，小嘴嘟噥道：「知道你今天高興，那也不用喝這麼多吧！哼，喝多了有你難受的！」

    這一桌除了梁向東，韓燕華夫妻倆外，還有王菲菡，葉紫菁，蘭月，韓莎莎，珍妮，加上樑晨的舅舅舅媽，大伯三叔四姑和堂兄梁俊這些家裏人。

    看着兒子喝了那麼多，梁向東和韓燕華都覺得有些心疼。王菲菡，葉紫菁更不用說了，又是夾菜又是舀湯，給梁晨墊墊腸胃醒酒。

    梁向國，梁向陽，梁向紅也覺得侄子已經喝成了這樣了，向他們這長輩敬酒的程序大可簡化，抿一口意思就行了。然而堂兄梁俊卻是站起身，拿起白酒湊過去給梁晨倒了滿滿一杯，然後自己舉起杯子笑道：「來，小晨，哥哥敬你一杯，祝你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說着，也不管對方是什麼表示，自己一仰頭將酒喝了個乾淨，亮了亮杯子，掃了一眼還沒動杯的梁晨，話裏有話地道：「不是吧，和外人都幹了，自家兄弟敬酒反而這麼不爽快？」

    面對着堂兄的落井下石，梁晨心裏怒氣陡生。他握了握杯子，額頭青筋跳了兩跳，最後還是一仰頭將整杯白酒倒進了喉嚨里。寧可喝死，也不能被這小人用話擠兌死！而且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真要翻臉的話，只能是敗壞了眼下的喜慶氣氛！

    「珍妮，你不敬你哥哥一杯！？」見梁晨喝下一杯酒，仍沒有醉倒的跡象，梁俊心裏頗不甘，又笑着向漂亮的混血堂妹說道。

    「哥哥，我喝飲料，你也喝飲料！」珍妮眨着碧藍的眼眸向梁晨甜笑着，然後舉起了杯子：「祝哥哥和嫂子花好月圓，早生貴子！」

    「謝謝珍妮妹妹！」聽着珍妮用字正腔圓的漢語說着吉祥話兒，梁晨心裏的怒氣平息了不少，他和葉青瑩舉起杯子和這個善解人意的異國堂妹撞了下。

    「小晨，珍妮是個女孩，喝飲料就算了，咱堂堂男子漢，怎麼可以喝這東西呢！」梁俊又插口說道。

    幾道目光投了過來，讓梁俊不禁訕然住了口。包括梁向國在內，都覺察出梁俊針對於梁晨的異常舉動。梁向國掃了兒子一眼，知子莫若父，梁俊是什麼心思，他一捉摸就能猜個差不離兒。只是對此，他是不支持的，二弟家的孩子現在飛黃騰達，做為親屬的他們更應該趁此機會恢復原本生疏的親情，從而拉近與向東一家的關係。無論是梁晨那個身價過億的岳母，還是本身強悍的人脈與輝煌前途，都是他們可以借力的強大資源。一句話，不但不能得罪，反而應該主動示好，甚至討好才是！

    「早就聽說小晨有一個堂哥，聞名不如見面，果然氣度不凡！我敬你一杯！」葉紫菁端起酒杯，含笑望向梁俊，然後微微仰頭，將整杯酒喝的點滴不剩。

    美女敬酒，不管是為了面子，還是為了單純地迎合討好，這杯酒他都不能不喝。所以儘管覺得對方話裏有話，梁俊還是痛快地幹了這杯酒。

    「我覺得這位大哥剛才喝酒的動作很有型，為了這個，我也敬這位大哥一杯。」蘭月似乎很羞澀地說了句，然後也向梁俊舉起了杯子。

    梁俊不傻，一看這勢頭就明白，這大小美女都是為梁晨報仇而來。不過自恃酒量過人的他並不在乎，反而因為這兩美女對於梁晨的維護更為嫉妒和惱怒，於是沉着臉，又仰頭喝了一杯酒。

    隨之，韓莎莎也舉杯加入了戰團。與葉紫菁，蘭月一起頻頻向梁俊敬酒。杯來杯往，火藥味兒越來越濃，梁向國，梁向陽這些長輩開口說了兩句，卻仍然止不住雙方鬥氣的升級。

    幾杯白酒下肚之後，梁俊立刻發現，這一大兩小美女都是外強中乾，各個紅暈滿面，明顯呈不支狀。心裏暗暗冷笑，因為氣惱和嫉妒顧不上憐香惜玉的他主動發起了攻勢，挨個向三個女孩敬酒。

    一輪過去了，又一輪過去了，喝了六七杯白酒已經覺得到量的梁俊覺察到了不對，三個女孩之中，除了韓莎莎稍顯露出幾分醉意之外，葉紫菁與蘭月的美眸都是十分明亮，明顯離醉還早。梁俊終於反應過來，x了，上這三個妞的當了！

    梁晨一直在旁邊喝着湯，吃着菜，默默無語。而當他把葉青瑩夾的涼菜吃乾淨之後，拿起白酒咕咚咕咚給自己倒了滿杯，又伸過去給梁俊倒滿。

    「俊哥，咱倆兒自小時候見面，到現在也有十多年了。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真是讓我特別的感動。今天我豁出去了，就算陪不好別人，也一定要把俊哥陪妥了！不多說了，咱哥倆先碰一個！」梁晨情真意切地向臉色有些發白的堂哥說道，然後舉起杯子當地和對方撞了下。

    明知道梁晨也是強弩之末，梁俊咬着牙，和對方硬拼着喝了這杯酒。杯子剛放在桌上，梁晨的酒瓶又伸了過來給他倒滿。

    「這麼多年了，俊哥還記掛着我。這次來聽說我混的不行，還主動介紹我去他公司上班，青瑩，你說衝着這番情義，我應不應該再敬俊哥一杯！」梁晨轉頭貌似很感慨地向老婆大人問道。

    葉青瑩想笑，但又為梁晨的身體擔心，粉唇動了動，那聲本應配合的『應該』二字到底是沒說出口。

    不管說沒說出口，梁晨的杯子卻是早已找上了堂兄，再次撞了一下，然後像喝白開水一般將酒倒進了喉嚨里。

    梁俊的臉色越來越白了，他的胃裏一陣陣地翻騰，有股熟悉的東西幾次湧上他的喉頭，都被他強壓了下去。若是再喝下這杯酒，他很可能會控制不住，當場出醜。但若是不喝，這麼多雙眼睛看着，他又如何能下來台？

    雙眼一閉，硬着頭皮將一杯酒灌下。白酒入肚，胃裏好似火燒，梁俊拿起湯勺猛喝了幾口湯，然而終是沒壓住那股濁流的翻騰，手捂着嘴巴起身就向衛生間跑去。

    「小俊這孩子，酒量不行還想逞能！梁向國笑呵呵地向梁向東等人道：「今天小晨結婚，他也是高興，平時他從來沒有喝這多的時候！」

    滿桌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對於梁向國的這番說辭，梁向東，韓燕華等人都點頭表示附和。梁向紅甚至畫蛇添足地補充了句：「小晨和小俊可是親堂兄弟啊，感情能不好嗎！」

    下午三點多，參加婚禮的賓客們先後散去。梁晨強撐着搖晃的身體將便宜叔叔梁啟明，市長步恪守，市公安局長張學兵等人送上車，回過頭又牢牢握住老領導王文亦，丁焯，肖立軍等人的手，將這些老領導送出了酒樓。最後是劉志剛，曲小兵，金俊民，老王，小武一群同事，在與梁晨，葉青瑩合了影之後也離開了。

    婚宴結束後，搖搖晃晃的梁晨被葉青瑩和葉紫菁架上車，與王菲菡，蘭月，韓莎莎等人一起回到西風賓館。賓館方面早就收拾出一豪華房間做為新房。

    將梁晨攙放在床上，葉青瑩與葉紫菁累出了一身香汗。姐妹倆歇了口氣，然後心靈相通一般，伸手脫去梁晨的衣服。把赤裸裸的男人攙到浴室，放進寬大的浴缸內，葉紫菁拍了拍手，向葉青瑩眨眼一笑道：「行了，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的新婚夜了！」

    「你也留下來吧！」望着笑容之中掩飾不住失落的姐姐，葉青瑩心中一軟，輕聲說道。

    「怎麼？可憐姐姐了？」葉紫菁柔媚一笑，伸出玉手輕輕在妹妹的臉頰上捏了一記，柔聲道：「今天，姐姐不和你搶。不過，等回了遼陽，你可要遷就姐姐一下，姐姐也是女人，也想嘗嘗當新娘子的感覺！可以嗎嗎？」

    「好！」葉青瑩點了點頭，然後伸出雙手擁住對方的纖腰，低聲道：「放心吧，紫菁姐，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