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沉淪 第三百六十七章 結果

    第三百六十七章 結果

    黃躍龍臉上訝色更濃，手上卻絲毫不慢，沉肩側步，一手強行架住對方的胳肘，右一拳反擊向對方的脅下。同時抬腿屈膝，猛地撞向對方的小腹。

    碰！一聲悶響傳來，卻是梁晨以牙還牙也施以膝撞，與黃躍龍更碰了一記。兩人各退兩步，臉上都是一臉的凝重。黃躍龍是驚訝於梁晨的身手兇狠敏捷，而梁晨卻是強忍着膝蓋的疼痛，故作的一臉深沉。

    經過剛才一次碰撞，梁晨已然心裏有數，自己這半道出家的弟子比起軍隊出身的對方，終究是差了一籌。

    一旁的蘭劍默不作聲地看着這一幕，梁晨是什麼本事他當然心裏有數，而對於那名年輕的少校，通過這一回合的交手，他也能判斷出對方的身手在什麼水準。坦白的說，如果打下去，梁晨必定是輸的一方，但在短時間內，梁晨完全可以保持不落下風。

    「有點意思！」黃躍龍忽然笑了笑，向梁晨說了句。

    眼見對方露出笑容，梁晨不禁鬆了口氣，正想開口說話，卻冷不防這位年輕少校驀地沖了過來，雙拳左右開弓，其凌厲攻勢更勝剛才。

    這廝沒完沒了！梁晨心中大怒，怒氣上涌之中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砰砰碰碰，兩人瞬間激戰在一處，直讓一旁的葉皓，劉素梅，劉曉看了個目瞪口呆。三人都是認出了梁晨，但卻怎麼也想到梁晨竟然和那個姓黃的少校營長發生了衝突！

    王萱更是沒想到表妹的男朋友竟會有這麼好的身手，竟能和警衛營長打個平分秋色。能文能武，這才是真正的人傑！偷眼瞄了一眼神色緊張的表妹，心中的嫉妒之意不禁更盛。

    周一一和周雨桐小嘴兒不禁張成個o型，兩個女孩甚至都忘記了喊表哥住手，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個年輕的政法委書記拳腳生風，與表哥打了個旗鼓相當！

    警衛營的戰士發現了營長正和一年輕男人動上了手，注意力不由地被吸引了過去。市公安局特警支隊的警員身手雖是不錯，但與這些經特種大隊混和訓練的精兵比起來，還有一定的差距。尤其對於這種混戰，警衛營的戰士更是比特警支隊的隊員更為擅長！

    特警支隊長冷波憋了一肚子的火，然而技不如人也無可奈何，好在那些警衛營的士兵也未下死手，基本上分出勝負就算完了。現在場上，除了幾個平時身手特好的隊員之外，其餘大部分都被人家給放倒了！

    周圍的戰況已定，警衛營勝出已無懸念，然而梁晨與黃躍龍卻是拳腳交加，正打的不亦樂乎。

    「那是，小梁吧？」看着與少校營長動手的男人，特警支隊長冷波以懷疑地語氣問了句。身旁的巡警支隊長吉福堂眯起眼睛仔細辯認了一下，不由失聲道：「沒錯，是咱們局的小梁！」

    梁晨雖是調往江雲已有半年多，但在市公安局的名聲卻經久不落。局機關以及幾個直屬大隊，都對那個富於傳奇色彩，為市局立下赫赫功績的年輕刑偵隊長印像無比的深刻。吉福堂與冷波也不例外，幾經辨認之後，隨後就認出了梁晨。

    警衛營的戰士和特警支隊的隊員們最後索性停了手，擠到前面觀看着兩個男人的龍爭虎鬥。警衛營的戰士都顯得異常的興奮，畢竟能看到營長出手的機會實在不多。而特警支隊的隊員睜大眼睛，卻是想看看與警衛營少校營長pk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那是咱們局刑偵大隊的梁晨隊長！」不知是誰傳出了這個消息，隨後整個特警二三大隊與巡警大隊的警員不禁也興奮起來了。儘管梁晨隊長已經調到江雲任公安局長，最近又聽說升了政法委書記，但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他們公安系統的人哪！在剛才交手裏他們是丟了臉，但梁隊長與對方的頭頭打個旗鼓相當，無形中卻是給整個公安系統挽回了面子！

    「梁隊加油！」一個愣頭青頭腦發熱，忍不住喊了一句。隨後立刻得到了大家的響應，於是整個警察隊伍中接連響起『梁隊加油，梁隊加油』的喊聲。

    另一方的警衛營戰士不甘示弱，也整齊劃一的喊道：「營長加油！」

    剛剛乘車趕到的市公安局長步克己見到這一幕不禁手撫着額頭，呻吟一聲道：「亂了，全都亂了！」

    發生在帝豪大酒店的衝突事件，很快就引起了省市兩級領導以及軍區領導的重視。省委書記李書瀚，省長騰宇，省政法委書記，公安廳長崔勝軍，市委書記張英傑，市長王曉葉，遼陽軍區副司令員周來強中將，參謀長李鳳樓中將，省軍區司令員譚治龍少將，政委羅星寒少將等人幾乎是同時趕到了市中心帝豪大酒店。

    「這像什麼話？」省委書記李書瀚下車之後，見到酒店門口宛如打擂台的一幕，不禁大怒道。他身後的省政委書記，公安廳長崔勝軍，市委書記張英傑，市長王曉葉等領導面面相覷，這些領導怎麼也想像不到事情竟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遼陽軍區副司令員周來強中將，參謀長李鳳樓中將，以及省軍區司令員譚治龍少將，政委羅星寒少將等軍區領導也先後下了車，向省委書記李書瀚，省長騰宇等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相互握手之後，周來強中將立刻向身邊的一名上尉軍官沉聲道：「陸大有！」

    「有！」青年上尉挺直腰板大聲應道。

    「立刻把黃躍龍那小混蛋給我綁過來！」周來強中將厲聲命令道。

    青年上尉陸大有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軍人畢竟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當下硬着頭皮大聲吼了聲『是！』然後帶着幾個士兵向酒店門口跑步前進。

    「步克己！」這邊省委書記也發怒了，直呼市公安局長其名，也厲聲道：「今晚的事情，你必須負主要責任。你平時就是這樣管理班子隊伍的？趕快讓梁晨滾過來！」

    眼看省委書記大發雷霆之威，步局長臉上露出無比地惶恐之色，然而他的心裏卻是沒有過份的緊張。這事兒看起來挺嚴重，實際上撐死各打五十大板也就過了。所謂雷聲大，雨點小，李書記的表現與那位周來強中將差不多，都是做給對方看的。

    青年上尉陸大有趕到的正是時候。在經過十多分鐘的搏鬥，梁晨的劣勢逐漸顯露出來。他吃虧在於平時沒有時間進行體能強化訓練，憑着從鋒叔那兒學來的『皮毛』以及蘭劍的指點，初時尚能與對方斗個旗鼓相當，但時間一長，後力不足的弱點就顯露出來了。

    蘭劍立刻就發現了這一情況，腳步無聲無息地向前移動了兩步。實際上對於梁晨能支撐這麼長時間，他已經很感到意外了。只是和嚴鋒學了兩年的皮毛，就能與軍伍世家出身的警衛營長暫時平分秋色，只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對方是個十足的好苗子。

    黃躍龍也覺察出對方的動作開始變得緩慢，搏鬥經驗豐富的他立刻抓住這一機會，向對方發動了一連串迅猛的攻勢。

    要糟！梁晨對於自己的斤兩也是十分清楚的，能和對方打到這個程度已經算是他的超常發揮了。再打下去，他必定是躺倒的命運，平時也就算了，然而在眾目睽睽，尤其還有自己的女友在身邊，他說什麼也不想丟這個臉。

    而就在這時，青年上尉陸大有帶着幾名戰士過來了，向正在搏鬥中的少校營長道：「對不起，營長，這是周司令員的命令！」說着，向身旁的戰士揮了揮手。

    兄弟，太給力了！梁晨心中的激動難以用筆墨來形容，他真想過去給這個面容憨憨地軍人大哥一個大擁抱。來的太及時了，再晚個兩三分鐘他就撐不住了！

    聽了陸大有的話，黃躍龍心中一陣煩躁，正打在興頭上，而且馬上就要把這小子干趴了，卻忽然有搗亂的來了！冷哼一聲，右腿忽地抬起，向着對方一連踢出五六腳。

    梁晨左躲右閃，連擋帶搪，好不容易將對方這一串踢擊避過，卻冷不防對方忽地欺近身來，雙手猛地抓住他的肩頭。

    這是……！梁晨在感覺危險來臨的同時，卻又覺得對方這個動作很是熟悉。來不及有所反應，就見對方的額頭兇狠地撞了過來。

    原來是這個！梁晨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不躲不避，一聲不吭地將頭迎了上去。

    碰碰碰！令人心驚肉跳的碰撞聲接邊響起，在短短几秒鐘之後，兩人的額頭連續相撞了四次之多。如果不是警衛營的副營長陸大有命令戰士強行將兩人架住分開，估計這兩隻斗紅了眼睛的公雞會一直就這麼碰碰碰地撞下去，直到有一人倒下為止！

    「表哥，這個梁書記是好人，就是他救了我和雨桐！」聽着女孩周一一的話，忍着額頭劇痛硬裝好漢的梁晨不禁翻了個白眼，心說大姐你這話能不能早說幾分鐘啊！

    黃躍龍先是一呆，隨後臉上露出歉意地神情，向梁晨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對不住了，是我魯莽了！」

    「沒什麼，一場誤會罷了！」梁晨大度地擺了擺手，他現在是政法委書記了，做為領導當然要領導的風度。不過他卻是忘了，剛才和對方打紅了眼時根本就未曾考慮過自己的身份。

    儘管梁晨與黃躍龍兩人澄清誤會盡釋前嫌，又來個一笑泯恩仇，但是，兩人還是被上憨憨地上尉副營長給架到了眾多省市，軍區領導面前。

    看着兩人額頭上一片淤青，氣喘吁吁地模樣，省委書記李書瀚氣極反笑，指着梁晨的鼻子道：「很好啊！身為一縣政法委書記，就在酒店門口，就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和別人廝打。真給咱們省公安系統爭臉啊！啊？」說着又轉頭向省政法委書記公安廳長崔勝軍道：「看看，這就是你手下的兵！」

    「回去做檢討！真是，真是太不像話了！」崔勝軍似乎氣的不輕，向梁晨厲聲訓斥道。然後眼中閃過的一抹笑意卻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軍政兩方，多多少少都是會有些山頭保護主義的，就是俗稱的護犢子！就拿今晚的事兒來說，誰是誰非先不論，在軍警發生衝突後，公安一方被人家部隊一面倒地欺負，這對於整個省公安系統來說，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所幸這個臉還沒完全丟光，至少梁晨的表現為省公安機關挽回了幾分面子。

    遼陽軍區副司令員周來強上將，參謀長李鳳樓中將詫異地望了年輕男人一眼，這麼年輕就當上了縣政法委書記，按照慣例，若非背景深厚，那便是省里重點培養的年輕後備骨幹。而且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個小伙子的身手相當不凡哪，看對方和黃躍龍的狀態，明顯是誰也沒佔多大便宜！

    省軍區司令員譚治龍上前兩步，向着黃躍龍哼了句：「丟人！」他這句丟人倒不是說黃躍龍今晚的行動如何魯莽，而是指黃躍龍以警衛營長的身份，竟然沒收拾掉一個縣政法委書記，反而還掛了彩。

    轉過頭，用頗感興趣地目光打量着梁晨，沉聲道：「小伙子，還記得我不？」

    「報告譚司令員，我叫梁晨！」梁晨敬了個禮，肅容回答道。

    不知底細地人都對梁晨回答感到詫異，只有譚治龍與政委羅玉寒少數幾人會意地一笑。兩人記得，第一次與這小伙子見面是在市中心醫院門前。為了拜訪秘密住院的葉老，卻巧遇市里領導大張旗鼓地歡送這位破獲販毒案的小英雄，心血來潮的譚治龍將對方叫了過來，當時對方就是這樣聲音宏亮地說道『報告譚司令員，我叫梁晨』！

    「小伙子不錯，到軍隊來也應該是把好手！」譚治龍哈哈一笑，拍着對方的肩頭半真半假地說了句。他第一眼看到這個年輕人時就覺得很對胃口，由着一貫地脾氣秉性，他不加掩飾地流露出親切之意。

    「治龍和這個小伙子認識？」參謀長李鳳樓中將政委羅星寒少將輕聲問道。羅星寒將當時第一次見面的事兒說了，最後搖頭笑道：「這個小伙子，不簡單呢！」

    遼陽軍區副司令員周來強中將走過去，將黃躍龍罵了個狗血噴頭。然後嚴令對方回去關禁閉寫檢查，反省錯誤！

    軍政兩方都做完了表面功課，隨後進行的項目，就涉及到問責問題了。也就是說，在今晚的事件中，究竟哪一方要負有主要責任，哪一方負有次要責任。負有主要責任的一方該承擔什麼後果。一句話，該要算清楚的賬，終究還是要算清楚的！

    在帝豪大酒店三樓的一間豪華會客室里，遼東省軍政大佬們坐在一處。國家教育部長葉建誠也在其中，事情鬧大了，他必須過來給兒子撐腰。

    「事情的經過並不複雜！」市委書記張英傑低沉地語氣說道：「周一一周雨桐兩個女孩在帝豪大酒店，險些遭受了此間大酒店董事長劉曉兄弟劉達的侮辱。江雲縣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梁晨適逢經過，救下了兩個女孩。隨後，軍區司令部警衛營的士兵在營長黃躍龍少校的帶領下，闖進了大酒店，遂發生了一系列衝突……！」

    張英傑的用詞相當謹慎，因為是己方是理虧的一方，所以描繪事件時，他盡力避免觸動軍方領導的神經。對於黃躍龍，周一一，周雨桐的身份來歷，在座省市領導都已清楚，那是軍委委員，遼陽軍區司令員黃光良上將的孫子和外孫女，而周一一周雨桐又是軍區副司令員周來強中將的孫女，背景不可謂不強大。

    如果要問責的話，毫無疑問，帝豪大酒店一方，準確的說是劉達兄弟將是主要責任人。然而，讓這些省市領導和軍區領導感到棘手的，是這間酒店與葉家的關係！

    歸根結底，終還是要看葉家的表態。他們可以不在意葉家其他人的態度，但卻不能不顧忌葉老的態度。只要葉老還健在一天，葉家在京城的地位以及優勢就是不可動搖的。

    市委書記張英傑將事情經過陳述之後，整個房間出現了那麼一兩秒的沉默。省軍區司令員譚治龍首先輕哼一聲，語氣中帶着不屑道：「劉達那個人渣，揍一頓是輕的，要讓我說，就算槍斃他一百次也不冤枉！」

    老譚說話向來不會轉彎子，說起來他的父親那是葉老的老部下，但就此論事，他是絕不對在這件事上偏袒葉家一方。

    「咳！」教育部長葉建誠輕咳了一聲，開口道：「事情的主要責任，全在劉達一方。因為今晚是葉皓的生日，那混蛋多喝了兩杯酒，才做出如此敗德的事情來。不過不管怎樣，他犯下大錯不爭的事實，對此我們絕不會姑息，一切按照法律的程序走，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副市長葉皓緊接着站起身，以無比歉疚地語氣道：「我身為市里領導，在事情發生之後沒有做出妥善的處理，從而導致事件越演越烈，我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懇請省領導給我處分！」

    葉家父子無疑是表現了一種低姿態，而這種低姿態對於解決事件，平息矛盾，無疑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葉建誠與葉皓都明白，就算是葉家勢大，但眾怒難犯。尤其理虧在己方，想要強硬也師出無名。莫不如先放低姿態，口頭退讓，將事情暫做冷處理。所謂的走司法程序，不過是給黃家一個過得去的說法罷了！人也打了，店也砸了，歉也道了，在這種情況下黃家若再不識好歹，那可就怪不得他們反擊了！

    「這件事，黃躍龍做的不夠冷靜，回頭我會嚴肅處理！」比起葉家父子態度『誠懇』地一番說辭，軍區副局令員周來強中將的話就顯得太過於敷衍了。只是輕描淡定地說了句，然後就擺手道：「大家都需要自省，盡力杜絕類似事件的發生。多說一句，如果今晚險遭侮辱的女孩不是一一和雨桐，那位小梁書記又沒在現場，那麼，最後又將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

    周來強中將的語氣平淡卻又發人深思，弦外之音讓葉建誠，葉皓父子不禁臉色訕然。沒錯，如果換成別的女孩，就算逃脫被侮辱的命運，也只能忍氣吞聲，淚水往肚子裏流，更別提什麼報復了？再者，如果沒有梁晨出現，恐怕兩個女孩難逃被強暴的命運，那麼劉達面對的報復就絕不僅僅是遭頓毒打那麼簡單了。由此黃家與葉家的衝突將達到一個無法挽回的地步。

    在帝豪大酒店門口，梁晨與黃躍龍握手作別。黃躍龍用另一手重重拍着對方的胳膊笑道：「有時間一定再找你切磋幾回！」

    「免了免了！」梁晨連連搖頭，指着自己額頭上的淤傷苦笑道：「我承認技不如人，黃營長，你還是饒了我吧！」

    「謙虛了不是！」黃躍龍嘿嘿一笑道：「最後那幾下，我也不比你好受哪兒去。梁書記，我還是第一次碰到你這麼硬的腦袋瓜子……！」

    梁晨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的腦殼夠硬，這位黃營長也不含糊，他也是第一次碰到這麼強力的傢伙。說到使用頭錘那個瘋狂勁，對方和他倒真有那麼幾分相像。

    「梁書記，今晚真是謝謝你了！」周一一那雙大眼睛眨呀眨的，毫不掩飾地表露出自己的感激和欽慕。出身軍人世家，她和姐姐雨桐一樣，欣賞那種陽剛氣十足的男子漢。本就對梁晨微有好感，經過今晚一幕，這點好感不知不覺又被放大了數倍。

    「不好意思。害你不明不白地受了傷！」周雨桐俏臉上滿是歉意，掏出一方手絹向對方的額頭輕掩了上去，口中柔聲道：「回我家去吧，給你上點藥！」

    「呃，不用了，一點小傷！」留意到葉青瑩與葉紫青射過來的目光，梁晨連忙推辭道：「那個，我得過去了，女友和家裏長輩都等着呢！」

    「那個姐姐是你女朋友啊？真漂亮！」周一一口中發出一聲輕嘆，她和姐姐雨桐平時也自負美貌，但與那個清麗仿佛不食人間香火的女孩比起來，明顯差了一籌。

    更讓周家姐妹驚嘆的是，除了另一個紫色長髮，渾身散發着嬌媚氣息的女孩之外，那個冷艷高貴的中年美女竟也是那樣的美麗動人！妖孽啊！周一一與周雨桐心裏暗自想到。

    與梁晨作別之後，周一一與周雨桐乖乖和表哥黃躍龍回了家。在軍區大院的家中，兩個女孩扮了無比可憐地模樣，怯怯地坐在沙發上等待着外公的責斥。

    外公原本就不同意她們做模特，甚至就早做了等她們大學畢業後將她們安排到軍區後勤任閒職的打算。只不過姐妹倆都不願意過那種規規矩矩地生活，兩個女孩想要的是通過那方t台，通過千變萬化的時裝盡情地張揚着自己的美麗。

    「知道錯了沒有？」黃光良上將手上拿着茶杯，揚起的白眉仍然保留着年青時地桀驁，孫子黃躍龍就是繼承了他的這一雙眉毛，同時也繼承了他如烈火一般的秉性。

    「錯了！」周雨桐周一一姐妹倆可憐兮兮地回答道。

    「那說說，錯在哪了？」黃光良上將喝了口茶，不緊不慢地接着問道。

    「錯在，錯在沒有及時打出姥爺您老人家的名號！」周一一眨巴着圓圓的明眸，臉上帶着討好地笑容道：「要是早提到外公你，保管那些渾蛋嚇尿褲子！」

    「哦，姥爺有那麼厲害！？」黃光良上將掃了一眼強憋住笑的孫子黃躍龍，不動聲色地問道。

    「是的，是的！」周一一和周雨桐連連點着小腦袋，兩張小臉上一般無二地帶着諂笑道：「姥爺您英明神武，威名遠播，威風凜凜，天神下凡……！」

    「行了！」看着這一雙粉琢玉砌地外孫女撒着乖巧，黃司令員心裏那點小小的怒氣早就拋得無影無蹤了。輕哼一聲道：「拍馬屁也沒用，這次非關你們一個月的禁閉不可！」

    「姥爺，不要啊！」一聽要關禁閉，周雨桐與周一一不禁神色戚然，一左一右拉着外公的胳膊搖晃着。

    「再晃，你姥爺那把老骨頭就散架了！」聲音從後方傳來，隨後，周來強中將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裏。目光望着一雙孫女，臉上流露出疼惜的神色。兩個小丫頭想做模特，那也是經過他同意，然而他尊重了兩孫女的愛好和理想，卻是忽視了現今社會的污穢規則，尤其像孫女這麼漂亮的女孩，更是容易引起一些好色之徒的覬覦。

    「回來了！結果怎麼樣？」看着親家走進來，黃光良上將不冷不熱地問了句。隨後沒等對方回答，右手一揮冷哼道：「看你這表情就不用問了，包括你在內，都一塊和稀泥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