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經理面露難色,方主任臉上沒表現出什麼,心裏卻暗自不悅起來。今天來的這三個人,隨便挑出一個,都是青田縣頂級的大佬,不要說唐傑這個縣委書記了,就算是這個外來戶劉宇凡,那也是商場大亨。這些人聚在一起,只為見一個小小的琴行老師,他居然還推三阻四,這個人也太不識趣了些。想着平時和他接觸的時候,他也沒這麼沒眼力價兒啊,怎麼今天卻犯起了糊塗呢?
「呵呵,徐經理,是不是有什麼困難啊。」方主任見徐經理猶豫不決,打了個哈哈問道。
聽着方主任問話,徐經理知道他已經不高興了,急忙解釋道:「沒有沒有,幾位領導能夠來我們琴行進行指導,那是琴行的榮幸,只不過這個青青老師的情況,有些特殊。」徐經理准壯着膽子說道。
「恩?怎麼個特殊法兒?」方大同臉上一副感興趣的樣子,不過徐經理熟悉他,知道他如此說,那心裏已然是十分不高興了。
唐傑和劉宇凡兩個人靜靜地立在一旁,看着這兩個人聊天,並不插言。今天這一幕,倒是讓他們兩個人有些奇怪。就像是剛剛方主任說的,以他們兩個人的身份,想要見一個小小的琴行老師,怎麼着也不應該如此費勁。特別是劉宇凡,以他在娛樂圈和藝術教育界的名氣,莫說是他想見一個老師了,便是那些著名音樂學院的教授們,爭着想和他見上一面,都未必見得到。而現在,一個琴行的老師,居然還弄得像是他求上門去見一面似的。想到這兒,劉宇凡想見那個老師的心也就淡了。一個縣城的小藝術老師罷了,能有多高的水平,之前他不過是對她產生了一點好奇而已,而現在,這點小小的好奇,已經因為這個徐經理的一番故作高深,消失得差不多了。
「幾位領導,情況是這樣的。這個青青老師,雖然人在我們這裏上課,但卻不是我們這裏的員工。她是直接由我們的老總孟海潮孟總介紹過來的,而且孟總特意交待過,除了上課的學生之外,青青老師不面見任何~~任何人,她每次來上課的時候也總是來了就教,教完就走,我~~我管不上人家啊。」徐經理解釋到這裏,整個人苦着一張臉,顯得十分可憐。
「哦?這倒是奇了,居然還有這樣的老師,你說的這位青青老師,不簡單吶。既然是這樣,那就麻煩徐經理幫我給你們那個孟總說一聲如何,我們這位劉董可是藝術界的泰斗,相信孟總和青青老師如果聽到這個消息的話,也會樂意的,你說呢?」方主任笑呵呵地說道,心裏卻是火到家了。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琴行老師,居然這麼牛氣,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弄得好像是要求人家似的。不過今天的情況他心裏也拎得清,只要把那位劉董伺候好了,他今天這番委屈就是值得的。回頭得到了唐傑的信任,他這個主任的位置就穩當了。想到這個目的,他咬咬牙,把心裏那一絲不快深深的壓了進去。
「呵呵,這個當然沒問題,不過如果幾位領導不急的話,明天晚上在咱們縣的小廣場,青青老師就有一場公開的演出,這是她自己要求的,到時候我和她說一聲,讓她陪幾位領導坐一會兒,聽聽劉董的教誨,我想她也一定是樂意的。」徐經理試探的說道。
雖然徐經理的話已經說得很委婉了,不過方主任聽着還不是個滋味兒,對方又不是什麼上級領導,只不過是一個有點名氣的老師而已,居然要讓他們等上一天,這實在是有些太狂了。
只不過關於這個青青老師,他也是清楚的,的確如徐經理所說,牛氣得很。對方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也的確是盡了自己的最大努力了。
「唐書記,您看?」方主任帶着詢問的目光看着唐傑問道。
「呵呵,宇凡吶,看來你想見這位青青老師,只能等到明天嘍。對了,我們青田縣的民間文化活動搞得也是很有特色的哦,這個文化廣場裏每周都會有群眾的自發姓演出,水平還不低呢。你要是不急啊,就在青田多呆一天,明天咱們一塊兒去看看演出,順便會會這個青青老師,你覺得怎麼樣?」唐傑笑呵呵地衝着劉宇凡說道。
在這樣的場合,只要唐傑願意擺出縣委書記的權威,莫說是一個小小的徐經理,便是那個孟總也要立刻照辦。只不過唐傑剛剛到任地方,十分愛惜羽毛,平曰里在群眾面前,極少拿架子。這樣的事情,卻是做不出來的。
聽了唐傑的話,劉宇凡哈哈一笑說道:「行啊,沒問題。反正我現在是閒人一個,公司都是他們在管着,我就在你這裏多住幾天,好好蹭你幾頓酒。」
「哈哈,你啊你啊!」唐傑指着劉宇凡的鼻子,笑着說道。
幾個人從琴行出來,返回招待所,自然又是一翻熱鬧不提。
青田縣郊區,一棟獨門獨棟的花園別墅內,一陣幽雅的古琴之聲,從二樓的窗戶中飄出。
一間雅致的房間之內,一架造型古樸的古琴,橫放於中間的案上。一雙纖纖素手,撫按之間,琴聲如煙如縷,自然恬淡。
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正專注地奏着這架古琴。若是有識貨之人,見到她手中的這架琴,定然會驚呼出聲:焦尾琴!
這架傳奇中的古琴,歷來為民樂愛好者所推崇,只不過知道其大名的甚多,見過的卻是寥寥無幾。在民間,倒是有許多所謂的「焦尾琴」,不過大多都是仿製品。
只是,青衣女子手中的這架琴,卻是貨真價實的真貨。不過,那琴弦卻是後來更換的了。
曲子不知其名,但聞之卻有一股自然沖和之感,讓人心神寧靜。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單音,但卻絲毫不讓人感到單調。
一樓的客廳之中,一位穿着花格子襯衫的胖子毫無形象地半靠在沙發上,一頭披肩的長髮倒是讓他看起來有了幾分藝術氣質。
聽着樓上傳來的琴聲,他搖頭輕嘆,不住感慨。
「想不到啊,想不到,那個老東西居然真的收了個女徒弟,這小妮子可着實是個寶啊,她來這幾個月,一個人給琴行帶來的收入,都快頂上原來的三倍了。這就是一個聚寶盆嘛,師兄啊師兄,雖然以前你總擺着一張臭臉,不過這一回,你總算做了一件好事兒。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替你照顧你這位女徒弟。」男人得意地笑着說道。
這個胖子,便是剛剛徐經理口裏說的那個孟總了。任誰也不知道,這個看似俗氣的孟總,居然是天音門的弟子。雖然因為之前和慕容滄海不合,一怒之下離開了天音門,不過終歸是天音門徒。這次慕容滄海讓青青這個記名弟子入世,給她指的這個投處,便是孟海潮這裏。
當然,青青入世,主要還是為了給天音門尋一個真正能繼承天音門衣缽的人而來的。只是到了孟海潮這裏,他又怎麼會讓這麼寶貴的資源閒置下來?孟海潮音樂天份不錯,但卻不是一個喜歡音樂的人,這些年經商下來,早就把他當初的那股熱情磨沒了。牆上掛着的那支從師門帶出來的洞簫,已經落了厚厚一層灰塵,也不知有多少曰沒有動過了。
青青的到來,倒是給了他一個大驚喜。這丫頭比起當年的他,天份還要高。借着給青青找師門傳來這個藉口,孟海潮便讓她在自己的琴行里授起了課。憑着青青這一手古琴絕技,再加上那絕世姿容,立刻便轟動了這小小的青田縣城,自然,也給他帶來了滾滾的收入。
當然,青青絕色天資,孟海潮卻也打過她的主意。只不過他深知師門密法的厲害,普通的音樂只可怡人,師門的那《天音十二曲》可不是說着玩的。別看這個青青現在沒學成,可那幾首攻伐的曲子,卻也學了個六、七層。別看這丫頭平曰里一副恬靜的樣子,真要是惹惱了這小姑奶奶,怕是自己還沒得手,先被她搞成了白痴也不一定。這音律攻伐之術,聽上去奧妙無比,但孟海潮清楚,本質上就是運用一些超聲波和次聲波,破壞人的腦部神經。這厲害,他是見識過的,他師兄在江心島的時候,一曲《午聲.潮音曲》過後,方圓數十丈內樹木山石俱都化為齏粉的情形,現在還如同噩夢般印在他腦子裏。若不是他天份不夠,又吃不得苦,打死他也要把這門絕技學到手。
至於現在,他只想把這個青青牢牢地抓在手裏,為他多賺鈔票就好了。美女嘛,外面什麼類型的沒有?他孟海潮想得開。
「嘿嘿,明天青青再露一次面,估計那些票子又要搶着找上門來了吧。」孟海潮得意地想着。
一縷餘音漸無,卻是那一曲《子聲.寧心曲》已然奏完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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