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心裏猛的一涼,這話要是從窯姐嘴裏說出來或許還可以理解,她怎麼會說出這麼露骨的話。
王艷佩見我語氣轉冷,抬頭冷冷的看着我,我轉頭予以回視。片刻之後王艷佩的眼神逐漸由冷轉柔,哭着撲到了我的懷裏,「我什麼都想起來了,前世我做了太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不值得你愛,我想裝出壞女人的樣子讓你討厭我看不起我,那樣的話我死了以後你就不會難過了,」王艷佩泣不成聲,「可是我自私,我做不到,我還是想讓你永遠記住我......」
「我不會忘記的,我永遠都會記住你!」我緊緊的抱住了懷裏的女人。
「你這麼年輕,以後還會碰到很多女孩子,你慢慢的就會把我忘了。」王艷佩哭着說道。她情緒過分激動,如果不是我使用靈氣護住她的心脈,她此刻早就暈過去了
「我不碰她們,也不娶別人。」我斬釘截鐵的答道。
「說話算數?」王艷佩梨花帶雨的抬起了頭。
「算數!」我重重的點了點頭。
王艷佩聽到我的話,終於露出了些許笑意,但是很快的就改變了主意,「你還是娶吧,要不然你自己孤零零的多可憐。」
王艷佩的話令自己徹底的承受不了了,悄悄的散去護着她的靈氣看着她昏睡過去,小心的用溫水拭去她身下的斑斑血跡,這才跑到衛生間號啕大哭了一場。
次日午時,驅車回返。
「我們結婚吧。」我看着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王艷佩,她的氣色越來越壞了,吃什麼吐什麼,今天早上還是我將她抱到車上的。
「謝謝你。」王艷佩雖然露出了驚喜的神情,但是還是搖了搖頭。
我抬起手腕與總部聯繫,對面傳來了調度員的聲音。
「我是三科的於乘風,我要結婚,請總部批准。」軍人結婚必須經過上級審查同意。
「恭喜於科長啊,」調度員是個女人,聽聲音應該有四十多歲,「女方姓名籍貫,我們要進行政治審查。」
「於乘風,你幹什麼啊?」王艷佩見我說干就干,伸手試圖終止我的通話,可惜的是手錶上左三右二的五個按鍵她並不知道具體有什麼作用。
「王艷佩,艷麗的艷,玉佩的佩。她是山東省副省長王中日的女兒。」為保安全,我將車停靠在了路邊。
「你別鬧了,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不會連累你的。」王艷佩急切的伸手捂住了我的手錶,又哭了出來。
「什麼時候能批下來?」她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因而我很容易的就將手腕抬了起來。
「最多半個月。」對面傳來的聲音令我心裏猛的一涼。
「我明天就要,特事特批吧。」我加重了語氣。
「她的父親是副部級幹部,就算我們能加快速度,地方上對你的審查也要半個月。」調度員說的有理有據。
「你們儘快吧。」我無奈之下結束了通話,轉身沖王艷佩開着玩笑,「本想攀個高枝的,現在看來沒希望了。」
「我已經沒有遺憾了,快回去吧,我想回家。」王艷佩擦掉眼淚,沖我露出了笑容。
王老夫婦見到王艷佩又是一陣唏噓,而王艷佩心愿一了,回到家就徹底臥床不起了。我心中悲切顧不得避嫌,日夜守侯在她的身邊,王老夫婦也沒有怪罪我失禮。之後的幾天王艷佩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偶爾甦醒見到我們在她身邊,說上幾句話片刻之後又暈了過去。
「二十多萬,這裏最好的了,你的辦法能行嗎?」金剛炮將一塊上等翡翠遞到我的手裏,我本來是讓他直接回河南的,他不放心我又趕了回來。
「試試吧!」我伸手接過了那塊翡翠。王艷佩的陽軀已然無法再用了,只能設法留住她的魂魄。雖然她的魂魄已然不能再行投胎,但是我還是想抓住些什麼,留下些什麼。
「她不是修道中人,五行也不屬土,能封住嗎?」金剛炮知道我想做什麼,善意的提醒我。
「你出去吧,我在這裏守着。」我沖金剛炮擺了擺手。王艷佩的氣息已經枯竭了,大限將至。
「人家家裏人都在外面,你這樣不好。」金剛炮伸手拉我。我想了想他說的也有道理,畢竟我們沒有夫妻之名,她的家人才是她的親人。
見我出來,王老夫婦和王艷佩的姐姐沖我點頭之後便走進了王艷佩的臥室,金剛炮則拉着我走出了家門。
外面正是中午,春光明媚,生機勃勃。可是我的心裏卻一片陰暗,看什麼都帶有着黑色的虛影。
「吃點東西吧。」金剛炮從車上拿出一包已經開了封的餅乾,應該是他路上沒吃完的乾糧。
我搖頭示意不吃,我現在哪裏還有心情吃東西。
「好幾天不吃東西你想自殺啊?」金剛炮將那包餅乾塞到我的手裏,「你這個熊樣怎麼封魂入玉,現在可是白天,我幫不上你啥忙。」
金剛炮的話提醒了我,王艷佩已經處於彌留之際了,本命人魂很快就會離體,我現在靈氣萎靡很可能影響法術的施展,抬手將餅乾遞給金剛炮,「你看着她的氣息,我先去車上休息一下。」
放倒座椅,閉着眼睛捏起聚氣訣開始恢復靈氣,這幾天我一直使用靈氣硬撐着沒有休息,因而心神一松很快的便迷糊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感覺王艷佩的氣息產生了劇烈的異動,心神一震便坐了起來。
抬頭上望,只見王艷佩的主命氣已恢復到了原來的長度,並且正在逐漸的萎靡。這正是迴光返照的表現。
「老於...」金剛炮從樓上跑了下來。
「我都看到了。」我快速的下車跑了上去。
推開房門,只見本來一直躺着的王艷佩現在已經坐了起來。見我來到,沖我嫣然一笑,「我今天感覺好多了。」
見她沖我微笑,我強忍着內心的悲傷沖她擠出了一絲笑意,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了她的對面。
王老夫婦已經六十多了,自然知道王艷佩的情形是迴光返照,因而神情很是悲切,倒是王艷佩不明所以,還不停的出言安慰王老夫婦。
「老於,還有什麼話你快說啊。」金剛炮見王艷佩迴光返照的時間也快用盡,忍不住開了口。
「於乘風,我害怕。」王艷佩也終於感覺到了什麼,顧不得父母還在身邊,轉身沖我大喊。
「我在這裏,別害怕。」我走到床邊抱住了她。
「乘風,你救救我吧,我還不想死,我還沒做媽媽呢,我還不想死,你救救我吧。」王艷佩抓着我的手失態的喊叫着,她實在有着太多的不舍。
此刻的我心如刀絞,面對着心愛女人的苦苦哀求,我空有施救之心,卻無回天之力,悲痛欲絕恨不得以身代之。
王艷佩見我只是傷心落淚並沒有出手救她,轉而看向王老夫婦「爸爸,媽媽......」
王艷佩的聲音嘎然而止,伸向王老夫婦的手臂無力的垂了下來。我見狀急忙延出靈氣將她的魂魄強行封於七竅神府,奈何她氣息已絕,屍身雖然不停的抽搐,卻已然說不出話來了。王老一家見狀頓時哭做一團。
我強忍悲痛撤回靈氣,看着王艷佩逐漸逸出體外的魂魄,掏出封神玉試圖將其封進去,由於王艷佩五行並不屬土,自然沒有半點效果。
王艷佩的魂魄離體之後迅速的穿牆而出,向正南方向飄去,我見狀急忙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
「老於,你要幹啥?你還有爹媽呢,你可別想不開啊。」金剛炮驚恐的跑過來拉住了我。
「我不自殺,我要看看她的魂魄到底去了哪裏,」我捏起風行訣凌空而起,「我看看誰敢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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