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見我沉吟不語,以為我不願助它抵禦天劫,輕嘆一聲不再言語了。
「具體什麼時辰?」我連續抽完兩支香煙,這才扔掉煙頭向太歲發問。
「丑時!」太歲見我開口,重新見到了希望,急忙回答。
丑時是重陽節的凌晨一點到三點。白九妤度劫的時辰是亥時,也就是晚上九點到十一點。白九妤所在的方位是寒鼠地圖的第四道氣息,而我現在所處的在第九道氣息上,這兩處氣息相距兩千多里,當初我們是走了將近一個月的,就算我現在有着紫色靈氣可以御氣凌空,時間也不見得夠用。
腦子裏也想到了明惠禪師,但是根據太歲所說的一甲子之數來判斷,明惠現在最少也應該有個***十歲了,佛門修性不修身,神通厲害不見得本體經的住長途顛簸,而出竅的魂魄再強悍也不可能抵禦天劫。
現在看來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金剛炮了,這兩個度劫的都是晚上,隨便他接手哪一個都比我自己硬挺要強的多。無奈之下只好再次跟總部聯繫,轉接金剛炮。
「哈樓。」金剛炮的聲音從通訊儀器里傳了出來。
「別哈樓了,你現在在哪兒呢?」我一開口先問他所在位置,如果在北方的話,派直升飛機過去接或許還來得及。
「你猜。」金剛炮心情甚好,跟我瞎胡鬧。
「猜個屁啊,快點說。」我現在根本沒有心情跟他說笑。
「我們在追風的老家呢。」金剛炮嬉笑着說道。
「好了,沒事了,好好玩吧,代我向她問個好。」我不等他回話,直接結束了通話。
慕容追風祖籍建州,也就是今天的福建福州市,這倆傢伙還真是跑的夠遠的。幸虧十八分局不讓他出國,不然還指不定跑哪兒去呢。
思前想後的斟酌了半天,實在沒什麼可以變通的辦法,只好硬着頭皮自己扛了。
想到此處無奈的走了回去,掏出參籽塞進了鑒空嘴裏。數了數手裏剩餘的參籽一共只剩下七顆了,一來到這裏跟撒藥片子似的見人就給,以後可得珍惜着點了。
「我留下來幫你。」我抬頭沖室壁上的佛像說了一句,轉身走了出來。
「真人大恩......」太歲千恩萬謝的沖我表達謝意。我微微搖頭乘上吊欄升了上去。
一回到密室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臭氣,環視左右發現先前異常堅固的如來法像已經被手雷炸的一塌糊塗,快步的走到牆頭將躲在不遠處的邵延旗等人叫了回來。
「你們用的什麼辦法炸了那尊佛像的?」看到他們,我急切的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於科長,那尊佛像連手雷都炸不壞,後來是王輝出了個主意。」邵延旗手指跟在身後的06,其他幾位白鷹也笑謔的看着他,搞的06很不好意思。
「說吧,別賣關子了。」我轉頭看向06。
「我們是軍人,信的是馬列主義**思想,鄧小平理論,***的三個代表......」06別彆扭扭的說起了部隊的理論學習。
「別扯那些,直接告訴我你做了什麼?」雖然現在不再為太歲的事情擔心,但是一想到一天之內需要抵禦兩次天劫,心情怎麼也輕鬆不起來。
「我往佛像上潑糞了。」06終於鼓起了勇氣「可是那不算是迷信,我這是跟紅衛兵學的,再說你們也潑了啊?」
06話一說完,邵延旗和其他幾位白鷹哄堂大笑。
「什麼叫迷信?」我伸手制止他們給06解了圍「迷信就是你不了解所以不相信的東西,也是你了解了但是不敢相信的東西。」
「你們用的什麼糞便?」我抽出煙分散給他們。
「你給我們的參籽吃了以後直拉肚子。」06跟我比較近乎,搶先回答。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很明顯了,他們用的是自己的糞便。
按理說人體的糞便雖然屬於穢物,其污穢程度還不足以玷污佛像,使其失去靈性。但是吞服過百年參籽之後情況就不同了,參籽在補充人體元氣的同時也會排除自身積存的大量穢物,而這時候的糞便會比普通糞便更加的污穢。看來我先前給他們的參籽也在無意之間救了自己。想到此處不由得暗呼僥倖。
「於科長,鑒空師傅沒什麼事吧?」邵延旗湊過來小聲問道。
「死不了,讓他在下面吧。」我隨口反問「你在下面讓我放什麼心?」
「咱十八分局的條令有着明確的規定不能自相毆鬥,不過你放心,我根本沒看到你踢他。」邵延旗等人下去的時候我正在猛踹鑒空的腦袋,他有特異功能,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呵呵。」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拿過06掛在脖子上的95微沖,「你們去把那房間沖一下,臭烘烘的。」
「於科長你幹什麼去?」06說着從身後掏出一個彈匣遞了過來,我這才注意到他的雙手纏繞着紗布,看來先前將升降裝置放下去的人應該是他,在向上攀爬的時候鋼絲繩上的毛刺肯定是刮傷了他的手。
我感謝的看了他一眼,擺手示意不需要:「我去弄點東西吃去,餓死我了。」
「你不是說這方圓百里沒什麼野獸嗎?」06不解的看着我。
「碰碰運氣吧。」我不願意在他們眼前過多的顯露道術。現在他們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對勁了。
離開他們的視線,方才凌空而起,掠出一百多里也沒發現有什麼獵物。動物比人有着更敏銳的直覺,此處惡性氣息頗重,全部跑的一乾二淨。連續奔出二百多里終於發現了一隻狍子,仔細一瞅還是個大肚子,心一軟又放跑了。
等到我手提兩截兔子從三百里外掠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之所以說是兩截而沒說是兩隻,是因為95微沖雖然打的是手槍子彈,但是兔子本身也不大,子彈穿身之後,一隻兔子也只剩下半截子了。
回到營地,邵延旗等人已經砍樹伐木的燃起了篝火,我將兔子提到廚房簡單的洗剝了,架到了火上。
我的廚藝不如金剛炮,兔子讓我烤的烏漆麻黑的。儘管如此當我把兔子送到了嘴邊時,眾人還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們雖然吞服了參籽無需飲食,但是飢餓感還是有的。
「別看了,你們吃了還得拉肚子。」我狼吞虎咽的吃着東西,腦子裏盤算着行程的安排。幫太歲抵禦天劫之後,我必須在十八個小時內趕到白九妤所在的位置,計算下來一個小時必須掠出一百多里才能及時抵達,而且以我現在的淡紫色靈氣修為,中途還需要歇腳休息。想到此處不由得感覺嘴裏的兔子肉味同嚼蠟,時間太緊了!
之後的兩天鑒空一直沒有上來,不過根據他的逐漸恢復的氣息來看,他的情況應該還不算很糟。
第三天的子夜,我再次下到了坑洞。鑒空仍然盤坐誦經,對我的到來熟視無睹。我也不願跟他說話,畢竟先前狠狠的踹過他,讓我向他賠禮道歉我可拉不下那個臉。
跟太歲再次確認了一下天劫到來的時辰便乘坐升降裝置回到地面,登上牆頭盤坐調息。
邵延旗等人身上雖然沾染了不少太歲身上的惡性氣息,但是應難天雷和法術召喚的除魔天雷是不一樣的,應難天雷只會對既定目標進行劈擊,因而我只讓他們回到宿舍關上了房門。
好不容易挨到凌晨一點,上空的氣息卻沒有絲毫的異動。雖然心中焦急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耐心的等待。
干將雖然是神兵利器,但是不知為何劍上始終縈繞着一股暴虐的戾氣,以它導引天雷明顯不合適,因而此刻我手裏握的是那柄九陽拂塵。九陽拂塵陽氣充盈,千年靈鶴為度劫仙禽,其羽毛亦存在着大量靈氣,適宜我捏訣作法,分散天雷。
凌晨兩點,上空終於開始聚集雲層,肅殺之氣逐漸濃烈。
我抬頭看了看烏雲密佈的天空,摘下手錶,握着九陽拂塵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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