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御千年 楔子

    山路難行,漆黑的夜晚鑽樹林子更遭罪了,幸虧軍錶帶有指南針,好幾次都幾乎迷路。加上大個的黑花大蚊子的一路隨行,把我倆叮的混身是疙瘩。本來兩三個小時的路程,我倆竟然走了半宿,等估摸着到地兒了,一看表,竟然十一點多了。

    黑暗深處不知名的動物奇怪的叫聲,也着實讓我倆緊繃的神經繃到了極點,一隻貓頭鷹跟着我倆叫喚了一道,金剛炮扔好幾回石頭也沒攆走,還跟着我倆,搞的那氣氛比恐怖片裏的鏡頭還陰森。

    一路上只感覺頭皮發麻,後背發涼。為了克服緊張帶來的恐懼感,我不時的朝着自己的大腿擰幾下,讓疼痛帶給我憤怒,用憤怒來克服恐懼。

    而我修練的觀氣術目前還停留在初級階段,晚上根本雞毛都看不到,所以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倆在一塊兒樹木比較少的地方做了短暫停留,抽支煙,消消汗。金剛炮把酒瓶子遞給我,我擺擺手沒要,他自己拿過來咕咚咕咚的幹了大半瓶子。

    我倆抽完煙,金剛炮就開始從包里掏他帶的傢伙,而我則把金剛炮的那隻手電筒也拿過來,把光線調整到最強。一路上因為擔心被人發現,也為了省電,所以手電筒的亮度讓我調的很低。

    我轉身想把調整好光線的手電筒遞給金剛炮,這一轉身,嚇了個魂不附體。一個沒有面孔的東西左手拿着砍刀,右手拿着軍刺,沖我說話了「老於,你要哪個?」

    「金剛炮,我cnm,你把那絲襪給我摘下來,你想嚇死我是吧?」我一把抓過他右手的軍刺罵道。這個傢伙竟然悄無聲息的把那女人襪子套頭上了,猛一看,差點沒把我嚇暈過去。

    「走吧,伸脖子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早晚也得去,硬着頭皮上吧。」我把軍刺別在後腰,拿着手電就進了山洞。

    借着兩隻進口軍用手電的白光,山洞裏瞬間亮如白晝,抬頭向上一照,那個漆黑的洞口還在,不過晚上看來就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我渾身上下的寒毛都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

    「草,越等越害怕,來,人梯」我沖金剛炮喊道。

    「老於,你撐我上去,這回我先來。」金剛炮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我來吧,萬一有事我跑的快。」我擺了擺手,指了指腳下。

    金剛炮過來蹲下,慢慢的把我頂了上去。當我頭部進入墓室後,我沒有馬上翻上去,而是把手電筒伸進去,左右照了一圈。當光線照到墓室東北的角落時,我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東西:一隻白紋綠斑的巨蛇蜷縮在那一動不動,身上的鱗甲被我手電一照反射的光很是刺眼,巨大的三角形的蛇頭足有臉盆大小,一雙白玉似的眼睛圓睜着,蛇頭上是一簇鮮紅的蛇冠。

    幸虧我早有思想準備,不然肯定會被它直接嚇暈,不過就算如此,我也控制不住的兩腿直哆嗦。金剛炮感覺事情不對勁,慢慢的把我放了下來,拉着我火燒屁股似的跑出了山洞。

    「老於?」金剛炮關切的喊我

    「在裏面」我哆嗦着掏出煙盒抽出一隻,金剛炮幫我點上了。

    「那怎麼辦?咱還是回去吧,老於,你能幫我到這一步,兄弟我念你一輩子的好,咱回去再想想別的辦法,可別把命搭這兒了。」金剛炮聽完我對那條巨蛇的描述冷汗直冒!(在沒弄清楚這位仁兄的真實身份之前,我們暫且以蛇稱呼它吧。)

    「先別着急,我懷疑它在冬眠,不然剛才我照它,它不可能一點反應沒有。」我穩定了一下緊張的情緒分析道。

    「冬眠?老於,你開什麼玩笑,現在都六月份了,它還冬眠?」金剛炮歪着脖子看着我。

    我轉身在周圍找了幾塊雞蛋大的石頭,衝着金剛炮說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你再把我送上去。」

    這回上去,我壯着膽子把手裏的一顆石子,衝着盤着的巨蛇的方向扔了過去,石子落在空曠的墓室發出清脆的「噹」的一聲。我急忙把汗津津的右手伸向背後握緊了那把56軍刺。

    沒反應!它沒動!

    我深吸一口氣,緊接着又扔了個大點的石子,這下我是瞄準了才扔的,石子在軍用手電的強光下劃着弧線直接打中了那條巨蛇龐大的身軀,發出一聲微弱而沉悶的響聲。

    沒動,還沒動,我趁熱打鐵的把手裏剩餘的小石子一股腦的全扔了過去,噼里啪啦的一陣響,那條巨蛇仿佛睡着一般仍然一動不動。我不由的一陣狂喜,低頭對着正仰起頭看着我的金剛炮說道:「它在冬眠!」

    「老於,冬天才冬眠呢,現在都快夏天了,它不可能還冬眠啊。是不是它狡猾的故意不動,等咱倆上去再來個一網打盡啊?」金剛炮很是疑惑。


    「不會,它應該沒那智商,再怎麼狡猾,它也是個動物,而不是人。或許我用冬眠這個詞不恰當,用休眠比較合適。要不要我用上個三天兩天的給你解釋一下這兩者的區別啊」我有點生氣的給他分析了一下。當然老胡頭和胡三網的經歷我是沒時間跟他說的。更何況就算我說了,以他那兩五不知一十的算術估計也搞不清楚其中的規律。

    我跺了跺腳,他把我放了下來,我拿出軍用水壺狠灌了幾口清水,人在緊張的情況下總是感覺口乾口渴。金剛炮又把那瓶子雄黃酒拿出來順了幾口。喝完水,我用袖子抹了抹嘴。

    「上吧」我紮下馬步衝着金剛炮喊了一聲。

    「tmd死就死吧。」金剛炮抬腳踏了上來。我憋着氣把他送了上去。

    「哎呀我地媽呀,這麼大」儘管聽過我的描述,但是突如其來的恐怖景象還是令金剛炮叫出聲來。

    「拉我上去」我助跑起跳,金剛炮趕緊的把我拉了上去。

    我倆呆呆的站在墓室一角,望着東北角落盤繞着的巨蛇一時之間誰也沒敢吭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金剛炮怒吼了一句:「cnm,老子來了,你想怎麼地吧?」他終於發怒了,憤怒可以克制恐懼這絕對是有道理的!

    「嘿!」我也怒喊了一聲

    「哈!」按照我們訓練時的助威習慣金剛炮習慣性的跟了一句。

    一時間我倆氣勢暴漲。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我倆這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絕對不會認為我倆是盜墓的,那架勢倒有幾分「衝冠一怒,拔劍問天」的豪情意味!

    對於我倆的大呼小叫,巨蛇還是跟睡着似的沒有絲毫反應。

    「開干」金剛炮這回像換個人似的,掏出酒瓶子猛灌了一口,拎着酒瓶子一馬當先的拔腿就向着墓室中間的大棺材走了過去。我緊隨其後,權當旁邊那個危險的龐然大物不存在了。

    棺材是個石棺,在明亮的手電白光下呈暗青色,我用步量了一下,長約五步,寬約兩步,因為嚴格的訓練,我的步幅每步已經保持在了大致75公分,也就是說這個棺材長約四米,寬不到兩米。

    我用手指戳了一下石棺,觸手冰冷。縮回手指一看,手指竟然一絲灰塵都沒有。我低下頭圍着石棺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只是普通石頭棺材,周身並無雕飾和紋飾。通體暗青色。我用手指摸索着尋找棺蓋與棺體的結合部,摸了半天終於在石棺的上半部摸到了細微的吻合縫隙。

    「老牛,我找着了棺材蓋了,撬棍給我」我衝着又在灌酒的金剛炮說道。

    金剛炮翻出撬棍遞給我。我接過來邊撬邊給金剛炮打預防針「老牛,一會弄開,裏面的死屍也不知道有多難看,咱倆都有點心理準備」。

    「哈哈,老於,你忘了解剖課時誰都不敢動手,是我最先下的刀?」為了讓我們了解人體心臟,氣管,痛覺神經等敏感器官的準確位置,以便為以後的搏殺技能提供準確生動的資料,我們上了三節人體解剖課,第一節課時誰都不敢下刀,是金剛炮上去先下的手。

    我試着撬了幾下,不行,吻合的太嚴實了。

    我衝着金剛炮喊了一句:「撬棍插不進去,怎麼辦?」

    「草,怎麼辦?我來辦!」這傢伙酒勁上來了,舌頭都硬了。

    說着扔了酒瓶子,三步兩步走到石棺的北側,紮下馬步,伸臂運氣。這傢伙在工兵分隊很受他那光頭隊長待見,明傳暗教的,這麼長時間下來,他的硬氣功練的着實有幾分火候。

    他伸腿擼胳膊的運氣。兩隻小臂和手掌平伸左右夾着石棺的兩側,猛然發力,怒吼一聲:「起!」厚重的石棺蓋子竟然硬生生的被他掀了起來。

    「去你媽的」又一發力,棺蓋被他扔的錯了位。

    緊接着又補了一腳「滾」。棺材蓋子滾落到了石台之下,「轟」的一聲,震起一片的塵土。

    第一時間裏,我把手電筒照向了石棺。觸目之間,只感覺天旋地轉,魂不附體。我呆住了!腦子裏剎那間只剩下一個念頭:怎麼會這樣?

    金剛炮得意的拍了拍手,拿出手電走過來衝着石棺里一照,「哇」的一聲,得意的表情剎那之間變成了驚恐。哆嗦着手把手電的強光對準了目瞪口呆的我。「你,,,你,,,」

    我地天哪,石棺里躺的竟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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