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詫異的回過頭,只見負責善後處理的工作人員正一臉驚恐的指着地面上葉傲風殘留下的那截斷指。
「這截斷指剛才在動。」後勤人員臉色煞白。
我和宋雨都不是少見多怪的人,聞言也並沒有感覺過份意外,只是疑惑的轉身走了過去。
「小董你是不是眼花了?」兩人蹲下仔細觀察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斷指有什麼動作,到最後宋雨懷疑是不是後勤人員一時眼花。
「剛才真的在動。」這個姓董的年輕人伸手彎曲着食指模仿着說道。
「帶回總部分析一下吧。」我出口說道。葉傲風砍掉手指到現在已經有八個多小時了,按理說斷指失去了血液循環以後應該會呈現蒼白色,可是這截斷指卻逐漸的泛出了綠色,這一點是不正常的。
古語有云『窺一斑而知全豹。』如果通過科學儀器的分析能夠檢驗到一些端倪的話,或許可以間接的分析出葉傲風是使用什麼手段存活至今的。
宋雨點頭同意了我的意見,戴上手套親自處理那截斷指。
王老此刻正在許剛的車裏,我走上前去向他和許剛道別。
「不要總是拒人千里,有空就回來看看。」王老隨意的瞟了宋雨一眼。王老的一句話有兩個意思,上半句是要我該放手時就放手,指的還是我的婚姻問題。下半句則是發自內心的對我表示歡迎,『回來看看』的分量遠比「過來看看」要重的多。
「王老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我重重的點了點頭。
「妹夫,你的車我讓人給你開過來了。」許剛說着將我的車鑰匙遞了過來,先前我開後備箱拿法器時鑰匙沒有取下來。。
「別亂說話。」王老嘆氣說道,許剛喊我妹夫令他分外傷感。
「沒事兒,」我伸手接過鑰匙幫王老關上了車門,「慢點開,有空我就回來看你們。」
送走王老和許剛,宋雨也忙完了手頭的工作。
「王艷佩是王副省長的女兒?」宋雨目視着已經離去的王老。王老是公眾人物,宋雨認識她也不足為奇。而她之所以知道王艷佩的名字很可能是剛才看到了墓碑。
我默然點頭,轉身走了回去拿起鐵鍬將剩餘的泥土回填了回去,完成之後又進了葉傲風先前居住的臨時屋子看了一下,也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他們人呢?」等我走出屋子時發現前來救援的眾人已經撤離了,只剩下宋雨站在王艷佩的墳旁若有所思。
「回去了。」宋雨抬起了頭。
「那你怎麼回去?」我左右環視,除了自己的轎車之外沒有發現再有其他車輛。
「你不是要回總部嗎,一起啊。」宋雨轉身走了過來。
「你來開吧,我不太舒服。」我將鑰匙扔給宋雨,轉而走向副駕駛位置。其實我之所以去北京是想探問一下林一程有沒有葉傲風的消息,而今已經知道了葉傲風的情況就沒必要再去北京了。不過這話自然不方便對宋雨直說,而且我也想看看關於斷指的分析結果。
「她是你女朋友?」宋雨開着車小心翼翼的問道。當初我曾經跟總部申請過與王艷佩結婚,不過當時負責的並不是宋雨,她並不知道有王艷佩這麼一個人。
我默然的點了點頭,掏出香煙點燃。
「她出了什麼事情?」宋雨關切的問道。宋雨極其聰慧,用詞很恰當。如果她問我王艷佩是怎麼死的,我會聽着很刺耳。
「白血病。」香煙里的尼古丁令我的頭腦清醒了不少,語氣也由哀傷轉為正常。男人只可以獨自悲傷,如果在別人面前表露出悲傷那會顯得懦弱而矯情。
「你跟我說句實話,她是不是跟你去過輻射區?」宋雨猛然間問了個不着邊際的問題。
「我沒去過輻射區,她應該也沒去過,你怎麼總追問這個?」我轉頭看着正在開車的宋雨。
「核輻射很容易誘發白血病,你上次所說的情況就是標準的核輻射現象。」宋雨語氣極為肯定。
「我真沒去過輻射區,你什麼時候晉的中校。」我不願再談論王艷佩的事情,自然的岔開了話頭。
「上個月,今天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宋雨隨口問道。
我和金剛炮之所以能夠代罪立功進入十八分局還要拜宋雨所賜,雖然分局是在利用我們的特殊能力,但是為國服務總好過落草為寇。因而我對這個漂亮的女軍官還是多多少少有着一絲感激之情的,考慮到她的問題並不過分,我就將前後發生的事情簡略的跟她說了一遍,某些細節自然被我省略掉了,畢竟我和宋雨的關係還沒到那種掏心掏肺的地步。
「就這麼簡單?」宋雨聽完我的敘述之後出口問道。
「你以為還有多浪漫嗎?」我搖頭苦笑。由於前世的事情被我隱瞞了,所以我和王艷佩之間的故事在宋雨聽來顯得平淡無奇。
「過了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想着她,她肯定是個好女孩兒。」宋雨輕嘆了一口氣,她應該是看到了王艷佩墓碑上的生卒年月。
「呵呵,總部最近沒什麼任務啊?」宋雨的話令我感覺到了異常,因而連忙轉換了話題。一個女人如果想給一個單身男人留下好印象,最聰明的做法就是評論他先前有過的女人時分而待之。如果是離異,讚美男人本身的優秀無疑是聰明的舉動。如果是喪偶,誇獎亡人則更容易令這個男人與之產生共鳴。金剛炮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宋雨有可能真的對我有意思。
「一般的事件也不能勞煩我們於科長啊,」宋雨微笑着摘下軍帽放到了儀表台上,「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想不想聽?」
「不想。」我假裝認真。女人吊你胃口的時候就表示她想告訴你,你不上當,着急的就是她。
「前段時間總部聘用了三個道門師兄弟,其中有一個帥哥修為很高,應該有資格進三科。」宋雨壞笑的瞥了我一眼。
「哪一派的,有什麼本領?」我好奇的問道。十八分局對工作人員的科室安排有着明確的規定,靠的全是實力,絕不存在走後門尸位素餐的情況。
「據說可以御劍飛行,其他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是高副局長處理的。」宋雨轉頭說道。十八分局還有一位道門的副局長,這個人我只聽說過,本身並不認識。
「審查的時候嚴格一點,不要弄些三腳貓來送死。」我一聽對方是御劍飛行,內心就低看了他們幾分,御劍飛行不同於其他凌空法術,他們無需到達紫氣就可以施展這種道術。
「他們有些私事去處理,走了快一個月了,應該也快回來了,到時你再看一下,不合適就劃歸二科。」宋雨微笑說道。總部用人不需要徵求科室領導的意見,宋雨的話明顯有以權謀私的嫌疑。
「行。」我呵呵一笑痛快的答應了。如果這個人真的有實力進三科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如果他譁眾取寵徒有其表,這種人我可堅決不會要。部隊上一直流傳着一句話『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戰友。』關鍵時刻拖後腿的戰友比敵人都可怕。
「你那個師兄好象不是壞人,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殺他後快?」宋雨巧妙的問道。她的話題始終涉及我的私事,這令我越來越彆扭了,最難消受美人恩,我可不希望再欠下感情債。
「師門舊事,說來話長了。」我隨口敷衍道。葉傲風的字條上的那句『再有尋釁,必不容情』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只要我不去找他,他絕對不會再禍害我。不過龍騖風的慘像時刻縈繞在我的心頭,他的仇我一定要報。
「你餓不餓?」宋雨見我沉吟不語關切的問道。不遠處就是高速入口,上了高速再想吃飯就不方便了。
我扔掉煙頭默然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餓,轉而又陷入了沉思,葉傲風在明朝還是有紫氣的,八哥溫嘯風留下的降妖圖就可以間接證明這一點,不過後來他卻因為某種原因失去了紫氣。
世上最大的痛苦不是從未擁有過,而是擁有之後又失去了。葉傲風堂堂的紫氣真人失去了紫氣會倍感失落,因此他會迫切的尋找方法再次恢復紫氣,他費盡心機的哄騙許剛等人將王艷佩的骨灰埋在那處有所殘缺的雙五行大陣,為的就是借我之手將其改造成為有着聚斂靈氣效果的靈地,以便他能聚氣沖紫,可是王艷佩從死亡到下葬並沒有耽擱多長時間,要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策劃並安排這一龐大的陰謀似乎不太可能,也就是說葉傲風很有可能事先預料或者觀察到王艷佩大限將至,並知道了我和王艷佩的親密關係,將種種現象聯合在一起,我頓時得出了一個令自己都毛骨悚然的結論:王艷佩的死會不會跟葉傲風有關?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成形,自己就越發的感覺自己的分析有一定道理,我一直認為王艷佩得白血病是由於徐昭佩的一魂長期寄居陽軀所致,可是現在想來,如果葉傲風拘禁其他陰魂衝上王艷佩的陽魂也有可能令她的陽壽大減,而且葉傲風也會清魂訣,將陰魂本身的神識抹除之後剩下的陰氣是不會影響宿主的正常思維的,而且有着徐昭佩一魂的遮掩,我也無法區分出王艷佩身上的陰氣到底是不是徐昭佩自己的。
不過猜測在沒有證據之前永遠只是猜測,何況我也不太在意王艷佩的死是葉傲風搞的鬼還是我本身的疏忽,因為不管是哪一種情況我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男人不應該將過錯向別人身上推,是自己的錯自己就扛着。王艷佩的死已成定局,葉傲風也必須要殺,因而也不值得在這個問題上再過多的浪費心神。
「現在是誰在照顧你的生活?」一直沉默不語的宋雨見我再次掏出香煙,這才識趣的開了口。
「我師姐經常幫我洗洗衣服。」我收回思緒黯然神傷。慕容追風雖然苛刻尖銳,但是對我始終是關懷有加,我留在山上的衣物她經常幫我漿洗。
「你用的什麼牌子的香水?」宋雨轉頭微笑。
「我是男人,不用那玩意。」我搖頭回答,宋雨的問題越來越令我彆扭了。
「那你身上的香水味哪兒來的?」宋雨似乎不願再隱藏對我的好感了,酸溜溜的問了一句。
「我身上香嗎?」我疑惑的問道。我在太陽底下汗流浹背的曬了一下午,不可能有什麼香味兒。
宋雨見我否認,假裝生氣的別過了頭。
「哦,我想起來了,這個送給你。」我這才想起自己身上帶着幾塊麝香,說着從懷裏掏出那個巴掌大的小木盒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宋雨爽朗的接了過去。
「極品麝香,一個老獐子送給我的。」我抬頭調整了一下汽車天窗的角度。
「怎麼這麼濃?」宋雨快速的放開了掌握着方向盤的左手打開盒子,近距離的聞了一下麝香的氣息。
「你的動作還真夠快的,這東西不能湊上去聞。」我側頭扣上了盒子,「我還沒說它的效果呢。」
「麝香還能有什麼效果?」宋雨不解的看着我。
「聞一聞提神醒腦,嗅一嗅三日不飢,你這幾天不用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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