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金剛炮手裏的神龜炮響了。我急忙抽身後退,定神一看,只見一隻家豬大小的動物被金剛炮射了個正着,一轉身又躥進了白骨堆中。
「叮噹」,鋼針落地。我和金剛炮後退幾步回到門外,面面相覷。神龜炮發射的鋼針竟然傷不了它。
「怎麼有這麼大的老鼠,老於你認識嗎?」金剛炮掏出兜里的子彈又上了幾發。
剛才自白骨堆里躥出的黃色動物身形大如家豬,腿短嘴尖,眼小須長,不是老鼠是什麼!
「很像兕鼠」我快速的在腦海里回憶着,乘風道人在盜取九陽松的路途之中就曾經遇到過與這隻巨鼠類似的動物,乃上古遺種。傳說是崑崙靈犀和三生鼠的雜交後代。當然傳說也只是傳說,老鼠怎麼也不能跟犀牛那個啥,不過這隻巨鼠的名字的確是叫兕鼠,應該是一個古代殘存至今的稀少物種,體形如此巨大可能是有了道行之後產生的變幻。
「換傢伙,槍傷不了它。」剛才金剛炮開槍的瞬間,我注意到那隻巨鼠體外散出一道黃色靈氣,緩衝了鋼針的巨大衝擊。
金剛炮一伸手拔出干將,鼻翼一挑,轉身又想進去,我急忙拉住他「不要着急動手,先探探它的底。」
說完,我捏訣聚氣,將體內靈氣逼到極限,令自己體外藍光一片。金剛炮也如法炮製,將自己的暗紅氣息散了出來,跟我對視一眼,轉身又進了鐵門之內。
我們的這一做法目的很簡單,向這隻兕鼠展示我們的實力。這隻兕鼠存活多年,靈智已全,多年的道行應該被唐朝時期的那幫道士給廢掉了,現在殘存的氣息也只不過是本體靈氣。所以我和金剛炮想先向它施法立威,看看它有何反應。
「老於,它聽的懂人話嗎?」再行幾步,金剛炮回頭問我。
「應該能,怎麼了?」我輕聲問道。乘風道人活在南北朝時期,那時候這隻兕鼠已經修道有成,後來到了唐朝它甚至試圖突破紫氣玄關了,這麼高的修為應該聽的懂人話,如果不是被那幫觀星道士廢了道行,渡過紫劫之後,它甚至可以和龍騖風一樣變幻人形。
「那就好辦啦!喂,出來吧,俺倆是好人不打你!」金剛炮猛然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句。
前方白骨之中的黃氣略一波動,重新回歸平靜。心慌氣亂,氣息的波動表明了它心存恐懼。
我瞅了一眼身旁的金剛炮,你 tmd 還好人呢,剛才開槍打人家的就是你。
「汝勿懼,吾等路過此地,實無惡念,望現身一見。」我改用古語輕聲說道。這隻兕鼠從唐朝就受困於此,就算聽的懂人語,也肯定聽不懂金剛炮那帶着東北味的山東方言。
我說完之後凝神感知了片刻,這一次白骨堆中的黃色靈氣波動的較為強烈,不過片刻之後又回歸平靜。
「你的鳥語也沒啥用啊。」金剛炮面帶嘲笑。
「散氣!」我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倆這一身紅藍靈氣護身,搞的跟嚇唬人家似的,怎麼看也沒誠意。
和金剛炮甩甩手收回法術:「吾等三人為紫陽觀三聖真人座下弟子,汝若通人語,當及早現身。」觀氣門三聖真人在千年之前已是赫赫有名的截教散仙,我搬出他老人家的名號,一是為了表明身份,二是想告訴它我們不是道教的弟子。截教對於修道禽獸的態度要比道教仁慈寬容的多。
「聽見沒有,我師兄說了……」金剛炮剛準備扯嗓子幫腔就被我一把拽到了身邊。因為我明顯的感覺到了前方氣息的強烈波動。天哪,我可千萬別說錯話,萬一當年那幫折騰它的觀星御劍的道士也是截教的那可完了。
「咔嚓~咔嚓~咔嚓……」就在我將金剛炮拽到身旁的一瞬間,前方的白骨堆猛然崩塌,一隻粗如童臂的鼠尾自前方伸出,將墓道之中堆積的白骨左右橫掃了出去。粉塵落定,我和金剛炮扭頭前望,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一隻巨大的黃毛兕鼠趴臥在墓道之上,一條粗大的鎖鏈自其頸部穿出牢牢的連在了黑暗之中的某處。定睛細望:兕鼠體大如豬,毛色金黃,四肢粗壯,嘴尖須長,鼻翼正中一隻紅色犀角長約數寸。
「你幹什麼?」我一扭頭竟然發現金剛炮想要拔劍。
「它肚子一動一動的像是在運氣,咱還是先下手為強吧。」兕鼠四足彎曲,趴臥在地,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腹部劇烈收縮着快速的喘着氣。
「你家運氣趴着運啊?」我按下金剛炮的手,沒好氣的道。這隻兕鼠的怪異動作在我看來倒更像是沖我施禮下跪。
「汝若通人言,額首示吾。」我側目說道。
「額首的意思是不是點頭?」金剛炮驚訝的看着我。他之所以知道額首什麼意思是因為前方的兕鼠聽到我的話後,巨大的鼠頭竟然急點數下。
「你叫什麼名字?」金剛炮一見警備解除,好奇之心大盛。
兕鼠聽到金剛炮的話,抬起頭來,雞卵大小的鼠眸露出疑惑神情。
「滾,出去把「好人」和白狼叫進來。」慕容追風被金剛炮形容為好人之後,我就一直戲謔的稱其為好人。眼前異獸並無惡意,我開始不放心呆在外面的慕容追風和白狼。
「老於,你的狗不聽我的。」金剛炮拉着慕容追風的手走了進來,站在我的身後。
「白狼,靠!」我高喊一聲。片刻之間鐵門之外的白狼躥了進來,跑到我的身邊朝着趴臥在地的兕鼠大聲的吠叫着。
趴臥着的兕鼠對於眼前的白狼並不畏懼,面對着白狼的吠叫紋絲不動,我伸手制止了白狼的叫聲:「老牛,你看見沒有,你的好人一點都不害怕這隻兕鼠。」
慕容追風見到兕鼠竟然並不懼怕,只是好奇的上下打量着。
「我看這隻耗子好象還怕她呢,你看!」我一扭頭,發現前方的兕鼠竟然換了個趴臥角度沖慕容追風不停的點頭。
禽獸之流有着神奇的感應,這隻兕鼠可能感覺到慕容追風的道行在我們這一群人里最高,所以向她行禮,估計它肯定感應不到這個道行最高的人竟然是個瘋子。
「老於,它趴着幹啥?」金剛炮指着前方的兕鼠。
「好象在向咱們下跪行禮。」我端詳着兕鼠頸部的鎖鏈,鎖鏈自兕鼠一側的琵琶骨穿入自另一側穿出,年代太過久遠,傷口早已癒合,鎖鏈與血肉已經長在了一起。
「那個,免禮平身吧!」金剛炮童心未泯,學着電視裏皇上的腔調,右手上翻。
兕鼠轉視金剛炮,但並沒有站立起來。
「免禮,吾等自當設法釋汝于禁錮。」俗話說「禮求於人」。這隻兕鼠如此謙卑,肯定是有所求的。事實證明我分析的也相當正確,我說完之後,兕鼠終於站了起來。
「我草,這是耗子嗎?」兕鼠站立之後,我和金剛炮甚至得仰視人家。
「它本來就不是耗子。」我壯着膽子走近了兕鼠。兕鼠見我靠近,低下頭來,眼神之中並無凶戾神色,倒顯得有些愚鈍。
「老於,有人餵它嗎?」金剛炮看着一地的白骨,昨夜的那隻老虎竟然只剩一隻虎頭。
我搖了搖頭,抬頭看着那隻兕鼠「何以果腹?」
兕鼠聽到我的發問,後退幾步趴臥下來,閉上眼睛,片刻之間,一股濃烈的香氣自其鼻翼上方的犀角之上散發了出來。
我猛然醒悟,修道禽獸的內丹形態並不一樣,大多數的內丹呈圓形藏於體內,也有少數的內丹以爪、角、鱗的形態露於體外,這隻兕鼠的犀角應該就是它的內丹。它是以散發自身真元來引誘獵物的,怪不得從唐朝至今它的修為沒什麼進步呢,弄了半天靈氣都被它散出去弄吃的了。
「引路!」我手指前方,兕鼠散發的香氣混合着墓道內的臭氣熏的我幾乎睜不開眼睛,當務之急還是先離開這個臭烘烘的地方再說。
兕鼠聽到我的話,起身向墓道內奔去,身上的鎖鏈拖拽在磚石之上叮噹做響,看來墓道還不短。
「老牛,你幹什麼?」我剛想邁步,卻發現金剛炮蹲在白骨堆旁搗鼓着什麼。
「這玩意值錢!」金剛炮手裏抓着幾根虎骨塞進了背包「老於,你不會真想放了它吧?」
「它應該不壞,看看能放就放了吧」我嘴裏說着快步跟了上去。
墓道約長几十米,等我們跑近了才發現墓道盡頭還有一道巨大而厚重的鐵門,鐵門的左右兩側各有一巨大的獸嘴銅環,兕鼠身上的鎖鏈就是串在這巨大的銅環之上的。
「完了,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了!」金剛炮走進鐵門端詳了一陣。要想進門,只能弄斷兕鼠身上的鎖鏈。
「是鋼的!」兕鼠趴在墓道一側,我抓起其中一段鎖鏈用軍刀颳了刮,辨明了材質。
「不是說玄鐵的嗎,怎成鋼的了?」金剛炮放下背包。
「古代人稱呼金屬不像現在那麼準確,金銀銅鐵統稱為金,那時冶煉技術不發達,鐵的純度不夠。偶爾煉製出幾塊質量比較好的鋼鐵則被他們稱呼為玄鐵!」我微閉雙目思考着怎麼弄開這條精鋼鎖鏈。
「老於,雷管給我!」金剛炮說着掏出了幾管 tnt 炸藥。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預備了幾管炸藥, tnt 炸藥非常安全,除非雷管引爆,否則就算放火里燒也不會爆炸。炸藥金剛炮背着,而雷管則在我身上。
「你想炸死誰?」我哭笑不得「炸藥爆炸產生的氣浪能要它的命,快收起來。」
「那怎麼辦?」金剛炮看着手裏的炸藥,又看了看趴臥在一旁的兕鼠。兕鼠身上並沒有什麼兇狠殘暴的獸性,相反的倒有幾分憨厚可憐,所以金剛炮也不想要它的命。
「該看看它真正的威力了!」我上前一步,從金剛炮背包里掏出了古劍干將。
「斷了我再拿啥?」金剛炮一臉的不舍。
「真斷了證明它不是干將!」這柄干將古劍剛到我手裏時我曾試過它的鋒利程度,那時候連顆小樹都砍不斷,後來我在棋子之中尋獲引靈石之後曾拿隊長的椅子做了實驗,害的隊長坐了三天小板凳。
不過拿來砍鋼剁鐵還是頭一回,按理說干將屬於傳說中的神兵應該可以斬斷鎖鏈,當然了前提是我手裏這把不是仿製的才行。
我摁下機關抽出了干將,臥在旁邊的兕鼠警覺的立了起來,緊張的望着我手中的古劍,看的出來干將發出的陽氣和戾氣使它感到了不安。
我指了指劍,又指了指銅環之上纏繞的鎖鏈,將本身靈氣逼進干將,咬牙閉眼就砍了下去!
「斷了嗎?」我緊張的不敢睜眼,生怕眼前出現古劍斷裂的慘象。
「沒斷,進去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1s 3.930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