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左右,有動靜了!
「老牛,你看墓氣出來了。」我推了推瞌睡的直打晃的金剛炮。
金剛炮揉了揉熬的通紅的眼珠子捏起了法訣「那個灰褐色的就是你說的墓氣?怎麼這麼淡?」
「估計只挖通了通道,還沒進墓室。」那邊在上面的白褂子老頭和那個放哨的下去了,留下了雪茄和另外一個人在上面。
「老於,現在怎麼辦?」金剛炮掏出煙。
「繼續等着,真的開啟了主墓室會有大量墓氣溢出,咱倆在外面不可能看不出來。到時候咱給公安局打個電話就行了。」我一把搶下金剛炮塞進嘴裏的煙。
我拿起水壺又猛灌了幾口。目不轉睛的盯着被他們挖出來的盜洞。金剛炮則重新把他手機的電池安了回去,估計準備着報警了。
十分鐘......
半個小時......
一個小時......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天都放亮了,竟然還是沒動靜。外面的這兩個放哨的估計也坐不住了,焦慮的踱着步,後來雪茄又讓另外一個人下去了,只剩下他自己在上面坐着抽煙。看見人家抽煙,我倆痒痒的不行了,估摸着問題不大了,抓起煙就點着猛吸幾口,舒服啊。
「啊~~~~~~~~~~~~~~」就在我倆依着石頭吞雲吐霧的時候,猛然一聲尖銳的慘叫聲驚得我倆同時轉頭。
只見雪茄攙扶着步伐蹌踉的白褂子正沒命似的朝着我們跑來,盜洞裏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慢慢的沒了動靜。
我和金剛炮驚訝的交換了一下眼神。又扭頭看向那倆逃命的傢伙。這倆傢伙逃命的速度估計比當年我和金剛炮第一次遇到三陰辟水時慢不了多少,邊跑還邊向後張望。
「他們在下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什麼令他們如此的恐懼?」我鎖着眉頭捏訣望去,只見盜洞上方的灰褐色墓氣竟然被一股黃色蟒氣所替代。這種蟒氣不同於蟒形地氣,而是真真切切的生物散發出的靈動生氣。
「抓不抓?」金剛炮打斷了我的思緒。
「抓什麼?」我反問道。
「他倆啊」金剛炮指着即將奔到我倆藏身之地的兩隻喪家之犬。
「抓個屁啊,窮寇莫追,再說了就算抓住了,你怎麼押下去?」我一把拉過金剛炮拿着包裹躲到隱蔽處。其實我這一舉動根本沒什麼用,現在的這兩位眼睛根本就不向前看。
不出我所料,雪茄和白褂子匆忙的從我們身邊跑過。白褂子氣喘吁吁的,基本上是靠着雪茄拖着跑的。
一切回歸平靜之後,我和金剛炮從藏身之處站了起來。
「老於,你頭疼嗎?」金剛炮嬉笑的問道。
「不疼,怎麼了?」我沒聽明白他什麼意思。
「不疼你老皺着眉頭幹什麼?」估計金剛炮見我一直表情陰沉想調節一下氣氛。
不過現在的我可沒心情跟他開玩笑。初次見到五土掠陽陣時我就有種不祥的感覺,不過三聖真人門下弟子有千餘之眾,其他師兄弟未嘗不能施法建陣造陵。所以始終不敢確認。直到此時此刻近距離的觀察到了這條五土掠陽蟒的靈氣才確定了我先前的猜測:這座陵墓應該是乘風道人那位被師傅逐出師門的大師兄凌風道人的,不然的話他的那條五土掠陽蟒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凌風道人和乘風道人同為三聖真人的得意高徒,道法修為本就在伯仲之間。凌風道人五行屬土,精於御氣控土之術。乘風道人五行歸水,因而更擅長借水施法。雖說五行之中土能克水,但由於水多土盪之故,乘風道人除了借九
陽松之助破除了大師兄施展御氣忤地訣佈下的陰土泄春陣受到反噬之外,其他幾次鬥法比道雖然不佔優勢也並不落於下風。
當年乘風道人辭師下山回歸故里後發現當年被恩師三聖真人逐出門牆的大師兄凌風子因為道法通玄,術喚風雨已被當朝元帝封為護國真人,親隨左右隆恩正盛,加上還有老父在朝,欲殺昏君已難以為之。無奈之下劍走偏鋒,登高觀氣找尋墜塵真龍,借着精妙的法術尋至陳霸先府上,時任直閣將軍的陳霸先對於乘風道人的鶴駕蒞臨驚喜之至,口稱真人迎入府中,禮遇有加。而乘風道人在之後的數年裏亦沒有辜負這位後來成為陳朝開國之君的陳將軍的厚愛,以所學之術參星觀龍,趨吉避凶,並以高玄道法為本為四爪青龍命數的陳霸先強補一爪使之成為真正的五爪金龍,最終扶持着這位英明之主登上大寶,並在梁朝昏君亡國之際按兵不發,束手旁觀,間接的報了當年的奪妻之恨。
後來凌風道人也察覺出了梁朝龍氣將絕,苦思回天之計,妄圖以一己之力扶大廈之將傾,挽狂瀾於既倒。因察覺到陳霸先已生真龍之氣,就想橫加暗害,奈何此時的陳霸先已經重兵在握,無故加害只能逼其謀反,因而凌風道人只能以自身之道術暗下殺手,而乘風道人自然不會置身事外,為護明主屢次與師兄斗道比法。這也最終導致了師兄弟之間仇怨的積深。
後來梁國都城江陵為西魏所困,臨近城破之時,乘風道人趁凌風道人站立城頭施展御氣逆天訣操控着以自身陽壽換來的陰兵與敵對陣之際,潛入後宮欲接走徐昭佩。奈何徐昭佩得知城池將破,為免城破受辱,加上自念已**多人,無顏再見昔日情郎,便以青絹自縊於宮中。乘風道人趕到之時,伊人陽氣已絕。一忠心奴婢正欲隨之而去,乘風道人救下未死之人,以御氣凌空之法將二人帶出。雖然昭佩曾**於人,但皆因大師兄所布陰土泄春陣所驅使,亦算是受己所累。雖軀體不潔,然真情猶在。看着曾經熟悉的身影,乘風道人悲痛不已,揮淚施法試圖以御氣逆天之術為昭佩還陽續命。奈何一人施展逆天法訣已為上天所不容,而此時師兄弟二人皆冒天之不韙同時施術,上天大為震怒,遂降下五雷天譴,使二人皆受了無力回天的重傷。之後乘風道人便拖着重傷之身覓到一處適合佈置往生陣法之所,自葬於此。而凌風道人在國破之後則不知所蹤。
「老於,你怎麼了?」金剛炮看我站着半天沒動,不放心的推了推我。
「沒事,先等等。」我點上煙又陷入沉思。
如果說我所遇到的這些事情一步一步的皆是乘風道人安排或者說預料到的話,那凌風道人道法亦是精博。乘風道人可以施法安排自己與昭佩千年之後重生聚首,那凌風道人是不是也可以預料到這些?
難道凌風在千年之前就早已料到我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這一切都在凌風的安排預料之中?
難道我只是凌風與乘風千年鬥法的一枚棋子?
「老於,你到底咋的啦?」金剛炮又推我。
我扔掉抽了一半的香煙「沒什麼,走吧,該來的早晚會來。」
「可是剛才那倆人明擺着是被啥玩意給攆出來的,咱倆還去啊?」金剛炮一臉的不解。
「去!為什麼不去!不去你的事情怎麼解決,不去我的事情又怎麼解決」我一語雙關。
「謝謝你老於!」這傢伙估計理解錯我的意思了,在那兒很是感動。
我和金剛炮背起背包剛準備動步,
「嘎,嘎......」
「老牛,給我把這隻烏鴉砸死」我大喊了一句。金剛炮力量比我大,瞄的也准。這事得他干!
「離咱這好幾百米呢」金剛炮繼續走着。
「那就跑過去把它砸死」我神經質似的大喊。
金剛炮不解的看了我幾眼,還是貫徹執行了我的指示,放下背包抓了幾顆石子晃晃的跑了過去。
「老於,沒砸着,飛啦」金剛炮的聲音在遠處傳來。
「給我追着砸!」
「啊?......」
最終金剛炮也沒能完成任務,訕訕的回來了,我也沒怪他,本來我這指示也有點離譜。「媽的,這隻死烏鴉老是跟着咱叫喚,太tmd不吉利了。」我試圖向他解釋我發神經的原因。
金剛炮嘿嘿笑着抓起了背包。
......
「老於,咱倆發財了。」走到跟前,金剛炮指着前面那幾個人遺留下的東西,都是高檔奢侈品。
我沒他那麼樂觀,探頭看着深不見底的盜洞,天知道下面隱藏着什麼鬼東西。
我長出一口氣,抓過金剛炮手裏拿着的一支雪茄咬在嘴裏:「走吧,下去!」說着抓起繩索就滑了下去!
大師兄,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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