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後的某一天!
「老於啊,我現在在汽車站地下商場,你過來幫我點忙。」金剛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沒時間,不去。」我正躺在宿舍翻看着紀大學士的《閱微草堂筆記》。
「老於啊,你一定要給我這個面子啊。」金剛炮死皮賴臉的。
「說不去就不去。沒事就這樣啊」我說着想掛電話。
「老於啊,你一定要救我這回啊!」金剛炮哀求着露出了原形。
「我都救你多少回了,你給我說!你給孫部長的老娘驅鬼把老太婆折騰進了精神病院,誰去給你擺平的?你幫高經理看陰宅挖到了市政的化糞池上,還得我去救場。還有上次你tmd信誓旦旦的說張副局長沒出嫁的閨女是懷孕了,結果一查人家只是脹氣,把你送拘留所里去了,還是我去撈的你......」 我一把把書扔了,拿着手機站起來就開罵了。
金剛炮這個傢伙退役以後就進了楊總的公司當什麼保安科長,沒當幾天就夠了,拿着我給他的那二十萬買了輛小轎車天天開着裝大尾巴狼。沒過幾天錢就花沒了,從我這裏先後又拿走二十萬,到後來我一看到他光着個膀子,脖子上戴條大金鍊子的流氓形象就厭煩。尤其是那條大金鍊子。能有小拇指粗細,你tmd栓狗也用不着那麼粗啊。
後來這傢伙沒招兒了,就到處給人觀氣算命,當然了,還是準的時候多一些,不過他通過楊總介紹的那些人哪個也不是普通百姓啊,去年這一年,他都看走眼三回了,每次到最後都是喊爹叫娘的打電話讓我去救他。
「牛大真人,這回你自己想辦法吧,別再找我了。」我說着掛上了電話。這個傢伙在社會上已經混出了名堂。雖然觀氣御氣道法沒進步多少,名聲倒是夠響亮的:牛大真人!
草,牛蛋真人還差不多。
「滴滴滴...」電話又響。我一把抓過電話:「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兄弟現在在我手上...」一個公鴨子叫喚似的聲音。『你兄弟在我手上』,這話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啊,港台電影裏黑道上綁票的一般都這麼說。
「你誰呀?」我問道。
「你別管我是誰,半個鐘頭你不到汽車站商場的停車場,你兄弟就少只耳朵!」說着就掛了電話。
「金剛炮,我cnm的......小孫啊,自行車借我一下。」我急忙換下軍裝。我跟金剛炮只是人民內部矛盾,這是可以調和的。外人想欺負他可不行。再說了這傢伙本來長的就夠好看的了,這再少一隻耳朵,那形象估計比《黑貓警長》裏的「一隻耳」還好看呢。
我以極快的速度衝下了山,攔個出租車就去了汽車站的地下商場,當我大汗淋漓的跑到停車場一看,簡直氣炸了肺。金剛炮這個傢伙正坐在他的那輛帕薩特小汽車上抽着煙,後座上坐着兩個染着黃毛的小年輕的。要說這兩個小混混就把他綁票了,打死我我也不信,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還有三斤釘。他的硬氣功可不是白練的。
「怎麼回事?」我上前喊道。
金剛炮一看我來了,急忙開了車門下來沖我跑過來一把抓住了我「老於啊,你一定要救我這次啊。」
「剛才電話誰打的?」我暴跳如雷。
「是牛哥讓我打的。」後座上一個染着黃毛,帶着個耳環的青年人諾諾的說話了。
怪不得台詞這麼拙劣,肯定是又是出自金剛炮之手。
「我草」我抬起腳衝着金剛炮就是一腳,這傢伙竟然沒躲,生受了我這一下子。我接着又是兩腳......
直到我打的累了,這傢伙也沒躲避更沒還手,看我氣消的差不多了「老於,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啊,不幫我我真的死定了。」金剛炮垂頭喪氣的說道。
我皺着眉頭看了看一身腳印子的金剛炮,氣消了幾分。掏出一支煙點着「你這次又惹的什麼亂子。」
這傢伙揮手遣走了那倆小弟,坐着嘟囔了半天我才聽出個大概,原來前段時間這傢伙開着小汽車回了趟老家,正好我們那裏的一所公墓因為城建規劃需要整體搬遷。公墓負責人就找到了已經大名鼎鼎的牛大真人,讓他給幫忙選一處風水好的土地。這傢伙拿了人家五萬塊錢,沒費什麼勁就定了一片山巒子。可是把大片的墳墓搬過去之後,墓主的家人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見自己已經亡故的親人被一群身着古代盔甲的士兵毆打。哀叫連連,慘不忍睹。如果一人做夢也就罷了,可怕的是幾百家都是如此。很快就鬧到了公墓管委會,負責人一看事情不好馬上找金剛炮要招兒,這傢伙這才慌了神,連夜開車跑了回來向我求助。
「你找那地方地氣怎麼樣?」我沉吟半晌問道。
「難得的好位置,我捏訣看過了,地氣淡黃,富貴非常。」金剛炮回答。
「地勢呢?」我皺眉問道。
「坐北沖南」金剛炮很快的答道。
「正北正南?」我進一步確認。
「對。怎麼了老於?」他不解的看着我。
「五行缺什麼?」我沒搭他話茬又追問了一句。
「不缺!」金剛炮想了想才回答。
「遷墳吧!」我直接給他個明確答覆。「除此之外沒別的招。」
「不行啊,上回城建是給了每人好幾萬的搬遷費人家才同意搬遷的,這東西哪能說搬就搬啊?」金剛炮一臉的驚愕。
「不遷就好不了!」我撇了撇嘴。
「到底怎麼回事啊老於,那地方我看風水很好啊!」金剛炮不解的問道。
「正是因為太好了所以才得遷, 淡黃色的地氣為蟒氣,是難得的好位置。可是前提得你能夠壓的住它。常言道:有福之人不居無福之地,反過來無福之人也住不了有福之地。平頭百姓壓制不住蟒氣的,幸虧是淡黃色,如果是金黃色的龍氣,墳遷過去就得鬧鬼了。」
「這也鬧了啊,一到晚上就刮陰風,嚇跑好幾個看更的了。」金剛炮哭喪着個臉。
「還有,你見誰家埋死人敢埋的正南正北?那是犯沖的,一般都會略微偏一點。再者,那地方還五行齊備,所以我懷疑你這傢伙把公墓遷到別人頭上去了。」我冷笑着。
「啥意思?」金剛炮瞪着牛眼問我。
我就知道他會說這句啥意思,這三字都快成他的招牌了。
「我的意思是說那地方已經被別人佔了。」我猜測着。
「不可能的老於,現在觀氣就咱倆會了,你又沒幫人看,誰會去占。」金剛炮搖着腦袋。
「現在是就剩咱倆了,以前可不是啊。」我嘆了口氣。
「老於,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那地方以前埋過死人啊?」金剛炮問道 我點了點頭:「我又沒親眼看過,不過如果你看的沒錯的話,那麼好的風水,古人不可能放着不用。所以可能性非常大。」
「可是動土那天我去了啊,沒看見挖出什麼玩意來。」金剛炮搖晃着頭。
「你以為古代人像現在人哪,隨便挖個坑就把人埋了,以前講究深埋厚葬。」我想了想又說道:「真龍天子不會自降身份埋葬於蟒氣之地,普通的朝臣只敢選用靈獸之氣,蟒氣只適合於王侯,將相都沒資格使用。」
「完了,完了,這可怎麼辦呢?嘿嘿,嘿嘿,嘿嘿,要麼老於,你跟我回去看看吧,我知道你今年的探親假還沒休。」金剛炮又開始嘿嘿。
「你自己幹的好事憑什麼又讓我給你擦屁股」這傢伙前後從我這裏拿走了二十多萬,自己本身還有,這段時間都不知道他把錢花哪兒去了。所以我對他一肚子的意見,總感覺他不務正業,花天酒地的**了。
「那算了,我再自己想想辦法吧。」看的出來這個傢伙也的確有點不好意思了。「我先送你回去。」
我陰沉着臉坐在副駕駛位置閉着眼,也不跟他說話。眼看到了營門口,金剛炮也沒再開口求我,最終還是我看不了他那可憐樣「讓咱老家的人給部隊拍一封加急電報,就寫『爹病重,速歸』不然請假恐怕不能馬上批。」
「太謝謝你了,老於,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金剛炮掩飾不住的高興。
「拉倒吧,這話你都說幾回了?」我擺擺手。
「記住啦『爹病重,速歸』別寫錯了。」我一直都是喊老爺子爸爸的,不喊爹。我自欺欺人的認為爹和爸不同。
「放心好了,我馬上辦。」金剛炮把小汽車停在了門衛,我下了車,關車門時順口問了一句「那公墓叫什麼名字?」
「好象叫玉清園。」
「金剛炮,我cnm的,我老姨夫還埋那兒呢」我一腳踢在車門上怒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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