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幹啥?」金剛炮對於我把他當做跑腿兒的很是有點意見。
「別問了,快去吧。」我沖他使了個眼色,金剛炮這才會心的點頭去了。其實我沖他使眼色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深意,只不過為了哄騙他去叫人。我太了解金剛炮了,在部隊的時候如果想哄騙他去幹什麼,就得裝出神秘的表情讓他以為自己幹的事情別人幹不了,我一個故做神秘的眼色就能讓他替我去掃一回豬圈。
「那妮子雖然天生火命,但修為尚淺不足成事。」溫嘯風已經知道公羊青霜是公羊倚風的後人,在來時的路上他早已經觀察到了坐在另外一輛車上的公羊青霜的氣息,也知道她修為的深淺。
「可否?」我伸出左手捏出了借氣指訣。意思是將我們的靈氣暫時借給她,由她悄然行事將鑒真手中的黃紙燒掉。
溫嘯風微微點頭,抬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借我的還是借他的。
我伸出拇指指了指自己。
溫嘯風見狀連連搖頭,抬手指了指自己。
我呵呵一笑點頭同意,溫嘯風之所以要爭搶着出頭有兩個原因,一是我的靈氣太過濃烈,公羊青霜有可能承受不住。二是為我們留條後路,由他出手即便出了問題我還可以出面遮掩,如果由我親自出手出了意外連個收場的人都沒有了。
很快的金剛炮就把人叫來了,而他也早已經忘了問我剛才使眼色的用意,大大咧咧的坐回座位看着辰州二老與念慈的爭鬥。
「掌教師叔您找我?」公羊青霜走到我的面前輕聲問道,與此同時向金剛炮慕容追風以及溫嘯風彎身行禮。
我笑着點了點頭,抬手揮起屏障將自己的想法向她簡單說了一下,後者眉頭緊皺神情凝重。
「我來助你,可有把握?」溫嘯風挑眉看着公羊青霜。
「距離有點遠,我不能保證準頭。」公羊青霜搖頭說道。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本身修為不夠,即便溫嘯風借她靈氣她也不能馬上掌握控制這突如其來的靈氣,這種情況就像一個習慣於使用手槍的槍手,猛然之間塞給他一挺重機槍,射擊是沒問題的,可是打不打的准就難說了。
「地火之術你可知曉?」溫嘯風出口問道。他所謂的地火之術是指將火焰隱藏在地下移至目標處再予以焚燒的一種法術。
「先祖雖然留下了施展手法,但那需要度過紫劫才能施展,我修行不足從未用過,準頭也不好拿捏。」公羊青霜輕嘆搖頭。
「不妨一試。」溫嘯風手捏指訣抓住了公羊青霜的肩膀送出了靈氣。對面的鑒真已經看罷了黃紙,正捏在手中瞑目凝思,機不可失。
公羊青霜還想猶豫,被溫嘯風用眼神止住了,公羊青霜無奈之下只好背身捏訣自地下悄然遙送出了一縷陰火緩慢的移向了對面的鑒真。
由於要隱藏作法的舉動,公羊青霜是反身御火的,根據着鑒真的氣息來為自己指引方向,可惜的是不知她是過分緊張還是觀氣不准,陰火竟然在關鍵時刻偏離了位置,徑直的找向了鑒真旁邊的鑒性。
我和溫嘯風見狀急忙想要阻止,未曾想公羊青霜已經將地火引出了地面,驟起的火苗猝然的燒着了鑒性寬大的袈裟袖擺,後者驚覺之下連忙揮袖滅火。
溫嘯風見狀急忙收回靈氣轉頭他處,而我則無奈的抬手撫額苦笑不已。
「小師叔?」公羊青霜不敢回望,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我。
「回去吧。」我無奈的揮手示意她起身離開。
公羊青霜見我神色有異,連忙轉頭回望,一望之下發現自己燒錯了對象,不禁羞愧難當,急忙掩面離去了。
「你那潑皮,給貧僧滾出來。」鑒性揮滅袖擺上的火苗忍不住跳將出來指着金剛炮大罵。
「關我屁事,再唧歪老子一刀砍死你。」金剛炮無辜挨罵更是火冒三丈,氣沖沖的站起身左右找刀,可惜的是鳴鴻刀已經消失,他自然尋之無果。
由於此刻念慈與辰州二老已經斗到了白熱化的程度,眾人的注意力也並未在這小事上多作停留,而金剛炮和鑒性罵過之後也逐漸消停了。
「你看看,你看看,你倆拉屎我擦腚,我長的就那麼像壞人嗎?」金剛炮氣呼呼的沖我和溫嘯風大發牢騷。而我們二人無故讓他背了黑鍋也就閉口不語任他嘮叨,直待他發完牢騷我才揮手收回了阻隔聲音的氣牆。
偷雞不成蝕把米令我和溫嘯風大感尷尬,雖然對方沒有把柄證明是我們所為,但是除了我們還能是誰。而鑒真肯定是起了疑心,快速的黃紙貼身放好,再也不隨意放在袖中了。
念慈與辰州二老的爭鬥始終僵持不下,此刻已近午時,酷熱的陽光令得兩具金甲殭屍氣息大為萎靡,而念慈的情況相較之下就顯得樂觀一些,雖然長時間揮舞着沉重的禪杖,卻並沒有令他出現疲憊之態,這也是有着充盈靈氣才會出現的後果。
「咣。」就在此時一聲沉悶的鑼聲自場中傳來,眾人連忙抬頭凝望,卻發現先前傳出的聲音並非鑼聲,而是念慈手中的降魔禪杖擊中了辰州李偉華控制的那具金甲殭屍的三陽魁首。
李偉華所控殭屍被擊中頭部之後立刻陷入了停頓之中,明顯的是念慈夾雜着靈氣的禪杖擊中其頭部令他寄居在殭屍神府的陽魂出現了異動。念慈見到自己攻擊見效,急忙揮杖再進試圖乘勝追擊先毀去一具。而辰州掌教王春林見到師弟情勢危急急忙驅屍來救,屍爪疾揮暫時逼退了念慈的攻勢。
一具金甲殭屍抵禦念慈的攻擊是相當勉強的,不出幾個回合禪杖已經數次擊中了王春林控制的那具金甲殭屍,雖然王春林在關鍵避過了要害,但胸背處遭受的幾次重擊也間接的令他的行動更顯遲緩,如此下去情勢堪憂。
好在李偉華很快的便重新恢復了對殭屍的操縱控制,略作調整便重新加入了戰團,雙方再一次陷入了膠着。
「無量天尊,多謝溫真人臨危相救。」就在此時王瓊在陳明強的攙扶之下走了過來沖溫嘯風道謝,她命魂剛剛歸體,行動略顯蹣跚。
「王道長客氣了,辰州派與我紫陽觀情義非淺,守望相助理所應當。」溫嘯風急忙離座還禮。
「因貧道一己私事連累貴派痛失法寶,乘風子慚愧非常。」我也站起身沖王瓊稽首為禮。
「於掌教說的哪裏話,若不是於掌教與牛真人昔日慷慨義舉,我辰州一派如今恐怕連立錐之地也沒有了。飲水思源,投桃報李,辰州派將永感大德。區區一件法器損之何妨。」王瓊一番話說的有情有理暖人心肺,但是看向自己先前操控的殭屍所殘餘的金甲時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了痛心不舍的神情。
「大恩不言謝,辰州大義乘風子記下了。」我無奈的伸手請王瓊重新歸座。
「王道長,可有隱慮?」溫嘯風見王瓊歸座以後看着太陽神情焦慮忍不住出言發問。
「殭屍性陰,所披凝魂金甲不足以抵禦午時日烏,午時三刻一到屍氣將會大減,失去了屍氣的吸附,金甲將會自動離身。」王瓊皺眉說道。
「沒了金甲殭屍會咋樣?」金剛炮插嘴問道。
王瓊搖頭嘆氣沒有說話。
我皺着眉頭抬起了左手看了下時間,十一點五十五分。
距離午時三刻只剩五分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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