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異香
道場,就是私人創立的修行學院。
大型學院雖多,可全帝國的修者,不知道有多少人需要人指點修行。因此私人道場,極為的盛行。但私人的道場,水平參差不齊。
私人道場,都很喜歡聘請修為高深的客卿。像這樣邀請修者去指點道場弟子,並不奇怪。對受邀者來說,獲得認可,教授技藝,不但是一種榮譽,同時也是一種收入。
不過,兩個人雖然表情誠懇,卻內懷鬼祟。源自於神魂是虛詐詭變氣息,是無法瞞過高歌的感應。兩個人,心懷叵測。
高歌行事可能囂張,但做什麼,他都有自己的原則。
不能盡如人意,卻可無愧於心。紛繁世事面前,高歌也不敢說自己做每一件事都是對的,但他做事卻不會受到外部因素太大的影響,所做的決斷,都能合乎本心。
賈雨和鄭均兩個人,卻虛偽做作,圖謀不軌。言辭越是懇切,神態越是卑微,高歌心中就越是厭惡。
世界有好人,就有與之相對的壞人。而且,好壞之間,也許還會相互轉化。簡單的以好壞來區分人,那是小孩的邏輯。
但有那麼一些人,卻真正的惡入骨髓,完全視同類為豬羊,所作所為,都是駭人聽聞,提起來就讓人深惡痛絕。
高歌自問沒有殺盡天下惡人之力,也無殺盡天下惡人之德。但既然兩個人找上門來,高歌到想看看這兩個人究竟想做什麼。
三個人在打了一輛出租飛梭,上了飛梭後,賈雨就告訴司機去玄武區七星湖。
高歌還沒做過飛梭,一上來,就頗為好奇的打量飛梭內的陳設。這種飛梭都是低端飛梭,後面的乘坐空間能容四個人相對而坐。
不論是飛梭內裝飾的各種材料,還是空間設計,法陣設計,都顯得有些簡陋。高歌還摸了摸飛梭的機殼,是黑沙鋼的材質,卻只有一分厚。這個飛梭,若是在空碰撞,只怕會立即就散架。
好在空中有飛星引導,尤其是繁華的區域,更有各種細緻的飛行規定。外地的人,很難在短時間搞明白如此複雜的規定,往往被罰的叫苦不迭。在這種情況下,出租飛梭的生意當然越來越好。
看到高歌好奇的樣子,賈雨和鄭均視線裝作無意的一碰,都露出了欣喜之色。高歌這樣個樣子,明顯是沒做過飛梭。
不做飛梭,一是沒錢坐不起,二是有更高級的飛行工具。在結合高歌對於生活商品基本常識的缺失,兩個人很容易就得出一個結論,高歌是一個沒有生活經驗的富貴子弟。而他的囂張態度,更讓兩個人堅信了自己的判斷。
沒有經驗的富貴子弟,行事囂張,卻頭腦簡單,身上還揣着威力巨大的法器,而且他的儲物法器里也不知道放了多少錢。
這樣的肥羊,做上一筆買賣就能吃上幾年。兩個人也不怕高歌是什麼真正權貴的子弟,只看他舉止做派的隨意,就知道他家裏就算有錢,也是個暴發戶。
這樣的人,帝都不知道有多少。失蹤了,也就失蹤了,誰還能找到他們。賈雨和鄭均都是經驗豐富無比,想到即將到手的好處,兩個人有種按捺不住的興奮。
出租飛梭的時速在三百公里左右,從玉清景陽學院到帝都的玄武區七星湖,也不過十多分鐘。
七星湖湖水澄澈青碧,佔地頗廣,湖中心還有一座小島,上面有一座高數百米的銅塔。是禪宗著名的強者慧能修真之地。到了晚上,在銅塔的法陣作用下,北斗七星會在湖面上形成清楚的星光投影,七星湖也因此而名。
七星湖水兩岸,都是垂楊煙柳,湖光水色間,柳青楊翠,也是避暑的好地方。不但湖面上有很多小舟在泛舟遊玩,還很多人坐在樹蔭下悠閒的垂釣。在林蔭道劍,更有不少老人在下棋打牌,氣氛閒逸輕鬆。
下了飛梭,三人沿着湖邊的柳蔭間的大道一直向前。走了幾分鐘後,高歌有些不耐的道,「怎麼還沒到啊?」
賈雨賠笑道:「高先生,您別急,這片區域是禁飛區,我們慢慢步行,用不了幾分鐘就能到了道場的。」
又走了兩分鐘,三個人轉進一片竹林。這裏的竹子都是呈現出一種深紫色,連竹葉都是透着一種紫色。
這片竹林極為繁密,走了沒幾步,就已經看不到人跡,竹林間顯得分外的安靜起來。賈雨說話的聲音,則顯得單薄而飄忽。
「高先生出手時若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我老賈在帝國遊歷了近百年,這等絕技,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真稱的上是神妙絕倫……」賈雨見高歌不耐,便在一旁不停的吹捧,還不時用語言測探高歌的來歷。
當然,賈雨說的也不是假話,就是因為高歌的法器發動時毫無預兆,攻擊如迅雷閃電,這才讓兩個人動了心思,甘冒大險也要把高歌誑來。這般法器要是落在兩個人手裏,那用來暗算殺人,當真是無往而不利。
在林間小道轉了幾個岔道後,三個人最後來到了一個竹亭前。竹亭就地取材,頗為雅致。竹亭中有個穿着粉色短裙的青春少女,正在竹桌上沏茶,茶杯上香氣裊裊,溢滿竹亭。
看到三個人走過來,粉裙少女輕步走了過來,依照古禮給高歌萬福請安。「小紅見過先生……」
粉裙少女裙子本就只到膝蓋上,微微屈膝蹲下萬福時,雪白粉膩的大腿根都露出了出來。上衣的v字領,低頭時又顯出了幽深的乳溝。此女前凸後翹,容貌頗為秀麗,又是一身青春氣息,頗能吸引人的目光。
高歌的目光在她胸口、大腿等緊要處稍一流連,就收回了目光。淡然道:「不用客氣。」轉又對賈雨道:「老賈,到這裏是什麼意思?」
賈雨有些失望,不過,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這等闊少,不知見過多少美女了。一邊急忙恭聲道:「高先生,寒舍簡陋,才請先生在此稍作歇息,小紅是我們的最優秀的學員,還請先生稍作指點,其他的學院,隨後就到……」
高歌徑直走進竹亭坐下,看了眼青瓷杯中翻滾的青綠茶湯,冷然道:「你們已經耽擱我很長的時間了,指點她幾句,我就走。」
賈雨和鄭均都急忙點頭,賈雨滿臉感激的道:「不敢多勞煩先生,能指點小紅,我們就感激不盡了……」
鄭均訓斥道:「小紅,還不多謝先生……」
小紅快步走到高歌身旁,再次萬福道:「多謝先生……」
高歌一笑。這個小紅,雖然極盡清純之姿,一舉一動都遵循古禮。雖然動作熟練,卻沒有那種萬年傳承的古雅神韻。而其骨子裏的靡艷,也是難以掩飾的。
如果說贏禎的仕女是盈盈清蓮,神秀而骨清,超凡脫俗。小紅就是清蓮下的一坨爛泥,糜爛入骨,神魂腐朽不堪。她和賈雨、鄭均,由於修為過低,修煉的法訣也有問題,神魂腐朽糜爛的氣息,根本瞞不過真正的強者。
當然,以他們的層次,也接觸不到那種強者,所以,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活着。
高歌的笑容很有些古怪,小紅以為高歌在示意什麼,順勢走近高歌身邊,捧起茶杯道:「還請先生用茶……」小紅捧茶而來,整個人幾乎要依偎進了高歌懷裏,臉上的笑容,不自覺露出一絲嫵媚氣息。
老實說,高歌這等英姿絕倫的男子,小紅一輩子也沒見過一個,心裏早已經是春情涌動,要不是要做戲,早就坐到高歌懷裏去了。
小紅距離這麼近,身上的那股奇異的香氣就直透入高歌的鼻孔。這股香氣極濃郁醇香,高歌不太習慣這樣濃郁的味道,才要伸手拒絕時,就覺神魂一盪。
小紅眼看着高歌明銳如劍的目光一黯,緊接着身體一軟,就像一側倒了過去。小紅裝作焦急狀的去扶高歌道:「先生……」右手間卻在翻出四根赤紅的毒針,順勢刺入了高歌的小腹丹田位置。
得手後,小紅才神色一松,把高歌緊緊摟住道:「好人,你讓人家太喜歡了啊!呵呵呵……」說着忍不住歡喜嬌笑起來。
竹亭外賈雨和鄭均這時也都走了過來,兩個人都是滿臉得意笑容,鄭均道:「媽的,憋死老子了。這個傻x,真能裝,不過這身皮相長的還真不錯,要不,把他皮扒下來,留給他們去騙女人……」
賈雨臉色一變,「我看你才是傻x,長長腦子,披着這身皮,讓人認出來,不是自找麻煩。誰知道他什麼來路!」
鄭均訕然解釋道:「太高興了,忘形了,忘形了……」
小紅一個勁的撫摸着高歌的身體道:「太美了,我還沒見過這樣雄健而完美的身體呢!要不,先讓我玩玩好麼?我求你了老大……」
賈雨在小紅高挺酥胸上使勁的擰了一把,調笑道:「你個小騷娘們,我們哥幾個還滿足不了你麼,這小子,繡花枕頭不中用的!」說着臉色一板道:「時間緊迫,我們趕緊走吧,回去在把這小子把這小子骨頭裏的油都榨出來……」
鄭均拿出一個尺許大的布袋,口誦法訣,布袋迅速漲大,小紅有些不舍的把高歌裝了進去。鄭均在用法訣催動,布袋再次回復了原狀。
小紅把竹亭中的茶具收拾乾淨,賈雨則放出一團黑氣,幽幽的鬼氣一閃,就把所有氣息都吞噬乾淨。
短短一分鐘,一切痕跡都被消滅。
三個人,分出兩路,各自分開而行。
紫色的竹林一片靜寂,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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