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高歌 第九章 無限星河

    第九章 無限星河

    億萬星辰閃耀，卻無法照亮深邃無盡的宇宙。

    冰冷，黑暗，沉寂，深邃。在宇宙的真空中，遠方的星辰雖然明亮，那光芒卻只能覆蓋很小的範圍。對於宇宙空間來說，星辰的光芒太微弱了。

    空蕩蕩的廣闊空間，讓習慣了天靈星上生活的卓文萱找不到任何依託，感覺上非常的不適應。高歌雖然體會過星空的廣袤無際，可真正置身其中，卻依然難以自己。

    深藍的點點星光在天星法袍上閃耀，精純的元氣輕易的被吸納進卓文萱體內。比天靈星上吐納元氣要容易百倍。這種輕鬆，也讓卓文萱感覺到全身都充盈着無窮的力量。

    沒有了永恆領域的限制，感應元氣竟然如此的容易！卓文萱禁不住有些感嘆。相比之下，在天靈星上的修者，受到的限制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也正是天靈星上的艱苦條件，才讓卓文萱的根基扎的如此堅實。進入沒有桎梏的宇宙星空後，才能輕易地感應到無量元氣之海。

    相比於卓文萱，高歌的感覺更為深刻。來到這裏後，高歌感覺到周身皆松，每一次吐納，似乎都能引動整座宇宙的呼應。元神分外的空明，神識漫遊的區域猛然擴張百倍，而通過斬神劍，高歌的神識還可以擴張到更遠的距離。

    就像高歌在以前修煉的風雷吼一般，全身在無量元氣中似乎分解成了無數最細微的粒子。而每一點粒子，都充分吸納着無量元氣。

    有那麼一個瞬間，高歌似乎消失在了無量的元氣之海中。分解成億萬萬粒子他，似乎成為了宇宙的一部分，又似乎是整座宇宙就是他。

    最細微的層次上，高歌和宇宙共同呼吸。飄飄乎如羽化升仙，高歌感覺前所未有的好。他還能隱約感覺到，在宇宙深處，有另一種玄妙難言的空間層次。只要他能更進一步，就能跨越這個宇宙層次，進入那裏。

    不過，那一步看似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毫無疑問，另一個空間層次，有着和這個宇宙完全不同的規則，也許，那裏就是傳說中的神界。

    想到此處，高歌空明的心神泛起一絲雜念，元神立即從最深層次的入定中清醒過來。高歌眼眸微轉，對於剛才的深沉入定感到有些驚喜。

    過去的千年生命中，那種最深層次的入定，也只有煉成斬神劍時，得到混元神光渡化，高歌才有機會嘗試和宇宙結合為一的感覺。

    可現在，無量精純的元氣取之不盡，那種和宇宙結合為一的深層入定，似乎唾手可得。這種容易，也讓高歌感慨無比。

    離開了永恆領域的限制，宇宙的法則一下寬泛無比。就像把他頭頂的泰山挪走，高歌只覺周身無一不輕，心、神無一不松。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很迷人。

    元神上的重創，經過這一次深層入定，有了非常明顯的好轉。這樣的入定再來個十次八次，元神的重創就可以痊癒了。

    高歌也明白了，為什麼在大三角領域，會有如此多的大乘強者。而且，這其中大半都是自天靈星出去的強者。

    因為在天靈星內艱苦環境的鍛煉，給諸多強者打下了堅實無比的基礎。如此優裕的條件，只要有一點運氣，加上本身的智慧，突破大乘就相對容易一些。

    當然，也是相對而言。天靈星的強者，並不是出了永恆領域就能領悟大乘。在天靈星上的化神強者，大都離開過永恆領域，但他們終究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也沒有那麼的大決心，在永恆領域外浪費時間去晉級大乘。

    化神的生命，不過是區區千載。對於凡人來說是足夠漫長了，對於鎮守一方的強者來說，這些時間大半都要用在修煉上，又有多少時間真正能夠處理其他事物。

    對於修者來說，時間似乎永遠也不會嫌多。哪怕是大乘強者，四五千年的壽命，卻依然不會滿足。他們想盡各種辦法，更上一層樓，這其中，更多的是對於永生的追逐，是對宿命的抵抗，是對時間的挑戰。

    所以，仙界才會有着那麼大的吸引力。

    但就實際來講，仙界，未必會比這個宇宙層面更好。這是一個豐富的物質宇宙，如果能夠元神不朽，高歌相信，沒有幾個人會想要進入仙界。

    只從感應來說，高歌感覺那一處空間層次，是和這個物質宇宙規則完全不同。按照神文理論拉推斷，更高層次的空間，應該是超脫了物質層次。

    具體如何，不親身體驗，很難去推斷。但可以推測的是，那一處空間不一定就比這個宇宙層次更好。當初，眾神也是戀戀不去，直到被嬴政大地絕地天通，他們的蹤跡才徹底消失。

    因為這種種理由，高歌對於仙界或是神界，並不渴求。他以本命元神為本源，煉成了斬神劍。冒了天大的風險，收穫卻也同樣的驚人。

    高歌作為斬神劍的本命元神，是斬神劍的主人，元神同時受到神器法則的保護。雖然不能和那些器靈般和神器同存不朽，至少元神朽化的速度會非常慢。

    按照高歌自己的估計，如果正常消耗，他至少還能活六千年。這並非是胡亂估測，而是根據他對於空明無暇的元神，完全把握心神的任何一絲細微變化而推測出的數據。

    六千年，還有着漫長的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沒活膩，再去仙界不遲。現在，高歌都不會考慮這些事。

    他現在還是化神級的修為，如果領悟法則，晉級大乘，壽命至少還能增加兩千年。大乘之上，還有神君的層次。

    高歌自忖，以他的天資和根基，晉級神君也是理所當然。這並非是狂妄，而是經歷千年唯精唯純的煉劍，煉成的精純道心，煉成的自信。

    「終有一天，我要站在宇宙最巔峰上，俯覽全宇宙的景色……」在無盡的星空中，高歌突然豪氣大發的說道。

    卓文萱玉容上露出一絲微笑，輕贊道：「很偉大的志向，但在那之前，請先找到周師好麼！」

    高歌問道：「還能感應到九品金蓮的氣息麼？」

    卓文萱搖頭道：「那麼容易就好了，九品金蓮，因為在萬年以來都是宗門傳承的見證，才會在盤古神殿留下特殊的法陣，以防止九品金蓮丟失。離開了盤古神殿，我可找不到九品金蓮。」

    因為距離過於遙遠，氣息有模糊難測，高歌和卓文萱穿越空間後就到達了這處空曠的宇宙深空之中。上下八方雖然有各種星辰在閃耀，實際上都有着億萬里的距離。

    沒有了永恆領域的限制，卓文萱的神識也無法漫遊到那麼遙遠的距離。卓文萱又不精通空間法術，如果讓她自己的慢慢的飛行，只怕是到最近的星球也需要一兩年的時間。

    高歌指着頭頂道：「看那……」

    卓文萱順着高歌的手指方向看去，就見一個盤旋的銀色星河在頭上閃閃放光，億萬星辰組成漩渦狀的星河，可以明顯的看到，旋轉的星河分成明顯的幾個層次，在最外圍，有着八條順着漩渦方向伸出的長長旋臂。

    「啊……」卓文萱明眸中露出驚喜迷醉之色，完全沉浸在星河浩瀚無匹的華美之中。很難用言語來形容那種美麗，億萬星辰以一個核心聚攏並盤旋自轉，它運動的弧線自然附和宇宙的最基本法則，看到那旋轉的星河，就是宇宙之道最明白最真實的體系。

    「你能想像的到麼，我們看到的美麗壯觀星河，都是千百萬年前的所發生的，對於脆弱短暫的生命來說，這一切存在太過偉大了！」作為一個神文宗師，卓文萱少有的露出了女子感性的一面。

    高歌有些尷尬的道：「那個，我是讓你看那一顆星球的……」高歌說着用可以的射出一到白金神光，指引卓文萱的目光。

    卓文萱順着那指引的光芒看了兩眼，搖頭道：「開玩笑，那裏一片黯淡，我怎麼看的清楚！有什麼情況，你就快說吧！」

    高歌道：「你看，那裏是一顆恆星，很大的那種，圍繞恆星的有二十二顆行星，上面有兩個星球上都有人。」

    卓文萱再次露出驚喜之色，在茫茫宇宙中碰到其他生命並不容易，碰到同屬於人類的就更難了。

    雖然早知道大三角星系上有着很多的修者，可以個星系，恆星至少有千億顆，行星更是不計其數。沒有星圖，想要在茫茫星河中遇到有人居住的星球，那真的需要逆天的運氣。

    越是明白星空的浩瀚，越是明白這種巧遇的幾率有多低。卓文萱最是冷靜理智，可當一切就發生在眼前時，她情不自禁緊緊抱了下高歌，口中喃喃道：「太難以置信了，理論上低於千億分之一的幾率……」

    高歌拍了拍卓文萱的香肩道：「這可不是運氣！」高歌說着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道：「能找到那裏，是因為我的神識可以漫遊遙遠的距離。你要感嘆，就感嘆我有多神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