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之後。
夜色蒙蒙,高空之中,罡風四起。
一艘普通的小型飛舟,正馳翔在夜空之中。鎮南王夫婦立在船舷觀景台上,仰望着星空,那朦朧的月色和點點星光,映耀的夜空美麗而充滿了無數神秘感。
兩名鎮南王府的築基級供奉,一男一女,均是仙風道骨,一身飄逸長袍下,倒是別有一番神仙中人模樣,此時的他們正忠心耿耿的護衛着鎮南王夫婦。事實上,若是換做一般的王府,雖然也有可能招攬到築基供奉,但絕對是拿來當做大爺伺候的。稍有不爽,便極有可能拂袖而去。
只是這鎮南王府卻是不一樣,女兒女婿都是陰煞宗的核心弟子,勢力非凡。絕非這些尋常的築基期散修,可以相提並論和得罪的。也正是因此,使得鎮南王王府,在大定國的權勢地位也今非昔比,便是連大定國國主,見了鎮南王夫婦的面也是客氣非常。
「王妃,婉言的師尊,他老人家還真是客氣,送了咱們這麼一艘價值不菲的飛舟。」鎮南王有些感慨不已,對於飛舟他也是聽說了許久,只是從來不敢去奢望過。修仙者,果然不是凡人可以相比的。對於當初婉言檢測出了不俗的修仙資質,鎮南王夫婦還頗為捨不得。如今想來,當初的決定還真是正確無比。
「動兒也不錯呢,為人孝順,敬我們如父母。」年歲已經很大的王妃,在出色的調理之下,依舊頗具年輕時候的風韻,氣度十足。
兩人正說話感慨時,忽而一陣帶着血腥味道的陰風襲來。
吹拂的飛舟一陣劇烈顫抖,速度驟降起來。
兩個築基修士當即臉色一變,敏銳的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立即將鎮南王夫婦擁到身後,臉色大變的喊道:「王爺,王妃。請小心。」事實上也由不得他們不忠心,一旦鎮南王夫婦出了什麼事情。那麼,他們的性命也就到頭了,陰煞宗那個龐然大物,可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存在。
「桀桀~」
一連串尖銳嘶啞的怪笑聲響起。
與此同時,一名黑袍男子,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船首處。在其身後,兩道腥臭濃郁的血影,飄忽不定。
「血傀儡,殺掉那兩隻螻蟻。」那黑袍男子只是瞟了那兩個築基修士一眼,眼神之中卻是露出了濃濃的不屑神色。也許,築基修士在世俗世界裏就像是陸地神仙一樣受人敬仰崇拜。但在諸如金丹等高級修士眼中,還真是如螻蟻無疑。
那兩隻血傀儡身形一晃,便化作一團血霧。僅僅數息時間,便在飛舟的透明護盾上鑽出了兩個小洞。血霧鑽入其內,一陣扭曲下,幻化成了兩個醜陋而恐怖的血色怪物,那男性築基修士,情急之下,將一張保命用的火龍符籙丟出。
符籙遇風即化,燃燒着形成了一條丈許而活靈活現的火龍,猙獰的撲向血傀儡。此等法術威力,就算是築基高階的修士不留神下,也會被轟成重傷。這可是他花了不少靈石,弄來的保命符。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血傀儡張嘴噴出一團濃稠血霧,活生生的將那條火龍湮滅,滋滋滋的化成了一團黑煙。
同時,女修士的中品靈器,也是砍到了另外一隻血傀儡的脖子上。不躲不閃的血傀儡,任由飛劍刺出一條傷口,但血霧涌動間,傷口瞬間癒合,毫髮無損。血傀儡朝那女修士猙獰的咧嘴一笑,身形微微一閃已經到了她面前,探出巨大的血手將她擒拿而住,無數血霧如潮水般將恐懼尖叫的她吞沒,咕嚕咕嚕,幾個呼吸間便消化成了一灘血水。
倒是那血傀儡,在吞噬了一個築基修士後,周身血光更甚,顯然實力略有增加。
「不~」男修士驚恐而悲憤的狂叫着,靈器與各種法術齊齊施展,但對血傀儡而言,幾乎是撓痒痒般。毫無意外的,那名男修士落了同樣的下場。看得那名黑袍邪修變態的嘎嘎怪笑不已,這兩尊血傀儡是從血魔大人那裏借來的,威力強大而堪比金丹初階的修士,哪裏是這兩個區區築基初階修士可以匹敵的?
之所以借血傀儡,也是那黑袍邪修萬般小心,以防萬一所用。現在看來,應該是小心過頭了。
「桀桀,鎮南王,乖乖跟本座走一趟吧,以免受皮肉之苦。」黑袍邪修怪笑不迭,凝起兩道黑霧,鑽入飛舟之中,將鎮南王夫婦擒捆而住。不過,他卻也知輕重,知道這鎮南王夫婦對丁婉言十分重要。一旦這對夫婦出現什麼意外,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有好下場。至不濟,倒時候只要丁婉言對李耀說一句,你殺了他,我就跟你之類。他就完蛋了。因此,對於這黑袍邪修來說,是萬萬不敢傷害鎮南王夫婦的。
金丹修士對付凡人,還不是手到擒來,想自殺都難。
「哼~」
一聲冰冷的聲音,傳入到那黑袍邪修耳朵里。聲音雖輕,卻是如同炸雷一般的震得他差點從半空中摔落而下。
原本還得意中的黑袍邪修,頓時駭得面無血色,驚叫了一聲元嬰修士。便駕起遁光,拼命逃跑。
「若你能從本尊手中逃走,從今往後,我天魔跟你姓。」天魔冷漠的聲音傳入到他的耳朵里,連出手的**都不存在。
那個黑袍邪修,頓時止住了逃跑的勢頭,面色蒼白而恐懼萬分的乖乖飛了回來。老老實實的虛空懸浮着,低頭垂手,顫聲道:「天,天魔大人。晚,晚輩一時,一時糊塗。」本來就是邪道修士,天魔的大名他當然是如雷灌耳了。情知就算他本事再大一倍,也絕無可能逃得掉。就像那兩個築基修士,面對血傀儡沒有反擊之力,他在天魔面前,同樣沒有反擊之力。唯今之計,只有老老實實的投降,爭取寬大處理。
「咯咯,天魔姐姐威武。」
又是一連串嬌笑聲響起,只見青娘子等幾個金丹初階的修士從遠處飛來,落到了天魔身旁。最早青娘子等,對天魔也是敬畏有加,但隨着時間接觸久了。卻是發現天魔外冷內熱,看在雷動面子上,還偶爾會指點他們一下,關係自然是急劇攀升了,至於韓超,簡直將她拿主母般畢恭畢敬對待的。
天魔彈出一枚從雷動那裏得來的鬼蠱,神色平靜而冰冷道:「服下,或者死。」
其實死,並不可怕。實際上這世界中,有很多種方式,可以讓人比死更加痛苦。
在天魔面前,那黑袍邪修可是不敢存有任何僥倖心理,那東西就算是毒藥,他也得老老實實服下去。
收到天魔眼神的示意,成熟嬌媚少婦般的青娘子掩嘴說道:「那個黑袍,你服下的這枚東西叫做鬼蠱,主材料是一隻上品靈鬼。一旦服用而下,鬼蠱便會依附在你的神魂之中。每一年,都需要服用一枚特殊解藥,否則,鬼蠱便會慢慢吞噬你的神魂,那種痛苦,嘖嘖,想必你是不會想要嘗試的。」
黑袍邪修一激靈,雖然沒有聽說過什麼叫做鬼蠱。但從天魔手中拿出的此物,也容不得他不信。不過,與此同時,他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既然此物需要用上品靈鬼煉製,可見價值不菲。那麼,換而言之,他黑袍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有利用價值,自然就不用死了。
「天魔大人,晚輩願意侍奉天魔大人,為奴為仆,絕無半句怨言。」
修士之中,品性差別還是很大的。不過,大多數高階修士,都是比較惜命的。尤其是有一部分人,只要能保住性命,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除非一些宗教信仰特別強悍的宗派,例如金剛寺之類的修士,那些傢伙的意志力比較堅定。
「以後,你就跟隨着青娘子,她自會對你有所差遣。」對於這等幾乎毫無骨氣之輩,若非必要,天魔都懶得與他說話。揮了揮手,神色之中頗有厭惡。
「屬下拜見青大人。」黑袍邪修也是乖巧,立即恭恭敬敬的行禮。
「那兩個怪物是什麼?」青娘子指着那兩個一動不動的血傀儡,有些好奇的問道。
「回大人的話,那是從血魔大,呃不,血魔老妖那裏借來的兩尊血傀儡,每一尊都堪比金丹初階的修士。」黑袍邪修一轉眼就將血魔賣了,老實的回答道:「每一尊血傀儡,都需要用一名金丹修士的神魂,加以百萬人的鮮血和神魂進行血祭,凝成血煞修煉而成。據說,血魔老妖已經湊足了十尊血傀儡。」
「是二十具。」天魔冰冷的說道,不過眼神之中,卻是平靜得很。畢竟出身於魔道,對於這種事情見多了。也是有些不以為意。就像剛才她明明可以救那築基修士,卻是都懶得出手。除非是關係到雷動,否則,天魔同樣冷酷無情。
「乖乖,看起來那血魔實力不錯啊?」青娘子本身只是個金丹初階的修士,不由得吐舌道。
「哼。」天魔鄙夷而不屑道:「管他厲害不厲害,總之,雷動要他死,他就得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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