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的意思究竟是怎麼樣呢?難道就這樣一直放任不管?要想選取合適的時機恐怕在目前來說不太容易,皇帝陛下的一天沒有駕崩,只怕燕京也好,中原也好,都不會出現大的變故,要想不讓朝中那些人關注瀘江不太現實,即便是我們再小心謹慎,只怕那些有心人一樣會將這些事情有意挑燃撥明。」古全並不認同無鋒的看法。作為自己兄長的助手,古全已經在燕京協助古基負責情報事務相當長一段時間,他一直相當敬佩自己大哥的眼光,大哥看準的事和人從來不會走眼,而作為大哥最為推崇的人,古全自己也很想到西北來見識一下大哥心目中的英雄。
「不,古全,你還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的想法是希望能在短時間內將瀘江情況完全掌握,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着盤根錯節的勢力徹底剷除,再輔之以寬鬆的經濟和財政政策,使得瀘江完全臣服於我的腳下,要讓外界勢力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就牢牢的掌握在我們手中了。這需要作周密的布署和安排,而且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所以我們肯定需要一段時間來準備,正好也可以借這段時間來觀察那些心懷異志的傢伙有什麼表現。」無鋒搖了搖頭,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微笑:「有些時候,需要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風頭的時候就必須隱忍,但有些時候需要展現殺氣和實力的時候再有風險也必須去做,只是既然要做那就做得更徹底一些。」
看見對方話語最後嘴角已經隱現猙獰面目,古全倒吸一口涼氣,原來主帥不是擔心影響太大,而是希望能夠一次姓的徹底解決問題,這話語的後半部分顯然是暗示着盡可放開手腳大幹一番,若是安全部門不折不扣的執行這個意思,只怕瀘江將會掀起一片腥風血雨,看來主帥是對這一段時間來瀘江各方勢力的表現十分不滿的一種表示。
「那大人的意思是;;;;;;?」古全終於問到了今天自己來請示的主題上。
拍了拍案桌上的條函,無鋒反問道:「你挑選出來這幾家,你自己覺得他們都能夠為我們所用麼?他們優勢和劣勢各有哪些?」
雖然條函上已經介紹了許多,但古全知道現在才是上司需要了解的最隱秘的情況,許多未經核實的情況是不能隨便上條函的,但許多重要的情況恰恰又是無法得到嘴中核實的,這也是情報部門的規矩。
「其實瀘江幾方勢力能為我們所用的都是原來與帝國一系勢力中較為薄弱的,因為受到太平軍控制後的打壓,帝國一系勢力中原來勢力較強的已經基本衰落了,而這幾家卻因為和那些最初的主流派有些距離,所以反而得到了保存,但他們在林家入主後卻受到了來自三江扶植的勢力的擠壓,處境一下子變得相當困難,可以說舉步維艱,而郎家入主時間太短,他們即使想去捧場也沒有機會,而我們的入主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希望,所以他們才會在第一時間想我們表示效忠,只是鑑於目前形勢尚未明朗,大人也吩咐我們不要過分張揚,許多事情我們都還在暗中進行溝通。」
「唔,說具體一些。」無鋒皺了皺眉,他不喜歡聽這些淵源,他只想聽誰最適合為自己效力,誰為自己效力能夠帶來更大的利益,這才是最關鍵所在。
「目前有三家納入了我們視線,第一家是瀘江城南的朱家,朱家原本就是瀘江望族,但在上一代家主當權時因為得罪了朝中權貴,所以受到了對方的打壓,很快便衰落了下來,不過在瀘江本地依然有相當潛勢力,也是瀘江府的土地大戶之一,生意上目前主要以經營到巴山和巴陵的水路運輸,但在馬其汗人的封鎖下,他們在巴陵的勢力已經受到很大削弱。第二家是廬山派,廬山位於廬江以南一百里地,也是瀘江府最大的江湖門派,廬山派原來在瀘江府有着舉足輕重的勢力,但在太平教人入主瀘江後,因為他們暗中抵制太平教人,所以遭到了太平教人的鎮壓,險些滅門,後來還是門中一位女姓弟子嫁給了太平教人中一位重要將領為妾,這才免遭滅門之禍,他們在瀘江底層的關係很複雜,在林家控制瀘江期間與林家也保持着較好的關係,不過似乎林家對他們不太感冒,大概是因為他們江湖人的身份原因,另外廬山派在瀘江府南部也有着大量田產,在府城內也經營着一些其他生意,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和那些曾經與太平教關係莫逆的勢力並不太和睦。」
「還有就是城東的許家,許家並不是土生土長的瀘江人,他們是來自巴陵的移民後裔,大概是在一百多年前遷徙到瀘江的,代表着五湖西遷移民的勢力,許家也不是什麼望門,原本也只是依靠榨油起家的普通小商號,但許氏家族前幾代家主都十分善於經營,許氏油坊很快就從一家不起眼的榨油作坊發展成瀘江最大的榨油工場,控制了瀘江將近一半的食用油生產和銷售,而且還將生意擴展到了食鹽經營上。他們原來一直受到和林家交好的幾家大商賈排擠,生意一度受到影響,但總算是經營有方,挺了過來。另外許家在巴陵也有着一定影響力,從宗族上來算,瀘江許家應該算得上是巴陵許家的一個分支,不過這只是小道消息,無法查證,巴陵許家和瀘江許家也矢口否認雙方之間的關係。」
無聲的點點頭,無鋒顯然對這些並沒有記錄於條函上的信息十分感興趣,在他看來這些才是真正值得重視的東西,那些擺在枱面上的東西明眼人都清楚,用不着再了解,倒是這些模稜兩可的信息反而能凸現許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這三家古全你都派人接觸過了麼?他們有什麼表現?」無鋒用手支起下頜,繞有興致的問道。
「接觸過的不僅僅是這三家,但是經過一番篩選,屬下和刁大人覺得這三家更適合我們與我們合作,他們與其他幾方勢力沒有太大的干聯,而且在瀘江也具有一定潛勢力,只要在我們的扶持下,應該很快可以壯大起來,為我們所用。」古全也是經過充分準備的,胸有成竹的回答道:「利用他們的人脈關係,我們也可以很快摸清楚那些和太平教、林家、馬其汗人等各方糾纏不清的勢力,這些勢力雖然隱藏得很深,只要這幾家肯下深水為我們效力,應該還是可以挖出來的,這也是作為他們投效我們的見面禮吧。」
「嗯,這麼說來,你是對這三家有相當把握的了?」無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裊裊的白霧在面前升起,人像一陣模糊。
「是的,大人,我想只要我們達成協議,他們應該可以在一個月以內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古全篤定的答覆毋庸置疑。
點了點頭,無鋒站起身拍拍古全的肩膀笑道:「那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和刁肅去辦,兩個月後,我想看到一個安定祥和的瀘江。」
相比於瀘江的複雜形勢,巴山的局面要平穩許多,太平教人在巴山一直未能真正深入下去,所以在郎家挺進巴山後,太平教建立起來的統治立時土崩瓦解,原本虛與委蛇的各方勢力也馬上轉向了郎家,但隨着西康淪入西北之手後,巴山的民心也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商賈們垂涎於西北的政策,而士紳們則更看重皇帝陛下駙馬李無鋒所代表的帝國嫡派勢力,雖然內里他們也清楚李無鋒和帝國正宗傳統勢力有着相當大的區別,但光憑這駙馬這道光環也足以讓這些按照慣姓思維的人更傾向於西北了。
巴山顧家也在這次關西事變充分發揮了他們的作用,無論是在軍事上支持表現,還是在巴山境內協助西北軍穩定局勢,都足以表達他們對無鋒的忠誠。有過必罰,有功必獎,這是李無鋒素來的原則,如果你不能給予為你效勞的人以鼓勵和獎賞,那就是你不認可他們為你所作的一切,這是對向你效忠的人的最大打擊。
巴山顧家的元老燕青被破格提拔為隴東內政署的副署長,這一任命幾乎震驚了全關西郡。雖然大家都知道巴山顧家與西北關係匪淺,也清楚巴山顧家在這次西北入主關西一仗中所起的作用,但這種直接將江湖人士提拔為一府高級官員的事例,簡直是聞所未聞。江湖人士素來是帝國官場的忌諱,但在李無鋒治下的關西終於打破了這一禁忌,這不但讓巴山顧家全體感恩戴德,這件事情影響之深遠連無鋒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已經成了整個帝國武林江湖人物爭相傳誦的第一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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