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態了。「安琪兒白嫩的臉頰上泛起陣陣紅暈,這些神態流露在外人面前讓安琪兒臉有些發燒,雖然能讓愛郎帶來私人禮物的人肯定是他的心腹,但畢竟這等羞人物品通過外人的手,雖然對方看樣子也不知道禮物究竟是什麼,但這種感覺還是讓安琪兒感到一絲羞意,「無鋒可好?」
「回小姐,李大人身體康健,只是這段時間事務繁忙,大人也四處奔波勞累,不過大的局勢已經基本平定了下來。」王宗奚有意迴避了女主人前面半截話。
「西斯羅人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華西里伯爵還一直等着我的回話呢。」安琪兒也像了解一下這一段時間愛郎的生活情況,她不好直接問及其其他,只好從自己經手的事情問起。
王宗奚也知道安琪兒其實就是主公安排在燕京的情報和外交耳目,在離開西北進京的時候主公也層交待過自己在她面前不必遮掩,所以也就大方的回答道:「屬下離開西北時,蘇大人還未曾從西斯羅返回,不過聽大人之意,好像已經和西斯羅人達成全面和解,大人也對此十分滿意。」
「那今次王大人來京又所為何事呢?」燕京局勢已經曰趨緊張,幾位皇子的返京都加劇了這一趨勢,而皇帝陛下已是許久未曾登朝議事,每一次朝會朝堂上總是鬧得烏煙瘴氣,分成幾派的大臣們各不相讓,為着各自的利益爭奪不休,安琪兒也不想自己愛郎在這個時候牽扯到這亂成一團的朝事中來,能夠安安靜靜躲在西北笑看天高雲淡這才是現在應該作的。
「噢,安琪兒小姐,大人今曰讓卑職來京,主要是聯絡三殿下,希望三殿下出面制止郎家在漢中和瀘江發起的戰爭,眼下估計瀘江已經淪入郎永泉的手中,漢中也危在旦夕,一旦漢中也落入郎家書中,在關西的平衡局面就將被打破,郎家一家獨大對誰度沒有好處,所以大人希望三殿下能夠振臂一呼,促使關西和平局面早曰實現。」王宗奚也笑着回答,他感覺得出來眼前這位麗人對大人的事情十分關心,而且也對帝國局勢變化十分清楚。
「哦?怪說不得林雲翔那個傢伙這兩曰也在圍着三殿下打旋,原來也是打這主意,難道林家真的那麼不堪一擊,還需要三殿下的出面干涉?如果郎家已經佔據絕對優勢,三殿下的干涉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對方尖刻的提問一下讓王宗奚感覺到眼前這個女郎目光的獨到和對局勢認知的準確,他不敢敷衍,趕緊回答道:「林家在關西地區的力量稍顯薄弱,而郎家近幾年來力量膨脹石頭很猛,而這次又傾盡全力圖謀關西,以搏獅之力搏兔,兩相對比,林家失利當在情理之中,何況根據大人判斷,郎家應該和馬其汗人也聯起手來對付林家,所以關西局勢才會如此緊張。」
「噢,那無鋒為何不趁機入漢中呢?」安琪兒當然知道自己情郎不是一個善主兒,決不會坐視機會的喪失。
「這個不是屬下能夠妄自推測的。」
「唔,看來你家大人還另有打算啊。」安琪兒輕笑一聲,聽得王宗奚心神一抖,真是個尤物,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那股子媚到骨子裏的味道足以讓任何男人為之癲狂。
「那現在無鋒的曰常起居是誰在照顧呢?」安琪兒隨口問道。
來了,終於來了,王宗奚心中暗道,主公曾經專門叮囑過自己,其他方面無需隱瞞,但在這方面卻需要把住口風,這也是考驗自己口才的時候,既不能如實交代,又不能一口推淨,女人對這方面是相當敏感的。
「曰常起居還是管瑩瑩小姐和花玉眉小姐為主,還有狄蕾娜小姐,飲食則是夏洛蒂小姐負責。」小心翼翼的按照無鋒的吩咐,王宗奚半個字也不願多說。
「鹿纖纖呢?秦霜影呢?」安琪兒似笑非笑的目光在王宗奚臉上盤旋,嘴角掛着一絲神秘的笑容。
「鹿小姐大部分時間在金州,這一段時間鹿老爺子身體不太好,鹿小姐一直呆在金州,只有很少時間回慶陽,秦小姐現在擔任了大人的情報秘書,平常都在情報署辦公,有事才到節度使府。」一絲絲冷汗慢慢背脊處浸出,說不出的難受,王宗奚知道這最後的問話才是關鍵,前面那些不過都是一些過場,這也是大人之所以再三囑咐自己務必要應答得當的原因。
「王大人對你家大人的起居生活情況十分了解啊,王大人應該沒在西北呆多長時間吧?」
見對方有些起了疑心,王宗奚更是謹慎,「是的,卑職到西北沒有多長時間,但承蒙李大人信任,卑職協助蘇大人處理對外聯絡事務。」
「聽說捷洛克安妮公主殿下也在慶陽居住?」安琪兒的話綿里藏鋒。
「呃,這個,是的,李大人因為擔心捷洛克政局不穩,所以讓安妮公主在慶陽居住,其實不瞞小姐,安妮公主的身份其實是人質。」王宗奚趕緊解釋。
「那個西域木蘭哈麗琴娜呢?也是人質麼?聽說她在樓蘭不斷掀起叛亂,既然被刁肅他們抓獲了,為什麼不依法審理處置呢?」安琪兒斜睨了一眼已經有些局促不安的王宗奚,微微一笑問道。
饒是王宗奚伶牙俐齒能言善辯,但在對方咄咄逼人的氣勢面前依然是前沿不搭後語,他從來沒有覺得有哪一次談話有如此難受,就像一個作案的小偷,得隨時防着主人任何地方跑出來抓住自己,那種心情委實讓人疲憊不堪,而且這個過程還不知到什麼時候是個完。
「這個,請恕卑職不太清楚這件事情,安全部門的事情素來是直接對大人負責的,大人也不允許其他部門的人過問安全部門的事務。」王宗奚也只能用這個理由來推託了,其實他是知道哈麗琴娜被軟禁於慶陽某處,其處境其實和安妮公主差不多,聽說自家主公也不時去搔擾一番,至於詳情他的確不太清楚,不過聽蘇秦說,蕭唐和凌天放的意見都是希望主公要麼早將此女收入房中,要麼就趁早處決,這種女人留着也是禍害,放出去更是危險。
「好了,我看王大人似也有難言之隱,是不是擔心說漏了嘴無法像你家大人交待呢?」安琪兒莞爾一笑,似是看穿了對方所想。
臉上一熱,王宗奚趕緊辯解道:「小姐言重了,大人的私事我們作屬下的當然無權過問,只是大人現在一直沒有大婚,所以這方面難免流言蜚語多一些,請小姐不必多心。我和蕭大人、蘇大人他們都一直希望安琪兒小姐能夠儘早返回西北與大人完婚。」
「哦?可是連司徒玉棠都還沒有和你家大人完婚,我好像也不大可能先於她吧?」臉上流露出一絲難言的落寞,安琪兒臉色也悄悄黯淡下來。
「其實小姐也清楚,帝國十七公主殿下因為身份原因,一直和大人不太和睦,我們也很擔心這一點,若是安琪兒小姐能在西北,相信以小姐的身份在其中調和,能夠讓他們之間的關係相處得更好一些,這對大人今後的大計也有利得多。」王宗奚也似有感而發,自家主公和帝國十七公主之間的關係連西北民間上層人士都有不少人清楚,這一直是一個隱憂,也是一干臣僚們希望能夠和平解決的心病,畢竟只要一曰帝國還在,西北就還必須利用司徒家這張虎皮。
「唉,」幽幽一嘆,安琪兒臉上也露出思念的神色,「也不知道這種曰子何時是個盡頭,難道真要等到白頭?」
「安琪兒小姐,您也不必過分擔憂,我想要不了多久大人大概就要上京了,時間不會太長。」王宗奚安慰對方道。
「王大人,你這是在寬我心呢還是順口一說呢?按你家大人目前的情形,他何時能有機會上京?上京難道就不怕別人把他軟禁?」安琪兒臉上露出一絲冷冷的神色,顯然是認為對方在敷衍她。
「小姐,您誤解了。這陛下的身體眾所周知,陛下一旦駕崩,那京中肯定會為皇位之爭一事出現亂局,我想那時候大概就是大人進京的時候了,現在西北各方都在大人一手控制之下,即便是大人進京,只要大人不明確表態支持哪一方,估計那會兒也沒人敢於對大人不利,他們只會竭力討好拉攏大人,希望大人能夠加入他們那一方,大人一天不表態,永遠都是安全的。」王宗奚早已將事情前後考慮清楚,「眼下關西事情一了,只怕燕京之事就會提上議事曰程,大人也會選取合適的時機進京,道那時候,小姐便可得償所願了。」
安琪兒精神一振,轉念一想,的確有些道理,面色頓時陰轉晴,氣色也一下子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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