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張玉溪笑着走上前,李慕禪緊隨其後,兩人從洞口踏入一個向下的台階,慢慢走了二十幾個台階,眼前出現一個大殿。
這個大殿與上面的大殿幾乎一般模樣,一樣大小,佈局也一樣,但多了幾個巨大的書架,架上擺放着一些古玩,還有一些書籍。
「這裏是咱們歷代炎天峰的積蓄,還有武功秘笈,可以隨意選練,最核心的內功心法卻不在這裏。」張玉溪指了指周圍。
李慕禪打量四周,讚嘆道:「好大的地方!」
「那是自然!」張玉溪笑笑,傲然隱隱:「咱們炎天峰歷代皆是人傑,得到的好東西自然是不少!」
他又搖頭嘆息一聲:「可惜咱們這些後輩們不爭氣,沒什麼收穫,如今只能靠着吃前輩們的老本了!」
李慕禪笑道:「這些都是從魔門身上得來的?」
「魔門沒什麼好東西。」張玉溪搖頭,嘆道:「多數是在外面歷練時所得,對咱們來說,這些武功秘笈可有可無,只能幫助提升武學修養罷了,沒什麼大用的,只有幾門絕學值得修煉。」
「還望大師兄指點。」李慕禪笑道。
張玉溪道:「咱們修煉的化焰經本身帶着一套化焰掌,你的化虹經里沒有?」
李慕禪搖搖頭,張玉溪道:「那真是可惜,我的化焰掌威力無窮,與化焰經相配合,如虎添翼。」
李慕禪笑道:「師父曾說,三部心法中,化焰第一,化虹次之,化陽最差,化虹經沒有掌法可能也因為這樣罷。」
「三部心法相差沒那麼大的。」張玉溪搖頭道:「側重不同罷了,化焰經側重於武力,化虹經側重於修養,化陽經側重於防禦,用兵器來說,化焰經是劍,化陽經是盾,化虹經則是棍。」
李慕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下一動。
張玉溪道:「若是講對敵威力,化焰經確實強橫,但若是講究身體強大,則是化虹經與化陽經,練了化陽經,就成了烏龜。」
他說着話抬頭看一眼上邊,似是怕有人聽到一般,李慕禪笑一下,炎天峰幾人當中,唯有郭碧空修煉化陽經。
張玉溪斂去笑容:「你練了化虹經,也能延年益壽,要是講誰活得命長,一定是師父無疑,我與二師弟都不成的,……咱們的化焰經是燃燒自身,而化陽經是吸納天地之元氣補充自身,化虹經也差不多吧……」
李慕禪道:「大師兄可是後悔?」
「後悔什麼!」張玉溪搖頭笑了笑:「人生在世活過百年也就成了,活得太長也沒什麼趣味。」
李慕禪道:「大師兄不能兼修化陽經?」
「嗯,倒是可以,不過要等年紀大一些再修也不遲。」張玉溪點點頭,微笑道:「過了五十歲再修化陽經,延壽兩三百年沒問題的。」
*************************************************說着話的功夫,兩人來到了東邊的書架前,抬頭看上去,書架直抵屋頂,高聳凌人,站在下面有渺小之感。
「師弟,你自己選吧,只要喜歡的便選來。」張玉溪道。
李慕禪點頭,飄身而起,緩緩浮在空中,從最上一層開始挑選,這一架子上足有上千冊,有薄有厚,皆是武功秘笈。
李慕禪一直以為東楚武林武功單調,講究的是精純,像六大門派中的武功,沒有幾種,最多的不過是太一宗,其餘五派,只是十來種武功罷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們的武功都精純無比,每一種武功都練得火候精純,施展起來威力無窮,練一門抵得上練數門。
但在今天看到這麼多的秘笈,李慕禪才知道自己想岔了,東楚武功並不少,只是自己沒發現罷了。
他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不放過每一本武功秘笈,一一翻看,多數是放回去接着看下一本,偶爾會留下。
他翻書極快,好像只是翻一翻,並沒有真正的去看,如此一來速度極快,不過一個時辰,整個書架的秘笈都被他翻遍了。
他有過目不忘之能,即使這般匆匆翻過一遍,便烙印在腦海里,除非自己想忘記,於是施展秘法抹去記憶,否則一直烙在腦海里不會忘。
一個時辰之後,他手上不過拿了三本秘笈,上千本之中只挑了這三本,看得張玉溪訝然不已。
他還記得自己當初可是挑了近百本,覺得哪一本都不錯,每一一都愛不釋手,想要修煉,不捨得放棄。
這也是當然,當初炎天峰的前輩們眼光都極高,一般的武功秘笈根本懶得理會,更不會收到這裏藏起來。
他想到當初捨棄很多秘笈,簡直是割自己的肉一般,實在痛苦不已,本想看看小師弟會挑幾本,體會一下自己當初的痛苦。
一般人以為,一下看到這麼多的秘笈,簡直是一件幸福無比的事,只有親身體會過的人才知道,這雖幸福,卻也煩惱痛苦,幸福並痛苦着,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但沒想到李慕禪只挑了三本秘笈,張玉溪驚奇的看着李慕禪:「小師弟,你只挑這麼三本?」
李慕禪拿起三本秘笈來,又一一打量幾眼,抬頭笑道:「貪多嚼不爛,而且每一本秘笈都好,但未必適合我,只挑這三本已經是多的了,我準備只挑一本的,沒想到還是貪心了!」
「唉……,小師弟,你還真是厲害!」張玉溪搖頭嘆息。
***************************************************他自忖換成自己絕沒有這麼大的毅力,當初可是師父強行自己只能挑兩本秘笈來練的,其餘的被奪走。
而如今,小師弟硬生生憑着自己的意志,拋開誘惑只選了這三本,高下立判,也難怪小師弟後來者居上了。
「大師兄,你幫我看看吧。」李慕禪把秘笈遞上。
張玉溪接過了:「嗯,十二神錘,誅神劍訣,無影神指,好好都是絕頂的武學,你眼光不錯啊!」
李慕禪笑笑,不置可否,他對武學的理解與鑑賞能力自然不差,這三本秘笈都是頂尖之頂尖。
「十二神錘乃是拳法,剛猛無鑄,乃是以拳為錘,施展開來,真有隕石落天之勢,威力無窮!」張玉溪拿起一本秘笈笑道。
李慕禪點點頭:「不知道施展起來究竟如何。」
張玉溪道:「這本拳法二師弟練過,威力無窮,不過他最終還是拋開了,單獨修煉化焰掌。」
李慕禪疑惑的望過去,張玉溪道:「這套拳法雖妙,但修煉起來太過艱難,而且極耗內力,一共十二拳,每一拳的力量都強一倍,是在原本拳勁上疊加拳勁。」
李慕禪道:「這樣威力一定更強,為何不練?」
「太耗內力了。」張玉溪搖頭苦笑道:「二師弟只練了三拳,沒再練下去了,好像聽說只能出三拳,三拳使完,周身內力賊去樓空,只能束手挨宰,這種拳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實在太危險了。」
李慕禪慢慢點頭,笑道:「化焰經也駕馭不來?」
張玉溪搖頭:「化焰經勝在精純,但內力卻不夠深厚,恢復起來也慢,要是師父練這拳法就好得多,師父內力講究個深厚,但催動拳法的威力又差了一些,你的化虹經不知道如何,咱們峰上也好久沒人練化虹經了。」
李慕禪笑道:「那我倒真要練練看了,多謝大師兄。」
張玉溪不在意的笑笑:「你既下定決心也隨你,練練看也無妨,真的不成再改練別的就是。」
他又拿起第二本秘笈,笑道:「這本誅神劍訣可是純粹的劍法,凌厲無比,不過咱們炎天峰還沒人練劍,你若想練這劍法,需要自己領悟了。」
李慕禪道:「我看這本劍訣的威力極強,想要練練看。」
張玉溪點點頭:「嗯,看起來確實極厲害的,咱們都沒練過,你如今闖過了九關,可以去玄天峰,不妨跟玄天峰學一學,她們的劍法極精妙,當屬九峰第一!」
李慕禪笑着點點頭:「這主意好,但怕她們不肯教我。」
「你不是有心上人嗎?她不能傳絕學於你,但幫你練這劍法應該沒問題的,玄天峰的弟子對劍法領悟都極高明的。」張玉溪笑道。
*************************************************他又拿起最後一本秘笈,沉吟着搖搖頭:「這本無影神指嘛……」
李慕禪眉頭一挑:「怎麼,不能練嗎?」
張玉溪道:「這本無影神指最好是陰柔內力,中正平和的內力最佳,但真正想要找到這種內力卻少之又少,咱們的內力都是至剛至陽,想練成這無影神指,有點兒過難了。」
李慕禪笑了笑:「無妨,越是難練,威力也越大,我想試試看。」
張玉溪點頭:「嗯,這倒也是,……這無影神指有專門的內功心法,從頭練它的心法,終究是能練成的,但若是練陰柔內力之人,則不必專門去練這心法,直接以陰柔內力催動就成,咱們練的陽剛內力,則要專門練它的內功心法,需要花更多的力氣,有些不太值的。」
李慕禪笑道:「大師兄,我覺得這套指法不錯,偷襲最妙,即使多花點兒功夫也是值的!」
張玉溪點點頭,笑道:「好吧,既然小師弟你拿定主意,我也不多說啦,你就練練看,不成再換。」
他指了指其餘三個書架,笑道:「再挑挑別的吧。」
李慕禪搖搖頭:「大師兄,我還是先不挑了,不能一口吃個胖子,總要一點兒一點兒來的,先把它們練成了,再來挑別的!」
「好好,你這心姓確實過人。」張玉溪笑着點頭,笑眯眯的道:「你就不怕自己挑的不夠好,再看看其它的,說不定有更好的呢。」
李慕禪搖頭笑道:「不必了,這三本就挺好。」
張玉溪眉頭挑了挑:「真的?不會後悔?萬一將來看到更好的,發覺自己白費功夫練了威力一般的,那還不後悔死?」
李慕禪笑起來,點點頭:「可能吧……」
「還是再看看那些吧。」張玉溪笑道。
李慕禪想了想,最終搖搖頭,大師兄說得有理,雖說這三本極好,但說不定還會有更好的,直接錯過了可惜。
但他對自己的直覺相信,隱隱覺得緣法之妙,看到這三本秘笈,直接生出怦然心動之感,自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它們。
至於其他的三個書架,雖然也有心動之感,但畢竟貪多嚼不爛,不能一下選得太多,打亂了自己的專注心,既然與這三本有緣,先練好了絕不會錯的,其餘的下次再選就是。
「呵呵,小師弟你呀還真是怪,好吧,咱們回去!」張玉溪搖頭失笑,眼中卻是讚許,這般拿得起放得下,真是難得之極。
********************************************清晨時分,明媚的陽光溢滿了整個院子,李慕禪沐浴在陽光中,動作緩慢如龜爬般打着拳法。
論拳法的造詣,他精通小金剛拳,金剛拳,大金剛拳,都是威力宏大,化繁為簡的大成拳法,奧妙無窮。
他精研這數套拳法,對於拳法造詣極深,再修煉這十二神錘,便簡單了許多,這套拳法的招式簡單之極,最關鍵的還是心法玄妙複雜。
看似簡簡單單的一拳下去,卻要內力走遍一個大周天,所以拳頭緩慢,讓內力運轉跟得上。
他一拳一拳緩緩的打出,微闔眼帘,似是睡着了一般,如後世打太極拳的模樣,但又沒有太極拳的流轉如風,行雲流水的神韻,反而帶着幾分笨拙與遲鈍,看着極不像模樣。
隨着時間的流逝,慢慢的,他拳頭周圍仿佛變成了水,空氣凝聚起來,變成湖水一般,泛着微微波瀾,一圈一圈擴散開去。
「啵!」一聲脆響,他拳頭周圍的空氣驀的炸開。
隨着拳頭搗出,「啵啵」聲不停的響起,像是十幾個小石子投到深井裏,聲音越來越大。
「砰」一聲悶響,這一拳搗出之後,發出一聲悶響,如重錘擂軍鼓,周圍地面圈起一股清風,他淡紫的長袍飄了飄。
聲音變化之後,李慕禪動作仍舊不停,一拳接着一拳,越來越慢,好像老態龍鍾無力動彈。
但每一拳下來,都發出「砰」的悶響,聲音由小變大,越發的沉悶,開始像擂鼓,後來則像春雷滾滾。
他一口氣練了一百多拳,慢慢的收住動作,雙手由頭頂落到丹田,在下落的過程中不斷的結着奇異手印,結了十幾個手印之後,停在丹田。
虛空引氣術發動,於是浩浩的內力湧進身體,原本枯竭的內力轉眼功夫灌滿,再次恢復如初。
他微闔眼帘想了想,再次揮拳搗出,接着修煉十二神錘。
他一拳搗出,拳頭周圍都如鏡子碎裂,發出「砰」的悶響,好像空氣爆炸一般,聲勢頗為驚人。
他一拳一拳搗出,連綿不斷,轉眼功夫又搗出了十幾拳,隨後漸漸發生變化,拳頭越來越快,原本烏龜般的速度變成了兔子速度,隨後如離弦之箭,拳頭乍握起來,瞬間已經搗出,發出「砰」一聲悶響。
十二神錘招式簡單之極,但內力心法複雜之極,看着簡單的一拳,平平一拳搗出,但內力流轉數十個穴道,無異於一個大周天循環,所以拳頭需要慢一點兒,與內力流轉速度相合。
但李慕禪的精神強橫,內力流轉速度奇快,是常人的十幾倍,如此之下,原本緩慢如龜的速度,可以變得極快。
************************************他先前是領悟拳法之理,掌握到了神髓之後,馬上加快速度,使原本的十二神錘變了模樣,像是流星墜地一般。
「砰砰砰砰砰砰……」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周圍的空氣變得暴烈無比,似是狂風肆虐,但又變化無常,忽而東風忽而西風,忽而旋風,忽而狂風,他紫衫獵獵,如立於大風中,氣勢迫人。
一口氣打了近百拳,他再次停住,施展虛空引氣術,將枯竭的內力補滿,然後接着修煉。
他這般忘我的修煉,時間過得極快,當他回過神來,從完全沉浸狀態醒來時,已經是正午時分,太陽高懸當空。
陽光火熱,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舒服,無論是在冬天還是夏天,陽光照在他身上,都是溫暖的感覺,而沒有炎熱逼人之感。
他化虹經修煉的便是太陽的光熱,對於陽光最是喜歡,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討厭陽光。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停在門口,然後是輕輕的敲門,傳來劉憐君溫柔的聲音:「小師弟?」
「劉師姐,請進罷。」李慕禪伸手一拂,頓時大門敞開。
他化虹經達到十一層,內力深厚之極,隔空攝物易如反掌,而且又修煉過太昊神掌,對於內力離開身體的艹縱更是得心應手。
劉憐君穿着嫩綠青衫裊裊進來,臉上帶着溫柔的微笑:「小師弟餓了吧?」
她手上提着一個木匣,約有一米來長,半米來寬,塗着紫漆,帶着幾分神秘的色彩。
李慕禪笑道:「有勞劉師姐了。」
「一家人客氣什麼。」劉憐君笑盈盈進了小亭,放下木匣後打開,頓時香氣撲鼻,裏面擺着兩碟菜,一碗粥,還有幾個饅頭。
「小師弟要喝酒嗎?」劉憐君笑問。
李慕禪搖搖頭:「不必了。」
劉憐君笑道:「你二師兄那裏藏了不少的好酒,你若喜歡,我拿幾壇過來。」
李慕禪慢擺擺手,進了小亭,一邊笑道:「那可是二師兄的命根子,我可不敢喝!」
二師兄裴華崗頗為好酒,喝好酒,抱美人兒,這是他當初的理想,如今美人兒得到了,自然不能少了好酒。
所以他收藏了不少的好酒,只不過大師兄張玉溪與師父郭碧空都不喜歡酒,他只能一個人喝。
一個人喝酒也沒什麼意思,無趣得很,所以他弄了不少的好酒,卻都放在家裏,喝得很少。
李慕禪心下暗笑,這個二師兄看着大老粗一個,卻最喜歡附庸風雅。
************************************************************「對了劉師姐,二師兄他們哪去了?」李慕禪一邊坐下接過劉憐君遞上的筷子一邊隨口問道。
他有虛空之眼,雖然沒離開院子,卻知道炎天峰的事情,炎天峰上沒有大師兄與二師兄的身影,好像是昨天晚上離開的。
「好像出去救人了。」劉憐君坐到李慕禪對面。
李慕禪挾菜的筷子一下停住,皺一下眉頭,抬眼問:「救人?」
劉憐君點點頭:「嗯,好像是又有弟子陷入重圍,他們去救了。」
李慕禪皺眉:「師父同意了?」
「嗯,有兩峰弟子都陷進去了,所以他們請人過來幫忙,大師兄與你二師兄只能出馬。」劉憐君輕聲道,黛眉閃過一絲憂慮。
李慕禪搖頭道:「他們還真不長記姓!」
「他們原本是想埋擊魔門的,沒想到魔門將計就計,出動了大量人手,好像動靜鬧得不小。」劉憐君道。
李慕禪皺眉:「師父怎麼不喚我去?」
劉憐君看看他,遲疑一下,李慕禪忙道:「劉師姐,直說便是了,我沒那麼脆弱,師父到底怎麼說了?」
劉憐君輕輕嘆息一聲,搖頭道:「峰主說你如今只有一身內力還成,輕功也不錯,但真正對敵的武功卻沒修煉過,去了也於事無補,反而危險。」
李慕禪無奈的嘆了口氣,點點頭,在師父看來,這確實是實情,自己如今去了真的於事無補,反而累贅。
不過自己修煉了太昊神掌,並非沒有一戰之力,太昊神掌對付魔門的傢伙們應該足夠用了。
他有些遺憾的嘆息:「他們還沒回來?」
「估計快了。」劉憐君有些擔憂。
李慕禪笑笑:「師姐放心吧,大師兄二師兄他們即使不敵,也絕不會有事,都有保命絕學呢!」
炎天峰的保命絕學確實是一絕,一心想逃,沒人能攔得住,足以讓人放心,所以炎天峰弟子才這麼橫。
「唉……,但願如此吧。」劉憐君勉強笑笑。
李慕禪三下五除二吃過了午飯,對劉憐君安慰的笑笑,接着開始練功,他如今三門武功,剛開始練十二神錘,其餘兩門都沒開始。
自己如今算是練成了一錘,還有十一錘需要練,越往下越難練,還好這第一錘並不算難,自己僅練了一個上午便入門。
剩下十一錘不會這麼容易了,需要花時間好好練。
到了第四錘,威力便與自己的太昊神掌相匹,但往下練,則威力更勝太昊神掌,所以他當初選練這一套拳法,威力確實驚人。
**********************************************到了傍晚時分,他虛空之眼看到張玉溪與裴華崗確實回來了,兩人一臉的怒氣,身上氣息滔滔,似乎仍處於殺氣騰騰狀態。
李慕禪沒有理會,裝作不知道接着練拳,不過到了晚飯時,劉憐君過來請他一塊兒去大殿吃飯。
每天到大殿一塊兒吃飯,這是炎天峰的傳統了。
一張圓形劍木大桌,漆着白漆,看着很乾淨與大氣,李慕禪,張玉溪夫婦,裴華崗夫婦,還有郭碧空,六人坐在一塊兒吃飯。
郭碧空仍舊單身,沒有娶過夫人,好像在練童子功一般,李慕禪知道必有隱情,他看着大咧咧的,卻是個至情至姓之人。
郭碧空一襲紫袍,拿起一個饅頭,狠狠咬了一口,抬頭吩咐道:「玉溪,你好好說說,結果怎樣?」
「又有兩位師弟的武功被廢了!」張玉溪吸一口氣,臉色冷肅。
裴華崗恨恨道:「現在咱們知道了,原來這魔門出了個天才人物,一下閉關了數年,這一次出關了,就發瘋般的找咱們麻煩!」
張玉溪道:「此人名叫卓飛雲,有個怪癖,就是不殺人,只廢武功!」
「卓飛雲……」郭碧空喃喃低語,搖搖頭:「沒聽說過這人。」
裴華崗哼道:「就是啊!……娘的,聽說他走了狗運,無意中得一場奇遇,所以武功大進,成為魔門弟子青年第一高手!」
「魔門青年第一高手!」郭碧空眉頭一挑,若有所思。
張玉溪與裴華崗對視一眼,然後朝李慕禪打了個眼色,忙低下頭吃飯,李慕禪雖覺奇怪,卻也沒多問,跟着一塊兒沉默,只是埋頭吃飯。
郭碧空似乎陷入了恍惚中,雙眼失去了焦距,一動不動的望着窗外,神遊太虛去了。
李慕禪抬頭看一眼,又看看張玉溪與裴華崗,兩人只是打着眼色,示意他不要多問,趕緊吃飯。
李慕禪暗自留意着郭碧空,看他臉色變幻,忽喜忽怒忽甜蜜,變幻多端,頓時隱隱明白,師父他這是在想着心上人呢!
至今未娶,卻有心上人,這極易推出來,兩人之間必隔着種種阻礙,但這種阻礙可是千奇百怪,無法具體的揣摩出來了。
夏玉蓮與劉憐君輕輕抿嘴笑一下,也埋頭吃飯,一會兒功夫,五人已經吃好了飯,好在郭碧空已經醒過神了。
他嘆息一聲:「青年第一高手,看來這卓飛雲很厲害,你們與他交過手?」
張玉溪輕輕點頭:「嗯,師父,咱們與他交手了,咱們兩個才能抵得住他!」
「你們兩個?!」郭碧空皺眉,臉色沉下來。
*******************************************「師父,此人武功着實高明,奇詭難測,防不勝防,若不是咱們兩人默契,早被他傷了。」張玉溪道。
郭碧空哼道:「那其他人呢?」
張玉溪遲疑一下,吸口氣緩緩道:「被廢了十個人。」
「好賊子,果然厲害!」郭碧空冷笑一聲,斜睨兩人一眼:「你們沒這麼算了吧?」
「師父,咱們豈是吃虧的?!」裴華崗拿手帕抹一下嘴,大咧咧的道:「咱們也廢了他們十個!」
張玉溪道:「趁着大夥纏住他們,我與二師弟暗中下手,廢了十個,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才是我炎天峰的弟子!」郭碧空露出笑容。
李慕禪皺眉道:「被廢了十個?……那玄天峰?」
「何峰主發了好大的脾氣。」張玉溪搖頭苦笑,似是心有餘悸,苦笑的嘆了口氣:「她說不能救了,沒力氣再施展春風化雨訣,只能等一等,先吃點兒藥堅持着,等一個月後再說。」
李慕禪嘆息一聲:「何峰主已經告誡了,說不能再出去,他們沒聽。」
「這幫傢伙是不服氣!」張玉溪不以為然的搖頭,苦笑道:「……十個人結伴一塊兒出去,他們是不信邪,兩三個人被伏擊,人多勢眾自然不怕,沒想到還是一樣,可把何峰主氣壞了,罵得他們臉都青了,真是慘吶!」
裴華崗心有餘悸的道:「何峰主發起火來真是嚇死人!」
「她脾氣不好。」郭碧空點點頭,道:「那卓飛雲使的什麼武功?」
「從沒見過,應該不是魔門的武功。」張玉溪搖頭,放下筷子離開桌邊,到旁邊的空處。
「我也來!」裴華崗也放下筷子起身,來到張玉溪身前。
兩人相對而立,張玉溪道:「我是卓飛雲吧,接招!」
他輕飄飄一掌拍出,裴華崗哼一聲:「受死!」
他怒喝一聲,一掌拍出,頓時空氣中散發出灼熱氣息,宛如一團火熊熊燃燒。
張玉溪手掌一腕,倏的避開裴華崗的右掌,拍在旁邊空處,裴華崗手掌一晃,忙後退一步避開,似是在避無形的掌力。
裴華崗扭頭道:「師父,他的掌力極奇怪,無聲無息,而且會拐彎,明明看着是擊在這處,偏偏是另一處。」
「還有這般奇怪的武學?」郭碧空問。
張玉溪點頭:「確實極詭異,真是防不勝防。」
郭碧空皺眉道:「只要你們小心一些,打不到你們吧?」
張玉溪搖頭:「不是,師父,他的掌力一點兒沒有徵兆,說來便來,不給你反應時間。」
裴華崗忙道:「就是,一般的掌力,靠近了咱們就能感應到,能及時的避開,他的掌力就是怪,根本感覺不到!」
***********************************「這樣……」郭碧空慢慢點頭,皺眉道:「那你們怎麼對付的?」
裴華崗哼道:「我與大師兄聯手,拼命的搶攻,拼着挨他的掌力,也要把他收拾了,大不了一塊兒死!」
張玉溪道:「這卓飛雲雖然厲害,便畢竟怕死,咱們總算是逼得他不能下毒手,不過若非我與二師弟一塊兒,單獨對上他,怕是凶多吉少!」
「好一人卓飛雲!」郭碧空冷笑一聲。
裴華崗道:「師父,這真讓人憋屈,明明他修為與咱們差不多,偏偏武功詭異,咱們反而不如他!」
郭碧空皺眉想了想,沉吟道:「看來需要練護體神功了。」
裴華崗恨恨道:「只能這樣了!」
張玉溪道:「師父,咱們去挑一門護體神功練吧,小師弟也該練練。」
李慕禪搖頭笑笑:「大師兄,我有一門護體功夫。」
「什麼功夫?」張玉溪問。
「金剛衣。」李慕禪道:「是金剛門的護體神功,威力極大。」
「是這門功夫啊……」張玉溪慢慢點頭,笑道:「聽說這門功夫極為難練,修煉極痛苦,需要外力的擊打,越到後來擊打得越狠,要挨刀劍,如千刀萬剮一樣,是不是?」
李慕禪點點頭:「確實要吃點兒苦頭。」
裴華崗忙道:「小師弟,你使來咱們瞧瞧威力如何?」
李慕禪笑道:「好啊,二師兄打我一掌吧!」
「看掌!」裴華崗驀的一掌拍出,一道灼熱氣息撞上李慕禪身體。
李慕禪身上黃光淡淡一閃,穩噹噹的坐着,甚至衣衫沒有動一下,好像裴華崗的掌勁兒根本沒過來。
裴華崗這一掌僅是五分力道,不敢下死手,見李慕禪如此輕鬆,怪叫一聲又推出一掌。
這一掌卻是沒有什麼熱量,待到李慕禪身前時,變得灼熱如烙鐵般,瞬間撞上李慕禪胸口。
李慕禪身上黃光再次一閃,穩噹噹坐着,紫袍依舊不動一下。
裴華崗怪叫道:「喲,好好,真是好功夫!」
他叫着又推了一掌,他右掌變成了紅玉一般,灼熱氣息瞬間到了李慕禪身前,爆炸開來。
李慕禪只覺洶湧如潮水般力量撲面而來,灼熱氣息似乎大火撲過來,身體不由要搖晃退後。
他身上黃光一亮,似是一道陽光照在身上,隨即隱去。
「好個小師弟,再吃我一掌!」裴華崗大叫一聲,猛的撲過來,一掌印向李慕禪胸口。
李慕禪穩穩坐着不動,任由他紅玉般右掌印上來。
「砰」一聲悶響,他身上黃光驀一亮,隨即凝聚到裴華崗右掌前,只見他紅玉般的右掌前有一層黃光在流轉。
裴華崗右掌想要往前推,卻一動不動,轉眼臉龐漲紅,手掌前的黃光越來越盛,就像一個金碗擋着他手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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