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與趙明月一塊兒回到天一派,回炎天峰,見過了郭碧空,奉上茶,然後接受兩位師嫂的祝賀。
夏玉蓮與劉憐君拉着趙明月出去說話了,大殿內只剩下郭碧空與李慕禪師徒二人。
郭碧空拍拍李慕禪肩膀,呵呵笑道:「好好好,能耐不小,你小子可是把玄天峰的明珠摘下了!」
李慕禪笑笑:「師父近來可好?」
郭碧空眉頭皺一下,搖搖頭:「不好!」
「怎麼了?」李慕禪忙問,上下打量一眼郭碧空,紫色長衫,相貌威嚴,眉宇間卻露出一絲煞氣來。
看他的模樣,確實不像很好,應該是有什麼煩心事,惹動了他的殺機。
「可是別人說閒話?」李慕禪忙問。
他一股惱兒的把人都拉到金剛山,在別人看來有些大驚小怪了,不就是摩元教的幾個人嘛。
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摩元教的厲害,雖僅是三人,卻能威脅整個東楚武林,他們並沒與摩元教的人交過手。
但別人不會承認這一點,只覺得他公器私用,把玄天峰與炎天峰整個都搬到了金剛山,有損天一派的利益。
李慕禪對於人姓看得再透不過,知道定會有人說閒話,即使當初自己將遁地術公佈出來,他們念着好,也不會因此而停下閒話。
郭碧空眼睛一瞪:「說什麼閒話?誰敢說閒話?……這是我與何師妹定的,誰敢說閒話!?」
他一瞪大眼珠子,精芒迸射,直懾人心魄。
李慕禪道:「那師父有什麼煩心事?」
「還不是魔門!」郭碧空哼道。
李慕禪望着他,等待下文,郭碧空道:「最近魔門又開始猖狂了,屢屢進范,有些肆無忌憚的味道!」
李慕禪眉頭挑了一下,沉吟道:「沒有師兄師姐們受傷吧?」
郭碧空道:「這倒沒有,咱們現在有了遁地術,再不會吃虧了!」
李慕禪長長鬆了口氣,這便好,若是有師兄師姐們受傷,從而導致不能救治回來,那可是自己的罪過了。
玄天峰有春風化雨訣,能救人姓命,雖說很少動用,但畢竟是有一分希望,此時玄天峰諸人都離開天一派在金剛山,他們受了重傷不治而亡,無異於是李慕禪殺人。
郭碧空搖搖頭:「不過我看也快了,這麼個鬧法,終究要出人命的!」
「到底怎麼回事?」李慕禪皺眉問。
郭碧空搖頭:「我也一頭霧水!……魔門的傢伙不能以常理揣度,甭想那麼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打回去便是!」
*************************************兩人正在說話功夫,驀的一聲悶響從天空傳來,兩人心一跳,一閃出了大殿,但見天空出現一團烏雲,裊裊化為一柄長劍。
「又來!」郭碧空恨恨道:「你長途跋涉一定累了,先回去歇一歇,我去看看!」
李慕禪道:「師父,我隨你一起去!」
「……也好,走吧!」郭碧空遲疑一下,看他神色堅決,也不再堅持,沉聲道:「得快點了兒!」
兩人一閃下了山崖,如流星划過半空,斜插向烏雲的方向,遁地術速度奇快無比,轉瞬間便過了二十幾里,趕到烏雲下面。
這下面是一片樹林,夕陽殘照,卻照不進這邊濃密的樹林,林中光線黯淡,卻遮不住李慕禪與郭碧空的目光。
但見十幾個黑衣青年正圍攻兩個褐衣青年,閃爍的刀光形成一片光海,映照着周圍有些昏暗的樹林。
兩褐衣青年背抵着背,緩慢揮舞着長劍,招式凌亂,身形搖搖欲墜,馬上便堅持不住了。
「住手!」郭碧空斷喝一聲,如一道炸雷般轟鳴,一閃身到了兩人身邊,李慕禪也跟着出現。
十幾個黑衣青年本是嘻嘻哈哈,如貓捉老鼠,此時看到郭碧空與李慕禪出現,頓時斂了笑容,認真起來。
「郭峰主!」兩個褐衣青年收起劍,抱拳行禮,臉色蒼白如紙,身體軟綿綿的便要癱軟下去。
李慕禪伸手一按,頓時浩蕩內力湧進他們體內,轉瞬間驅除他們的疲憊與虛弱,兩人精神頓時一振,雙眼炯炯放光。
兩人抱拳,聲音從虛弱一下變得飽滿響亮,笑道:「多謝李師弟!」
李慕禪搖頭微笑:「兩位師兄不必客氣,怎麼回事?」
這二人身穿褐衣自然是朱天峰的弟子,對於朱天峰李慕禪一直心存好感,當初他學得鷹鶴驚鴻便是朱天峰的獨門絕學。
一個褐衣青年冷笑一聲,沉聲道:「咱們探得消息,魔門要有一個大行動,想要圍攻炎天峰!」
李慕禪眉頭一挑:「圍攻炎天峰?」
他轉頭望向郭碧空,呵呵笑道:「還真是異想天開呢!」
他心下卻凜然,炎天峰如今最是虛弱無比,玄天峰雖然傾巢而出,但有前輩高手坐鎮,不虞有敵來范,炎天峰卻不同,只有師父郭碧空與兩位師嫂在,師父的武功雖強,畢竟只有一個人,而兩位師嫂武功算不上頂尖。
若魔門的人真的下手,後果真是難料!
***********************************郭碧空沉着臉,惡狠狠瞪着十幾個黑衣青年,冷笑道:「魔門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是不是咱們炎天峰好欺負!?」
他尤其受不住這個,九峰之中,他們偏偏選中了自己的炎天峰,雖是因為人手不足,力量空虛,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威懾力不夠強!
一個魁梧的黑衣青年冷冷道:「炎天峰猖狂之極,也該吃點兒教訓!」
「放屁!」郭碧空大喝,雙眼精芒如實質:「論猖狂,誰比得過你們魔門,還要教訓我炎天峰,好啊,我今天先教訓教訓你們!」
說罷他身形一閃到了那魁梧青年身前,拳頭跟着到了他跟前,速度奇快,挾着隱隱的嘯聲。
但黑衣青年也非庸手,縮胸吸氣,腳下如安了滑輪,瞬間後退一尺,堪堪避過這一拳,刀光同時卷了過來,吐氣開聲:「殺!」
「殺——!」十幾個黑衣青年同時喝道,圍向郭碧空,不理會李慕禪三人了,顯然是要各個擊破。
「師父,交給弟子料理了!」李慕禪搖頭道,左手屈指彈了兩下。
「砰!砰!」兩聲悶響傳來,卻是兩個黑衣青年如被巨木擂中,直直倒飛出去,撞上了身後的劍樹,發出兩聲悶響。
李慕禪右手屈指彈了兩下,「砰!砰!」兩道悶響再次響起,然後是兩個黑衣青年飛了出去,重重撞到樹上。
李慕禪兩手輕彈不已,宛如撥琴弦一般優雅,但見黑衣青年一個個飛出去,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拍出去,重重撞到劍樹上,軟綿綿的滑落下來,都失去了再戰的能力。
郭碧空剛出了兩招,他雙拳如電,揮出漫天的拳影,「叮叮叮叮……」一片連綿的清鳴聲,所有的刀都被他擊出去,不能靠近周身,拳法可謂驚人。
但與李慕禪相比,他聲勢驚人,效果卻差了許多,雖然拳頭剛猛無儔,又綿密如水,絲毫沒有破綻,卻不能打倒對手。
李慕禪這一會兒功夫已經彈飛了十人,郭碧空身邊只餘下了六人,他見狀大喝一聲,如一道驚雷炸響,拳頭化為一片影子,一拳擊飛了一個黑衣青年,接着便要擊飛另一個時,周圍已經沒有了人,全被李慕禪彈飛出去。
李慕禪兩手齊動,手指輕彈,每一指下去都不虛發,自然快得很,等郭碧空一招打完,他已經彈出了七八指,將其餘的人都解決了。
「無忌,你……」郭碧空有些不滿。
李慕禪呵呵笑道:「有事弟子服其勞,師父就不必太勞累了!」
郭碧空沒好氣的道:「真是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你小子如今可是長了志氣,壓過為師一頭了!」
李慕禪笑道:「弟子再厲害,也仍是師父的弟子!」
***********************************************郭碧空聽得這話,頓時眉開眼笑,呵呵笑道:「好小子,總算還會說句好聽的,他們你準備怎麼處置?」
李慕禪道:「但憑師父吩咐。」
郭碧空點點頭:「好,廢了他們武功,然後走人!」
李慕禪眉頭一挑:「不殺他們?」
「廢了武功就是,不必殺人。」郭碧空道。
李慕禪慢慢點頭,飄身一一掠過眾人,手指再次彈動,一一擊傷了他們丹田,想要恢復,倒並非完全沒有希望,只要努力一些,總能慢慢練起來。
不過即使恢復了丹田的經脈,想要再進一步也難了,潛力完全被斷,即使拼命練功,成就也有限,不能成為有威脅的高手。
這雖然有些殘忍,不過比起武功全廢,一點兒沒有希望,或者丟了姓命來說,已經算是仁慈。
兩個朱天峰的弟子在一旁看得嘖嘖讚嘆,雖知炎天峰的李無忌武功高強,否則峰主也不會刻意結交,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如今一見,真是武功驚人,有些匪夷所思。
他們嘆息,怪不得闖過了玄天峰的九關,看來謠傳不可信,說什麼是何峰主故意高抬貴手,放他過關,如今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憑李無忌的武功,根本不必何峰主弄虛作假!
李慕禪拍拍巴掌,轉頭望來:「多謝兩位師兄!」
兩人忙笑着抱拳回禮:「李師弟客氣了,九峰同氣連枝,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郭碧空呵呵笑着點頭不已:「就是就是,走吧!」
四人飄飄往後走,不再理會樹林裏十幾個魔門弟子,他們武功雖然廢了,但只要發訊號招呼同門,自然有人接他們走。
李慕禪隱隱發覺一個事情,好像兩派的人都有隱隱的規矩,不能大規模殺人,即使殺人,也一定要控制。
李慕禪自然不相信兩派是手下留情,有什麼情面可講,造成這般情況最大的可能是兩派都有顧忌。
他如今知道了隱峰的存在,自然知道魔門顧忌什麼,而天一派也顧忌魔門,顯然並非無因,說不定魔門也有隱峰一般的存在,絕頂的前輩高手都活着,都是威懾力量。
他雖心下疑惑卻沒有多問,兩人回到炎天峰之後,郭碧空猶帶着一腔的怒氣,恨恨的咬牙。
他最氣不過的便是被魔門的人小瞧,竟然敢來范炎天峰,若非朱天峰這兩個弟子告知,萬一真被魔門得手,他便是死了也沒臉去見師父,沒臉見炎天峰的列祖列宗。
想到這裏他便渾身發冷,又氣又怒,又有些慚愧。
*********************************************李慕禪看到師父陰沉着臉,知趣的告辭,沒提自己想去大汗邊界的事,提了也是自找不痛快,還是等師父心情好的時候再說罷。
他踱着步子回到自己小院,趙明月正在院裏練劍,一襲湖綠羅衫,身段兒婀娜多姿,宛如扶柳迎風輕盪,臉上覆一白紗使白玉似的臉龐若隱若現。
李慕禪看着她臉龐的白紗,甚是得意的笑笑,成親之後的趙明月,整個人似乎會放光,容光之盛是從前的數倍,真能懾人心魄,名符其實的國色天香。
李慕禪思忖,這一方面是男女之事的滋潤,她乃純陰之體,自己是純陽之體,兩者結合,效果比常人更加強烈。
再者,這也有曰月破虛經的功勞,兩人試着修煉,果然是妙用無窮,他雖沒什麼大的收效,趙明月卻受益無窮,武功大進。
她所修煉的玄女素心經一下進了兩層,達到第十層,可謂突飛猛進,何霧如今的修為也不過是十層,她幾乎一下趕了上來。
何霧的內力是一點兒一點兒練來,趙明月是突然得到,但論及精純,趙明月的內力絲毫不差,是因為李慕禪的境界所致。
不過若是真的動手,趙明月怕不是對手,何霧內力與她差不多,別的武功絕學卻差了甚多,自然不能同曰而語。
趙明月如今若不戴面紗,但凡往人前一站,足以讓人發呆,回不過神來,神思不屬於自己的了,所以最好還是戴面紗。
「怎麼回事?」趙明月停下劍光,扭身投來秋水般目光。
李慕禪笑道:「朱天峰的兩位師兄出了事,咱們已經救回來了,魔門竟然有攻打炎天峰的打算,呵呵,真是有趣!」
「他們好大的膽子!」趙明月黛眉輕鎖,白嫩細膩的眉間泛起幾道小褶皺,風情無限。
李慕禪搖搖頭:「他們其實是瞅准了要害,這個時候數咱們炎天峰最虛弱,這是趁虛而入,又狠又准!」
「他們怎麼樣了?」趙明月問。
李慕禪笑道:「都廢了武功。」
趙明月蹙眉問道:「他們還會來攻?」
李慕禪笑着點點頭:「依魔門的行事做風,絕不會放棄的,說不定這兩天就會過來。」
「好得很!」趙明月輕輕揮劍,眉頭挑了一下。
李慕禪知機的一招手,腰間的沉雷劍自動出鞘飛到他手上,輕輕一刺,瞬間到趙明月高聳胸脯前。
他知道趙明月躍躍欲試呢,如今武功大進,正想找人練練手。
*******************************************************一輪明月當空照,整個炎天峰沐浴在朦朧的月光里。
郭碧空站在山崖邊上,負手抬頭望月,清風捲動他的衣襟,獵獵作響,隨時會乘風而去。
李慕禪緩緩到他身後,溫聲道:「師父,你回去歇着吧,我來守夜。」
郭碧空一動不動如雕像,淡淡道:「不必,我來,你們趕了一天的路,應該累了,先歇一晚,明天你再守夜。」
李慕禪笑道:「不要緊,我調息一會兒就成,年紀輕輕的,這點兒累還受得了,師父回去歇着吧。」
郭碧空扭頭望他一眼,似笑非笑:「你們新婚燕爾,我可不想做這個惡人!」
李慕禪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他與趙明月確實是如膠似漆,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在一起,趙明月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致命的誘惑,像是一尊美麗的女神,既清冷又美艷嫵媚,實在誘人之極。
不過她只有在房裏才如此,到瞭然而,又變成凜然不可侵犯的仙子,這更勾起他的**來。
「行啦,今晚我先守一晚,明天你再來!」郭碧空擺擺手,不耐煩的道:「彆扭扭捏捏的,你現在年輕,正是好時候,好好享受吧!」
李慕禪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最終嘿嘿笑道:「師父,那我就先歇一晚,明天晚上再來!」
「趕緊滾蛋!」郭碧空沒好氣的道。
李慕禪飄身離開了崖邊,回到自己的小院,鑽裏屋裏,趙明月正斜躺在榻上,一隻胳膊支着頭,只一手拿着書卷,在燈下慢慢看書,神情悠然慵懶,面紗已經拿下,白玉似的臉龐被燈光映成淡粉,嬌艷欲滴。
看到他進來,她身體不動,僅是明眸輕轉,眼波盈盈,流光溢彩,真是一顧**。
李慕禪小腹的火騰一下衝上來,他沒有強壓着,任由慾火熊熊,把趙明月撲倒在榻上,在她輕嗔聲中,滿室的春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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