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長嘯聲引來遠處的林家高手,他們分佈各處,一一搜索,有遠有近,那使棍的大漢靠得近,很快趕來,有隔着遠的,雖隱隱聽到嘯聲,想過來卻需一段時間,待過來時,李慕禪已經得手。
他此時一聲長嘯,頓時引起林家高手注意,於是飛速奔來,李慕禪故意現身,讓他們看到他逃走的方向,顧不得來無憂崖。
白嘯天看着李慕禪在遠處一座山崖上現身,然後兩道人影縱身追過去,顯然是林家的高手,看他們輕功身法,修為都是絕頂,不遜於自己。
他身形動了動,又停住了,估計自己上去幫不上什麼大忙,李竹唯一的法子就是逃,想以一敵二怕是有些懸。
他想了想,飄身一躍,到了另一座山峰,遠遠超過這幾座峰,可以俯看眾峰,盡收眼底,看到李慕禪與那兩人已經接戰。
三人戰成一團,這是兩個老者,相貌平常,看着如農家老翁,一點兒沒有武林高手的風範。
但兩人一個使刀一個劍,威力卻是強橫無比,他自忖上去絕不是對手,李竹偏偏能夠與兩人周旋,不落下風,委實可怕。
他暗自感嘆,這星湖小築果然不愧是星湖小築,出來的弟子個個天縱其才,不容小覷,放到武林中都是絕頂高手。
如此的星湖小築,又有何人能夠匹敵,林家,怕也是自不量力,自以為知道了星湖小築的實力。
他搖頭嘆息,忽然有些悲憫,覺得這林家是不知天高地厚,很快便要受到教訓,星湖小築能傲立武林數百年,絕非僥倖。
底蘊是每個門派不容忽視的問題,想要稱霸武林,沒有深厚的底蘊,不扎紮實實打幾代根基,根本興盛不得。
即使某一代忽然大爆發,出現幾個絕頂高手,或者一個絕頂高手,將門派帶得興旺起來,若底蘊不夠,仍會很快衰落。
身為一派之主,他潛心研究過數十個門派的興衰,對於根基底蘊理解極深,如星湖小築這般,看着不顯山不露水,卻底蘊十足,如一棵大樹,看到的只是泥土上面的部分,下面的根很難看得清。
但這樣的大樹,沒有密密麻麻的根,根本不能長盛不衰,星湖小築看着人少,根基卻不小,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林家實力是強橫,高手如雲,但都是明面上的,星湖小築的絕頂高手,誰也不知道有多少。
一旦惹得星湖小築發威,人們才能看清星湖小築的虛實,他雖對林家惱怒,但暗自里也想林家鬧一鬧,趁機看一看星湖小築的實力。
*************************************************************他迎風而立,寶藍長衫獵獵作響,俯視下面的打鬥,卻見李慕禪忽然身形一扭,施展出一種奇妙的步法,驀的出現在使刀老者身邊,一掌拍中他肩膀,隨後一抄手,接過了長刀。
白嘯天忍不住想讚嘆一聲,這一招空手入白刃精妙無倫,換了自己,怕是也受不住這一招,會丟了兵刃。
李慕禪長刀在手,頓時整個人精氣神陡的變化,仿佛與長刀融為了一體,人即是刀,刀即是人。
他一刀揮出,緩慢從容,卻透着輕鬆自如,悠然自在的意味,輕飄飄一刀斬中了另一個老者的長劍。
「叮……」白嘯天清晰聽到兩者交鳴聲。
使劍老者頓時一滯,李慕禪的長刀隨之抹過去,便要划過他的喉嚨,這時另一個老者揮拳擊來,迎上長刀,準確擊中刀身。
「叮……」又是一聲脆響,李慕禪長笑一聲,長刀緩緩斬向出拳的老者,老者不由的後退,這時使劍的老者迎來。
兩人一拳一劍,與李慕禪斗將起來,被李慕禪壓制住了,使拳的老者在關鍵時候出拳,使劍老者牽制李慕禪,不讓他斬中使拳老者,兩人堪堪擋住李慕禪的長刀,卻垂死掙扎而已,沒什麼得勝的希望。
李慕禪忽然劈出幾刀,轉身便走,宛如一抹輕煙,從山峰上消失,顯然是躍下山崖,轉眼不見。
兩老者對視一眼之後緊隨其後,也躍下了山崖,卻不想李慕禪貼在一處石壁上,待兩人躍下時,他忽然擲出了兩塊兒石頭。
他施展了馭箭訣,這兩塊拳頭大小的石頭蘊着奇異勁力,宛如兩枚炮彈一般射向兩老者。
他們忙揮劍或揮拳迎擊,不想這兩塊兒石頭堅硬而奇異。
「砰!」拳頭與石頭相撞,發出一聲悶響,宛如擊中敗革聲,老者仰天翻了個跟頭,遠遠盪開去,仿佛被巨木擂中。
「叮……」一聲脆響,持劍老者身形一滯,長劍飛了出去,他直直墜下,仿佛一塊兒石頭下落。
李慕禪貼在山崖下面石壁上,如壁虎一般緊貼着,待兩人被石頭攪亂了周身內力流轉,他再次擲出兩塊小石子。
這一次的小石子僅是大拇指大小,奇快無倫,劃出兩道青光瞬間追上了兩老者,擊中兩人。
他們在空中失去控制,拼命的束縛內力,想將身體內一股奇異內力驅除掉,它攪得自己不安寧,一個勁的往心脈跑。
兩人正忙着驅除異力時,兩塊小石子射至,兩人想躲避而不能,只能眼睜睜看着,心口一疼,眼前被黑暗洶湧吞噬,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李慕禪仰天長笑一聲,身形化為一道輕煙,冉冉而去,鑽進了連綿不絕的山脈中,樹林鬱郁,無限無垠。
**********************************星湖小築清晨時分,星湖邊出現一位白衣公子,翩翩風度,手拿摺扇,雖然相貌不英俊,但氣質超群,卻足以引人注目。
他乍看沒有一點兒精悍之氣,像是一白面書生,仔細望去,肌膚下瑩光流轉,宛如白玉一般,雙眼清明黑亮,迥異於常人。
他正是李慕禪,做一身白面書生打扮,也是為了掩人耳目,避過林家高手的追索,這一路上,他經歷了十餘戰,數次有姓命之危,總算化險為夷,能夠安然抵達小築。
這一路上經歷許多高手,對林家的實力暗自凜然,知道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很難抵擋住,唯有求助於星湖小築。
他長嘯過後,遠處跟着傳來一聲長嘯,隨後一隻小船輕飄飄過來,船上是一少女,悠然自得,看着緩慢,轉眼到了近前。
李慕禪上前笑道:「許師姐,怎麼是你?」
「哼,估計就是你回來啦,我自告奮勇過來,怎麼,不喜歡?」許小柔白他一眼,她一襲白衫,英姿颯爽。
李慕禪笑道:「怎麼會,走,咱們快去見湖主。」
許小柔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你這一身打扮做甚,是不是又做了壞事,見不得人啦?」
李慕禪飄身躍進小船,笑道:「師姐快走罷。」
許小柔笑道:「好小子,武功倒有精進呢,走嘍!」
她輕輕搖槳,小船如離弦之箭飛射出去,貼着湖面飛掠,她一邊問李慕禪出去做什麼了。
李慕禪也沒隱瞞,講了林家追殺自己之事,許小柔聽得柳眉直豎,嬌嗔不已,怪他不喚自己一塊兒。
李慕禪笑道:「許師姐,這怨不得我,我本是想去白雲城探探虛實,誰想到林家正等在那裏,我一下落進了口袋裏,想脫身就難嘍。」
「哼,林家好大的膽子!」許小柔抿着嘴,恨恨哼道。
李慕禪搖搖頭:「林家如今實力雄厚,高手如雲,恐怕野心也跟着膨脹起來了,想要挑一挑咱們星湖小築。」
「自取其辱!」許小柔撇嘴不屑。
小船的速度越發的快,轉眼功夫到了落星亭,她把小船停住,低聲道:「你跟湖主說罷,完了趕快回來!」
李慕禪點點頭,飄身上了落星亭,然後直接朝冷無霜的小榭走去。
冷無霜正斜躺在廳中矮榻上,手上拿着一卷書,她一襲白袍,悠然嫻靜,清晨的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照在她身上,仿佛披了一層霞光。
看到他進來,冷無霜抬起頭,忽然怔了一下,眸子亮了一下,目光宛如實質在他身上掃了兩圈,再緩緩收回去。
「湖主。」李慕禪上前行禮。
冷無霜擺擺手,坐起身來,拿書一指對面的繡墩:「行了,不必多禮,過來坐下說話。」
李慕禪到她近前坐到繡墩上,嘆道:「湖主,我這次惹禍了。」
他直接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如何被林家暗算,然後逃到海天宮,到無憂崖閉關一陣子,又如何一路逃到星湖小築。
冷無霜一直面無表情的聽着,不時輕頜首,雙眼明亮,若有所思。
待李慕禪講完,冷無霜點頭道:「看來你的收穫挺大,修為極有進境,練到第三種氣了?」
李慕禪搖搖頭:「沒能練成,只練了土氣與木氣。」
「嗯,第三種氣極難,你又把這二氣練得這麼深,更難了。」冷無霜點頭。
李慕禪道:「湖主,林家……」
冷無霜擺擺手:「林家的事你就不必管了,回去閉關練第三氣罷。」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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