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份?」蘇云云冷笑一聲,淡淡道:「就算緣份也是孽緣!」
李慕禪笑了笑,拿起酒盅,慢慢喝一盅:「云云,你真的沒什麼事,特意過來看我的?」
蘇云云淡淡道:「你自作多情罷了,我豈能猜到你敢來白雲城?」
李慕禪笑道:「我為何不敢?」
「你若呆在星湖小築,林家不敢如何,沒膽子跑去星湖小築撒野,你卻敢跑來這裏,無異於送死,這裏是林家的地盤!」蘇云云道。
李慕禪笑了笑,怪不得當初自己跟湖主說,要來這裏探一探虛實,湖主不答應,看來也猜到了這般。
不過,他當初也猜到了這樣,林家確實不會善罷干休,但那又如何,難道自己一輩子躲在星湖小築?
不入虛穴焉得虎子,看看林家耍什麼花樣,引他們出手,對星湖小築也有利,他們可以後發制人。
蘇云云冷冷道:「你看不起林家。」
李慕禪點點頭,笑道:「還沒見識過林家的實力,不過林氏父子已經死了,也不知是我下的手,豈能找到我這裏?」
蘇云云淡淡一笑:「別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你那幾手能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明眼人。」
李慕禪笑了笑,拿起酒盅又喝了一口,這酒醇厚純綿,入口滋味綿長,實是難得一見的好酒。
蘇云云道:「就是南壇的人說不定也是裝糊塗,在這關鍵時候,無瑕分心他顧,免得耽擱了自己的壇主爭奪,……哼,一旦壇主之位塵埃落定,定要轉過頭來對付你!」
李慕禪老實在在,笑着搖搖頭,不以為然。
星湖小築不是一般的門派,雖然人數不多,卻個個都是天才,實力強勁,並非什麼人都能招惹的,即使是三笑堂,也不敢妄啟戰端。
他們現在裝糊塗,將來也會裝糊塗,招惹星湖小築是吃力不討好,不如順着台階,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李慕禪對這一點看得很清楚,摸透了他們的心思。
至於林家,他倒有幾分期待,在無憂崖苦練一個月,即使幫孟秋霞灌頂,仍阻擋不了他的進境,內力突飛猛進,精純異常。
一個月的時間,他已經把木氣也修至小成,如今丹田內有兩股內力,宛如兩團水氣合在一起,一個青綠,一個金黃,燦然生輝。
********************************************************內力陡增,雖沒有兩倍,也差不太多,關鍵的是有了兩種內力,催御刀法時,內勁更加詭異莫測,威力大漲。
而且,他白天修煉內力,晚上修煉刀法,在呼嘯的罡風中,斷岳刀法越發的凝實,並且與孟秋霞對戰,吸納了海天宮的武功精華。
這呼嘯的罡風宛如怒浪巨濤,威力宏大,他揮刀斬之,對於斷岳刀法的領悟更進一層,加之見識了海天宮武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領悟更多。
海天宮的武學注重陰柔,順勢而行,仿佛分水刺在海里刺魚,需得破開水的阻力,才能加快速度,海天宮的武學對破開阻力極為擅長。
這恰巧是斷岳刀法所缺乏,李慕禪領悟的斷板,這會兒補上了,他對刀法的領悟一下增了一大截兒,突飛猛進。
他思忖,如今的自己內力與刀法俱進,脫胎換骨,再對上夏師兄,定是穩勝,自己如今可算是九品弟子。
***********************************蘇云云見他這般模樣,心裏更恨,臉上卻不為露,淡淡道:「據說星湖小築乃南理第一派,不知有多少弟子?」
李慕禪笑道:「怎麼,玉寒宮對咱們星湖小築還有興趣?」
「好奇罷了。」蘇云云道。
李慕禪搖搖頭:「你們玉寒宮無處不在,消息靈通,想必早就知道了,何必明知故問?」
他對玉寒宮一直懷有戒心,自從看到金巧巧,發覺玉寒宮這般御使弟子,便知其野心不小,有野心的門派,行事往往不擇手段,需得嚴加防範。
蘇云云皺眉道:「你一旦男人,卻如此婆媽,真是丟星湖小築的臉!」
李慕禪挾了一塊牛肉,送到嘴裏慢慢咀嚼:「小心無大錯,你們玉寒宮太可怕,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蘇云云臉一沉,冷冷橫他一眼。
李慕禪又喝了一盅酒,嘆息一聲:「云云,依你的脾氣,恨不得把我殺了,為何還能這般好聲好氣說話,……定是有什麼事要求我吧?」
蘇云云忽然燦爛一笑:「這回你可猜錯了,不是我求你,而是你要求我!」
李慕禪眉頭一挑,笑道:「此話怎講?」
蘇云云道:「你沒發現身體有什麼異樣?」
李慕禪暗自一察,頓時臉色大變:「你在酒里下了毒?」
「你總算沒笨到家!」蘇云云撫掌一笑,淡淡道:「不必運功了,咱們玉寒宮的毒你不是不知道,越運功死得越快,到時神仙也救不了你!」
李慕禪苦笑:「這是為何?」
蘇云云臉一沉,冷冷道:「你該死!」
李慕禪看了看她,搖頭嘆道:「難道是為了上次的事?」
「住嘴!」蘇云云沉着臉,冷冷道:「不准再提那天的事!」
*********************************************李慕禪嘆道:「就當作一場夢便是了,我不會提起,你也不會提起,咱們都忘了,了無痕跡,豈不更好,何苦死死抓住不放?」
蘇云云冷笑幾聲,滿臉諷刺:「好啊,這就是你們男人的嘴臉,做過的壞事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還讓我放下,真是可笑!」
李慕禪搖頭苦笑,不再多說。
他有直覺在,早已發覺了毒酒,卻一直不說破,就是想看看金巧巧她們要做什麼,沒想到竟是蘇云云下的毒。
「怎麼不說了?」蘇云云站起身,來到他跟前,冷笑道:「你不是挺能說的嗎,這會麼裝啞巴啦!」
李慕禪嘆道:「你想殺我?」
「哼,殺你?」蘇云云冷笑,澄藍的眸子微眯:「沒那麼便宜!……我要把你囚在宮中,廢了你的武功,讓你做苦役!」
李慕禪笑了笑:「最毒莫過婦人心,古人誠不我欺!」
「哼,說對了!」蘇云云冷冷瞪着他,迷人的眼眸泛着寒光:「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這般神氣!」
看到李慕禪遊刃有餘,從容自在的模樣,她就心裏有氣,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個半死,讓他狼狽出醜。
李慕禪笑了笑:「罷了,既然落到你手裏,這具臭皮囊任你擺佈便是,不必多說了。」
蘇云云倏的上前,蔥白的手指疾點他胸口,李慕禪毫無反抗,被她點了十幾指,頓時僵住不動。
蘇云云退後兩步,暗暗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松馳下來。
李慕禪如今修為大增,武功驚人,她雖對自家的毒有信心,仍不敢放鬆,沒把他制住之前不敢大意,見李慕禪毫無反抗,被封住了穴道,這才鬆一口氣,大功告成。
李慕禪嘆道:「這裏隔着玉寒宮可不近,要勞煩你辛苦把我送過去,還真是不好意思呢。」
「閉嘴!」蘇云云冷冷道。
李慕禪笑了笑:「為何不把我的啞穴也封了?」
蘇云云冷笑一聲,拍拍巴掌,頓時房門被推開了,金巧巧裊裊進來,笑道:「蘇姐姐,你們談好了?」
蘇云云點頭:「巧巧,你隨我一起走罷,準備一輛大一些的馬車。」
金巧巧輕頜道:「好,我去準備。」
她轉頭瞥一眼李慕禪,抿嘴笑道:「先生怎麼一臉苦笑,可是有什麼事?」
李慕禪笑道:「巧巧,我如今可是階下之囚了。」
「咦?」金巧巧一怔,轉頭望向蘇云云。
蘇云云哼道:「莫聽他胡說八道!」
金巧巧看出李慕禪身形僵硬,一動不動,顯然是被封住了穴道,面露疑惑之色,看看兩人。
李慕禪笑道:「沒想到這壺酒卻是毒酒!」
「這是毒酒?」金巧巧訝然,轉頭道:「蘇姐姐,是你下的毒?」
蘇云云道:「嗯,對付他只能用毒,巧巧,莫被他花言巧語騙過了,他是我的仇人。」
金巧巧明媚的大眼眨了眨,問:「蘇姐姐,李先生他如何與姐姐結的仇?」
蘇云云臉色微變:「你不必多問,總之他是仇人,我要把他帶回去,去後山挖礦!」
金巧巧瞪大眼睛:「挖礦呀!看來李先生與姐姐的仇不小,這可是苦力,生不如死呢!」
她看看李慕禪,又看看蘇云云,總覺得兩人有些古怪,看模樣還真不像是仇人,倒更像冤家。
李慕禪搖頭嘆了口氣,蘇云云哼道:「快去吧。」
金巧巧道:「蘇姐姐,我看李先生也不是壞人,若沒有解不開的仇,就化干戈為玉帛罷。」
蘇云云看她一眼:「巧巧,你今天話真多!」
金巧巧沖李慕禪吐吐舌頭,不敢再多說了,扭頭出去吩咐準備車馬。
屋內只剩下兩人,李慕禪道:「真要這麼幹?」
「以為我是說笑的?」蘇云云冷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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