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黎明 連鎖反應(四十七)

    嚴復在北洋水師學堂當老師的時候是非常認真的,雖然黎元洪是1883年考進北洋水師學堂的,距1907年的現在已經有24年的時間,嚴復還隱約記得黎元洪的相貌。身為老師卻要親自剿滅自己的學生,嚴復的心情有些複雜。

    章瑜大概能看得出嚴復的情緒並不太高昂,他一面在心裏頭記下了這麼一筆,一面向嚴復請示道:「嚴司令,要不要繼續追擊?」

    遠處有四條帆船扯起了所有的風帆,正在玩命的往南邊逃竄。在嚴復的坐船周圍,十幾條湖北新軍的船隻要么正在燃燒着沉沒,要麼已經被人民黨俘獲。嚴復所乘坐的旗艦是人民黨現在最大的一條帆船,船頭的中線上設置了一架機槍,絕大部分戰果都是這挺機槍的功勞。

    「攔截部隊不是已經到了麼?發信號讓他們攔截,咱們也追。」嚴復毫不遲疑的命令道。這是十幾年來嚴復參加的第一次真正的水面戰鬥。章瑜指揮的水上支隊現在已經正式命名為「中國工農革命軍海軍內河艦隊」,章瑜擔任內河艦隊副司令一職,平常的時候他也以副司令一職承擔司令職務。真的開始戰鬥的時候,現在的軍校校長嚴復則臨時擔任起司令的職務。

    有些人私下猜測章瑜會不高興,其實章瑜沒有那麼無聊了。他擔任水上支隊支隊長的時候,水上支隊其實是一支海軍陸戰隊,乾的是陸軍的工作。比水戰,章瑜一點都沒有想和嚴復競爭地位的打算。

    聽到了嚴復的命令後,內河艦隊旗艦的艦長立刻如同這時代的其他工業國正式海軍軍艦的艦長一樣,用着洪亮的聲音喊道:「左舵滿!」舵手的位置隨即傳回了同樣洪亮的聲音,「左舵滿!」已經升起了所有船帆的旗艦開始緩緩的轉動着還算巨大的船體。

    「右槳全下!」艦長並沒有隻依靠風範的動力,人工動力在這個時期還是非常重要的。

    「一號漿位到位!」

    「二號漿位到位!」

    「三號漿位到位!」

    「……」

    操漿的位置上迅速傳來了報告聲,片刻之後,管右槳位置的指揮員已經跑了過來,「報告,右槳位全部到位。」

    艦長站到右船舷的那邊看了一眼,這才高聲喊道:「每分鐘六劃,起劃!」

    大船有大獎,擔任操槳手的戰士們三人一組,一邊喊着號子,一邊步調一致的奮力搬動着船槳,船槳排起了飛散的水花,掉轉過船頭之後,左邊的槳手們接到了划船的命令,旗艦的運行速度明顯加快了。

    這種聲勢與嚴復曾經經歷過的戰艦完全沒有可比性,但是嚴復依舊感受到了當年的感覺。安徽水系豐富,旱鴨子不多。但是這些戰士們接受嚴復的正式訓練也不超過半年。工農革命軍上下朝氣蓬勃,對於掌握新技術新知識從來都是熱情洋溢的。僅僅是半年,戰士們已經能和北洋水師那訓練很久的官兵相比。雖然當兵前的受教育程度比不了,可是除此之外的所有表現都在北洋之上。身為一個軍事教育家,嚴復面對這兩種態度,也不得不考慮是不是自已以前的教育方法出了問題。嚴復也就這個問題問過陳克,陳克的回答讓嚴復覺得非常意外,「我們的戰士是為了能夠勝利採取努力學習的,北洋水師的目的和動機不純。為自己想的太多。」

    嚴復自然不能接受陳克的話,「文青,人為了自己考慮當然是常理,所以才得有紀律、秩序……」

    陳克很少見的打斷了嚴復的話,「嚴先生,海軍所謂白手套的那些榮譽、光榮的傳統完全不符合人民革命的需求,那套子理論人民不需要啊。說白了,海軍自己的所謂榮光是建立在薪水較高的基礎上,為了養家餬口,為了多掙錢,出身百姓的普通水兵不得不跟逗孩子一樣陪着你們一起胡吹法螺。那玩意根本就是胡鬧。」

    嚴復知道陳克看不起滿清軍隊,但是陳克的「偏見」居然延伸到了海軍傳統上,嚴復覺得這話格外的刺耳。

    既然把話都說道這個程度上了,陳克也不掖着藏着,「嚴先生,我問個問題,為什麼要把甲板擦洗到如此乾淨的程度?」

    「海軍需要這樣的作風。這應該是海軍軍人的傳統。」嚴復幾乎是不假思索的答道。

    「嚴先生,你這麼說,我就只能說你說瞎話了。或者說你沒說實話。要是說的再不好聽點,那就是你這態度不科學。」陳克立刻就反駁了嚴復的回答,「最早的時候,因為航海不講衛生,生活方式也不科學,所以船上疾病蔓延,死亡率很高。後來就發明了吊床,講起了衛生,要經常擦洗甲板,還有諸多的衛生要求,生病和死亡的問題得到了很大的解決。咱們若是不給海軍的同志們說清楚這些,而是一味的講什麼傳統、榮譽,那不都是扯淡麼!誰都不想生病,誰都不想病死,說清楚了科學道理之後,再告訴大家為何要建立這等嚴格的海軍制度,大家就能理解。能理解就能執行,哪怕是執行的有問題,遭到了批評的時候同志們也知道對錯。這不比空口白牙的說好得多。」

    嚴復的確是教育家,他公務繁忙課程排的極滿,基礎教育方面一直沒有能涉足。聽了陳克的評價,他才算是恍然大悟。怪不得人民黨的海軍在衛生方面表現的比北洋水軍還要好的多,陳克的話讓嚴復明白了真正的原因。

    「滿清的軍官們為了自己的地位,把這些基本的常識當成一種維護他們身份的說法,其實不就是因為生活空間狹小,人多,環境溫暖潮濕,細菌容易滋生,大家為了不想生病不想死,所以海軍才要格外認真打掃衛生麼?莫說當兵,就是當個百姓,自己家的衛生還不打掃?軍官們說白了要麼就是為了私心,要麼就是懶,想當壓迫者,所以把本來簡單的分工制度變成了剝削壓迫制度。然後再弄出一堆所謂傳統和榮譽的屁話來糊弄人。人民群眾,還有官兵們不傻,你說幹活的人有傻的麼?幹活到底有多辛苦,那些親自幹活的人最明白。如果用一堆屁話來騙幹活的人,能騙住麼?人家能不給你怠工麼?平日裏官兵就不一條心,到了關鍵時刻軍官指望士兵跟你一條心?這玩笑未免開的太大。」

    嚴復在這次坦率的交談之後恍然大悟,他總算是明白了人民黨為何能夠有更加嚴肅的紀律,既然軍官們把知識教給了士兵,通過顯微鏡和現代醫學知識的教育,士兵們已經明白了這種海軍嚴格紀律的目的是為了大家的健康,加上軍官和大家一起認真勞動。誰也不會反對遵守紀律了。你說懶,誰都懶,這點上官兵很平等,所以把平時能夠不懶的和態度科學的選出來當軍官,士兵們自然不會反對。而且工農革命軍裏頭軍官也不是一手遮天,上有政委,下有士兵委員會,軍官們如果不能證明他們在軍事指揮上的能力,他們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的。

    新的軍隊制度下,軍官們不得不通過學習科學知識,通過建立更加科學的態度,以及提高自己的責任心與事業心來證明自己的合格。這種正向的循環極大的提升了工農革命軍的戰鬥力。而這種內在戰鬥力的提升所展現出來的外在表現,卻是一種「越來越職業化」的優秀表現。

    內河艦隊的旗艦帆大槳多,沒多久就攆上了逃跑的四條小帆船。嚴復看到前方已經出現了攔截船隊的身影。儘管在現在的湖面上只可能有人民黨的船隊,嚴復依舊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番。身為艦隊的司令,嚴復既然要求官兵科學,他自己就更得有科學謹慎的態度,想當然是要不得的。果然,遠處船隊都打着人民黨的旗幟。

    「用旗語向他們問話。」嚴復命令道。

    旗手開始揮動手中的信號旗,過了一陣,觀察員緊張的匯報道,「嚴司令,對面的是攔截艦隊,他們說按照計劃趕來攔截。不過巢湖運河方面一個小時前傳來了消息,有兩艘從長江方向來的蒸汽快船想通過咱們的攔截線,已經被咱們擊傷之後俘虜了。具體情況,他們也不太清楚,船隊請咱們小心,可能會有敵人的新船隊進攻根據地。」

    「什麼?」嚴復倒是吃了一驚。這兩條蒸汽快船很可能是來傳令的,滿清水軍自己的船數量很少,按理說滿清水軍不可能投入太多的海軍兵力到這麼一場遠離長江的戰鬥來。定了定神,嚴復很快就做了自己的決斷,先殲滅黎元洪的部隊。他對通訊官喊道:「讓攔截船隊先參與俘獲這四條船的戰鬥,決不允許敵人逃走。」

    戰鬥本身沒什麼特別的,當內河艦隊旗艦上的機槍把四條船的船帆打得滿是破洞之後,這四條船上的人立刻就選擇了投降。新軍水軍當兵是為了吃餉,到了關鍵時刻,既然人民黨允許他們投降,誰也不肯為了滿清陪葬。

    等嚴復的主力艦隊與攔截船隊匯合,然後趕回南淝河與巢湖的匯合口的時候,黎元洪的水軍蒸汽船的身影也隱隱可見了。

    人民黨的這次攔截有一整天的時間準備,所以大家的準備極為充分。河道最深處直接沉了幾條船,河道兩邊上堆積了不少水泥塊和沙袋。嚴復認為不用搞什麼攔河壩,為了攻擊水上目標,人民黨的「沒良心炮」採用了專門的防水彈藥包裝,經過測試,這種多層絲綢和桐油密封的彈藥在水裏頭也能爆炸,這麼窄的河道,水中的炮彈爆炸之後,對船體的傷害同樣不小。只要能多擊沉幾艘敵人的船,河道自然就被堵的死死的。

    如果講激烈「海戰」裏頭炮戰的宏偉好看,人民黨的部隊就能用「土的掉渣」來形容。嚴復用科學的態度來評價的話,人民黨就是建立在對水戰完全理解基礎上的「實用性的極限」了。

    果然,湖北水軍一開始並不認為人民黨的簡陋設施可以擋住他們。工農革命軍用大喇叭筒要求他們投降,會被水軍就用艦炮射擊作為回應。而且快艇與小船開始先行衝鋒。埋伏在蘆葦叢中的炮兵陣地立刻按照早就測量好的射擊諸元進行射擊,小船很快被全部打沉。


    炮兵部隊立刻轉換陣地,按照新的射擊諸元調整了參數,就等着湖北水軍的大船開始突擊。只要能夠擊沉一艘大船,整條河道就會被徹底堵死。為了達成這個目標,對這一輪的射擊裏頭,首要目標是大船而不是小船。炮兵部隊的官兵們一個個都緊繃着嘴,目光在信號員與炮身上不斷巡視着,所有人都等着決定性的命令。只是這次等待的時間未免太久了些。

    「黎元洪請求投降?」嚴復疑惑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新軍水軍軍官。

    「是的,嚴先生。黎協統準備投降。」新軍的水軍軍官擔心的看着嚴復,「不過黎協統說了,得請您親自到我們的船隊上,證明您的誠意。還要保障我們的安全,我們就會投降。」

    「可以。」嚴復想都沒想就答道。

    「嚴先生,您真的敢來麼?」

    嚴復笑道:「今天下午四點前,你們必須投降,如果不投降,我們就會發動進攻。要是我一個人能救這麼多人的性命,我有什麼不敢的?你們莫覺得我們的海軍缺了我不行,哪怕我在你們船上,該進攻的時候,我們的部隊還是會進攻的。」

    黎元洪也沒想到自己的老師嚴復這麼快就會到了自己的船上,見到自己的老師兼對手,黎元洪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他此時已經完全不想再打了,陸戰的徹底覆滅已經嚇破了黎元洪的膽子,現在看到河口遠處湖裏頭那大片的船帆,還有河道上的障礙物,特別是水中那些只露出船桅的沉船,黎元洪知道自己徹底落入了人民黨的陷阱。黎元洪現在唯一擔心的只是自己的生死存亡,所以他才派小船打着白旗去求見嚴復。其實黎元洪要的並非嚴復親自登船,哪怕是能帶回嚴復保障自己安全的口信,黎元洪也會投降。投降也好,什麼都好,只要能擺脫這場地獄一樣的戰爭,黎元洪什麼都能接受。

    選擇了一陣用詞,黎元洪才按照當年在北洋水軍學堂的規矩,立正說道:「嚴教習,我請降了。」

    嚴復上前拉住黎元洪的手,「宋卿,降了對大家都好。既然到了如此地步,沒必要讓大家憑白送命了。」

    黎元洪知道嚴復是個講信用的人,他着急的說道:「嚴教習,我們請降之後,一切都交給嚴教習您了。」

    嚴復完全按照人民黨的規範說道:「我們的軍隊優待俘虜,不會搶奪大家的隨身財物,也不會對大家辱罵毆打。如果你們願意加入我們人民黨,一起參與推翻滿清的革命,我們歡迎。如果你們不願意,我們也會釋放你們。」

    「釋放我們?」黎元洪和他周圍的那些軍官們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剛才還打生打死,現在投降之後就能獲得釋放,這天下還有這等好事?更別說嚴復居然說不沒收個人財物。這些人這些日子以來可是從安慶弄了不少好東西,光隨身攜帶的金銀加起來數量可也不少了。嚴復居然放過這麼大的一筆財富,這種做法實在是讓這些人不敢相信。如果現在是嚴復落到湖北新軍的手上,嚴復絕對不用想這等待遇。

    黎元洪本來是一心投降的,聽到這等條件,他反倒害怕了。「嚴先生,您這不是開玩笑吧?」黎元洪謹慎的問道。

    「宋卿,我們人民黨有我們人民黨的軍事紀律。我上面所說的都是我們的軍事紀律,既然定了這等紀律,我們自然要遵守。而且你們一路前來走的都是水路,沒有禍害根據地的百姓,若是你們禍害了百姓,那就不能如此輕鬆的釋放你們。你們得先把欠百姓的債還清了再說。」

    「嚴先生,我們一路上秋毫無犯,秋毫無犯啊。」黎元洪連忙解釋道。

    嚴復笑道:「放心,我知道。你們一路上行進的如此迅速,我們都看在眼裏呢。」

    聽了嚴復的解釋,黎元洪終於放心了。湖北水軍到了這等地步,雖然有不少人心有不甘,卻也不肯再拼命。鼎鼎大名的嚴復親自前來談妥了投降事宜,眾人也就不再多話。唯一令他們不解的是,嚴復要求船隊裏頭的醫生馬上集合,參與到治療的行動裏頭去。「你們的陸軍傷亡的人太多,我們的醫生不夠,船隊裏頭的軍醫趕緊給我趕去參加治療,能多救些人就多救些人。」

    雖然不知道嚴復為何表現的如此「悲天憫人」,但是這個理由怎麼看都沒辦法挑刺。更何況這些人現在都已經投降了,更不敢對嚴復提出什麼質疑。當然了,這些人心裏頭還是很不願意的,如果不是那些陸軍打得如此之爛,他們水軍怎麼可能會被如此輕易的俘獲!水軍裏頭的眾人有着一種完全利己主義的憤慨。

    收容俘虜,交接裝備。這是個很繁瑣工作,到了傍晚才勉強完成。嚴復先是在收容俘虜的臨時營裏頭安撫了黎元洪等軍官一番,然後帶着他們趕往設在合肥的總部。

    陳克沒有接見黎元洪,殲滅了黎元洪部之後,陳克把下一個目標放到了安慶。湖北新軍攻打安慶和池州的時候一共出動了七千人,黎元洪打合肥帶出來了五千多人,留在安慶和池州的不足兩千人,真正在安慶的湖北新軍至多不超過一千五。如此少的守軍卻看護着大批的武器彈藥以及補給物資。哪怕是為了這些物資,陳克也認為有必要二次攻打安慶。

    工農革命軍半年前打過一次安慶,再次奇襲打安慶不是問題。問題在於這次打下了安慶之後,到底怎麼處理安慶。安慶扼守着長江,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城市。如果人民黨正式佔據安慶,那麼就會處於和滿清的持續交戰狀態。滿清到現在為止,擁有水軍的壓倒性優勢。加上安慶在武漢的下游,保不准英國人也會插一手。但是不佔據安慶的話問題同樣很多。

    嚴復一進會議室,就見一團長楊寶貴和二團政委兼團長熊明楊兩人跟鬥雞一樣正在爭執。楊寶貴滿臉黃鼠狼給雞拜年的誠懇神色,「你們二團這次衝鋒已經出力了,而且你們現在還有部隊大規模換裝問題,這次就讓我們一團上吧。」

    熊明楊也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楊團長不用操心我們,換裝問題大家都有。你看三團和四團也得換裝。部隊光靠訓練是不行的,得打仗才行。」

    三團長吉百雄和四團長毛太平一聽熊明楊在拉統一戰線,立刻就表示支持熊明楊。「就是,不就是以前五百新軍麼?我們兩個團過去絕對能打贏。你們二位帶部隊都辛苦了,我們正好也試試新裝備。」

    熊明楊對這兩個「吃裏爬外」的傢伙相當不滿,這順杆爬的功夫也未免太過分。

    吉百雄一點都不為熊明楊不滿的眼神所動,「我們部隊本來漢陽造就少,這再來回搬運的話,未免浪費太多的人力。我們兩個團前往,打了仗正好接收裝備。效率高啊。」

    年輕人朝氣蓬勃,嚴復聽了這番對白後只是笑了笑。倒是陳克臉色凝重,絲毫不像是打了勝仗的模樣。毛太平比較有眼色,他認真的對能夠決定誰出兵的陳克說道:「陳主席,我們四團絕對能夠完成任務,請把這次安慶戰鬥交給我們。」

    對這麼誠懇的請戰,陳克也用同樣誠懇的態度回答道:「你們四團只有一營裝備步槍了。滿打滿算不超過一千兩百的步槍,守城的湖北新軍有一千五百人,只有你們四團去了,毛團長你不覺得傷亡會太大?」

    聽了這話,四個團長都知道陳克其實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大家都不敢再說笑,幾乎是一起立正。

    陳克說道:「一團和四團去,明天就出發。師屬炮兵營和你們一起去。你們兩個團一共八千人,一定要快,現在到安慶的速度越快,打得越猛,咱們的損失就越小。」

    「是!」楊寶貴和毛太平同時答道。

    「另外,你們想好誰來守安慶了麼?」陳克接着問道。

    「這……」四個團長都不吭聲了。他們光想着奪取安慶的戰功,完全沒有考慮打下安慶之後下一步怎麼辦。

    「現在我召開這次會議,就是要討論這件事。不過楊團長和毛團長就不用參加了,你們趕緊去組織部隊行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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