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來勢洶洶難以阻擋的巨大黑龍,不願施展天問劍訣的吳解拿出了壓箱底的絕招,火眼! 將人皇大陣給予力量轉化成火力,然後壓縮到左眼裏面,將眼珠化為火眼,然後他就挖出了這顆眼珠,當作雷火珠朝着黑龍砸去。
下一瞬間,猛烈的火焰吞沒了大半條黑龍,伴隨着強光和劇烈的轟鳴,周圍的火焰猶如波浪一般層層起伏。
這震動甚至傳出了火界,令整個長安城都在搖晃,甚至連堅實的城牆上都出現了裂紋,猶如遭遇了大地震一般。
火眼爆炸的威力超出所有人的想像,它擊穿了黑龍的身軀,突破了九霄天龍陣的重重防禦,甚至衝進了控制中樞,從後往前,一個一個擊潰那些控制法陣本身的防禦,將一個又一個法陣內的魔道弟子燒成灰燼。
眼看着九霄天龍陣內的所有魔道弟子將要被一網打盡,心宗宗主站了起來,手一揮,十餘名驚魂未定的魔道弟子們便離開了九州山河圖,出現在了身後。
而與此同時,血宗宗主彬林已經把尹霜接了出來。
「這一場入道境界的比試們神門認輸。
」心宗宗主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恭喜青羊觀又贏了一回,而且還找回了當年威震天下的火靈子。
日後威壓各派,獨霸天下,想來也是順理成章。
」 「是啊,未來的這千年歲月,只怕這人間就是你們的了。
」彬林的老臉皮笑肉不笑,煞是詭異。
韶光真人眉頭一皺,剛想要開口解釋,顏掌門卻已經搶先說道:「神山五同出一枝。
若是日後吳解重現火靈子的神威白帝閣唯青羊觀馬首是瞻,亦無不可。
」 「善哉善哉佛門乃是世外之人人扛起正道大旗等求之不得!」 「嘿嘿!嘿嘿嘿嘿……」心宗和血宗兩位宗主一言不發,只有武宗伯符桀桀冷笑,猶如怪鳥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三位宗主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就是在挑撥離間。
但縱然顏掌門和渡厄大師都立刻表態,兩派上下那麼多人,卻未必人人都和他們一樣的想法。
就算白帝閣和白蓮堂能夠不被挑撥,天下各派也未必願意再出一位火靈子。
棄劍徒雖然厲害,可棄劍徒為人孤僻,幾乎不交朋友,也自己的勢力。
所謂「無回谷」其實只是那些武道強者們的自封甚至連徒弟都! 所以棄劍徒的存在,並不會讓那些中小門派感覺到壓力,只要不招惹大家便能直接當他不存在。
但吳解可不同!他是青羊觀第二十七代的大弟子存在,必定會給整個青羊觀帶來巨大的優勢。
正如幾位宗主所說,日後威壓各派,群雄俯首,乃至於萬仙來朝,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些都是事實,合情合理。
魔道宗主們施展的不是陰謀,而是陽謀。
是雖然明明白白說出來,卻讓人無可奈何的手段。
或許再過個幾十年幾百年,吳解會用實際行動證明他並非一個會以力量威壓各派的人物,但至少在那之前,魔道宗主們已經得到了他們想要得到的效果。
雖然輸了這一場,可他們成功地噁心到了青羊觀,總算是不無小補。
而時候,九州山河圖中的吳解已經氣虛力竭,甚至站都站不穩,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
只是倒下之前還記得伸手接住那枚從空中緩緩落下的大齊國靈符。
經此一戰,九州七國的靈符便有六份落入正派之手,剩下的那一份顯然是落在通天派手上,而看通天派掌門老榕公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和太上長老松柏生當年東海大戰的時候都是正道聯軍的一員,自然也不會與正派弟子為難。
這一屆三教演法入道境界的交鋒,正派差不多可以算是大獲全勝。
而其中貢獻最大便是吳解! 不等整個比賽完全結束,吳解就已經在門中師長的護送下離開了九州山河圖,被送到了穿雲龜之中安歇。
這一戰他已經做得足夠多,現在該是讓他好好休息的時候了。
吳解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當他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上下到處疼痛,骨頭酸痛、肌肉脹痛、經脈刺痛、連皮膚都緊繃得似乎隨時可能開裂 「這是怎麼回事啊!」伸了一個懶腰卻差點閃了腰之後忍不住開口抱怨,「以前用真火法身和不動火界,也沒遇到過這種問題啊!」 「問題不在於你施展的法術,而在於你接納的那些天地元氣!」人影一閃,長孫師叔祖神出鬼沒地出現,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年紀輕輕的那麼想不開幹什麼?九州山河圖裏面的長安大陣雖然是假貨,但凝聚起來的天地元氣可不是假的!那麼多天地元氣強行吸收當場爆炸就該感嘆火部正法神妙無方了,還想一點後遺症都嗎?天下哪有這種好事!」 「可當時不這麼做就輸了啊!」 「呸!輸一場有什麼大不了的?何況哪有那麼容易輸!只要你們多等一段時間們非得強攻長安大陣不可,等他們強攻失敗們動手反擊……多簡單的事!」 「但萬一他們不強攻呢?」 「『萬一』!」長孫師叔祖吐沫幾乎噴到了臉上,「年輕人要沉得住氣!打仗這種事情,就是要沉住氣!既然你們已經佔據了地利,那麼不管敵人玩什麼花樣們只管牢牢守住,等他們來進攻就行。
他們不來就這麼結束也沒啥不好的。
」 「可是師門有令——」 「管他去死!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該怎麼辦,臨場判斷是最重要的!你們當時只要牢牢守住長安,魔小崽子們就只能硬着頭皮打上來,那樣他們最好的結果就是九霄天龍陣和長安大陣同歸於盡,然後一群氣虛力竭的傢伙對上養精蓄銳多日們……本該是穩贏的局面,結果被你們打得那麼兇險……」 吳解一縮頭,笑得有些尷尬。
「還火界怎麼用得稀奇古怪的?當年太虛師叔用這一招的時候,可是只困敵人不困戰友的。
你倒好,一視同仁啊!這麼搞豈不是把火界最大的優勢給弄沒了?」 「啊?!」吳解的嘴巴頓時張得可以塞進一顆鴕鳥蛋,「火界還能這麼用?!」 「當然能!要不然你以為太虛師叔天下無敵的威名是怎麼打出來的?火界一開負責頂住對方最厲害然後我們就負責掃蕩嘍囉……如果不這樣一旦被人纏住,火界就等於白用了。
」 嘰里咕嚕批評了一通,長孫武停了一下,笑着對吳解翹起大拇指:「但是不管怎麼說,幹得漂亮!」 吳解一愣,隨即跟着笑了,心中一片輕鬆,更猶如推開了一扇大門,頗有茅塞頓開之感。
關於該怎麼使用火部正法的四大靈訣了很多新的構思。
一直以來都是老老實實按照秘籍上所說的方法戰鬥,直到今天,才真正明白了火部正法的戰鬥之術。
各種妙法,存乎一心,變化無窮! 正當他浮想聯翩之際,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緊張地問:「師叔祖睡了多久?」 「差不多半個月吧。
」 「那麼……三教演法的結果如何?」 「還在打。
」長孫武淡淡地說,「煉罡那批剛剛打完,小李子又砍死了一個頗有名氣的魔道後起之秀……這小子功夫不錯,法武合一在他手上用得比我還靈活。
可性格實在有點偏激,非得握砍死人才肯出手。
為了等一個確鑿的機會,寧可受那麼多傷……說實都有點後悔了,或許當年不該教他這招……」 「最後咱們是贏是輸?」 「贏了,雖然贏得有點慘……」長孫武嘆了口氣,「白帝閣死了三個,白蓮堂死了一個,咱們這邊死了兩個……唉!這些孩子本來都應該繼續成長下去的啊!」 吳解一愣,急忙追問:「本門……有兩位師叔殉道?」 「沒錯,小狗蛋眉心中了一記化血神針,救都來不及;大袞跟魔崽子同歸於盡了……」長孫武的神色黯然,頗有幾分淒涼,「當年他們九大弟子,百年前那一場之後就變成了七大弟子;如今只剩五大弟子了……」 吳解沉默不語,心中既震驚又難過。
那兩位師叔雖然和他相處不多,但畢竟是本門師長,平時對他們這些二十七代弟子有不少關照。
卻不料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裏面,便已經天人永隔。
「不過魔崽子們也沒討到好處們死了十一個,尤其是武宗伯符的衣缽傳人死了——那傢伙當時跳着吼幾乎發了狂,好像死的不是徒弟,而是親生兒子似的……要不是另外兩個宗主直接拽住,恐怕他就衝上來跟咱們拼命了。
」 「兩位師叔殉時候,師叔祖你也差不多吧?」 長孫武摸了摸鬍子,默默地點了點頭。
「五十年一次的三教演法,五十年一次的生死殺場……雖然把爭鬥控制在一定程度裏面確是好事。
可看着一代代優秀弟子們去戰去死……總覺得不是滋味啊!」 他仰起頭來,不讓吳解看到眼中閃爍的淚光。
「我不知是不是太虛師叔轉世,不過是不是都無所謂。
既然你繼承了威震天下的火部正法,日後一定要像太虛師叔那麼強!到時候,帶着師兄弟們打上天外天,結束這綿延無數年魔之爭吧!」 吳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請求太沉重沒把握能夠做得到。
長孫武也沒指望吳解回答,感嘆片刻,便告辭離開——凝元境界的戰鬥即將開始還有一場大戰要打呢! 凝元修士的戰鬥極為激烈,吳解他們縱然在穿雲龜裏面,也感覺到陣陣令人心悸的震撼。
激戰持續了一個多月,最後正派再次勝出。
代表青羊觀出戰的三位長老,最後只回來了兩位。
渾身是傷的長孫武背着奄奄一息的即墨真人走出了戰場,而那位喜歡爆炸的黑白子長老,則展示了他人生中最璀璨最壯觀的一次爆炸。
就是這一炸,將原本魔優勢局面炸得蕩然無存,令勝負的天平為之逆轉。
「這些年來們在人間過着還算太平的生活,但這太平來得並不容易。
」三教演法結束的時候,韶光真人對入道弟子們說「人間的太平,是我們一代又一代在這小星天廝殺,用鮮血守住的!我們修煉成仙,不僅為了自己,也為了人間!」 「記住這些天所見到的一切這份責任,遲早會交到你們的手上。
」 他淡淡地笑了笑,神情有些唏噓,但隨即又換成了嚴肅勇毅之色。
「但你們更要記住一點:無論魔道如何猖獗,如何強大們也一定能戰勝他們!」 「當年我們可以們趕出人間,現在我們可以將他們牢牢地攔在天外天,日後我們必將犁庭掃穴,為人間徹底消除來自他們的威脅!」眼中光芒閃爍,猶如雷霆劃破長空:「正道必勝!邪魔必亡!」他如此說目光伴隨着殷切的希望,落在了吳解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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