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問:「你這次回去,你老大對杜雷的事怎麼看?」和李復算朋友了,關心下人家私事也合適。
李復表情有些嚴肅:「調查局已經正式對此事立案。但是,如果我這邊找不到突破口,只能是……你也知道,目前我根本無法接近杜雷和杜雷身邊的人。」
於明道:「我認為有一個人你可以接近。這人是杜雷最信任的人,而且我肯定她不知道杜雷和你之間的恩怨。」
「你說的是杜小影吧?」李復搖頭拒絕:「這不行,太不道德了。小影和這事情沒有任何關係。我們現在只能等杜雷再次使用非法手段,然後追蹤線索。另外,我們的心理側寫師認為,他可能會再次攻擊我。」
於明不知道怎麼說,他對杜雷性格不了解。但是他認為杜雷再次出手可能性很低,除非李復獲得了什麼證據,逼迫杜雷不得不對付李復。這話於明沒說,李復肯定會願意冒險,於明不想這麼坑人。於明想想道:「我認為不能走尋常路來查杜雷,你和杜雷之間實力差太多。在中國杜雷有錢有勢,你連一個官方身份也沒有,很難對抗。」
李復問:「什麼不尋常的路?」
「以毒攻毒。」於明道:「有一個名詞叫戰術遞增法。一個人武力值50,想打敗武力值100的人,不太現實。但是我們有機會打敗武力60的人,60的人可以打敗70的人……假敵之手,消滅敵人。」
李復道:「於明,我的智商不錯,但是我聽不太懂。」
「要對付杜雷這樣大傢伙,必須有蜘蛛的檔次。雖然我們和蜘蛛達成交易很渺茫。但是總比對抗杜雷勝率要高一些。」
李復苦笑:「這想法不錯,可是……」
「我這次和疑似蜘蛛的人交過手。我認為他們也會犯錯,他們也有考慮不周的地方。」於明道:「只不過,要等他們出現需要耐心,要打敗他們,更需要耐心。」
李復雖然覺得於明提議有些飄渺,但總算是一線希望,點頭:「耐心,我有。」李復對使用罪犯打擊罪犯並不反感。美國司法中證人保護系統很多就是利用低等罪犯打擊高等罪犯。
……
兩人一路聊天。李復不習慣住宿宿舍,所以還是住公寓酒店。當晚十點左右,李復找於明和杜青青。李復已經收集了三名編劇和製片人的資料。從明面看,實在看不出這四人和劉莽有任何的關係。
李復道:「其中兩位編劇的家庭背景都不錯,要收買他們恐怕需要不低的價格。另外一位編劇是兼職編劇。他是一位刑警。我認為他也許會收賄賂,但是劉莽沒有這膽量。」
「三個編劇,三個星期各寫一個劇本。除非劉莽全部收買。」於明問:「製片呢?」
「製片沒問題,他是個工作狂。你看他的上班時間。早上八點到電視台,然後晚上十點才回家。你再看他的工作安排,他負責電視台三個節目的製片,一個兒童節目的配音。看稿。審片,和導演溝通,審字幕……他兩年前離婚,估計是想用工作麻醉自己。」
杜青青問:「會不會和她老婆有關係?」
「他老婆在新西蘭。不至於吧。」李復不太肯定回答。
於明皺眉:「我們漏掉了什麼。」上網,看上一期的我是神探的節目。
李復道:「導演和演員是直播一個小時前才會拿到劇本。而且他們拿到的是對話和表演劇本,並不知道誰是兇手。只有一份原始劇本,是文本形式。製片看好後,就會放進保險柜。」
於明問:「你剛才說導演和演員拿到的是表演劇本?」
「對。他們並不知道兇手是誰?只不過是台詞和肢體表演。這樣無法暗示或者明示,也無法誤導觀眾。這也是這檔節目收視率高的原因。」很多偵破電視劇中,給兇手一個鏡頭,然後很漠視的處理。一些資深觀眾往往會根據這點先發現兇手。
於明問:「製片不可能自己從劇本里抄錄語言和動作吧?這可是需要相當大精力和時間。」
李複眼睛一亮:「對啊,製片身邊肯定有個人負責這項工作。將原始劇本對話和動作梳理出來,交給製片審閱,製片再交給導演。不過,製片人沒有私人秘書,只有一名行政助理。」私人秘書知道老闆所有的事,而行政秘書只負責公務上的傳達,打電話叫人,通知事情或者是安排行程。
於明微笑道:「我們得找製片談談。」於明並不肯定行政助理有沒有問題,但是只要有這位行政助理,自己就擺平。
李復道:「製片人每天早上六點晨跑。」
於明驚道:「這是鐵人啊。」十點下班,回家上床估摸十一點,七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很緊張。
李復道:「我明天就去?」
「不,你不好露面。」於明道:「我去。」
杜青青驚訝:「於明,你得五點起床開車過去,冬天。」
冬天,五點?當你們被冷水澆醒,被電擊叫醒時候。會知道冬天五點根本就不是問題。於明道:「那……杜小姐幸苦你了。」
「啊……我明天還有事,幸苦了於明。」杜青青無奈道:「我知道我早上起不來的。」
……
製片人今年三十七八,冬天早上六點,只能依靠路燈來照明。環公園一圈,晨練的人很少。不過,於明看見了一對男女還在公園亭子相擁說情話。這讓於明想起了高中生涯自己的第一個女朋友。
那時候很純潔,根本不懂去開房。兩人偷溜出宿舍,在某個旮旯角落互相吃豆腐,接吻,聊天到清晨。哪會畏懼嚴寒,更不會害怕酷暑。一包餅乾能維持一個夜晚。兩人玩這遊戲一年,竟然都還是處子。
第二段大學的愛情故事就沒有這麼『二』了。認識三天,學姐女朋友就開好了房間,打電話讓於明過來。於明當時還傻不拉唧以為什麼事,人家學姐連小雨傘都已經準備好。從此,於明每周都會和學姐去開一次房間。
不知道『她』還好嗎?
於明一時間走神了,想起了自己青蔥歲月,想起了純情的她和熱情如火的她。第一個女朋友是土豪,高三那年和家人移民去了澳大利亞。於明多年來一起覺得自己在做夢,這樣一位白富美純的女孩願意和自己在半夜三更干劈情操,還要忍受轟炸機一般蚊子的侵襲。第二個女朋友學姐,於明是早有覺悟的。學姐畢業後,兩人就失去了聯繫。學姐很現實告訴於明,在學校她追求愛情,因為她知道出社會就不能擁有愛情。她說,她會找個有錢人。
跑步中於明摔倒了,膝蓋出血。分心是為成功的情敵。
不過,將錯就錯的,製片人在於明面前停下來問:「沒事吧?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叫不起。」於明站起來,活動了腿腳。然後從屁股口袋拿出張紙巾一貼就算完事。
「以前沒見過你?」製片人和於明一起小跑,看於明狀態。還不錯啊,這小子練過。
於明道:「我住楓葉小區,第一次來這裏。」
製片人驚訝:「楓葉小區?到這裏開車也要半個小時吧?」
「是啊,我是來揍你的。」於明回答。
「恩?」製片人很正常的警惕。
於明道:「別誤會,我是樹葉調查社的葉戰的下屬。」
「樹葉,聽說過。」製片人點頭。
「我很喜歡看<我是神探>這個節目。」於明道:「不過,我的老大說,這他媽就是一個編排好的節目。」
「什麼?」製片人停下腳步,帶了幾分憤怒問:「那個什麼戰的,真這麼說?」
於明停步點頭:「是啊。我不服氣和他爭辯。他就說這個劉莽是拿了劇本的。最後我認為他的話有道理,所以我今天來找你想揍你一頓。欺騙我這麼久感情,還被老闆當成白痴。」
「打我沒問題,我想知道什麼戰說什麼讓你相信?」
「葉戰。」於明道:「我用資料反駁葉戰,說三個編劇不會有問題,製片人很有道德情操。」
製片人問:「他說什麼?」
「他說,哼!他情操是有,只不過是個白痴。」
製片人臉色頗為難看:「還有呢?」
於明道:「他說出問題不是你們四人,而是幫你從寫導演和演員劇本的那人。」
「……」製片人身體一震,慢慢坐在木椅上,從上衣口袋掏出一根煙點燃。
於明小心問:「莫非……」
製片人點頭:「可能我真的是白痴。」於明這麼一說,製片人想起了一些細節。製片人道:「他在字幕組工作,每次我都把他臨時調來整理演員劇本。我這人不喜歡電腦材料,更喜歡紙質材料。他的字不僅寫的快,而且很漂亮很工整,看起來讓人賞心悅目。md,我要找他問清楚。」
「我覺得不用吧。」於明道:「你完全可以弄兩個劇本,看是不是他泄露的劇本。」管你劉莽是怎麼拿到劇本,這招將死你。
「你……是有備而來。」製片人一聽於明這麼說,就明白於明別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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