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 第六百五十二章 老鼠

    「過河拆橋，姬動你真夠兄弟。」於明豎個大拇指，再看了看被兩名特警架住昏迷的白筱珊嘆息，其實這個地窖還是很隱蔽的。主房面向後院的位置有洗衣池，有個一米二的深池，地窖入口就在這位置。推開水泥板，下去，然後拉上水泥板，外表完全看不出來，朝深池裏加水，水也不會滲透到地窖中。

    於明猜測對了一半，這本是一個存放紅薯的地瓜洞，但一個紅薯洞是頂不住火災攻擊。文革時期，臨近縣還只是臨近鄉，一個偏僻的地方，成為不少牛鬼蛇神逃命的地方，房子主人的親戚就是一位被攻擊的對象，他在這個地窖躲藏了三年，地窖也被房子主人改造了一番。脫北者組織某人買下這套房產後，發現了地窖，經過他們的加工和整合，就有了現在這樣的地窖，也成為脫北者組織一個安全屋。如果沒有這次火災，警方不會刨地，也不會發現這個地窖。如果沒有白筱珊自作聰明打給於明那電話，於明也不會說服姬動動用如此大規模的機械挖掘。

    老千出手，神棍繞道走。這是句江湖俗語，也說明兩者對抗，老千是佔據上風的。於明保持了這句俗話的正確性。比如凱特來說，神棍想的太周全，考慮了大小的任何利益。白筱珊有逃脫手段，就不會傷害凱特，因為傷害凱特沒有好處，只有嚴重後遺症。還有一點區別，神棍是不接受絕境的說法，他們認為辦法是人想出來的。而老千相反，一旦失敗率到達一定數值，就會割捨。無對錯，成王敗寇而已。

    於明開車回指揮地，想的只有一件事：白筱珊是命令那些人去死，還是忽悠那些人去死？白筱珊被捕，預示黑桃a、脫北者組織終於在a市落下帷幕。姬動在地窖找到了一些文件。對脫北者組織運作也有了一些了解。

    他們或者收買邊防，或者是開闢通道，然後優先讓政治犯極其家屬逃離。人家出朝後，開始進行篩選。他們分為幾種。第一種是護寶隊這樣，忠誠的戰鬥人員。第二種是一般人員，他們的交易條件就是為脫北者組織效力，他們的親人可以到達韓國使館。這類人要求會說中文，最好會寫漢字。第三者是普通人員，這些人能脫逃是因為他們或者他們親戚能給每一次脫北路線安全性帶來保障。比如有兩位邊防戰士父母、兄弟，邊防戰士放開一條路，父母兄弟可以跟隨有價值目標離朝。不過，後來管制越來越嚴格，朝在三八線埋設無數地雷。加強鴨綠江的崗哨和巡邏，讓脫北者組織每一次越境成本都增加不少。

    普通脫北者到了韓國後，他們會被安排進入工廠，有部分人是需要繳費的，這部分人將工廠工作的一半薪水上交。直到補滿價錢。從這點來說，脫北者組織並非純粹的慈善機構。那黑桃a寶藏變賣後金錢用在哪呢？姬動看文件，發現脫北者胃口很大，似乎醞釀在朝發動政變。計劃不錯，朝國是父子傳承，只要宰掉現在老大，朝國就會發生巨變。最少可以脫離世襲皇帝機制。文件中說到，有部分曾經朝國高官並不同意，他們認為底層人七成以上是堅定相信胖子家做皇帝是正確的。

    興趣使然讓姬動看了這些文件，然後下令封存，這些政治上的東西讓市長頭疼去。白筱珊面臨組織非法軍事武裝團伙首犯罪名，殺人罪。非法持械，爆炸罪，危害公共安全罪等等十多條的重罪控訴，任何一條成立，白筱珊都可能上刑場。

    如果說白筱珊是老虎。現在剩餘的就是老鼠了，還有七名護寶者未落網，或許他們還在山中潛伏，或者他們已經離開九郎山脈，或者他們意外死亡。不管怎麼說，調查人選拔賽還未結束，警方也加大了對九郎山脈的投入，現在已經開始在所有九郎山脈有關的公路上設卡盤查。

    葉戰收到消息，下樓通知杜先生和柳子螢：「你們已經安全了，可以走了，記得去警局做一份筆錄，不用提到我。」

    雖然不明白情況，杜柳兩人還是向葉戰道謝，葉戰巴掌一揮，走人。杜先生和柳子螢隨便收拾一下，下樓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自己的家。經過這次危難，杜柳兩人關係反而更進一步。

    回家，休息，而後前往刑偵一隊，刑偵一隊留守的探員接待了他們，然後和姬動聯繫，姬動讓探員將電話給杜先生：「你好，杜先生，有件事必須要告訴你。」

    杜先生客氣道：「姬警官，請說。」

    「白筱珊過年期間和你父親見面，她的目的是綁架你父親，要挾你開闢一條通道。看計劃是想使用杜氏國際的公務機。我希望你和你父親談談，以後不要再理會相關人員。」

    「真心感謝。」還有這回事。杜先生問：「白筱珊她人？」

    「被捕了。」姬動道：「我直接詢問吧，你們小區保安在你們的別墅內發現了一名被塑料手銬烤着的陌生男子，是誰幹的？」

    「我。」杜先生回答。

    「哈哈，杜先生，我很坦誠，希望你也能坦誠。」姬動補充：「不是看不起杜先生你，就算是我，我可能也無法輕鬆制服你的對手。這電話沒錄音，我只是需要知道真相。」

    「是葉戰，好像是於明請他來暗中保護我們的。」

    「恩？有這個必要？」姬動一愣，葉戰可是候選賽觀察員，可不是警察，隨便指使挖坑的人。姬動道：「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一會麻煩做下筆錄。」

    「好的。」杜先生掛電話，沒錯，每個人聽了都奇怪，為什麼於明會派葉戰來暗中保護他們。姬動不知道於明竊聽了這情報嗎？

    杜先生的電話已經由私人助理補辦好，在杜先生疑惑時，於明電話打進來：「杜先生，和交朋友很有風險吧？有沒尿褲子。」

    杜先生走到一邊道：「於明，這……回頭要做一件對不住你的事，你不要介意。」

    「哦？我猜猜？」於明道：「是不是你老婆怕了，所以要公開澄清和我之間的關係？然後你們打算賠付我一筆高額的違約金，以表達你們的歉意和謝意。」

    「……」杜先生擦把冷汗，他奶奶的，這你也能猜到。

    「我同意，不過違約金按照我們行情給就好，普通違約，違約金就是總委託金額的50，我賬戶你知道的，我坐等銀行短訊。」

    「恩，也好，這當你便宜老爸我也覺得彆扭。」杜先生道：「於明啊，你……你覺得你現在生活好玩嗎？」

    「好玩，杜先生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人生苦短，就要活的精彩。確實有時候比較危險，但是不可否認，濃縮的人生才是精華。」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還是朋友？」

    「當然，我很高興認識一位包終身可樂的朋友。我先掛了，我這邊有情況。」

    杜先生掛電話，柳子螢問：「和於明說了？他是不是不高興？」

    「沒有。」杜先生搖頭：「我讓私人助理聯繫媒體，明天早上開個新聞發佈會吧。」

    「恩。」柳子螢點頭。

    伴隨着新聞發佈會的召開，於明和柳子螢之間徹底斷線，一段本可能重拾的親情，就此畫上了句號。如果柳子螢未婚，也許並不介意於明帶來一些危險，但是柳子螢心中現在最重要的人物是杜先生。

    掛了電話，於明閉目長出口氣，這麼個結局，不算差。睜眼看顯示器問：「什麼情況？」

    聯絡官小趙報告：「劉莽失蹤。」

    劉莽、杜青青小隊在e區搜索，劉莽內急，特警隊長宣佈原地休息。劉莽跑遠一些地方解手，而後一直沒有音訊。特警搜索這片區域，現場發現劉莽的定位和通訊設備，劉莽有掙扎用腳蹬地的痕跡，很可能是從背後被人捂住口鼻。好消息是，劉莽應該沒死，因為帶走劉莽的屍體對對方沒有幫助。劉莽現在身份應該是人質。

    阿道夫在昨天晚上已經離開了杜青青小隊，他在某區域發現可疑線索，開始對某區域進行追尋。那隊特警隊長被老大罵慘了，畢竟一個活人丟了。瑪麗安和於明商量後於明搭乘直升機前往杜青青小隊，安撫杜青青。阿道夫也立刻返回，同時讓七人組中兩人前往e區策應。瑪麗安否定了姬動大規模搜索這片區域的決定，劉莽無疑是人質，奇兵突襲，劉莽生還率為50。大規模搜索，劉莽生還率不足10。護寶者可不是激情綁架者，心情不好，拿把菜刀綁架路人和警方對峙的人。瑪麗安希望警方不要表現出劉莽此人很重要，這樣能降低對方的要挾條件。

    於明下直升機，和杜青青擁抱一下，安慰問道：「沒嚇到你吧？」

    「沒有。」

    「那就好。」於明淡定。

    杜青青不滿了：「於明，於公於私，你都應該關心一點。」

    「於公我理解，於私……杜小姐，你不是恨不得劉莽在大街上被車軋死嗎？」於明問。

    「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就說說。」

    於明笑，杜青青不忍心看任何人在街上被車軋死，包括一條狗。手機震動，接電話。阿道夫來電：「對方是位山貨，經驗非常豐富，跟蹤了這隊伍最少兩個小時。」

    於明道：「阿道夫，我不太理解對方的動機，為什麼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