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九叔不好啦!出人命了。」剛剛回到家的九叔,還沒等歇口氣,就被民兵隊長阿威給叫了出來。
「又怎麼啦!」九叔看着被阿威手下抬進來的擔架,不耐煩的問道。
「九叔你看。」阿威說着,打開了擔架上蒙着的白布,露出了上面躺着的屍體。
「嗯!」九叔看了死者一眼,接着上前兩步,將其他的白布也掀了起來。
看到九叔在查看屍體,阿威在一旁說道;「九叔啊!法醫說了,說他們在死前,渾身的鮮血就被人給抽走了。九叔你是行家,我想讓你看看,看他們是不是被殭屍給殺死的?」說完這話後,阿威又補充了一句,說道;「九叔,這些人的眉心上,好像被畫了花紋啊!」
九叔看着這些面無血色的死人,和那眉心處的印記,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不是殭屍乾的,因為殭屍雖然吸血,可是它們只喝人的心頭之血,並不會將人身上的血液全部吸光。」九叔說着,抬起一個男性屍體的下巴,這個死者大約三十來歲,一臉的微笑,好像在死前看到了什麼值得高興的事一樣。九叔看着死者臉上那詭異的笑容,和那來歷不明的花紋,對着阿威講到;「你看看他們的表情,這些人每個臉上的表情,都面帶微笑。這說明他們死前沒有看到殭屍,不然他們是笑不出來的。」
聽了九叔的解釋,阿威疑惑的問道;「九叔,那是什麼人做的呀!我阿威當兵入伍這麼多年了,可是這個死法,我也是聞所未聞啊!」
九叔看着這些屍體,對着身邊的文采說道;「文采你去數數,看看一共死了幾個人?」
「哦」文采應了一聲,上前數了數,說道;「師傅啊,一共是十二個人,六男六女,有老有少,而且都是面帶微笑死的。」
「六男六女還有老有少!」九叔一邊念叨着,一邊再次查看了一邊。查看完畢後,九叔看着頭頂那碧藍的天空,搖頭道;「真是道門不幸啊!阿威,這次我們恐怕是遇到同行了!」
看到表哥過來,剛剛出來的任婷婷,在聽了九叔的話後,接口道;「同行!九叔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這些人不是被我爺爺咬死的嗎?」
九叔嘆息道;「是你爺爺做的反而好辦了!可惜都不是啊!這些人有的身上還穿着睡衣呢,顯然是在睡夢中被人做法招去的。要是我猜的不錯的話,他們這些人,應該都是陰時陰曆出生的,這才會被人給害了。」
文采看着這些一臉笑意的屍體,不由打了個寒顫;「師傅啊,是什麼人要害他們啊?而且害他們這些人有什麼用啊?」
九叔一邊在這些屍體旁繞着步子,一邊思索着回答道;「這些人命中屬陰,在我道家中有許多禁術都會用到他們。而如此慘無人道的,並在眉心中畫下符咒的就屬那還魂術了。」
「還魂術!聽着很厲害啊!」文采一臉認同的說道。
九叔解釋道;「這個法術全名叫他命還魂術,需要以十二個人為祭品,來代替這個人前往陰間報道。只要術法一成,便能將剛死之人的魂魄,從地府中強行召喚回來,到時候在配合其他法術的話,能使被召喚之人,成為一個半屍半人的存在。不過此法有傷天和,沒有一定的道行,是施展不開的。」
「師傅,這個法術你能用嗎?」文採在一旁好奇的問道。
九叔搖頭道;「不能,這個法術有傷天和,到了我們這一代,師傅他老人家根本就沒傳下來的。」說完這話後,九叔又有點不敢肯定的說道;「我不會,可是大師兄他應該知道一些,因為他是我茅山掌教,那些門人禁止閱讀的禁術,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要是他有心的話,應該能知道一二。」
阿威看着一臉慎重的九叔,詢問道;「九叔,那我們怎麼辦啊?這些人死的不明不白,我們根本就沒有線索啊!」
九叔聽了,一副道家高人的樣子,笑呵呵的回答道;「誰說沒有線索?」
「九叔,這看到的人都死了,我們上哪去找兇手啊!」阿威小心的問道。
九叔整了整衣冠,讓阿威的手下,將這些屍體都抬進了義莊中,並答道;「人死了會魂歸地府,而這人的靈魂是被人施法送去的,只要我們動作夠快,一定能趕在他們過陰陽界之前,將他們攔下。而只要攔下了他們,到時候是誰幹的不是就清楚了嗎!」說完這話後,九叔對着文采喊道;「文采,去準備法案,我要開壇做法,日游陰間,去為他們討個公道回來。」
屏退左右後,九叔只在房間內留下了文采一人。這時的九叔一身嶄新的杏黃色道袍,頭戴天師冠,對着身邊的文采說道;「我在身前的香爐中點了一根引魂香,記住,這根香燒完之前,我要是沒有回來的話,你不能用手碰我,而是要用招魂幡打我的頭。記住,一定要將我打醒,不然過了時辰我還沒回來的話,你就麻煩了,知道嗎?」
文采手持寫着九叔名字的招魂幡,不解的問道;「師傅啊,你回不來了,怎麼是我麻煩了呢!」
九叔兩手掐訣,說道;「為師跟陰間的陸判官是好朋友,要知道這關係,是到哪都是不能丟的。所以我要是在地府中,真的要是錯過了一時半刻的話,想必他也不會太為難我。可是你就不同啦,要是讓我知道你沒聽話,嘿嘿,後果你自己去想吧!」
文采一聽,苦着臉說道;「啊!不是吧!陰間也搞這一套啊!」
九叔將香爐上的香燭,用一張道符點上,說道;「當然了!要不然我平時讓你燒的紙錢是幹嘛的!我要下去打點關係啊!好了,我走了,我靈魂入地府後,你要多往火盆中扔些紙錢,要是少了我怕不夠用。」
文采拿起一把紙錢扔在了火盆中,說道;「哦,放心吧師傅,我一定給你多燒紙錢,讓你在陰間也風風光光的。」
「混蛋,那些錢我能用到嗎!不是我用,是打點那些鬼差的。」九叔氣的罵了一聲,隨後腦袋一低,沒了氣息。
「師傅,師傅?」文采看着九叔,驚呼道。
「幹什麼?」九叔抬頭問道。
看到九叔抬起了頭,文采高興地說道;「師傅你真是有本事啊!居然這麼快就回來啦!」
「胡說什麼!我還沒去呢!」九叔一臉無奈的回答道。
文采奇怪道;「師傅,那你剛才?」
九叔指了指文采,笑罵道;「我找找感覺嘛!這也要問,你真是多事啊!」說完這話後,九叔腦袋一歪,又沒了聲息。
看着九叔這個樣子,文采往火盆中又扔了幾把紙錢,隨後拿着招魂幡,對着九叔的位置,小聲的喊道;「師傅,師傅?」
「幹什麼?」九叔抬頭,再次看向了文采。
文采看着九叔的目光,連忙揮手道;「沒事,沒事,您快去吧,快去吧。」
「去哪裏?」九叔說着站了起來,隨後對着香燭拜了拜,將剛燒了沒多少的香掐滅了。
「師傅你不是要去陰間嗎!您放心的去吧。」文采笑呵呵的說道。
九叔接過文采手中的招魂幡,並在文采的頭上狠狠打了一下,說道;「還去什麼!等你死了,我在下去看你吧。」
文采揉着被打的腦袋,奇怪的說道;「師傅,你不去找那幾個鬼魂啦!」
九叔將之前全部扔進火盆,頭也不抬的說道「問完了,已經回來啦!」
「這麼快啊!」文采奇怪道。
九叔燒完紙錢後,一邊收拾着東西一邊說道;「天上一天,人間一年,人間一天,地府一年。我在地府中都呆了兩天了,還快!你以後做功課要認真些,別什麼都不懂,要不然丟臉的不只是你自己,我這當師傅的也會沒面子的。」
文采一聽,趕緊跑到九叔的身前,一邊討好的給九叔捶着肩膀,一邊問道;「師傅,問的怎麼樣了?」
九叔放鬆着身體,說道;「那些鬼魂被人給消除了記憶,我用法術查看了一下,發現他們只記得一個事情,那就是二月初八,和一些精準的生辰八字。二月初八這個日子,雖然是釋迦摩尼的出家之日。不過我想他一定和佛家沒什麼關係,應該是那個被法術招魂之人的生辰八字了。」
文采一邊和九叔收拾着法案,一邊問道;「師傅,我們為什麼還要擺弄法壇啊!這些還有用嗎?」
九叔迅速的將法案擺好,說道;「有用,知道了準確的生辰八字,我就能以此為基礎,跟那個用招魂術的法師,鬥鬥法。到時候他是個什麼情形,就逃不過我的法眼了。」
將法壇收拾好後,九叔用紅筆在一道黃符上,寫下自己得到的生辰八字,並將這個黃紙折成了紙人的形狀,親泡在了一個水盆中。
看着被放進水中的紙人,九叔搖起法鈴,並念咒道;「天靈靈地靈靈,茅山符咒顯神靈,替身術。」隨着九叔的話,被放進水中的紙人,就像是人溺水一樣的,在水盆中掙扎了起來,可是銅盆四周光滑如鏡,根本就沒有可抓的地方。所以紙人雖然在不斷地掙扎,卻是一點效果也沒有,根本就爬不出銅盆來。
在距離義莊幾里之外的地方,有一個山洞中,此時在這個不大山洞內,到處都插着旗幟。而最裏邊的位置,有着一個黃布鋪成的石台,石台之上,正躺着一個人。那人躺在石台上不斷地掙扎,仿佛遇到了什麼危險一樣。
石台前有着一個和九叔一樣的法案,法案上擺着各種法器跟祭品。看到年輕人的掙扎,盤膝坐在法案之後的法師,皺了皺眉眉頭,隨後拿起桌子上的一道黃符,將黃符飛到了年輕人的身上。
「哪來的野猴子!居然敢跟我千仇搗亂!哼,關公面前耍大刀,想和我鬥法,也不看看自己的道行夠不夠!」法師看着飛到年輕人身前之後,就仿佛被水泡了一般的道符,怒喝了一聲,隨後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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