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金頂之上,秦慧與白眉真人盤膝相坐於空中,商討着有關天人合一的事情。
「難難難!天人合一歷來都是我們修道之人轉不開的話題,不過仙路漫漫,蜀山中有記載的修道之人從沒有哪個真能夠得道飛升!」
白眉真人聽着秦慧說起了天人合一,連連搖頭一連說了三個難字。
「再難也要試過才知道,我殺人無數為了什麼!你白眉修道萬年又是為了什麼!追根究底該不是那成仙二字!」
秦慧臉上一片淡然,自己殺人是為了道,白眉真人修行萬載依然是為了道。二人只不過是方法不同,目的卻是一樣的。其中就是那血穴中的幽泉魔君,也同樣無法脫身一個道字。
白眉真人白髮飄飄,聽着秦慧那毫無遮掩的話搖了搖頭;「不是我白眉潑你冷水,你那七心丹劍走偏鋒,始終是小道。想要以這個辦法感悟天人合一成就金仙大道,我怕你到了最後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聽着此話也是秦慧沉默不語,因為他知道七心丹雖然聽上去不錯,可終究是外力而已。如果有選擇的話秦慧也不會殺人煉丹了,誰不想順順利利的就到金仙之境。
隨着秦慧的沉默二人之間誰也沒有說話,頭頂金色的陽光穿過大殿照耀在其中,直到正午的陽光日落西山,二人都是靜靜的坐着一言不發。
「朝聞道,夕死可矣!人間本就無路可走,但是走的人多了路就自己出來了!」月掛枝頭,秦慧輕輕張口,話中依然堅決。
「但願如此,不知道友這幾日觀看我峨眉典籍,可有什麼收穫?」白眉真人嘆息着問道,時間對二人來說毫無意義,一天的時間在二人的眼中就像是凡人的彈指一揮。
「我打算閉關修行,我這十年來閱讀道家經典,是時候突破到羅天上仙的後期了!」這十年來秦慧除了煉丹就是看那些華山遺留下來的道經,原本的秦慧就是羅天上仙的中期頂峰,現在已經快要突破了。
白眉真人眉頭輕輕一皺,隨後舒展開笑道;「恭喜道友距離金仙大道又進一步!」
秦慧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說到;「有什麼好恭喜的,蜀山歷代中的高手,羅天上仙后期之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可又有哪個得道飛升過!金仙之境對這些人來說就像是萬人過獨木橋,沒有一個成功過,難道你我還看不透嗎!」
秦慧原本剛入蜀山世界時的輕鬆已經消失不見了,這次的任務只有簡單的一句話,那就是領悟天人合一。可這其中的難度,想像蜀山世界無數年來無一人飛升就知道了。
修為等到了一定的程度你就會發現,時間原來真的沒有絲毫的意義。沒有大機緣、大毅力、大氣運的普通人,就是給他一億億年的生命他也修不到金仙之境。因為這時候制約大家的是道,是天地之間的枷鎖。
秦慧話中的無奈白眉真人也是知道的,可他不能像秦慧那樣的灑脫,因為這幽泉魔君可是對峨眉山虎視眈眈的,等到幽泉出關之後雙方少不了一場正邪之戰。而在這次的大戰之中首當其衝的就是峨眉山,白眉真人身為峨眉山掌教真人想的更多的是峨眉的傳承,根本就做不到秦慧那樣的無拘無束。
「五台山的曉月禪師聯繫到了避世不出的紅塵師太,再加上你與我二人,幽泉魔君就是出關我們也不懼他。畢竟血穴中雖然蘊含了天地之間的污穢之氣,但那幽泉也只能是無限的接近金仙之境而已.....」
白眉真人的話沒說完,秦慧就揮了揮手,說到;「我知道你的顧慮,我這次閉關慢要百載,快了三五十年的功夫就可宣告成功,如果幽泉提前出關我也會火速趕到,出手三次!」
聽着秦慧肯定的回答,白眉真人如解負重的點了點頭。幽泉魔君得血穴之助簡直是如虎添翼,白眉真人心中的壓力很大,想了許久也沒有萬全之策,所以只能是調動起一切可能動用的力量來。
「如此最好,紅塵師太已經到了萬年壽數,而且師太他看破紅塵如今已經不願意在轉世重修了。所以幽泉要是再久久不願出關,那麼紅塵師太還是指望不上的!」
秦慧這次沒有接話,只是傾聽着白眉真人的訴說。在秦慧看來萬年的修行讓白眉真人開始變得畏手畏腳,門派的傳承也讓他變成了關在籠子中的老虎,再也沒有了年輕人那種敢打敢拼的勁頭。
而且十年前白眉真人的昊天鏡被血穴所吞沒,更是讓其有種深深的無力之感,這在秦慧眼中是種悲哀。
佳人難免白髮生,英雄已然致暮年。
白眉真人不斷說着什麼,可秦慧一句也沒往心裏去,因為看着眼前嘮嘮叨叨的白眉真人秦慧心中突然有種害怕的感覺,害怕如今的白眉真人就是未來的自己。
「朝聞道,夕死可矣!」秦慧抬頭看着外面的月亮,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圓,讓秦慧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家鄉。
「本座要閉關潛修,真人,告辭了!」秦慧站起來一甩拂塵,一朵白色雲朵便從天而降,載着秦慧飛向了外面。
秦慧的駕雲之法來自於華山中的道藏,相比於秦慧自己的飛行之術這白雲要慢上不少,但白雲看上去仙氣飄飄,在此時也能體現出秦慧與那幽泉魔君的不同,給白眉真人吃一顆定心丸。
「無心真君早去早回!」白眉真人打了個稽首,算是相送了。
秦慧從峨眉山出來後飛在雲端,微風迎面吹過秦慧抬頭回望,只見整座峨眉仙山飛在空中,正散發着潔白的光芒。
目光輕輕掃過後秦慧毫不留念的飛身而起,快速消失在雲層之間。對於白眉真人來說峨眉就是他的一切,但是對於秦慧來說蜀山世界也不過是旅途中的中轉站而已。
秦慧有一種預感,如果什麼時候你被旅途上的風景所迷惑,那麼你就再也沒有走下去的勇氣了。
但是秦慧知道自己的腳步不能停,停下就再也回不了家了。所以儘管秦慧的心也滿是疲憊,可他依然要咬緊牙關勇猛之前。
此次秦慧閉關耗時日久,峨眉之中是別人的地盤秦慧可不敢大大咧咧的閉關修煉。而自己的八寶山中也並無防護法陣,秦慧思前想後還不如隨便尋一座普通大山來的安全,畢竟秦慧閉關是要突破修為的,能不讓人打擾才是最好。
金仙之境以前各項境界都是水磨功夫,秦慧如今雖然修煉的時間不到百年,可一身積累卻絕對不凡,如今距離羅天上仙的後期也不過是臨門一腳而已。
秦慧這一飛就是兩個時辰,除了剛開始的駕雲而行以外秦慧都是瞬息千里的極速前進,短短時間內就飛出了幾十萬里,來到了一片茫茫大山之中。
靜靜站在群山之中,秦慧稍一探索周圍的環境後便一頭扎了下去,直接撞破一座大山,硬生生的衝進了山體之內。
「天地甲術,封山!」秦慧盤膝坐在撞開的山體內部,可生性謹慎的他並沒有立刻修煉,而是雙手一合,將自己撞開的痕跡全部恢復了原狀。
「天地甲術,遁地!」
「咔咔咔!」
隨着秦慧的法令整座山都開始了顫抖,千丈高的山峰一點點的向下沉陷,就好像地震時遇到了地陷一般。
秦慧所在的山峰不斷下降,等到秦慧止住法術時整座山峰已經深陷底下,而隨着大山的下降地下河被山巒撞破而快速湧上了地面,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湖泊代替了原本存在的大山。
「天地初開時一片混沌,混沌中無聲無息不計年月。然,混沌中突然光滑閃過,其名為道!」
秦慧身上的拂塵從新化為了七星寶劍,而秦慧也開始閉目沉思,念誦着道家開天之言,衝擊羅天上仙的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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